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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禍起北方


  獄卒把女子重新捆綁在刑架上。

  吳漢問道:“你叫田蘭青?”

  “是!”

  女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你們的主謀是誰?”

  “就是我。”

  “主使者又是誰?”

  “也是我!”

  吳漢看著自稱田蘭青的女子,笑了。

  他向一旁點了點,有獄卒將木架子上的皮囊捧過來。

  吳漢打開皮囊,從里面捏出一根銀針,笑呵呵地說道:“我很高興你不肯說出實情,這樣一來,我便可以讓你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說著話,一把捏住田蘭青的下巴,狠聲說道:“敢傷我的女人,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剝你的皮,碎你的骨,抽你的筋!”

  說著話,他狠狠放開田蘭青的下巴,手掌下移,將銀針一點點地湊了過去。

  當銀針刺入她胸前的那一刻,田蘭青發(fā)出近乎于鬼號的慘叫聲,看她身上的皮肉都在突突的直跳。

  吳漢可不管這些,他越刺越深,漸漸的,半支銀針都刺了進去。

  田蘭青再受不了這種鉆心蝕骨的劇痛,兩眼向上一翻,活生生疼暈了過去。

  吳漢倒退一步,冷聲說道:“澆醒她!”

  一桶冷水澆下,田蘭青再次幽幽轉醒。

  她怒視著吳漢,一字一頓地叫罵道:“吳漢,你不得好死!你有種就殺了我!”

  “殺你?

  我怎么舍得殺你!”

  說話間,吳漢從皮囊中又抽出一根更粗更長的銀針,抬頭捏住田蘭青心口另一側,說道:“我還得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呢!”

  說著話,他把這根銀針也刺了進去。

  在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田蘭青再次昏迷。

  “澆醒!”

  又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吳漢也再次從皮囊中抽出一根銀針,依舊是緩緩刺入田蘭青的胸前。

  很快,田蘭青第三次陷入昏迷。

  當獄卒踢過來第三桶水的時候,鄧晨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他先是看看吳漢,再瞧瞧胸前插著好幾根銀針、昏迷不醒的田蘭青,他疾步走上前去,說道:“吳公,接下來,就讓我來審吧!”

  “不用!偉卿,今日我非得撬開她的嘴巴不可!”

  吳漢沉聲說道。

  鄧晨輕嘆口氣,湊到吳漢的耳邊,小聲說道:“子顏,現(xiàn)在她還不能死,倘若你真把人給審死了,在陛下那邊也交代不過去啊。”

  “偉卿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鄧晨苦笑,還分寸?

  再這樣下去,別說是女人,即便是男子都得被活活疼死。

  他正色說道:“子顏,你先去歇歇,讓我審半個時辰。”

  “就半個時辰?”

  “嗯!就半個時辰!”

  吳漢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好,偉卿,我們好說了,就半個時辰。”

  說著話,他抽出手帕,用力地擦著手,好像剛才摸了什么臟東西似的。

  他帶著手下人出了刑房。

  目送吳漢等人離開,鄧晨看眼被折磨得快要不成人形的田蘭青,無奈地搖搖頭。

  趁著田蘭青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他將插在她胸前的銀針慢慢拔出來。

  當他拔出第二根的時候,田蘭青又被疼醒了,她嗓子已經(jīng)喊啞,發(fā)不出太大的聲音,只是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陣的嗚咽。

  鄧晨繼續(xù)往外拔著銀針,說道:“田蘭青,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刺傷的女子是誰?”

  此時的田蘭青,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哆嗦的,疼的。

  她上下牙碰撞,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響,目光渙散地看著鄧晨,一言未發(fā)。

  鄧晨繼續(xù)說道:“那名女子,正是大司馬的夫人,也是大司馬最喜愛的女子。

  大司馬是什么樣的人,相信你也了解一些,你傷了他最心愛的女子,你想想他會用什么手段對付你?

  只有你想不到手段,沒有他用不到手段。”

  終于把銀針全部拔出,他將銀針擦拭干凈,放回到皮囊里。

  然后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獄卒,說道:“取一件長衫來!”

  獄卒連忙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時間不長,他提著一件灰色的長袍回來,畢恭畢敬地遞給鄧晨,說道:“大人!”

  鄧晨接過來,將長袍蓋在田蘭青的身上,說道:“這里是廷尉獄,酷刑之下,你早晚都要招供,與其受盡折磨和羞辱招供,不如早點說清楚的好。”

  田蘭青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她的身子抖動的也不像剛才那么厲害了,她聲音虛弱地說道:“該說的,我剛才都說了。”

  剛才鄧晨就在刑房外面,聽得很清楚。

  他微微一笑,說道:“你是說,沒有人指使你們。”

  “是!”

  “這次的行刺,是你們自發(fā)的?”

  “是!”

  “為什么?”

  “因為劉秀該死!”

  “你憑什么這么說?”

  “不憑什么,我就是敢這么說!”

  鄧晨聳聳肩,說道:“你連天子都敢行刺,我并不懷疑你的膽量。

  你能扛住這么久還未招供,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不過,你認為你的那些同伴,也能和你一樣扛得住嗎?”

  他這話,讓田蘭青臉色一變,充滿狐疑地看著鄧晨。

  鄧晨淡然一笑,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都說了,能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的,只有你,哦,對了,還有一個,叫什么胡永!”

  田蘭青的眼神不再那么堅定,閃過一抹慌亂。

  鄧晨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他也堅持不了太久,離招供不遠了。”

  他抬手整了整田蘭青身上的袍子,讓袍子裹緊一些,柔聲說道:“現(xiàn)在我來審你,是你的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什么都不肯說,等會換成大司馬繼續(xù)來審你,那么,恐怕沒人知道你要經(jīng)受什么,或許,這里的所有刑具,大司馬都會在你的身上逐一用一遍。

  你真的想這樣嗎?”

  水滴順著田蘭青的臉頰向下滴淌。

  鄧晨問道:“你有多大?

  十五、十六?

  還是十七?

  如果我的女兒還活著的話,她們可能比你也小不了幾歲。”

  田蘭青眼圈突的一紅,低垂下頭,滴落在地的水珠更多了。

  “大好的年華,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折磨,更不應該死在這座陰森冰冷的牢房里。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其實,你說與不說,都不會影響大局,你心里堅守的那些秘密,早已不再是秘密,相信,你能聽懂我的意思。”

  鄧晨說完話,退后一步,很有耐性地看著田蘭青。

  后者低垂著頭,臉色變換不定,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說道:“西平王。”

  “什么?”

  她的話音太低,說得也太快,鄧晨沒太聽清楚。

  田蘭青抬起頭,對上鄧晨審視的目光,說道:“我等皆是西平王下屬!”

  西平王就是盧芳,西平王這個王號,也不是別人封他的,而是他自封的。

  聽清楚了田蘭青的話,鄧晨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原來這些刺客都是盧芳的手下。

  這倒也解釋得通。

  公孫述麾下的四阿,死傷慘重,尤其是阮修死后,其實力一落千丈,目前在洛陽,已搞不出太大的動靜。

  至于隗囂,他剛剛派出使者到洛陽做游說,也不太可能又派刺客來行刺。

  除去公孫述和隗囂,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盧芳了。

  其實盧芳在匈奴人的扶持下,占領并州之后,一直都挺消停的,沒有尋求再向外擴張,也沒有和洛陽朝廷發(fā)生太大太直接的沖突。

  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好長一段時間里都是相安無事。

  這次盧芳卻突然派出刺客到洛陽,行刺天子,讓鄧晨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鄧晨追問道:“盧芳為何要派你等刺殺天子?”

  田蘭青看了鄧晨一眼,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們在洛陽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

  見鄧晨揚起眉毛,田蘭青正色說道:“具體的人數(shù)有多少,我確實不知,我只知道,我們這一批,共有二十三人。”

  鄧晨想了想,搖頭說道:“不對!昨日行刺的刺客,死者十七人,被俘四人,共計二十一人,還少了兩人。”

  “那兩人都在周生家中。”

  “周生……那個百戲團長?”

  “是的。

  我們以周生的家人威脅他,讓我們的人加入他的百戲團中,然后再跟著他的百戲團,混入宮中。”

  田蘭青說道。

  “你們計劃的倒是很好,很周密。

  你們都住在哪里?”

  “津門南大街。”

  “郊區(qū)?”

  “是的!”

  鄧晨問一句,田蘭青便答一句,兩人的對話速度極快。

  鄧晨突然又再次問道:“盧芳為何要行刺天子?”

  田蘭青抬頭看了鄧晨一眼,搖頭說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知道。

  我們只是下屬,接到命令,就按照命令辦事,沒有資格去問原因。”

  鄧晨盯著田蘭青好一會,點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的掾吏,問道:“都記錄下來了嗎?”

  掾吏急忙起身,捧著竹簡,來到鄧晨近前,躬身施禮,說道:“大人,下官都已經(jīng)記錄。”

  鄧晨掃了一眼,說了一聲好。

  他向左右的獄卒甩甩頭,說道:“把她放下來,送回牢房。”

  一名獄卒上前,小聲提醒道:“大人,大司馬……大司馬恐怕不想放她回牢房。”

  鄧晨眼睛一瞪,說道:“這里是廷尉府,不是大司馬府。”

  你該聽誰的命令,難道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那名獄卒嚇得一縮脖,連忙叫過來同伴,把田蘭青的綁繩解開,然后拖著她回往牢房。

  鄧晨接過掾吏的記錄,仔細查看。

  他剛看到一半,吳漢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大聲嚷嚷道:“哎,偉卿,你怎么把那個田蘭青送回牢房了?

  我還沒審完呢!”

  “她把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

  說著話,鄧晨還抖了抖手中的竹簡。

  吳漢瞄了一眼,揮手說道:“這不作數(shù),我得親自審問她!”

  鄧晨頗感無奈地看著吳漢,意味深長地說道:“子顏可是大司馬,適可而止吧!”

  大司馬就應該有大司馬的心胸,折磨一個被俘的俘虜,實在是有損大司馬的威儀。

  吳漢聞言很是不爽,說道:“偉卿,她昨晚做了什么,你沒看到?

  光憑她膽敢刺殺陛下這一點,我就不能輕饒了她!”

  “她是死不足惜,但要由陛下來處死,可不是由我們處死她。”

  鄧晨怕吳漢揪著此事不放,故意轉移話題,問道:“子顏可知,是誰指使的這些刺客嗎?”

  “是誰?”

  “盧芳。”

  “盧芳?”

  吳漢皺起眉頭。

  鄧晨面色凝重地說道:“詫異吧!我聽后,也很是詫異!我心里……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恐怕……北方要生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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