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真是壞透頂了
宴語菲心里的顧慮還真多。“盛夏,我生病,你爺爺奶奶知道嗎?”
“不知道。”盛夏脫口而出。
宴語菲心里難過極了。“盛夏,我們又很久沒回去看他們了。”
“沒多久。”盛夏不以為然地補(bǔ)上一句,“僅僅兩周而已。”
宴語菲抽動(dòng)著鼻子,哽咽著開口:“可是……”
盛夏的大手掌便蓋在她的嘴巴上了。“我不是讓你別再說可是了嗎?”
頓了頓,他沖她壞笑了下,把臉朝她湊近了一些。
“傻瓜!如果你喜歡受虐,嗯,我可以考慮讓我爸媽,還有爺爺奶奶狠狠地虐你一頓。”
她嘟弄著嘴巴,并把眼皮朝上翻了翻。對(duì)他剛才的惡作劇,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卻又開不了口還擊他。
站在旁邊的晴嫂把餐具拿了出來,望向盛夏,“盛總,這會(huì)兒可以吃飯了嗎?”
盛夏“嗯”了一聲。
宴語菲朝晴嫂斜了一眼,“我不吃。”
晴嫂已經(jīng)打開了保溫桶的蓋子。
盛夏根本就不給宴語菲商量的余地,“必須得吃!”
宴語菲明知拗不過他,只好垂下了眼眸。
晴嫂端著裝好的湯,望向宴語菲,準(zhǔn)備讓她坐起來喝湯。
還沒等晴嫂開口,盛夏卻從她的手里接過了湯碗,然后,他把湯碗放到了床頭柜上。
他起身,把她扶了起來,在床頭幫她墊了個(gè)枕頭,讓她靠在枕頭上。
他端起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湯,送到她的嘴邊。
宴語菲瞇著眼睛,皺著鼻頭,抿著嘴巴,趕緊把頭偏到另一邊了。
盛夏也不吭聲,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shì),拿著湯勺的手還伸在她面前。只是他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嚴(yán)肅了。
稍過了片刻,宴語菲歪著腦袋,睜大眼睛看向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不太好。
于是,她又乖乖地把頭移了回來。
他把手上的勺子再次送到了她的嘴邊,而她也就自然而然地張開了口,把湯給喝了。
他并沒有問她湯的味道如何,自顧自地又舀了一勺湯送到她的嘴邊。
她張口便把湯喝了,并且,還抿了抿嘴。
他把第三勺湯喂到她嘴邊,等她喝下去了,才問:“好喝嗎?味道怎么樣?”
因?yàn)橛星缟┱驹谂赃叄缯Z菲顧及到她的面子,便隨口而出。“好喝。”
盛夏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又是一勺湯喂到了她的嘴邊。“好喝,就繼續(xù)喝。”
這時(shí),她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dāng)。可是,她想后悔卻已經(jīng)晚了。
她遲疑了幾秒,還是乖乖地把湯給喝了。
他得意地笑了。
而她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盛夏,你真是壞透頂了。”
盛夏哈哈一笑,“說!我怎么就壞透頂了?”
宴語菲很是憋屈地癟了癟嘴巴,“盛夏你好可惡!你竟然又耍手段讓我喝湯!”
盛夏干脆把湯碗送到她的嘴邊,他嫌用勺子喂她太慢了。
宴語菲奈何不了他,只得張口一口氣喝完了碗里的湯。
他把碗往上舉了舉,才收回手來,一臉洋洋得意之情。
“我不跟你耍些手段,這碗里的湯,怎么能進(jìn)到你的肚子里呢?”
宴語菲氣得牙癢癢的。那種被欺騙后,還要看人家幸災(zāi)樂禍表情的感受,她真想跟以前一樣舉起拳頭就朝他砸過去。
只是可惜,她現(xiàn)在沒力氣舉起拳頭了。
就這樣,她惡狠狠地看著他,“盛夏,這賬我給你記著。嗯。等我出院了,我一定要記得還給你的。”
站在一旁的晴嫂,看著他們小兩口如此恩愛,她是既羨慕,又心生嫉妒之意。
沒辦法,誰讓她只是個(gè)窮保姆呢。她還得低聲下氣地討好他們,并且還要現(xiàn)場(chǎng)觀看他們的恩愛之舉。
她從盛夏手里接過碗,“盛總,我給語菲裝點(diǎn)兒飯吧。今天中午的菜,我是特意為語菲挑選的新鮮蔬菜。”
盛夏看都沒有看晴嫂一眼,直接開口,“裝一碗飯。”
晴嫂知道宴語菲也吃不了多少飯。她只在碗里裝了三分之一的飯,又夾了些菜,才遞給盛夏。
盛夏接過飯碗,看向宴語菲,也不說話。
宴語莫朝他手上的飯碗瞥了一眼,直接把身子往另一邊挪了過去。
盛夏揚(yáng)起唇角,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同時(shí)朝她伸了過去。
宴語菲咧開了嘴角,就像是要面對(duì)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似的。
盛夏仍然沒開口說話,他就那樣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雙手伸在她面前。
或許是宴語菲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才說:“我吃不下。”
盛夏勾了勾唇,“吃不下,也得吃。”
聽著他容不得絲毫商量的語氣,這回宴語菲心里矛盾極了。
她既不想惹他動(dòng)怒,又不想為難自己。她實(shí)在是不想再吃飯了。
“我好飽。”
盛夏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少吃幾口。”
他夾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邊,“這菜很新鮮,不吃,實(shí)在是可惜了。”
宴語菲的心軟,她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就張開了口,她很費(fèi)勁地咀嚼了一會(huì)兒,才咽下肚里。
盛夏又夾了一塊排骨送到她嘴邊。
宴語菲把腦袋往旁邊偏了偏,“盛夏,我不想聞到排骨的油味兒。”
盛夏轉(zhuǎn)動(dòng)著筷子看了看,“沒有油。清燉的。”
他看她還是沒有要吃的意思,又說:“寶貝,你就當(dāng)這排骨是藥來的,那藥很難吃,你還不是一樣吃下肚了嗎?”
宴語菲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他。想想他說的話,她覺得挺有道理的。
她實(shí)在是沒辦法拒絕那塊小排骨了,便張開了口,盛夏微笑著把排骨送進(jìn)了她的嘴里。
她含著那塊排骨在嘴里轉(zhuǎn)動(dòng)了好一會(huì)兒,才啃完。
他很及時(shí)地把紙巾送到她的嘴邊,她把剩下的骨頭吐到了紙巾上。
她知道他還會(huì)繼續(xù)喂她吃飯的,趕緊搶在他的前面開口。
“盛夏,我再也吃不下了。”
她沖他溫柔一笑,撒著嬌。“盛夏,要不,你幫我把這碗飯吃了吧。”
盛夏哼笑一聲,“你不會(huì)也讓我在這里替你生病吧?”
“沒,沒。”她連連擺著手,“盛夏,我哪有這么壞。我都知道的。”
盛夏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又把手上的碗往上抬了抬,“傻瓜,你知道什么叫營(yíng)養(yǎng)均衡嗎?”
宴語菲只好在心里叫苦了。有他在這里,她都逃不過吃飯的。
稍稍頓了下,盛夏又沖她一笑,“光吃青菜也不行的。青菜只是補(bǔ)充維生素。”
宴語菲搶著回道:“我還吃了一塊排骨。”
緩了口氣,她又說:“我還喝了一碗湯。”
盛夏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那碗湯算什么!就一碗水而已!”
就一碗水!還而已呢!宴語菲的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
盛夏壓根兒就懶得理會(huì)她的表情,他順手在床頭柜上她剛喝完湯的碗里拿起湯勺,舀了一勺飯,送到她的嘴邊。
“吃了吧。這米飯的營(yíng)養(yǎng),也是人體不可缺少的。”
晴嫂站在旁邊偷偷地笑,心想,還是盛總有辦法。要是讓她來照顧宴語菲,她說不吃,她也不敢再勸她吃了。
宴語菲緊緊地抿著嘴唇,不肯張口吃飯。
盛夏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溫和地笑了笑,“吃了吧。多吃一勺子米飯,你就會(huì)少打一天的針?biāo)幩恕!?br />
然后,他又壞笑了下,話鋒突轉(zhuǎn)。
“當(dāng)然啦,如果你喜歡躺在病床上打針,你也可以不用吃飯的。不過呀,我可沒那么多時(shí)間跟你耗在這醫(yī)院里,公司里的事兒還等著我去忙呢。”
這時(shí),她又感到好愧疚,竟然因?yàn)樽约荷。瑺窟B了兩家人倒還不說,還要耽誤盛夏的工作。
此時(shí)此刻,她真希望能有個(gè)什么奇跡出現(xiàn),讓身上的疾病立馬消失干凈。
想到這里,她張開嘴巴就把他遞來的那勺飯吃進(jìn)嘴里了。
盛夏趁機(jī)又夾了一筷子菜,等她把飯咽下去后,他把菜喂到她的嘴邊,不等她偏頭和開口拒絕,便說:“光吃飯,也是不行的。還得吃口菜。”
宴語菲明知又上了他的當(dāng),卻又奈何不了他。
沒辦法,她只得妥協(xié)。“盛夏,我真的只吃這一口菜了。”
她拍著自己的肚子,“我真的好飽。”
盛夏把筷子抵到她的嘴邊,她想都沒想地張口吃了菜。
接著,她便趕快躺下了。
盛夏明白早餐吃得比較晚,也就不再勸她吃了。
“喝口水吧。”
“不喝。”
盛夏把碗筷放到了床頭柜上,并在紙巾盒里抽了張巾,給她把嘴巴上的油擦干凈了。
“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晴嫂連忙拿起一個(gè)干凈的碗,“盛總,你現(xiàn)在喝湯嗎?我?guī)湍阊b碗湯。”
盛夏點(diǎn)了下頭。
晴嫂給他裝了一碗湯,遞到他手里,又幫他裝了一碗飯。
等他吃完飯后,晴嫂收拾好餐具拿出去洗了。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后的樣子,恬靜的臉上還掛著幾絲笑容。
他難過地把臉轉(zhuǎn)到了另一邊。盡管醫(yī)生們對(duì)他開口閉口都是說的滿懷信心的話,可他卻心里沒個(gè)底。
他仰靠在椅背上,微閉著雙眼,盡量地讓他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不敢想的事情。
還有今天兩家的父母都一起來了,回想著他們強(qiáng)壯笑顏的臉龐,他的心口堵得慌。
過了許久后,晴嫂洗完餐具,回到病房里了。
聽到腳步聲響起,盛夏猛地睜開雙眼,看向晴嫂,其實(shí),他也明白這一周來,她們也跟著受累,輪流在醫(yī)院里照顧宴語菲,都沒有休息好。
“晴嫂,你回家休息吧。這里有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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