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種因得因
這是黯殺人的傷口!劉秀立刻判斷出來,這名黑衣人是被蓑衣漢子所殺。他
對許汐泠和花非煙說道:“你們留在房間里,哪都不要去!”說著話,他推出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他來到院子里,舉目向屋頂上看去,黯已經(jīng)站于屋頂上,在他的對面,還有三名黑衣人。黯沒有穿蓑衣,也沒有戴斗笠,手中提著兩尺短劍。
站于他對面的三名黑衣人,和院中的尸體一樣,都是黑衣黑褲打扮,手中各拿著一柄長劍。
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口說道:“黯門主,大王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還請黯門主別讓我等太難做。”黯
的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凝聲說道:“看來,你們也只能帶著我的尸體回去了,如果你們真有那個(gè)本事的話!”黑
衣人不再說話,三人齊齊跨步,向黯逼近過去。
劉秀沒太聽明白他們之間的對話,大王?哪個(gè)大王?他向左右看了看,走到院墻的底下,身形躥起,一躍扒住墻頭,單腳在墻面上一蹬,人也隨之跳到院墻上。
他順著院墻,又上到屋頂,在距離黯和三名黑衣人十米左右的地方蹲了下來,靜觀其變。現(xiàn)
在已經(jīng)是深夜,光線昏暗,屋頂上的四人很難發(fā)現(xiàn)躲于角落里的劉秀,但劉秀卻能把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剛
才說話的黑衣人率先發(fā)難,一劍向黯的面門直刺過去。他這一劍,直來直去,沒有多余的變化,就是一個(gè)字,快!黯
抽身后退。也
就在他后退的瞬間,另兩名黑衣人齊齊動(dòng)了。其中一人一躍而起,仿佛一只黑色的怪鷹從天而降,劍鋒在空中畫出一道長長的寒光,直向黯的頭頂落去。
黯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雙腳向地上一蹬,人又再次向后倒掠。這
時(shí),另一名黑衣人也到了,也是從天而降,一劍攻向他的頭頂。黯的前力已盡,后勁不足,無力再退讓閃躲,他將手中劍向上一揮。當(dāng)
!劍
鋒與劍鋒的碰撞,只發(fā)出一聲輕響。那名黑衣人受反彈之力,身子在空中如同陀螺一般旋轉(zhuǎn),但在他凌空翻滾的同時(shí),沙沙沙的連刺向黯刺出三劍。
黯的身影后仰,揚(yáng)臂揮出三劍。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依舊沒有太大的鐵器碰撞聲,雙方的出劍都太快,劍鋒與劍鋒剛碰到一起,便立刻分開。黑
衣人由空中落地,另兩名黑衣人越過他,繼續(xù)向黯展開搶攻。
身在暗處的劉秀看得清楚,眼睛不由得瞇了瞇。這三名黑衣人,隨便挑出一位,其武藝即便不如黯,但也相差不了多少。現(xiàn)
在他們?nèi)撕狭?zhàn)黯一人,要命的是,這三人的配合還異常之嫻熟,場面上的局勢,對黯而言已不容樂觀。
在對方的搶攻之下,黯被逼得連連后退,最后他干脆從屋頂上跳到院外。三
名黑衣人緊隨其后,如影隨形般的跟著跳了下來,三把長劍,上下翻飛,攻向黯的周身要害。
雙方于客棧斜側(cè)的小巷子里,展開的以快打快的對攻。即
便劉秀擁有夜眼,視黑夜如白晝,但想看清楚他們的出招、收招、格擋、招架也很困難。只是轉(zhuǎn)瞬之間,他們四人已經(jīng)戰(zhàn)了三十個(gè)回合。
隨著一聲稍大些的鐵器碰撞聲,糾纏在一起的四人,終于向左右分開。此
時(shí)再看他們,無論是黯,還是對面的三名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劃開好幾條口子,只不過沒有傷到皮肉罷了。
中間的那名黑衣人語氣平靜地說道:“黯門主,我們現(xiàn)在是在給你機(jī)會(huì),只要你肯隨我們回睢陽,那么一切都好說,如果你冥頑不靈,可休怪我等不再講情面。”
黯差點(diǎn)笑出來,微微低垂著頭,說道:“你們,又何嘗對我對黯門講過情面?”
“所以,他即便肯回睢陽,以后也不會(huì)放過我們。”
“我早就說過,不用和他啰嗦,我等只需取下他的首級,帶回睢陽向大王交差就好!”另兩名黑衣人一前一后地說道。中
間的黑衣人聳聳肩,說道:“黯門主,該講的情面,我都已經(jīng)講了,是你自己非要自尋死路,現(xiàn)在可怪不了我等!”
這次他們的對話,終于讓劉秀掌握到了大量的信息,也終于弄明白,這幾名黑衣人出自何處。睢陽是梁國的國都,那么他們所說的大王,肯定就是梁王劉永了。原
來這些黑衣人都是劉永的人,不過很奇怪,黯門只是一個(gè)江湖門派,又怎么會(huì)招惹上劉永呢?更
奇怪的是,為了對付這么一個(gè)江湖門派的門主,劉永竟然派出這么多的高手,不惜追殺到了河北的魏郡,他們雙方到底有什么樣的恩怨?
劉秀百思不得其解。正在他心里暗自琢磨的時(shí)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小巷子對面的屋頂上,又出現(xiàn)了一名黑衣人。這
名黑衣人沒有進(jìn)入小巷子里,而是無聲無息地趴伏在屋頂上,看著小巷子里面的打斗,而后,他抬手摸向后腰,從后腰摘下一只弩機(jī)。
這只弩機(jī)不同于尋常的弩機(jī),體型要稍大一些,劉秀看得清楚,這支弩機(jī)是有三個(gè)箭頭露在外面。這
么怪異的弩機(jī),在當(dāng)時(shí)極為罕見,就連見多識廣的劉秀,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dòng)。
且說小巷子里,三名黑衣人再次合力攻向黯,這回黯也把真本事用了出來,雙方的出招速度變得更快,有時(shí)候,鐵器的碰撞聲都是在一瞬間爆發(fā)出十幾下。雙
方的快攻對快攻,極為消耗體力和精力,一輪打斗下來,雙方又戰(zhàn)了五十多個(gè)回合,依舊未分勝負(fù)。
三名黑衣人的搶攻漸漸弱了下去,顯得后勁不足,反觀黯的攻勢,依舊凌厲,把三名黑衣人逼得連連后退。
黯沒有發(fā)現(xiàn),三名黑衣人后退的方向,正是屋頂上潛伏的那名黑衣人的所在之處。同在屋頂上的劉秀可是看得清楚,眼眸一閃,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這
時(shí),小巷子里的黯突然再次發(fā)力,一連攻出三劍,分擊三名黑衣人的哽嗓咽喉。三
名黑衣人紛紛驚呼一聲,抽身而退。黯
得理不饒人,晃身正要追擊過去,埋伏于屋頂上的那名黑衣人敏銳地意識到機(jī)會(huì)來了,他的手指扣在懸刀上,弩箭的鋒芒對準(zhǔn)下方的黯,正要扣動(dòng)下去。猛
然間,一支弩箭先向他飛射過來。弩箭的速度太快,距離也太近,那名黑衣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弩箭便已飛到他的近前。噗
!弩箭的鋒芒正中他的太陽穴,將他的腦袋,由左至由的射穿,一箭過去,他的左右太陽穴各出現(xiàn)一個(gè)血窟窿。這名黑衣人在臨死之前,還是扣動(dòng)了弩機(jī)的懸刀。弩機(jī)內(nèi)的三支弩箭,一同飛射出弩匣,只不過飛射的方向出現(xiàn)了偏差,沒有射向黯,而是向一名黑衣人的后背射去。嗖
、嗖、嗖!不
到十米的距離,黑衣人別說躲閃,頭腦中連預(yù)警的反應(yīng)都沒有。
耳輪中就聽噗噗噗連續(xù)三聲悶響,三支弩箭,一同釘在他的背后,其中最致命的一擊,是射在他后心上的那支弩箭。
這名黑衣人,聲都未吭一下,向前撲倒,當(dāng)場斃命。另
兩名黑衣人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抬頭向上看去。他二人還沒看清楚怎么回事,黯接踵而至的一劍已然到了近前。意
識到不好,一名黑衣人再想收回心神,格擋黯的殺招,已然來不及了。要知道高手過招,稍微的疏忽和晃神都是致命的。沙
!黯的劍尖在黑衣人的喉嚨處一閃而逝。緊接著,黑衣人的喉嚨浮現(xiàn)出一條豎立的紅線,過了片刻,他瞪著眼睛,身子直挺挺地仰面而倒。剩
下的最后一名黑衣人意識到大勢已去,不想再繼續(xù)戀戰(zhàn),他心知肚明,只剩下自己一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黯的對手。他
單腳一點(diǎn)小巷子的墻壁,身形一躍而起,想要跳到屋頂上逃走。可就在他身形快要躥到屋頂上時(shí),由他的頭頂上方,一道寒芒猛砸了下來。黑
衣人心頭大駭,忍不住驚呼出聲,急忙把手中劍向上一橫。當(dāng)
啷!凌空劈砍過來的赤霄劍,砸在他的佩劍上,把黑衣人躥起好高的身形,從半空中又硬生生地砸落回地面。
也就在他落地的瞬間,黯的劍已然到了他的近前。他沒有看得太清楚,只看到一抹寒芒,一閃而過,緊接著,自己的喉嚨一涼,身體里的力氣被瞬間抽干。
他看著站于自己面前的黯,身子搖晃了幾下,然后向旁踉蹌兩步,倚靠著墻壁,慢慢滑座在地。直至他坐到地上,猩紅的鮮血才順著他喉嚨處的紅線流淌出來。
解決掉最后這名黑衣人,黯的身形跳起,縱身躍到屋頂上,定睛一看,既看到了對面屋頂上黑衣人的尸體,也看到了這邊屋頂上手持赤霄劍的劉秀。
只稍愣片刻,黯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收起手中的短劍,向劉秀拱手深施一禮,說道:“多謝金先生出手相救,今日之恩,伏某來日必報(bào)!”劉
秀也收起赤霄劍,向黯拱手還禮,含笑說道:“黯門主不必客氣,只舉手之勞罷了!”黯
苦笑著搖搖頭,低頭看著小巷子里的三具尸體,說道:“這便是我不愿與金先生同行的原因,結(jié)果,還是給金先生帶來了麻煩。”
他不愿意把自己的私人恩怨?fàn)砍兜较氩桓扇说纳砩希扇怂悴蝗缣焖悖约荷砩系倪@些糟爛事,還是被眼前這位富貴公子給沾上了。劉
秀倒是不以為然,而是問道:“剛才黯門主自稱伏某,不知黯門主可是姓伏?”
黯遲疑了片刻,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在下姓伏名黯。”
江湖中,人們只知道他叫黯,是黯門的門主,但卻極少有人知道他的姓氏。對眼前的這位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愿意有所隱瞞,難得的報(bào)出了自己的全名。劉
秀心動(dòng)頓是一動(dòng),伏姓可不常見。他好奇地問道:“黯門主和平原太守伏湛伏太守同姓,不知黯門主和伏太守是?”
伏黯淡然說道:“平原太守正是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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