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牛同學這種無賴，還有可能就占著古董店不讓出來了。

　　王胖子是有錢，但是他一點都不傻。

　　“一句話，你現在就給我滾蛋。”王胖子直接說道。

　　“我要是不滾呢？”牛同學握拳，大聲嚷嚷。

　　“你等著，我打電話報警。”王胖子也夠絕，摸出手機就要報警。

　　看到王胖子要報警，牛同學立刻就慫了，忙著叫道：“胖爺，別……別報警……”

　　“那你趕緊給我滾蛋。”王胖子一肚子的火氣，這個牛同學，叫做牛通達，可為人真的一點都不通達，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問題，以胖子的能耐想要幫襯幫襯這個同學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擋不住牛通達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牛同學，你就不能學點好？”王胖子唉聲嘆氣，摸出手機，說道，“你要多少錢，你直接說。”

　　周黎一直冷眼旁觀，現在卻是回味過來，牛通達自然不是成心想要這份工作，他就是趁機鬧鬧，讓王胖子給他一點錢。

　　“一百萬。”牛通達開口。

　　“你說什么？”王胖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道，“你瘋了？”

　　原本他已經準備了，給他個三五千，讓他走吧，雖然小時候在學校的時候，牛通達非常仗義的幫過他二次？

　　他王胖子是知恩圖報的人。

　　牛通達找他，無非就是要點錢，他也明白了，一年總有那么幾次，無非也就是二三千，他認了，反正對于他來說，真的都是小錢。

　　可是這次牛通達的胃口有些大，張口就要一百萬？

　　牛通達就在一張藤椅上一屁股坐下來，說道：“胖子，我把家里那幅畫給你，你給我一百萬？”

　　“你——你可知道你再說什么？”王胖子氣得不成，說道，“你一早就動過那幅畫的腦筋，但是你應該知道，你家那幅畫就是晚清摹本，摹本你懂不懂？”

　　“不懂！”牛通達直愣愣的說道，“我爺爺過世的時候說過，那畫是寶貝……”

　　“對，你爺爺也看走眼了。”王胖子摸摸胸口，他是不懂得古玩這一行的門門道道，但自家做古董生意的，大概是一些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如果那幅畫當真是唐寅的真跡，那么，別說是一百萬，一千萬都有人要。”王胖子說道，“但不是真跡，懂不？”

　　“怎么就不是真跡了？”牛通達握拳，狠狠的拍在藤椅上，看的周黎心都些痛。

　　牛通達坐沒有坐相，壓得藤椅都快要塌了，他還胡亂拍著……就算南彝古董店的東西不是他的，他看著也心痛啊。

　　天造，這藤椅原本的縫隙里面一些污垢，他可是拿著小刷子刷了半天，才算收拾干凈。

　　“那畫我是家祖傳的，祖傳的還能夠不是真跡？”牛通達惱恨的說道。

　　“跟你講不清楚。”王胖子搖搖頭，說道，“要不，你找別人問問，可有人愿意一百萬撿個便宜買你那幅唐寅的畫？”

　　“別人我都不認識，我就認識你。”牛通達揮揮手，直接說道，“小胖、胖爺，你就不能夠幫幫我？”

　　“我他喵的幫你，我還要怎樣幫你？”王胖子一肚子的火氣。

　　“牛先生，那幅畫你帶來了嗎？”周黎打了一個哈欠，問道，“如果沒有，你明天帶過來我看看，晚清摹本也值錢，如果畫得很精致，且還是名家摹本？”

　　牛通達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頭蠢牛——”提到這個，王胖子氣得不成，說道，“阿黎，你有所不知——本來他家那幅畫是有人準備收的，我給人介紹的，已經談好了價錢了，結果他不知道聽得誰說，唐寅的仕女圖非常值錢，市面上要在一千萬左右，我得說啊，就算是唐寅的仕女圖，也不是都值一千萬。”

　　周黎點點頭，說道：“這個還是要看尺幅大小，紙本絹本都影響價錢，還有知名度，如果是大名鼎鼎的《海棠春睡》，那不是一千萬，一億都是便宜的。”

　　聽得周黎這么說，牛通達原本就布滿血絲的眼睛就更加紅了。

　　“你可別瞎嗶嗶。”王胖子搖頭，說道，“就因為這個緣故，他想要一夜暴富，于是，纏著我想法子送去萬華閣的拍賣會。”

　　“啊？”頓時，周黎就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了。

　　“萬華閣那邊鑒定師發現，不是唐寅真跡？”周黎愣然問道。

　　“對。”王胖子搖頭道，“萬爺爺親自出的鑒定，估價就在三十萬左右——這樣的東西也不會上拍賣會，消息傳了出去，要肯定是有人要的，但是一般人家只肯給十五萬到二十萬，他托我問，我有什么法子？”

　　周黎聽到這里，忍不住搖頭。

　　這種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我說——”周黎感覺王胖子就搞不定牛通達，當即說道，“牛先生，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準備把祖傳的那幅畫賣給胖子，一百萬，對吧？胖子沒興趣不要緊，讓胖子幫你問問？”

　　牛通達想了想，還是點了一下子頭，確實，這就是他的目的。

　　這二年，他無數次后悔，當初王胖子讓他賣的時候為什么作妖不賣？聽人家瞎嗶嗶？

　　他也知道王胖子認識很多有錢人，對于王胖子那種交際層面的人來說，一百萬不是大數字，只要他肯忽悠一下，把畫兒賣掉是有希望的。

　　“是！”牛通達說道。

　　“你今天把畫兒帶來了嗎？”周黎問道。

　　牛通達搖搖頭，說道：“沒有。”

　　“你看，你都沒有把畫帶過來，你讓胖子做什么？”周黎笑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對于唐寅的畫很有興趣，你什么時候方便帶過來給我看看？”

　　先把他打發了再說吧。

　　“阿黎，你手機響。”王胖子指著周黎的手機說道。

　　周黎看了一眼號碼，就直接摁掉了。

　　這是他今晚摁掉楚寶儀第三個電話了，剛才他就一直微信發信息騷擾他，但周黎都裝著沒有看到了，然后他就開始打電話，周黎一點也不想接他的電話。

　　想想，如果他今天不去看拍賣會，不看祭紅釉，能夠招惹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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