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四十五章 家庭關(guān)系
送徐廳長和小民警去休息,孫一山親自來審問馮燦的親生父母。
“名字。”孫一山冷冷地問馮燦的親生父母。
兩口子年紀(jì)大概五十上下,很局促,一看就是樸實的山里人,沒見過這么大的官,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我叫馮勝。”
“我叫馬夢辰。”
兩個人帶著濃重的胡建口音。
“哪里人?”
“胡建省喀右市十二家子村第三組。”馮勝回答道。
“家庭關(guān)系。”孫一山又問道。
“啊?”
馮勝和馬夢辰不懂得家庭關(guān)系是什么意思。
“家里幾口人。”孫一山說道。
“沒有孩子。”馬夢辰低著頭有些羞愧地回答道。
“怎么會沒有孩子?之后沒再要一個?”孫一山問道。
“生下馮燦之后,發(fā)現(xiàn)孩子喝血,把她給嚇壞了,所以再也不敢要孩子了。”馮勝說道。
“你們怎么知道她叫馮燦?”孫一山問道。
“我們留了名字的。”馬夢辰說道。
“你是說你們遺棄馮燦的時候?”馬夢辰刻意淡化這件事情,孫一山故意把“遺棄”這兩個字提起來。
“是,我在包裹里留下了馮燦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馬夢辰說道。
“哦...”
“你們怎么能確定我們說的馮燦就是你們的孩子?”孫一山問馮勝和馬夢辰。
“出生日期、年紀(jì)、地點都對的上,警察同志說的收養(yǎng)孩子的那家離我們村子其實不遠。”馬夢辰說道。
“那你去找過沒有?”孫一山問道。
“沒有。”馬夢辰搖搖頭。
“為什么不去找?她是你的孩子,你就這樣殘忍的把她扔掉了?然后就這樣忘記了她的存在?”孫一山訓(xùn)斥馬夢辰。
馬夢辰眼圈一紅,說道:“這孩子喝血啊,多嚇人啊,要是村子里面知道我生了一個喝血的小孩,會把我當(dāng)成妖怪的!”
“哦,對了,孩子身上是有胎記的,在腰上有一片紅色的胎記,像一個三角形。”馮勝說道。
“是是是,不僅腰上有,手臂上也有。”馬夢辰也說道。
“孩子特別漂亮,連婦產(chǎn)科的護士們都說,剛剛生下來就這么好看的孩子非常少,皮膚就像透明的一樣,身上干干凈凈的,哭聲也特別的響,整個走廊都能聽得見。”馬夢辰仿佛回到了那個年輕的時候,回到了當(dāng)年婦產(chǎn)科的病房里面,雙眼朦朧,眼淚亮晶晶。
“警官,馮燦在哪里啊?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啊?讓我們見見她啊?”馮勝說道。
“是啊,長官,讓我見見我女兒啊!”馬夢辰也說道。
孫一山沉吟一下,對兩位說道:“現(xiàn)在不行。”
“為什么啊?”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我不信任你們。”孫一山非常直白地說道。
“不信任我們?”
“你們的女兒現(xiàn)在在我們辦公室里做保密工作,你們需要接受考察,考察一段時間,摸清你們的情況之后,我們才會考慮讓你們見見你們的女兒。”孫一山說道。
“我們,有什么考察的...”
“這是規(guī)定,我沒有辦法,你們暫時就住在警局里面,接受隔離審查。”孫一山說道。
“可是,我家母牛要下崽了...”馮勝說道。
“給家里打電話安排一下。”孫一山說道。
“我們大概要審查幾天?”馬夢辰問道。
“不知道,短則幾天,長則半個月。”孫一山回答道。
“這么長時間啊...”馬夢辰低下頭來轉(zhuǎn)眼珠。
“怎么,為了見你親生女兒,等半個月你都不耐心?”孫一山問馬夢辰。
“我,我等,我等!”
孫一山和整個一組齊上陣,把馮勝和馬夢辰的情況摸了一個底朝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可是孫一山就是起疑心。
越正常的東西,就越可疑。
在孫一山審問馮勝和馬夢辰審的焦頭爛額的時候,趙若男也沒閑著,趙若男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馮燦,給馮燦打電話。
“馮燦?”
“趙將軍。”
“來我辦公室。”趙若男說道。
“好。”
馮燦來到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將軍。”
馮燦走進來,不知道趙將軍找自己干什么。
“坐。”
“好。”
馮燦坐下來,趙若男喝了一口水,對馮燦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啊?什么好消息?”
“我們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趙若男說道。
“啊?真的嗎?”馮燦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問趙若男。
“我們也不知道,你也學(xué)過保密條例,咱們063是保密工作,對于外來人員的審查是非常嚴(yán)格的,尤其是工作人員的家屬,都要進行隔離審查。”趙若男說道。
“明白。”馮燦點點頭。
“現(xiàn)在你的父母就在咱們063,孫組長負責(zé)進行審查,我們要保證你的父母不是別人冒充來竊取我們063情報的,如果沒有問題,過個幾天,你就可以見到你的親生父母了。”趙若男說道。
“謝謝趙將軍!”
“去吧。”
馮燦心情忐忑地離開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若男明確告訴馮燦,你的父母就在063。
但是趙若男故意沒有提醒馮燦要遵守保密隔離紀(jì)律,按照紀(jì)律,工作人員的家屬接受隔離審查和資質(zhì)鑒定的時候,涉事工作人員是嚴(yán)格和被審查人員接觸的。
馮燦明白,這是趙若男在用自己的親生父母來考驗自己,看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夠遵守紀(jì)律。
也就是說,馮燦的父母,不可能在063。
于是馮燦繼續(xù)上下班早九晚五,趙將軍則悠閑地在辦公室喝茶水,一點點消磨馮燦的耐心。
一個星期過去了,周五下班之前,馮燦終于忍不住了,來到了趙將軍的辦公室門口。
“進。”
門開著,趙若男一眼就看見了馮燦。
“怎么了?找我有事?”趙若男仿佛忘記了馮燦父母的事情。
“我,我想來問問我親生父母的事情。”馮燦對趙若男說道。
“哦...”趙若男點點頭。
“是這件事情啊,這件事情呢,是這么一個情況,關(guān)于你父母的摸底調(diào)查已經(jīng)進行的差不多了,但是孫組長就是覺得有疑點,所以,人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孫組長那里,大概可能再需要隔離觀察幾天,你別急,人就在這,早晚也能見到。”趙若男說道。
第二千五百四十六章表示投降
“好吧...”
馮燦退了出去,盯著孫一山的辦公室看了好一會,決定回宿舍睡覺。
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
周五的時候,孫一山終于表示投降,沒能在兩個人身上看出一點疑點,坐在辦工作上,捏著自己的脖子左右搖晃,頭暈?zāi)X脹,看完了最后一點資料,給雷組長打電話。
“雷組長?”
“是我。”
“來開會。”
“好。”
雷響來到孫一山的辦公室。
“這是馮燦父母的資料。”孫一山給雷響看桌子上厚厚一疊資料。
“審?fù)炅耍俊崩醉懩闷鹳Y料來翻了幾頁,問孫一山。
“審?fù)炅耍闱閳筮@么多年,沒見過這么完美的偽造資料。”孫一山說道。
“沒有問題那就是真的唄,你太神經(jīng)過敏了。”雷響說道。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兩口子一定有問題,但是我就是找不出來。”孫一山說道。
“馬夢辰?這樣的名字對一個五十歲的農(nóng)婦來說是不是太時髦了點?”雷響問道。
“下鄉(xiāng)知青,城里人。”孫一山揉了揉眼睛。
“哦...”
“找你來是想要制定一個應(yīng)急計劃。”孫一山說道。
“不至于吧?”雷響問道。
“真出事了就晚了。”孫一山摘下了眼鏡。
“好,你說。”雷響說道。
“需要人對馮燦的父母進行長時間隱匿跟蹤調(diào)查。”孫一山說道。
“好。”
“需要組織一支專門應(yīng)急處理馮燦的特別行動隊。”孫一山又說道。
“好。”
“還需要一支專門的追逃小組。”孫一山嘆了一口氣。
“我這就去辦。”雷響說道。
“嗯,我還要去找趙將軍。”孫一山說道。
“嗯。”
雷響回去調(diào)人組織行動隊,孫一山則去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將軍。”
“嗯,進來。”
“趙將軍,審查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孫一山說道。
“怎么樣?”趙若男問道。
“沒有疑點。”孫一山搖搖頭。
“沒有疑點你怎么拖了這么長時間?”趙若男歪著頭問孫一山。
“我不喜歡太完美的東西。”孫一山說道。
“什么時候能讓馮燦和他們見面?”趙若男問道。
“我就是來商量這個問題的。”孫一山說道。
“嗯?”趙若男不明白。
“我不相信馮燦的父母,所以馮燦的父母不能進063,我也不相信馮燦,所以馮燦不能出063。”孫一山說道。
“哦...”
要么馮燦的父母進063,要么馮燦自己出去。
哪一種的風(fēng)險都很大,如果馮燦的父母真的是海外勢力派遣的間諜,進到063會竊取很多情報,了解到063的基本情況,對于優(yōu)秀的情報人員來說,就算是全程被捂住眼睛鼻子耳朵,憑借自己的感覺,也能夠獲知相當(dāng)多的情報信息,這樣的風(fēng)險孫一山不想冒。
可是如果讓馮燦出了063,馮燦跑了怎么辦?馮燦在063生活過,了解063的情況,在雷響手下做書記員期間也接觸到了很多敏感資料,如果馮燦跑了,也會導(dǎo)致063的信息泄露。
哪一種都冒著非常大的風(fēng)險。
趙若男想了想,這是一件大事,于是給老李打電話。
“李叔叔,馮燦父母的事情,我們想找你商量。”趙若男對老李說道。
“好,來會議室吧。”
趙若男掛了電話,對孫一山說道:“把雷組長和李組長也叫來。”
“好。”
老李、趙若男、雷響、孫一山開會。
“情況怎么樣了?”老李問道。
“馮燦父母的基本情況我們已經(jīng)摸清了,沒有發(fā)現(xiàn)疑點。”孫一山說道。
“那還有什么問題?”老李又問。
“保密的問題。我們在考慮,是把馮燦的父母帶到063來,還是讓馮燦去警局。”孫一山說道。
“嗯...”老李點點頭。
“你們都什么意見?”老李問其他幾個人。
雷響說道:“我們既然對馮燦選擇了信任,就不妨再信任一把,讓馮燦去警局吧。”
“嗯,反正之后馮燦早晚也是要參加外業(yè)的。”趙若男說道。
“我覺得,向馮燦這樣的人,不如像宋曉冬一樣,當(dāng)成顧問,只負責(zé)外業(yè)顧問,不參加063核心工作,會更安全一些。”李強說道。
“宋曉冬有蘇家、有龍門在,家大業(yè)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以在外面也很有分寸,可是馮燦一無所有,她和親生父母素未謀面沒有感情基礎(chǔ),爺爺八年前被殺,男朋友也被暗夜宗殺害,把馮燦放出去,沒有什么能夠約束她,風(fēng)險太大。”孫一山說道。
“嗯...”
“我們不妨把這當(dāng)做對馮燦外業(yè)自制能力的一次考驗,我兩個星期之前就告訴了馮燦我們知道了她的父母,她整整兩個星期,都良好自制,表現(xiàn)出了高度的職業(yè)精神和嚴(yán)格的紀(jì)律,我很滿意,通過這一次機會考驗馮燦的外業(yè)能力,也未嘗不可。”趙若男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這么決定了,雷響負責(zé)行動。”老李說道。
“好,但是我要像李組長借人。”雷響說道。
“誰?”李強說道。
“宋曉冬,王澤林,黃平。”雷響說道。
“好。”
“我這就回去制定行動計劃,安排馮燦到警局和她的父母見面。”雷響說道。
“那就散會吧。”
“是。”
李強散會之后給宋曉冬打電話。
“宋顧問?”
“李組長。”
“來京城一趟啊?”
“有任務(wù)?”
“是,不過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次護送監(jiān)視任務(wù),任務(wù)地點就在京城。”李強說道。
“那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宋曉冬問道。
“好好好。”
宋曉冬收拾東西就走。
“有事?”苗青青問道。
“嗯。”
“你最近怎么這么多任務(wù)啊,以前趙將軍不總找你的啊。”李思婕說道。
“以前是編外,現(xiàn)在是非常規(guī)預(yù)備役,準(zhǔn)正式工作人員,級別不一樣了。”宋曉冬對李思婕得意地一抬眼睛。
“抓你的苦力吧,龍門死了這么多人,你還樂的屁顛屁顛的。”楚仙靈說道。
“所以最近我都只自己一個人去,誰愛賣命誰賣命,她趙若男不把士兵的命當(dāng)命,我把我龍門門人的命當(dāng)命,玩命的勾當(dāng),讓趙若男的人去干。”宋曉冬說道。
第二千五百四十七章死了就是死了
“怎么說也是為了國家,你別這么說。”宋曉茹說道。
“她趙若男的人死了,還能混一個烈士稱號和葬禮,我龍門門人死了就是死了,她趙若男連個屁都沒放,所以以后我就光棍一個人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楚仙靈說道。
“不用你。”宋曉冬說道。
“我不是去給趙將軍干活,我是想回去看看。”楚仙靈說道。
“那行。”
“還有沒有要去京城玩的?”宋曉冬問道。
“大冬天的,去北方玩,有意思么?”苗青青白了宋曉冬一眼。
“不去拉倒!”
“想去我去得了么?”苗青青摸了摸自己肚皮。
“哈哈哈哈”
宋曉冬帶著楚仙靈去京城,楚仙靈去自己父母家,宋曉冬去063開會。
雷響和李強都在,還有二組很多組員,分別叫做王博鑫、張建龍、張明陽、王偉、郭開軒、鄭宏哲,和六組另外兩個顧問,王澤林和黃平。
“給大家介紹一下任務(wù)情況。”雷響說道。
“我們在半個月之前,查到了馮燦父母的下落,經(jīng)過了兩周的隔離審查之后,我們認為馮燦的父母身份可信,決定安排一次馮燦和父母的見面。”雷響說道。
“我們對馮燦,以及馮燦的父母都不信任,所以決定把馮燦和她父母見面的地點安排在景山區(qū)的警察局,景山區(qū)公安分局的余宗輝余局長會全程配合我們的工作。”
雷響頓了一下,繼續(xù)說:“我們是配合孫組長工作,根據(jù)孫組長的要求,我們的主要任務(wù)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護送,護送馮燦安全抵達景山區(qū)公安分局。”
“第二部分,是監(jiān)視,我們要對馮燦,和馮燦的父母的一舉一動進行密切觀察,防止馮燦和她的父母之間、馮燦對外、馮燦的父母對外,有任何關(guān)于063的信息泄露,這一部分分為對馮燦和對馮燦的父母兩塊。”
“第三部分是追逃,也是一樣,防止馮燦和她父母逃逸,也是分為馮燦和父母兩部分。”
“馮燦的危險性遠遠高于她的父母,所以我們工作重點在馮燦,下面我來分配任務(wù)。”
“張興飛、王博鑫、張建龍負責(zé)馮燦的護送。”
“是。”
“宋曉冬,負責(zé)對馮燦的監(jiān)視。”
“是。”
“我,王澤林,黃平負責(zé)馮燦的追逃。”
“是。”
“張明陽、王偉負責(zé)馮勝、馬夢辰的長期監(jiān)視。”
“是。”
“郭開軒、鄭宏哲負責(zé)馮勝、馬夢辰追逃。”
“是。”
為了護送馮燦一個人,063整整派出了13個人,還不算其他常規(guī)警戒人員以及警局的配合人員。
而馮燦暫時對這一切還不知情。
周六上午,馮燦接到了趙將軍的電話。
“趙將軍?”
“起床收拾收拾,我們來接你去見你父母。”趙若男說道。
“我可以見到我的親生父母了?”馮燦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
“那好,那我馬上就收拾!”
“嗯,來我辦公室找我。”趙若男說道。
“好。”
馮燦火急火燎地來到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將軍。”
“嗯。讓孫組長帶你去見你父母。”趙若男說道。
“好。”
“走吧。”孫一山帶著馮燦下樓,看見063辦公室里停著十來輛車,里面都是063的高能力工作人員。
馮燦心一沉,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但是馮燦還是表現(xiàn)的很期待。
“走吧,上車。”
馮燦上車,看見車?yán)锩孢坐著其他人,張興飛、王博鑫、在張建龍,和宋曉冬。
“宋,宋顧問?”馮燦驚訝地喊出來。
“嗯。”宋曉冬坐在副駕駛上,對后排的馮燦微微點頭。
馮燦被夾在張興飛和王博鑫中間。
最前頭的一輛車?yán)锩媸勤w將軍的警衛(wèi)部隊,第二輛車?yán)锩孀T燦和宋曉冬,第三輛車?yán)锩孀鴮O一山、雷響、王澤林、黃平,后面兩輛車是是張明陽等負責(zé)監(jiān)視、追逃馮勝馬夢辰的人。
一共五輛車一字排開,向景山區(qū)公安分局進發(fā)。
“恭喜你啊馮小姐,終于能夠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呢!”坐在副駕駛上的宋曉冬輕松地和馮燦聊天。
馮燦身邊的張興飛等人則非常的緊張,神情嚴(yán)肅一言不發(fā)。
“是啊,心情好復(fù)雜啊...”馮燦則感嘆了一句。
“是啊,你想好怎么面對他們了么?”宋曉冬問道。
馮燦沉默了半天,說道:“想當(dāng)然是想好了,可是想到的是一回事,真正發(fā)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嗯...”
“我現(xiàn)在覺得有些后悔了。”馮燦說道。
“怎么了?”宋曉冬問道。
“后悔和胡桃她們說的我的事情了。”馮燦說道。
“什么事情?”
“就是我做夢的事情啊,我之前總是在做夢,做同一個夢。”馮燦說道。
“什么夢啊?”宋曉冬隨口一問。
“就是夢見我的父母,轉(zhuǎn)身離開我向遠處走去的一個畫面,我之前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這個畫面。”馮燦說道。
“你以前也會夢到么?”宋曉冬說道。
“以前小時候會夢到類似的,但是長大之后就不再夢到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突然間就天天都夢到,好奇怪啊。”馮燦苦惱地說道。
“據(jù)說生活太單調(diào),缺少刺激,大腦就會自發(fā)尋找刺激,就容易做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夢,你豐富一下業(yè)余生活就好了。”宋曉冬說道。
“業(yè)余生活啊...也出不去大院,大院里面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
“自娛自樂嘛,總要自我調(diào)節(jié)啊。”宋曉冬說道。
“嗯...”
宋曉冬一邊和馮燦一邊聊天,一邊悄悄用自己的感覺能力,感知著馮燦身上每一塊肌肉的異動,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馮燦完全遵守了外業(yè)紀(jì)律手冊的要求。
聊著聊著,車隊一拐,就來到了景山區(qū)的公安分局,余局長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
孫一山下車來和余局長握手。
“走吧。”張興飛示意馮燦下車。
馮燦下車,身后跟著宋曉冬等人,所有人都下車。
余局長抬起頭來,看見為了一個馮燦,居然來了這么多人,忍不住推了推眼鏡。
第二千五百四十八章哪個單位的?
“帶我們?nèi)ヒ娨婑T燦的父母。”孫一山對余局長說道。
“這邊請。”
余局長帶著一行人上樓。
公安分局里的工作人員悄悄地向這邊張望,不知道這些便裝的工作人員就是哪個單位的。
余局長帶著馮燦雷響等人,來到了一間封閉的會議室,只有門,沒有向外的窗。
“就是這里了。”馮燦站在會議室外,透過玻璃看著里面。
馮勝和馬夢辰焦急地等在里面,馮勝在不停的抽著煙,馬夢辰低著頭搓手。
馮燦看著這兩個人,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什么心情。
孤兒見到父母,應(yīng)該是欣喜的嗎?
馮燦有些后悔,讓063的人幫自己找自己的父母。
有些事情,是無論你想象過多少次,做過多么充分的心里準(zhǔn)備,也沒有辦法從容面對的,比如結(jié)婚,生子,親人離世,和父母重逢。
“去吧,去見見你們的親生父母,他們已經(jīng)在警局住了半個月了。”孫一山說道。
“謝謝孫組長!”
“都是為了工作,謝什么。”孫一山擺擺手。
馮燦來到門口,喘了一口粗氣,輕輕地推開了門。
雷響宋曉冬張興飛等人都是嚴(yán)陣以待。
馮燦打開門,站在門口,打量著自己的親生父母。
馮勝和馬夢辰都站了起來,也在打量著馮燦。
馮燦身材纖弱,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黑色的緊身褲,黑色的帶跟棉鞋,是一個都市白領(lǐng)的打扮,而馮勝一件油膩膩的灰色棉襖,藏藍色的闊腿褲,一雙黃膠鞋,馬夢辰也是一身農(nóng)村婦女的打扮。
馮燦難以相信,自己從小就吸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頂級的異能,但是自己的父母居然如此普通。
馮勝和馬夢辰看著如此清新亮麗的女兒,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馮燦?”馬夢辰嗓子一抖。
“你們,是我的,親生父母?”馮燦想喊爸媽,喊不出口。
“是我們啊,是我們啊!”馬夢辰站起來,向馮燦走過去,把會議室里面的桌子都給帶偏了。
馬夢辰激動地握住了馮燦的胳膊,粗糙的雙手抓的馮燦胳膊生疼,擰動過來一看,小臂上有一顆痣。
“你,腰上是不是,也有一顆痣?”馬夢辰問馮燦。
馮燦驚喜地說道:“是!”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馬夢辰激動地捧起馮燦的臉,仔細地端詳,眼睛通紅。
這半個月里,為了徹底擊潰這一對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的心理防線,孫一山可沒少想辦法,整天提起拋棄馮燦這件事情,讓兩個人一直飽受歉疚、悔恨的折磨,看見馮燦之后,終于爆發(fā)了。
“快三十年了,終于又見到你了!”馬夢辰一把把馮燦摟在了懷里。
馮燦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在夢里總是真切地呼喚著自己的父母,可是真正的父母就站在了面前,馮燦卻出乎意料地平靜。
“原來,我并沒有這么思念我的親生父母啊...”
孤兒對于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父母是不會產(chǎn)生親情的,有的不過是對自己身世之謎沒能解開的執(zhí)念。
現(xiàn)在赤裸裸的現(xiàn)實擊碎了馮燦對自己身世的幻想,自己的父母是一對樸實的農(nóng)民,自己為什么生下來就要喝血才能活這件事情,恐怕再也沒有誰能夠給馮燦一個答案了。
馮燦生硬地挺著自己的身子,承接著母親太過熱情的擁抱。
過了好一會,母親松開了馮燦,對馮燦說道:“坐下來,咱們說說話吧。”
馮燦沒有說話,但是聽話地坐了下來。
“你是怎么長大的?”母親問馮燦。
真實的情況是不能跟馬夢辰講的,在來之前,趙若男已經(jīng)給了馮燦一份假的資料,上面是一份編的人生履歷,趙若男讓馬夢辰把上面的故事背下來。
“我爸我媽是一對教師,現(xiàn)在我爸我媽已經(jīng)都過世,我十八歲的時候,他們告訴我,我是收養(yǎng)的。”馮燦說道。
“你,現(xiàn)在也喝血?”馬夢辰低著頭,悄悄地抬起眼睛來偷偷看馮燦,小心翼翼地問道。
馮燦聽了馬夢辰的話,心里一沉,又轉(zhuǎn)過頭去看一直沒有說話的馮勝。
馮勝看向馬夢辰的眼神也有幾分躲閃。
馮燦明白了,那是看怪物時,才會出現(xiàn)的恐懼的眼神。
自己是永遠不會被他們接受的。
“喝,每天都喝。”相同關(guān)節(jié),馮燦也就不再隱藏,干干脆脆地回答。
“哦...”
“那你父母,每天都給你買血啊?”馬夢辰問道。
“是啊,我爺爺在屠宰場上班,每天我都去買生豬血。”馮燦回答。
“哦...”馬夢辰一邊點頭一邊和馮勝交換眼神。
“你養(yǎng)父母都過世了?”馮勝問馮燦。
“我沒有養(yǎng)父母,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馮燦歪著頭,看了一眼馮勝。
“哦...你的父母都過世了?那你還有其他的親人沒有?”馬夢辰問馮燦。
“爺爺早就過世了,沒有了。”馮燦說道。
“哎,這么說你在外面也是沒有依靠,我們是這個意思,雖然我們沒有盡到撫養(yǎng)你長大成.人的責(zé)任,但是你總歸是我的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到什么時候,你都有我們在。”馬夢辰說道。
馮燦沒有說話。
“那你現(xiàn)在怎么樣?”馮勝問道。
“我現(xiàn)在是公務(wù)員,在民俗事務(wù)所上班。”馮燦回答。
“公務(wù)員?民俗事務(wù)所?哎呀,真是,有出息啊!”馬夢辰說道。
“在京城?”馮勝問道。
“是,在京城。”馮燦語氣越來越冰冷了。
“哎呦,這么遠啊...你說這么遠,以后我們年紀(jì)大了,也...”馮勝說道。
馬夢辰用胳膊肘子狠狠地懟了一下馮勝。
馮燦對兩個人更加厭惡了。
如果馮燦沒有被遺棄,就不會被送給她爺爺收養(yǎng),她爺爺就不會被暗夜宗殺死,她就不會被帶到暗夜宗接受了長達八年的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她就不會遇到巖罕恩,自己新婚當(dāng)天,巖罕恩就不會死。
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兩個人導(dǎo)致的。
但是馮燦對這兩個人并沒有仇恨心理,只有不耐煩和厭惡。
因為從看見他們倆的時候,馮燦就釋然了。
第二千五百四十九章喝血的孩子
一個沒有化的農(nóng)村家庭,生出了一個會喝血的孩子,然后扔掉,這實在是一個很尋常的身世故事,馮燦以為自己背后也許有著什么驚天大案,而事實顯然不是這樣的。
就像一個非常華麗的魔術(shù)一樣,知道了原理之后,立刻就失去了神秘性,變得索然無味了。
“我做的工作比較特殊,需要在單位吃住,平時很少出去,以后我們也不會有很多機會見面了,我就是想知道拋棄我的人是什么樣子的。”馮燦說道。
“我們不是拋棄你啊,我們是沒有辦法啊,生了一個會喝血的孩子,村子里面會把我當(dāng)怪物的...”馬夢辰說著就掉下來。
馮燦站起來就走。
“哎?”
“哎?”
馮燦走出門來,吸了一下鼻子。
“怎么了?”孫一山問馮燦。
“沒什么,他們拋棄了我,說明他們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他們。”馮燦對孫一山說道。
“哎,來日方長,剛開始見面可能有些別扭,以后還有機會加深了解。”雷響說道。
“以后...”
馮燦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回過神來,對孫一山笑了笑,說道:“我們走吧。”
“你沒有什么想和他們說的了?”孫一山問道。
“沒有。”
馮勝和馬夢辰也從會議室里面走出來。
“閨女!”馬夢辰喊了一聲。
馮燦頭都不回,直接向外面走出去。
孫一山攔住了馮勝和馬夢辰,對兩位說道:“對不起,請留步。”
馮勝和馬夢辰重新回到會議室里坐下,失魂落魄。
“你說,咱們馮燦,是不是什么大官啊,怎么來了這么多人,每一個看著都像領(lǐng)導(dǎo)哦。”馬夢辰說道。
“公務(wù)員嗎,她自己不都說了。”馮勝說道。
“女兒不認咱們,這可怎么辦。”馬夢辰說道。
“不認?她敢?她公務(wù)員,有錢,先得把咱們欠二牛他們的兩萬塊錢還上。”馮勝一瞪眼睛。
“你一點養(yǎng)育之恩都沒有,人家憑什么替你還錢?”馬夢辰說道。
“憑她是我的種!”馮勝來勁了,顯然對馮燦的態(tài)度十分的不滿。
這時候,孫一山從外面進來。
馮勝立即就蔫了,這半個月孫一山可沒少想辦法收拾他們倆。
“你們走吧。”孫一山說道。
“首長,我們要見我女兒啊。”馮勝說道。
“你女兒不想見你。”孫一山說道。
“這怎么可能啊,我是她親爹啊。”馮勝說道。
“你不配當(dāng)她的爹。”孫一山說道。
“你這說的什么話?”馮勝有些不愛聽。
“你們走吧,以后再敢來找馮燦,我再關(guān)你半個月。”孫一山冷冷地對馮勝說道。
馬夢辰拉起馮勝就走。
“哎,我說你這個干部啊,怎么回事啊,怎么...”馮勝一邊被馬夢辰拉著走一邊表示不服。
張明陽王偉、郭開軒鄭宏哲四個人跟在后面。
“你們跟著我們干什么啊?”馮勝問四個人。
“我們負責(zé)把你送回胡建。”張明陽回答道。
“我們不走,我們要去見女兒!”馮勝不依不饒。
“走吧你!”不耐煩地張明上上去就是一推。
“哎你推我?”馮勝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張明陽瞪眼睛。
“嘩啦!”張明陽熟練地掏槍,上膛,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馮勝的腦門上。
“哎哎哎哎...長官,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張明陽收回槍,對馮勝說道:“跟我走。”
其他看熱鬧的民警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些便衣的工作人員其實都配槍,更沒想到這些人這么霸道,一言不合直接掏槍。
“上車。”
張明陽等人打算把馮勝和馬夢辰直接送上回胡建的飛機。
馮燦則回063,車?yán)镒螘远蛷埮d飛等人。
回到063,馮燦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直奔自己宿舍。
宋曉冬等人回到會議室待命。
馮燦沒精打采地坐在床上發(fā)呆。
“嗯?”馮燦突然皺起了眉頭。
馮燦抬起自己有痣的那一條胳膊,仔細的看。
“糟了!”馮燦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出去,直奔會議室。
“雷組長?”馮燦喘著粗氣撞開了會議室的門。
“怎么了?”雷響瞇起眼睛來。
“他們?nèi)∽吡宋业难簶颖荆 瘪T燦焦急地撓頭發(fā)。
“什么?”張興飛一拍桌子。
“你看!”馮燦走到張興飛的面前,舉起胳膊給張興飛看。
“這里多了一個針孔!”張興飛一看,馮燦的小臂上,確實多了一個針孔,還帶著輕微的血跡。
“立即通知張明陽!”
張興飛立即打電話給負責(zé)馮勝和馬夢辰的張明陽。
與此同時,馮勝和馬夢辰張明陽等人已經(jīng)趕到了機場,在上飛機舷梯之前,馬夢辰拎著行李,手一抖,落下來一個不起眼的小膠囊,掉在了地上,幾個二組的干事都沒有發(fā)現(xiàn),跟著馮燦和馬夢辰一起上了飛機。
所有旅客都登上飛機之后,舷梯車的工作人員走來,撿起了地上的膠囊,揣進兜里,然后舷梯車開到了下一架飛機上,把膠囊轉(zhuǎn)移給了一個金發(fā)的白人美女,登上了飛機。
這時,馮勝等人已經(jīng)在飛機上坐定,張明陽接到了張興飛的電話。
“張副組長。”
“立即逮捕馮勝馬夢辰!”張興飛直接下達命令。
“是!”
“抓起來!”張明陽沒有掛電話,直接指揮逮捕馮勝和馬夢辰,王偉郭開軒等人很容易就制住了兩個人,用手銬扣住。
“人已經(jīng)控制住了。”張明陽說道。
“好,搜身,檢查有沒有針頭,他們?nèi)∽吡笋T燦的血液樣本!”張興飛說道。
“搜身!”
張明陽命令搜身。
雷響接過電話來,對張明陽說道:“你們在哪?”
“在飛機上。”
“命令飛機停班,所有乘客配合檢查。”雷響說道。
“明白!”
張明陽找到空姐,亮出自己的證件,說道:“國安局063辦公室執(zhí)行任務(wù),請配合!”
“好。”空姐點點頭。
“帶我去見機長,航班暫停,所有機上人員接受檢查。”張明陽說道。
“這邊。”
空姐帶著張明陽去見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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