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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走馬上任


  臧宮率領(lǐng)漢軍,撤離廣都、武陽,一路南下,攻入南安。

  公孫述隨即派出公孫永、魏克,率領(lǐng)八萬蜀軍,直奔南安而去。

  公孫永是公孫述的從弟,魏克則是公孫述麾下的大將之一,這兩人率領(lǐng)八萬之眾的蜀軍,浩浩蕩蕩的來到南安,對南安展開了大舉進(jìn)攻。

  蜀軍兵力雖多,但漢軍的抵抗也是異常之兇狠,以南安城防為依托,給予蜀軍迎頭痛擊。

  公孫永和魏克率軍猛攻三日,非但未能攻破南安城防,反而自身損兵折將甚多。

  三日的戰(zhàn)斗打下來,南安的護(hù)城河幾乎都快被蜀軍的鮮血染紅一層。

  南安之所以易守難攻,主要是它位于三江交匯口,長江、衣水、沫水在這里匯聚,水力資源豐富,這也使得南安的護(hù)城河又寬又湍急。

  掉進(jìn)去的人,即便水性不錯,沒有受傷,也很可能被淹死在里面。

  攻城不力,將士傷亡慘重,公孫永和魏克只能暫時退兵,退至南安城北的魚涪津。

  魚涪津是南安城外的渡口,與南安城也就相距十里左右,蜀軍退至魚涪津,也就等于是封死了漢軍北上之路。

  公孫永又向成都傳書,向公孫述請求援軍,以他們目前的兵馬,想打下南安城,那是不可能的。

  接到公孫永的書信后,公孫述倒也沒小氣,又抽調(diào)出三萬兵馬,派往魚涪津,如此一來,蜀軍在魚涪津的兵馬,已接近十萬之眾。

  因為先前攻打過南安,撞了一頭包,現(xiàn)在即便有十萬大軍,公孫永和魏克也不敢再輕易強(qiáng)攻南安城,雙方的戰(zhàn)事就這樣被拖延了下來。

  另一邊,吳漢終于不用在夷陵修船了,而且他先前修補(bǔ)的船只,現(xiàn)在也正好派上用場。

  吳漢率領(lǐng)駐守夷陵的三萬漢軍,揮師西進(jìn),通過長江水道,進(jìn)入巴郡。

  走到江關(guān)這里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邛谷王任貴的使者。

  任貴的使者,本來是向岑彭投誠的,還攜帶了許多上供給洛陽朝廷的禮品。

  哪知使者走到半路,聽聞岑彭遇刺身亡的消息,而且漢軍也從武陽撤退了,使者便帶著這些禮品,原路返回。

  到了江關(guān)這里,正好遇到吳漢。

  使者大喜,主動找上吳漢,說明任貴投誠之意,并把林林總總的禮品,全都交給了吳漢。

  任貴要歸順己方的朝廷,吳漢當(dāng)然不會反對,熱情款待任貴的使者,將使者送來的禮物照單全收,然后派人送往洛陽。

  這些禮品,劉秀是一件沒收,全部轉(zhuǎn)送給岑彭的家人。

  另外,劉秀追封岑彭謚號壯侯,封岑彭的長子岑遵,為細(xì)陽侯,封岑彭二子岑淮,為谷陽侯。

  過了江關(guān),吳漢率領(lǐng)三萬漢軍,走水路,來到平都。

  平都已經(jīng)被岑彭攻陷,不過隨著岑彭遇刺身亡,平都內(nèi)外開始變得不太平。

  很多傳言都說,漢軍已經(jīng)不行了,蜀軍馬上要反攻回來,以前向漢室投誠的人,如果還不知悔改,都將大難臨頭。

  在這些謠言的威嚇下,平都內(nèi)外,人心惶惶,另有賊軍于城內(nèi)城外四處作亂。

  吳漢到了平都后,向當(dāng)?shù)氐目h府了解了一番平都的情況,得知有人在平都生亂,且城外還有不少的賊軍出沒,吳漢是一點沒客氣,立刻下令滅賊。

  吳漢率領(lǐng)的這支漢軍,談不上是精銳之師,反而軍中多為老弱。

  吳漢麾下最高級別的將領(lǐng),也不是什么名將,而是劉尚。

  武威將軍劉尚,是劉秀的宗親,在將星璀璨、群英匯聚的洛陽朝廷里,劉尚真就屬于默默無聞中的一個。

  直至最近,吳漢被劉秀調(diào)到南郡平蜀,劉尚才總算熬到出頭之日,他被任命為吳漢的副手,跟隨著吳漢一同來到南郡。

  即便是在洛陽朝廷里毫不起眼的劉尚,那也不是等閑之輩,別看以前沒什么太大的作為,也沒太受到劉秀的重用,但他絕對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

  而且劉尚與吳漢的關(guān)系特別好,他從不以宗親的身份自居,自認(rèn)高人一等,一切都以吳漢馬首是瞻,吳漢說東,他絕不說西,吳漢說前進(jìn),他絕不說后退。

  身邊有這么一個副將,吳漢也覺得挺順心的。

  像在平都平賊這樣的小事,吳漢自然不會親自出馬,此事自然而然地落在劉尚的頭上。

  劉尚率軍,短短兩日的時間,就將平都周邊的賊寇剿滅個干凈,擊殺數(shù)百人,俘虜上千人。

  通過審問被俘的賊軍,得知平都城內(nèi)還有許多的大戶作為他們的內(nèi)應(yīng)。

  吳漢得知之后,勃然大怒,率軍入城,將賊軍交代的那些內(nèi)應(yīng),一家家的全部揪出來,凡七歲以下孩童外,其余人等,一律處死。

  岑彭治理地方的手段,比較像劉秀,以懷柔、仁善為宗旨,盡量少殺人,最好是能不殺人,可以網(wǎng)開一面的,就睜只眼閉只眼的放過去了。

  而吳漢則截然不同,吳漢手黑,那是出了名的,當(dāng)年就是他在新野屠的城,然后激起民憤,收不了尾了。

  平都縣府見吳漢帶領(lǐng)兵馬入城,要殺那么多人,縣令差點當(dāng)場嚇暈過去。

  帶著一干縣府官員,找到吳漢,向他求情。

  有些大戶,與城外的賊軍存在私通,那也實屬無奈之舉。

  沒人愿意做墻頭草,但現(xiàn)在的局勢就是這樣,城頭變幻大王旗,今日洛陽朝廷當(dāng)家,明日沒準(zhǔn)又是成都朝廷當(dāng)家,誰知道自己該站在哪一邊?

  安全起見,只能盡量做到兩邊都不得罪,哪邊風(fēng)大就往哪邊倒。

  吳漢根本聽不進(jìn)去這些,見平都令一再為那些大戶求情,吳漢把自己的虎威亮銀戟操了起來,怒視著平都令,質(zhì)問道:“你可是也想背叛漢室,重新投靠成都?”

  平都令的三魂七魄都差點嚇飛出去,哪里還敢再多勸一個字,耷拉著腦袋,縮著脖子,再不敢言語。

  沒有平都令的阻攔,吳漢下了斬殺令!與賊軍私通,哪怕只是通過書信的家族,除了孩童,全部處死,一時間,平都城內(nèi),哀聲四起,被斬首者,近千人之多。

  吳漢在平都大開殺戒,這大大震懾了巴郡境內(nèi)的各縣,人心騷動的局面反而得到了控制。

  離開平都后,吳漢率軍又到了黃石,與黃石駐扎一日,起程到了江州。

  岑彭部的主力,就在江州,以馮駿為首的漢軍,還在圍困著江州城。

  吳漢率部抵達(dá)江州后,馮駿急忙帶著部將們,前來迎接。

  進(jìn)入漢軍大營,到了中軍帳,吳漢當(dāng)仁不讓地坐在主將的位置上。

  他如此不客氣,沒人會覺得不妥,也沒有會心生不滿。

  吳漢是大司馬,也是陛下親封的,名正言順的全軍主將。

  簡單寒暄了一番,吳漢轉(zhuǎn)頭看向馮駿,說道:“馮將軍!”

  “末將在!”

  馮駿急忙拱手施禮。

  “江州這邊的戰(zhàn)況如何?”

  馮駿正色說道:“回稟大司馬,江州易守難攻,且城內(nèi)兵馬眾多,糧草充足,短時間,我軍難以攻克江州,呃……”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看眼吳漢,欲言又止。

  吳漢擺擺手,說道:“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回稟大司馬,大將軍生前,曾交代末將,對江州,當(dāng)以困為主,強(qiáng)攻江州,我軍將士傷亡太大,得不償失,只要困住江州,假以時日,我軍可兵不血刃,輕取江州,末將對大將軍之言,深感認(rèn)同。”

  在吳漢面前,大加贊揚(yáng)岑彭,這多少有點不太好,這也是馮駿說話猶猶豫豫的原因。

  他把吳漢想小氣了。

  大司徒、大司空的人選,換個不停,而吳漢卻在大司馬的位置上,穩(wěn)如泰山,從未動搖,為什么?

  除了過人的能力外,還因為吳漢心胸足夠?qū)拸V,他從來就不是個嫉賢妒能的人。

  當(dāng)他認(rèn)為岑彭比自己更適合擔(dān)任全軍主將的時候,他主動讓賢,把全軍將士的指揮權(quán)交給岑彭,讓岑彭去攻城略地,他自己則留在后方修船。

  不管吳漢這么做,他心里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能做到這一步,就足以證明吳漢這個人的心胸。

  吳漢看眼小心翼翼的馮駿,說道:“岑將軍之見,我亦深感認(rèn)同,就讓田戎在江州城內(nèi)繼續(xù)做他的縮頭烏龜吧!”

  馮駿聞言,不由得暗松口氣,他還真怕大司馬一走馬上任,就把大將軍的戰(zhàn)術(shù)戰(zhàn)策全部更改,要強(qiáng)攻江州。

  江州確實是不好打,強(qiáng)攻的代價實在太大,打完江州,己方在益州恐怕也無力再做推進(jìn)。

  吳漢說道:“馮將軍,我所率之兵馬,多為老弱,我把這三萬兵馬留在江州,你從軍中挑出三萬精銳給我,可好?”

  馮駿眨眨眼睛,小聲問道:“大司馬是要?”

  吳漢說道:“現(xiàn)臧將軍率部在南安,十萬蜀軍,駐扎在魚涪津,虎視眈眈,我要率軍去援助臧將軍,擊潰這支蜀軍!”

  馮駿眉頭緊鎖地說道:“臧將軍那邊,只有五萬兵馬,而大司馬所率之軍,也只有三萬,合計八萬兵馬,要破十萬蜀軍,這……恐怕不是易事啊!”

  吳漢不以為然地仰面而笑,說道:“十萬蜀軍小兒,只一群不知死活之鼠輩,我此次前去,可輕取之!”

  咕嚕!馮駿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這種話,也只有大司馬敢說吧,倘若換成旁人來說,恐怕都得被笑掉大牙。

  馮駿清了清喉嚨,勸說道:“大司馬切不可輕敵啊!”

  吳漢擺擺手,問道:“馮將軍可能抽調(diào)出三萬精兵?”

  “能!”

  馮駿連猶豫都沒猶豫,立刻點頭。

  “甚好!明日把三萬將士給我,后日,我起程去南安!”

  吳漢斬釘截鐵地說道。

  “末將遵命!”

  馮駿不在勸說,躬身應(yīng)道。

  吳漢那是什么人,撞了南墻都不帶回頭的主兒,但凡是他做出的決定,就沒人能更改,也不能說沒人,能改變吳漢決定的,估計也只有天子了。

  吳漢路過江州,在江州休整了兩日,兩天的時間了,他的部下來了一場大換血,三萬老弱,換成了三萬年輕力壯的精銳之士,而后,吳漢帶領(lǐng)著三萬生力軍,從江州出去,繼續(xù)走長江水路,去往南安。

  在去南安的路上,劉尚問吳漢道:“大司馬,我們到了南安后,是與賊軍打陸戰(zhàn),還是打水戰(zhàn)?”

  吳漢笑了,反問道:“劉將軍是想打陸戰(zhàn),還是想打水戰(zhàn)?”

  劉尚仔細(xì)想了想,搓著手干笑著說道:“實不相瞞,大司馬,末將更想打水戰(zhàn)?”

  吳漢聞言,頗感意外,劉尚和他一樣,可都是旱鴨子,以前從未接觸過水戰(zhàn),沒想到,他竟然更愿意打水戰(zhàn)。

  他禁不住問道:“這是為何?”

  劉尚說道:“大司馬想想,我們在夷陵學(xué)習(xí)水戰(zhàn)學(xué)了那么久,如果不在實戰(zhàn)中應(yīng)用一次,這些工夫豈不都白費了嘛!”

  “哈哈——”吳漢仰面大笑,拍拍劉尚的肩膀,說道:“劉將軍所言,深得我意啊!其實,我也想與賊軍堂堂正正的打一場水戰(zhàn),取得一場水戰(zhàn)大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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