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四百年前的一劍
晉入真玄,非同尋常。
血脈潛力,只是助力。
如鎮(zhèn)岳一樣,早已是橫煉神魔之軀,而且都已磨練到了大成境地,而今得了新任龍君血脈,沐浴龍血圣池,潛力得到提升,但依然沒有踏破真玄那一層境界。
對于金不煥而言,也是如此。
但莊冥看得出來,金不煥的修為,要更加圓滿三分,最大的阻礙,便是體魄潛力不足。
若按部就班,憑肉身體魄,踏足真玄之境,也并非不成,只是相較而言,至少三五百年的光景,甚至終此一生,也未必能成。
而今若有真龍血脈,金不煥便有希望,在三年五載之內(nèi),踏足真玄之境。
此時,經(jīng)過莊冥吩咐,金不煥拜別莊冥,動身前往大楚王城。
待盛典之后,跟隨莊冥而行,可賜予他更上一步的血脈。
——
“公子就這么讓他走了?”岳廷問道。
“知道先前在大楚精銳面前,我為什么不出面救他?”莊冥笑著反問道。
“公子不想讓人知道,與他之間有交情?”岳廷沉吟了下,如是應(yīng)道。
“所以不能讓他跟隨我一并進入大楚王城。”莊冥背負雙手,說道:“包括你在內(nèi),也不跟我進去。”
“我也不行?”岳廷略有不滿。
“凡事都須得謹慎一些,你畢竟早在王城,與各方也都混了個臉熟,暗中與劉越軒及陸合,都有過接觸,還是與我分開為好。”莊冥吐出口氣,正色說道:“金不煥今日便會進城,你明日也動身,進入王城,至于鎮(zhèn)岳,跟隨我一并入城。”
“為什么他就能一塊兒走?”岳廷神色幽怨。
“你有異議?”莊冥問道。
“沒有。”岳廷忙是搖頭。
“他初次入世,未曾與外人接觸,所以跟隨在我身旁,無關(guān)緊要。”莊冥淡然說道:“他與你不同之處,在于精明之輩,不會通過他的身上,而將我與劉越軒,或是陸合,關(guān)聯(lián)到一處。”
“……”岳廷攤了攤手,說道:“好罷。”
“你先離去罷,明日動身,前往大楚王城。”
莊冥微微閉目,低聲道:“適才我等進入浙地,想必當?shù)卣睿延胁煊X,他的正令,應(yīng)該不亞于府印,可以感應(yīng)道印之上的存在。”
這里臨近王城,所在之處,至關(guān)重要,涉及王城安危。
因此一地正令,論權(quán)柄之高,或許能與東元境的一府掌印府尊相比較。
莊冥自知,因近期真龍現(xiàn)世,難免會有人將他這豢龍君,與那真龍現(xiàn)世一事,聯(lián)系到一處,畢竟蛟龍也是龍屬,而且近來他豢龍君風頭正盛,攀升至人杰榜第五,極為引人注目。
莊冥吐出口氣,偏頭看向鎮(zhèn)岳,說道:“過多兩日,我們也動身,前往大楚王城。”
鎮(zhèn)岳微微點頭,低聲應(yīng)是。
——
大楚王城。
學(xué)士府的請令,傳至皇宮之中。
楚帝親自過目,旋即準許帝師所請。
以當今四大國師之一的蔣求仙,前往浙地,監(jiān)察莊冥。
“此子具有上元分神化念之術(shù),命蔣求仙不得大意,盛典開啟之前,那莊冥如有異動,便將之擒拿,如若難以生擒,可當場斬之。”
“是,陛下。”
——
學(xué)士府。
因近期大楚盛典一事,整個學(xué)士府上下,都將極為繁忙。
因此學(xué)士府又將各地學(xué)府中,較為出色的人物,破格招收進來,也將此次盛典,當做一場考核。
至于劉越軒,因他近期表現(xiàn)出色,能力出眾,并且是帝師親傳徒弟方潯引薦而來,便在此關(guān)頭,擢升一級,從七品官職,負責整理文書,統(tǒng)合各方消息。
“國師蔣求仙?”
“高境真玄,本領(lǐng)深不可測。”
“來歷神秘莫測,力助于那位開國的大楚先帝,后來大楚立國,受封國師,至今不知其真正身份。”
“只知四百年前,身受重傷,至今未愈。”
劉越軒目光稍凝,暗道:“四百年前?”
消息上,只說是四百年前,但未有具體時日。
四百年前,有兩件大事,與真玄有關(guān)。
第一件事情,便是大楚立國。
但大楚立國之前,卻還有一件事情。
東洲第一強者,聚圣山白圣君,劍斬天御福地。
據(jù)說大楚得以趁勢立國,與白圣君那一劍,不無關(guān)系。
“莊冥已入楚帝的特定名冊當中,他自身應(yīng)該早有所料,也該知曉,會有人盯著他。”
劉越軒目光稍凝,暗道:“他入城之后,還是會有人盯著他,不單是大楚的人,各方修行人,也會對他這位人杰榜第五的人物,頗多注意……我不能貿(mào)然與他見面,還須尋個合適的機會。”
——
浙地。
莊冥行走于街道之上。
鎮(zhèn)岳跟隨在后。
而就在這時,鎮(zhèn)岳明顯察覺公子停頓了一下。
“公子?”
“無妨。”
莊冥緩緩?fù)埃裆涞?br />
就在剛才,他感受到了一股窺探的意味。
來人修為極高,本是難以察覺的。
但在此人身上,卻有熟悉的痕跡,讓莊冥體內(nèi)的聚圣山真氣,略有動蕩。
“那是混元一氣劍的殘存劍氣?”
“是師尊當年留下的?還是大師兄留下的?”
“此人又是何人?”
莊冥不動聲色,往前而行,心中念頭卻不斷轉(zhuǎn)動。
放眼東洲之內(nèi),能受白圣君一劍而不死的,屈指可數(shù)。
此人能受一劍而不死,只怕也不是尋常之輩。
而且,恩師白圣君,應(yīng)該有數(shù)百年未曾出劍過了。
莫非此人身上的劍氣,糾纏了數(shù)百年之久?
混元一氣劍,到了極高的造詣,一劍之下,劍氣不滅。
受劍之人,哪怕當場未有身死,也難消去劍氣,日夜糾纏,日漸虛弱,直至隕落。
按道理說,此時來的人,應(yīng)該是大楚的高人,監(jiān)察他莊冥的動向,但怎么來了一個受混元一氣劍的真玄高人?
莫非此人不是大楚派遣而來,而是知曉了自家的身份,而前來尋仇?
莊冥心中念頭急轉(zhuǎn),目光凝重。
但那人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
那人似乎隱在暗處,并不知曉,他已經(jīng)暴露。
說來也是,堂堂真玄級數(shù)的高人,而且曾是高境真玄,監(jiān)察一個金丹級數(shù)的后輩,怎么可能會被察覺?
莊冥若不是因為聚圣山真氣,哪怕具有真龍的感知,怕也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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