8.等星星
這邊動靜挺大,尤其張晟罵人那句,管理器材室的老師走進(jìn)來,看到幾個男生劍拔弩張的場面,當(dāng)即怒道:“干什么呢你們?想打架還是想干嘛?”
想打架的只有張晟一個人。
因為張晟說想整整江途,曹銘跟他關(guān)系關(guān)系那么鐵,不配合一下以后還怎么稱兄道弟?另一個男生則是被臨時拖入伙的,雖然挺看不慣江途平時冷硬的拽樣,但也沒到想打架的地步。
男生忙說:“老師冤枉,我們沒有打架!”
器材老師顯然不信,警告道:“在學(xué)校打架是要處分的,你們不知道?”
“知道,我也不會在學(xué)校打架,老師請放心。”江途把眼鏡上的灰撫去,戴上,俯身撿起兩個籃球徑直走向門口,“我先回去上課了。”
器材老師:“……”
他回頭,哎——這位同學(xué)你什么意思?不在學(xué)校打架,出去就能打了?
曹銘咳了聲,連忙說:“趕緊拿器材,不然老師要罵人了,這么久沒出去……”
三人登記借完器材,走出器材室,張晟才冷笑道:“你看他剛才那樣有多拽?那語氣,什么叫不想在學(xué)校打架?也不懂他拽個什么勁兒,一看就欠揍。”
曹銘沒說話,他覺得剛才如果不是在學(xué)校,估計還真能打起來。
老實說,他不認(rèn)為他們能打得過江途。
幾個人回到操場,體育老師果然罵人了,“借個器材去半節(jié)課,你們怎么不上天呢?!”
江途把籃球丟地上,不動聲色地站在隊伍里,體育老師罵了幾句,就讓大家自由活動了,丁巷抱起一個籃球,招呼他:“江途,打球啊。”
“不了。”
他沒心情打球,轉(zhuǎn)身跑向田徑場。
祝星遙拿著羽毛球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別的男生體育課都打打球什么的,他每次都是去跑幾圈就走了。
江途跑完三千米,一頭汗地往教學(xué)樓走,經(jīng)過一樓物理組辦公室,兩個高個男生從辦公室走出來,懶洋洋地走在他身后,其中一個笑罵:“完蛋,聽說全年級都在傳我拿了第一,這他媽誰給我傳的?”
“哈哈哈!誰讓大家對你期待高呢!其第一次參賽能拿第二已經(jīng)很不錯了,就是不太符合你男神的身份。”
“滾!”他又罵了句,“我就是怕祝星遙也以為我能拿第一,結(jié)果沒有。”
江途腳步忽然頓住,站在二樓拐角,低頭往下看。
陸裴撓撓頭,一抬頭就對上他的目光,他愣了一下,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許向陽勾住陸裴的肩膀,低聲道:“你小聲點(diǎn)!這離辦公室很近,被老師聽到了怎么辦?”
不管在哪個高中,早戀都是被禁止的,江城一中抓早戀抓得很嚴(yán),稍微有一點(diǎn)苗頭就要找家長了,總之,就是要把早戀的念頭扼殺在搖籃里。
雖然如此,但青春期的躁動誰也沒辦法說清楚,也無法阻擋住喜歡這種情愫,好像一到了這個年紀(jì),這種情愫就在身體里瘋長起來,擋都擋不住。
陸裴喜歡祝星遙的事在幾個好朋友那里已經(jīng)不是秘密。
“哎你看什么呢……”許向陽順著他的目光抬頭,冷不丁被江途沉靜的目光驚了一下,剛要開口,江途看了他一眼就走了,他愣了愣,指指上面的空氣問陸裴,“剛才那個人好像是隔壁班的江途?”
物理競賽初賽在9月初,也就是剛開學(xué)那會兒,江途一開始也要參賽,跟陸裴和許向陽等參賽學(xué)生在辦公室開過會,彼此打過照面,當(dāng)時祝星遙也在。
不過,祝星遙一開始就拒絕了參賽,老師再勸也沒用。
那天,祝星遙當(dāng)著大家的面離開辦公室,一群男生目光都追著她,包括陸裴,唯有江途沒轉(zhuǎn)頭,目光盯著窗外,沉靜冷淡。
陸裴回憶了一下,點(diǎn)頭:“是他,換了副眼鏡,差點(diǎn)兒認(rèn)不出。”
許向陽嘖嘖幾聲:“怪不得呢,感覺變帥了,差不多趕上你了。”
陸裴哼笑了聲,沒搭腔,比賽期間老師管得很嚴(yán)格,手機(jī)不讓帶,關(guān)于江途重返學(xué)校上課后的風(fēng)波也不太清楚。
高一7班8班都在三樓。
兩人經(jīng)過7班的時候,江途背靠著墻,敞著兩條長腿仰頭喝水。
陸裴往樓下瞥了眼,祝星遙跟幾個女生已經(jīng)走到教學(xué)樓樓下了,他往7班里面看了眼,里面除了江途,還有幾個來大姨媽不去上課的女生,他勾住許向陽的肩膀從7班后門進(jìn)去,“班里上課,我不想打報告進(jìn)去,我們在隔壁班玩玩,下課再回去吧。”
“哎……”許向陽人都被拖進(jìn)去了,“行吧。”
陸裴笑了笑,在丁巷的位置上坐下,轉(zhuǎn)頭看江途,笑道:“在這里坐一會兒,不介意吧?”
江途放下水瓶,看他一眼,“隨意。”
陸裴當(dāng)真很隨意,又問:“借一下紙筆,可以嗎?”
江途沒說話,直接把草稿紙和筆推過去,陸裴接過來,低頭開始在上面寫字,“你沒參加競賽挺可惜的,之前復(fù)賽有一題挺難,我沒做出來。”
筆尖唰唰唰地在草稿紙上寫著。
江途剛要拒絕,一轉(zhuǎn)頭就噎住了,他盯著那狗爬似的字說不出話來,陸裴跟他正好是兩種相反的兩種人,他身邊總是跟著幾個男生,在男生女生里人緣都很好。
林佳語在他面前提過幾次,一中女神祝星遙,男神陸裴。
“你試試?”
陸裴把草稿本放他面前。
下一秒,門口就穿來祝星遙的聲音:“陸裴?你看錯了吧?他們應(yīng)該明天才回來。”她走進(jìn)教室,一抬眼就看見陸裴坐在江途身邊,正看著她,笑得很陽光。
跟身旁戴著眼鏡一臉沉靜的江途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兩人都在看她。
她大概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現(xiàn)實打臉了,愣愣地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陸裴愉悅地舉手,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動了動,“你沒有看錯,我們提前半天回來了。”
祝星遙震驚的不止是陸裴提前回來,還有江途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的畫面,她回過神來,看向陸裴,想了想,說了句:“恭喜你啊……”
“等等。”
陸裴打斷她,真怕她說一句“恭喜你啊拿了第一名”這種話,那就丟臉了。
他低頭撓撓鼻尖:“咳,沒拿第一,第二名。”
祝星遙笑:“那也很厲害了。”
陸裴順勢說:“我剛才還說有道題很難我沒做出來,讓江途試試,他中考物理不是滿分嗎?你要不要看看?”
江途垂下眼,知道陸裴不過是想跟祝星遙搭訕罷了,他不動聲色地把草稿本拿過來,費(fèi)勁地看了看題目,抽出本作業(yè)本開始做題。
“過去看看啊。”黎西西推著祝星遙往前,“你有強(qiáng)大的物理學(xué)基因,我相信你可以。”
“好吧,我試試。”
祝星遙走過去,周茜和其他幾個女生也跟過去。
江途把題目遞給她,祝星遙眨眨眼:“你不是也要做嗎?”
“題目我記住了。”
祝星遙接過本子,看了一眼宛如天書的字,默默抿了抿唇,雖然聽說過陸男神字寫得丑,但親眼所見的震撼還是挺大的,黎西西猛地咳了聲,看了眼五官帥氣的陸裴,很含蓄地說:“陸男神,你的字真獨(dú)特!”
陸裴的字基本屬于見者吐槽類型,他看了一眼祝星遙,難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你……看得懂嗎?”
祝星遙也很含蓄:“多看一遍就看懂了,你的字……跟我媽媽在病歷本上寫的診斷差不多,我平時看多了。”
潛臺詞:幸虧我媽是醫(yī)生,不然我也看不懂呢。
陸裴:“……”
其他人哈哈大笑,許向陽吐槽道:“對!就跟醫(yī)生的診斷書差不多,看半天才看明白。”
陸裴不在意地笑笑:“以后我就要做醫(yī)生,歡迎大家來掛號。”
大家笑得更歡了。
祝星遙笑著在江途前桌坐下,跟他面對面,朝他伸出手,“江途,借我一支筆吧。”
江途手一頓,瞥了一眼她細(xì)嫩的手心,把手上的那支放在她掌心,自己又拿了一支,他就兩支筆,那支墨水順一點(diǎn)。
江途跟祝星遙面對面做題,好像不受四周打擾,他余光掃到她細(xì)白的手指,娟秀的字跡,他甚至有個發(fā)現(xiàn),她思考的時候筆頭抵在嘴角,下意識想咬筆頭。
他忙喊:“別咬。”
少年聲音沉冷,聽起來有些兇。
祝星遙嚇了一跳,頓時反應(yīng)過來,窘迫地笑笑,“抱歉,我習(xí)慣了,忘了這是你的筆……”
“臟。”他簡言意駭。
其他人均是一愣,陸裴先看了一眼江途,又看了眼那支舊鋼筆,笑著提醒:“筆有細(xì)菌,別咬。”
祝星遙有些心不在焉地點(diǎn)了下頭,她其實不知道江途是嫌她咬筆頭不衛(wèi)生,還是說筆臟別咬……
她低下頭,小聲說:“好……”
江途知道她可能誤會了,瞇了一下眼,終究沒有解釋,剛拿的那支筆不太出墨,他用力劃了幾道,字跡幾乎穿透紙張,終于出墨了。
沒人注意到這些小細(xì)節(jié)。
幾分鐘后,下課鈴響了,整棟教學(xué)樓都熱鬧起來,班里剛打完球的男生一身臭汗地跑回來,一看江途座位被大家包圍了,忍不住好奇過去看。
“你們在干嘛呢?”
“哦,陸裴說有道競賽題很難,讓江途跟女神試試看。”
“咿?!陸裴回來了?”
一時間,大家都圍了過來,里三層外三層。
江途皺了皺眉,加快速度,一分鐘后,他停筆,把答案放到陸裴面前。
陸裴看了一眼,愣了愣,答案正確。
他注意力一直在祝星遙身上,他看著她的做題步驟,就知道她做錯了,跟他當(dāng)初一樣。
祝星遙一停筆,就抬頭看了一眼江途,“我跟你對一下答案。”
江途瞥了一眼她的答案,沒說話。
他把本子抽回來,放到她面前。
祝星遙看了一眼,抬頭看陸裴,陸裴低頭笑笑:“很遺憾,你的答案錯了。”
祝星遙有些不敢置信,眉頭微微一蹙,把江途的本子拿過去,不服氣地說:“我看一下,我以為我做對了……”
“錯了就錯了吧,反正不是比賽和考試。”陸裴安慰了她一句。
話音剛落,門口忽然有人喊:“臥槽!陸裴許向陽,你們兩個回來了不回班里是怎么回事?想在7班做上門女婿嗎?”
陸裴:“……”
許向陽:“……”
其他人:“…………”
安靜了幾秒,眾人哈哈大笑,8班有女生喊:“我不同意!陸裴是我們班的!”
陸裴頭都大了。
門外那男生繼續(xù)喊:“許向陽,你他媽還是8班班長,滾出來。”
許向陽心想關(guān)我什么事?想做上門女婿的是陸裴!
江途忽然站起來,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看向門口堵著的一群人,聲音寡淡:“讓讓,我出去一下。”
眾人笑容淡了下來,默默往旁邊退開,他走出去。
門口又堵上了。
一群剛打完球的男生擠在一起,臭烘烘的全是汗味兒,空氣實在不太好,祝星遙把江途的本子拿起來,沖丁巷揚(yáng)揚(yáng)手:“幫我跟江途說一聲,我借走看看。”
丁巷忙說:“沒問題,盡管拿。”
大方得好像是他的東西似的。
祝星遙跟黎西西回到座位,陸裴和許向陽走出7班后門,周原站在走廊上笑嘻嘻地看他們,陸裴走過去,沒好氣地踹他一腳:“你有病啊,喊什么上門女婿?”
周原痛叫一聲,壓低聲音問:“你不是喜歡女神嗎?”
“喜歡也不是這么來搞,弄不好多尷尬。”陸裴懶洋洋地靠在護(hù)欄上,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轉(zhuǎn)頭看他,“之前叫你幫我買的東西呢?”
“放心,明天帶過來給你。”
“行,謝了。”陸裴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回頭請你吃烤肉。”
因為陸裴回來,7班8班走廊上熱熱鬧鬧了好幾分鐘,上課鈴響了,大家才拖拖拉拉地回班上,還有一節(jié)課才能放學(xué)。
江途在廁所洗了一把臉,踩著鈴聲回班上。
他的草稿本正從第二組第二組一路傳過來,前桌女生看他一眼,遞給他,小聲說:“祝星遙讓遞的。”
“謝謝。”他接過本子坐下。
女生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謝謝,竟然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丁巷湊過來,指著之前陸裴寫的那頁狗爬字,低聲問:“這是陸裴寫的?”
江途嗯了聲。
丁巷毫不留情地嘖了聲:“你看陸裴長得那么帥,成績又好,誰能想到他的字這么丑呢?我左手寫的都比這好,所以說,人不可能是完美的。”他頓了頓,連忙補(bǔ)充,“不對,我女神就是完美的。”
江途瞥見草稿紙下方多了幾個娟秀的字:謝謝,我看懂了。
他側(cè)身靠著墻邊,垂著眼,低低地說:“嗯。”
嗯?
丁巷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他,一時間分不清他回答的是哪個問題,是認(rèn)同他左手寫的字比陸裴的狗爬字好看,還是跟他一樣,覺得祝星遙是完美女神。
最后一節(jié)課還是歷史,非常催眠的一節(jié)課。
尤其是對剛上完體育課的男生來說,睡倒了一大片,江途歪頭瞥了一眼睡得快要打呼的丁巷,左手轉(zhuǎn)著一支黑色水性筆,拇指忽然按住。
幾秒后,他盯著草稿紙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忽然嘩啦撕掉,抓成團(tuán)。
放學(xué)鈴響,那團(tuán)紙被他丟進(jìn)垃圾桶。
江途把書包往肩上一甩,走出教室,他在自行車棚碰見了張晟,張晟腳搭著自己的自行車,沖他豎了個中指。江途處變不驚,跨上自行車走了。
這一幕被丁巷和兩個男生看到了。
第二天早讀課,丁巷忍不住提醒江途:“雖然張晟挺討厭的,但還是避著他一點(diǎn)兒吧,那人家里有點(diǎn)錢,真惹上還是挺麻煩的。”
江途不在意,不過還是說了句:“謝謝。”
他連高利貸追債的人都應(yīng)付過,還怕張晟?
…
祝星遙課桌里掉出兩封信封,黎西西一腳踩住,趁著別人不在意,撿起來。
她轉(zhuǎn)頭看向祝星遙,笑得跟個小狐貍似的:“還是我?guī)湍悴穑俊?br />
從開學(xué)到現(xiàn)在,祝星遙課桌里的情書幾乎就沒斷過,她很少拆開,都是黎西西代勞。黎西西俯在桌上,把信封藏在課桌底下,悄悄打開,小聲說:“這是9班的某某,這個是15班的某某某,還有這個,是1班的某某某,這個我知道,籃球隊的,身材挺好的……”
祝星遙哦了聲,表示知道了。
黎西西揉成團(tuán),丟進(jìn)桌洞里,轉(zhuǎn)頭看她,笑瞇瞇地說:“都是些歪瓜裂棗,不看也罷,如果……”她湊到她耳邊,“我說如果啊,陸裴給你寫情書的話,你會接受嗎?”
祝星遙:“……”
黎西西又說:“陸裴長得是你喜歡的類型,成績又好,很多女生都喜歡他,沒有哪個男生比得上他了吧?”
祝星遙心念微動,想起陸裴那一手“診斷書字體”,有點(diǎn)難以想象他寫情書的樣子……她看向黎西西,小聲問:“如果陸裴給你寫情書,你什么感覺?”
黎西西:“高興啊。”
“你喜歡他?”
“長得好看的我都喜歡,男女都可。”
“……”
祝星遙無話可說。
黎西西推推她,非要她回答。
祝星遙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她撇撇嘴:“算了吧,他的字還是比較適合寫診斷書,情書……我覺得不太可能,他應(yīng)該不會寫。”
黎西西:“……”
萬一呢?
祝星遙拍拍她的腦袋,“別想了。”
有些時候,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情,越可能會發(fā)生。
…
隔壁班,周原遲到了,被謝婭罵了一頓才灰溜溜地跑回座位。
陸裴抬頭看他,“你又打游戲打通宵了?”
“狗屁,我出門忘記拿東西了,又跑回去一趟,我容易嗎我?”周原從書包里抽出一個精致的信封,塞給他,“給你,你讓我?guī)陀喌难葑鄷T票,我都不知道這東西還挺難買的,跟黃牛高價買的,記得還錢。”
大提琴演奏會門票。
這個周末的。
陸裴看了一眼,笑道:“謝了。”
謝婭冷冰冰地看過來,周原手動拉上拉鏈,低頭不吭聲,等人走后,才轉(zhuǎn)頭問:“你怎么準(zhǔn)備給她?直接給?”他好心勸道,“我覺得最好不要,她搞不好看過了,你要是被當(dāng)面拒絕,那會很沒面子的。”
“我沒打算當(dāng)面給。”陸裴頓了頓,“放學(xué)后我放她課桌吧,明天早上她就能看到了。”
“要不要我?guī)湍銓憥讉字?”周原忍笑,“你那字,太丑,小心被丑拒。”
“……滾。”
…
今天是江途值日,他跟丁巷以及前桌兩個同學(xué)做完值日,剛要關(guān)教室門,陸裴忽然跑進(jìn)來,喘著氣扶在門邊,彎腰道:“等等,江途借我支筆。”
江途看他一眼,從桌上拿了支筆遞過去。
很快,周原追了過來。
陸裴直接在丁巷的座位上坐下,轉(zhuǎn)頭警告周原:“你想都別想,這種事情不可能讓你代勞。”
周原靠著門,同樣喘氣,放棄似的擺擺手:“行行行,我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了,我不管了。”
江途并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他轉(zhuǎn)頭看向陸裴,“我要鎖門,你要寫什么快點(diǎn)。”
接著,他就看見陸裴把一封精致的信封放上桌,跟普通的情書信封不一樣,是一封寬大精致的金色封面,上面寫著XX大提琴演奏會門票。
陸裴低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了幾個字,塞進(jìn)信封里。
他站起來,沖周原揚(yáng)了揚(yáng)手,“這樣,就不會被當(dāng)成垃圾扔了。”
江途直直地盯著他,眼睛瞇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陸裴拿著那封信封,塞進(jìn)祝星遙的課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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