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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 引蛇出洞


  劉秀、吳漢、宋華裳正說著話,宋弘從船艙里走出來,看到宋華裳也在這,他先是一怔,而后沉聲問道:“華裳,你怎么下來了?”

  宋華裳臉色一變,連忙向宋弘福了福身,小聲說道:“父親。”

  宋弘臉色難看,語氣不善地問道:“我在問你,你為何會在這里?”

  一個姑娘家,不在女眷們待的地方,而是偷偷跑下來,與兩名男子單獨相處,即便一個是天子,一個是大司馬,這也太不成體統。

  書香門第出身的宋弘,對于長女的行徑極為憤怒。

  宋華裳低垂著頭,身子哆嗦個不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劉秀對宋弘一笑,說道:“宋司空太過嚴厲了,華裳一時迷路,走到這里,又何必責怪于她?”

  劉秀談不上有多喜歡宋華裳,他視宋弘為自己的平輩,那么宋華裳就是他的晚輩,現在她受到宋弘的訓斥,劉秀只是下意識地幫她說幾句話。

  不過他隨口的解圍,卻是讓宋華裳窩心不已,看向劉秀的眼神,都毫不隱晦地流露出異樣的光彩。

  知女莫過父。

  只看宋華裳看向劉秀的眼神,宋弘便知道,自家閨女是打歪了主意。

  當著劉秀的面,他不好發作,沉聲說道:“還不快回去?”

  宋華裳急忙福身施了一禮,然后低垂著頭,快步向樓上走去。

  見狀,劉秀搖搖頭,說道:“對女孩,當嬌養才是,宋司空太過嚴厲了。”

  劉秀對自家的閨女劉義王可是當成了寶貝,兒子們摔摔碰碰的都無所謂,若是讓他看到劉義王摔倒了、磕到碰到了,他定是要發火的。

  宋弘苦笑,他哪是因為華裳走錯了路而發火,這陛下啊,有時候心細如絲,有時候又粗枝大葉得很。

  他沒有再就宋華裳的事多言,話鋒一轉,說道:“陛下,這里是最熱鬧,人也最多的路段了,可否讓船只停下,多停留一會。”

  劉秀想了想,點點頭,他召喚道:“龍淵!”

  “屬下在!”

  隨著應話聲,龍淵從船艙內快步走出來,向劉秀插手施禮。

  他說道:“傳令,在此處停船,還有,讓兩艘護衛船都停靠過來。”

  龍淵看了劉秀一眼,而后躬身說道:“屬下遵命!”

  說完話,他轉身快步離去。

  等龍淵走后,劉秀對吳漢和宋弘說道:“等會,我們換乘另一艘船。”

  吳漢和宋弘先是一怔,緊接著雙雙反應過來。

  宋弘緊張地問道:“陛下認為會有刺客趁機行刺?”

  劉秀笑了笑,說道:“宋司空不必緊張,我這么做也是防患于未然,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宋弘正色說道:“陛下,刺客猖獗,現在是到了要好好整治的時候了。”

  劉秀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劉秀所乘坐的樓船,在河面上停了下來,與此同時,作為護衛的兩艘樓船,緩緩靠攏過來,三條樓船,在河面上排成一條直線,并越靠越近,最后已然緊緊貼在一起。

  虛英、虛庭、虛飛三人上到六層,招呼六層內的女眷們,悄悄下船,更換船只。

  聽聞他們要自己換乘船只,在場的女眷們紛紛露出詫異之色,七嘴八舌地問道:“為何要我們換船?”

  “是啊,三位將軍,還請你們把話說清楚!”

  虛英、虛庭、虛飛皺了皺眉,說道:“這是陛下的意思!”

  “即便是陛下的意思,也總該有個緣由吧?”

  “沒錯!到底出了什么事,陛下不會讓我們無緣無故換船的。”

  聽著女眷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吵鬧鬧,虛英三人頓感頭痛。

  郭圣通向眾人擺擺手,含笑說道:“陛下要我們換乘船只,也是為了我們好,現在洛陽城內,刺客猖獗,陛下是為了保障我們的安全,才讓我們更換船只的。”

  宋華裳立刻起身附和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們當遵旨行事才是。”

  郭圣通發了話,宋華裳又站出來附和,眾人沒什么好說的了,雖然滿心的不高興,還是跟隨著虛英三人,魚貫下了樓。

  在樓船的第五層,龍淵、龍準、龍孛三人,業已說服大臣們,讓他們下樓更換船只。

  劉秀等人來到一樓的船艙時,文武大臣及其家眷們,都聚在這里。

  見到劉秀來了,人們紛紛施禮,齊聲說道:“陛下!”

  “諸位不必驚慌,也不用緊張,只是更換下船只而已。”

  說著話,劉秀向一旁點點頭。

  有幾名樓船士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旁邊樓船的窗戶,也早已打開。

  由于兩艘樓船緊緊貼在一起,窗戶之間也幾乎沒有縫隙。

  樓船士把桌子墊在窗戶下面,向在場眾人做個請的手勢。

  郭圣通轉頭看向劉秀,說道:“陛下!”

  劉秀走上前來,說道:“你們先過。”

  聞言,郭圣通立刻緊張起來,小聲問道:“陛下你……”劉秀對她一笑,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說著話,他看看在場的眾人,又拍拍郭圣通的香肩,示意她趕快過去,不要再此耽誤時間。

  郭圣通、陰麗華、許汐泠、溪澈影等人逐一越過窗戶,進到旁邊的樓船里,等劉秀的嬪妃們都已過去,其他的大臣及家眷們才紛紛上前,順著窗戶,逐一進到另一艘樓船里。

  時間不長,這偌大的船艙里,便只剩下劉秀和花非煙、龍淵、龍準、龍孛、虛英、虛庭、虛飛這幾人。

  劉秀對龍淵等人說道:“你們也過去,保護好圣通、麗華她們。”

  “陛下?”

  “放心,我自有打算!”

  龍淵等人沒有再多言,順著窗戶,也去到另一艘樓船。

  等到龍淵等人也都過去,劉秀真就感覺自己的周圍空空如也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花非煙身上,樂呵呵地向他揚揚頭,言下之意,該輪到你了。

  花非煙聳聳肩,說道:“那邊多非煙一個不多,少非煙一個不少,何況,陛下一個人待在這么大的樓船里,也太孤單了嘛!”

  劉秀一笑,問道:“非煙不怕阮修找上門來?”

  花非煙一笑,說道:“非煙對自己的水性還是很有自信的。”

  即便她打不過阮修,也隨時可以跳水逃生。

  劉秀樂了,點點頭,沒有要求花非煙非去另艘船不可。

  他邁步向船艙外走去,隨著他登上甲板,洛水兩邊的岸上,立刻又響起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

  今日劉秀穿著正裝,一身黑色的冕服,頭頂冕冠,足蹬赤舄。

  看著岸上一眼望不到邊的人群,他不知道今晚刺客會不會有所行動,但他有強烈的預感,刺客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花非煙緩步走到劉秀的身邊,先是望望岸上的人群,她小聲問道:“陛下認為,今晚刺客一定會來?”

  劉秀幽幽說道:“如果我是刺客,不會放過這樣的良機。”

  聽聞這話,花非煙再次向兩岸望了望,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人山人海,即便真有大批的刺客藏匿于其中,也根本分辨不出來。

  站了一會,劉秀轉身回到船艙里,和花非煙面對面的坐下,有樓船士上前,為兩人端送上來酒杯和酒壺。

  樓船士就是樓船水軍,水軍和陸軍還是有些差別的,水軍都是從漁家、水家子弟中征召的,年齡不會低于二十歲,通常要在二十二歲往上,如果身體沒問題,可以一直服役到五十多歲。

  劉秀拿起酒壺,同時揮下手,樓船士躬身施禮,退出船艙。

  劉秀倒了兩杯酒,而后拿著酒杯,對花非煙笑了笑,說道:“希望我們的運氣夠好,今晚能把阮修引過來。”

  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等著阮修上門。

  如果阮修沒來,這段時間他的準備就都白費了。

  花非煙向劉秀舉了舉杯子,而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劉秀也喝干酒水,他放下杯子,隨口問道:“徐政等人可還好用?”

  花非煙正色說道:“徐政不同于尋常江湖中人,他更懂得自律,更懂得服從命令,按令行事。”

  劉秀笑道:“看來,非煙對徐政的評價還挺高的,不過,也要防著點他,切勿養虎為患。”

  花非煙笑道:“徐政沒有家人,看起來好像無牽無掛,實則,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就是他最大的牽掛。

  這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會變得容易控制。”

  劉秀仰面而笑,說道:“非煙做事,我一向放心。”

  他二人說話間,樓船已然緩緩滑行起來,繼續向前行駛。

  劉秀和花非煙一邊慢悠悠的飲酒,一邊說著話,時不時地向窗外瞄幾眼。

  劉秀在等以阮修為首的四阿刺客主動上門,但令他意外的是,樓船一路向前行駛,一直都是風平浪靜。

  這讓劉秀暗暗皺眉,心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花非煙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阮修這次是不會來了,或者,他是真的被燒死了。”

  劉秀搖頭,說道:“我和阮修交過手,以他的武藝,絕不會被區區幾百兵卒,活活燒死在屋子里。”

  花非煙正色說道:“陛下別忘了,事先阮修已經受了傷。”

  劉秀依舊搖頭,說道:“他的傷勢并不嚴重。”

  阮修雖被塌陷的屋頂拍在下面,但他出來之后,應有一戰之力,如果不是長水軍及時趕到,自己當時能不能逃過阮修的毒手,還真不好說呢。

  他忍不住起身,再次走出船艙,來到外面的甲板上。

  現在,船只已快要走到郭區的盡頭了,再往前走,就是郭區邊緣的城墻,可直到這時,連個刺客的影子都沒看到。

  對此,劉秀是大失所望,難道,這次真是自己的預感錯了?

  四阿的刺客,真就沉得住氣,放過這次機會了?

  他心里正琢磨著,忽聽桅桿上有人大聲喊喝道:“有船只在靠近!”

  劉秀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后順著桅桿上兵卒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樓船的左側,快速行駛過來一艘小船。

  這艘小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條漁船,只是行駛的速度極快。

  轟隆隆!隨著桅桿上的兵卒示警,立刻有大批的樓船士端著弩箭,跑上甲板。

  人們站于甲板的邊緣,沖著快速行駛過來的小漁船高聲喊喝道:“停下!立刻停下!再不停下,我們就放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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