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ming婚新娘逃算計(番外)
“媽,快讓娃娃別哭了,吵得我腦瓜子疼。”司大娃躺在炕上用被子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幾年,村里也在慢慢發(fā)展,拖拉機的行情已經(jīng)不如以前那么景氣了。反而是挖掘機行業(yè)突起,現(xiàn)在會開挖掘機的都掙錢了。他有些眼紅,也想去學(xué)挖掘機技術(shù),可學(xué)費讓人頭疼,家里有娃娃,有老母親,還有一個瘋瘋傻傻的婆娘,夠讓他頭疼的了。
“我忙著喂豬哩,一會子就來。”司大娘頭發(fā)早已花白。平日里司大娃出去做活,家里的所有事務(wù)便丟給了她。照顧傻媳婦的人是她,照顧娃娃的是她,家里地里做活的還是她。還不到五十歲,她的腰已經(jīng)開始佝僂了。
司家到底是做不出那樣的惡事,悔婚讓魏雪艷回家。更何況魏家的房子早就被大雪壓垮了。可魏雪艷又是個傻的,哄著她生了孩子后,每日每夜都待在豬圈的角落里數(shù)著稻草。乖乖待著不惹事,司大娘已經(jīng)求爺爺告奶奶了,因此由得她去了。
此刻的魏雪艷,正傻傻跪坐在豬圈角落里看著司大娘喂豬呢。
司大娘曉得兒子的工作不如意,因此開春就多買了七八個豬崽,現(xiàn)下長得白白胖胖的,排成一排守在豬槽里,巴巴望著司大娘給它們喂吃的呢。她心里做了打算,過年的時候,就把豬圈里的所有豬賣出去,把家里的火炕休整休整。這火炕也不知道哪里壞了,哪怕底下燒著火,大晚上的睡著還是冰讓很,長久以往對娃娃的身體可不好啊。若是有多的余錢,就讓兒子帶著傻聊魏雪艷去城里看看。她聽外面來支教的老師們了,按照魏雪艷這種情況啊,不是先性傻的,后用醫(yī)療手段治愈的可能性很大很大。畢竟也是一條命,總不可能真的就這樣看著她死在這豬圈里了。
“你你們,每吃了睡睡了吃,多幸福啊。不像我,做不完的活,累啊。”司大娘舀了一瓢煮好的紅苕倒下去,肥豬們個個都擠到這個方向來桶豬食,發(fā)出“啪塔啪塔”的聲音。
司大娘看著這些無憂無慮的豬忽然來了脾氣,把桶里的紅苕一口氣兒全倒在了豬食槽里,讓它們自己去分自己去搶。
“你你們,每待在這豬槽里就等著買豬的過來,活得是個什么勁兒嘛。你們就不能自己出息一點,清醒一點,有一點自己的思想。”著著,她看向了角落里的魏雪艷,渾身臟兮兮的,和這豬圈里的豬也沒什么大的差別了。
好好個姑娘,怎么一夜之間就傻了。她心內(nèi)嘆息著,見到豬槽里的大豬霸著位置只顧自己,她猛地一瓜瓢打下去,喝道:“讓你貪心,讓你貪吃。吃這么多也不怕?lián)嗡滥悖魄颇愣寂殖墒裁礃恿耍倥帜敲匆蝗Γ憔鸵毁u出去了。”
大豬發(fā)出“哄哄哄”的悶哼聲,拐到了另外一個方向繼續(xù)桶食。她也不想管了,提著空桶離開了這里。徒留魏雪艷在豬圈里呆呆傻傻望著。
人是好不起來了,可這日子還得過下去。的還沒長大,兒子也還要拼搏,她這個老的也不能拖后腿啊。
豬槽里的豬見喂食的人走了,搶得更加激烈了。嚴(yán)重的甚至打了起來。“吼吼吼”的聲音在豬圈里響起來。
魏雪艷換了個姿勢躺在輛草上,不看,也不看豬,看了看自己沾滿了黑色污垢的雙手,而后大哭起來。
她這一傻,足足傻了五年啊。這五年,她都不曉得自己過的是什么日子了。
楓經(jīng)常在想人是什么東西呢。自己是村里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明明該有光明的未來的,卻還是在村長的請求下回了家鄉(xiāng)。他摩拳擦掌準(zhǔn)備干一番大事業(yè),讓村民們都跟著富起來,卻被村里的人算計污蔑偷了他家的東西。
他讀書時候就貧苦,可人品向來端正,怎么會干出這樣的事情呢。可村里人多口雜,“證據(jù)確鑿”,他根本就沒有還口余地。他活生生就被氣瘋了。
瘋聊日子不好過,他卻總是回想。人性本惡,在那段時間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因為他是瘋子,村里上到拄著拐杖的老人,下到蹣跚走路的孩童都會欺負(fù)他。可他從來不生氣。因為他瘋了。瘋子是沒有脾氣的。
直到他渾渾噩噩去到了魏家。
魏家給死去的兒子搞**的事情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卻嫌晦氣,連起的時候都少櫻想到結(jié)婚,定然是有好多好吃的,所以他趁亂混進去了。
他見著貼著白色喜字的房間門開著便悄悄混了進去,準(zhǔn)備找些好吃的的,卻什么都沒找到。聽到有腳步聲趕忙躲在了床底下。他不是害怕,他是準(zhǔn)備嚇嚇人呢,卻沒想到新娘子根本不怕他不,還給他糖和雞腿吃。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好的人了。
她夾了好多好多的肉給自己,還告訴自己“慢慢吃,以后還有的”。她沒有把自己當(dāng)瘋子,自己也沒有再嚇唬她。
可能好人都比較不幸吧。那一直不著調(diào)的魏云柱,竟然還想對新娘子不軌。只是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孩子,竟然一刀砍掉了他的半只手掌,這樣的狠,是他沒有想到的。
得了人好處,自然是要偏幫的。更何況是那樣讓人惡心的魏云柱呢。
魏云柱倒地,她沒有一點慌亂。她鎮(zhèn)定地告訴自己離開這里。她沒有想一個人走。她當(dāng)時的是“我們”。
于是他們就成了一條繩子上綁著的螞蚱。
要離開村子走大路肯定是不行的。這點,他想到了。她也想到了。于是,他們都決定要翻過魏家背后的那座大山。山上現(xiàn)在積滿了雪,翻越過去的可能性其實不大。當(dāng)她那雙溫和鎮(zhèn)定的眼看向自己問自己“怕死嗎”的時候,他丟掉了自己所有的顧慮。
不過就是一條命嘛。沒了就沒了。
后來,他們倆賭贏了。
翻過了山,找到了落腳的地方,擁有了新的身份,以及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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