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逆流
郝杰小心的關(guān)上了地下室的大門，雖然極小心，但是在寂靜中還是有著金屬摩擦的聲響，而這聲響就讓郝杰與屋子里的幾人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不過還好這里是學(xué)校地下室，便是有少許聲響也傳遞不出去，所以當(dāng)大門完全關(guān)閉時，也依然沒有引起地面上那些人的注意。
待到大門關(guān)閉，郝杰走到了幾人中坐下時，幾人里一個胖子就立刻說道：“他們都瘋了啊，真的都瘋了啊，徐雯你們知道的吧？上一年的學(xué)院風(fēng)云人物，號稱百年難得一遇的美少女，又是高材生，她也在隊伍里，和那些人一起抓住了幾戶人家，然后逼問他們反不反永恒者，反不反政府，可是那些人已經(jīng)被嚇壞了啊，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都各自發(fā)抖，各自說著他們是在違法什么的話，然后他們就直接給這幾戶人家淋上了汽油……”
說到這里，胖子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他身高體壯，至少一米九幾，兩百多斤的體重，但這時候卻哭得和一個女人似的，完完全全被嚇破了膽。
在旁的幾個男女都是沉默，他們身體也都在顫抖，顯然他們也都經(jīng)歷了某些恐怖場景。
郝杰這時候卻用力拍了胖子肩膀一下，這一下子讓胖子驚得差點摔倒在地，其余人也都看向了郝杰，郝杰就低聲吼道：“所以呢？你們被嚇破膽子了，也變成那些在危險關(guān)頭只能夠不停叫嚷他們犯法的人了嗎？他們就是犯法了，他們就是殺人了，他們這是在政變，不，他們是在反人類��！
”
胖子咬著牙齒一言不發(fā)……倒不是他有什么情緒，而是不這么做，他的上牙和下牙就會碰撞，而其余幾個人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一個女的就立刻爆炸了一樣質(zhì)問道：“郝杰，你說得簡單，他們這么多人，他們就算是犯法，就算是殺人，就算是政變，或者再嚴(yán)重些，就算他們反人類了又怎么樣？我們能怎么樣？”
郝杰就冷笑了聲道：“馬燕子，你是認(rèn)真數(shù)過還是真的計算過？他們?nèi)硕�？還是沉默的大多數(shù)人多？他們的數(shù)量最多也就是所有人的十分之一不到，或許還更少，看起來聲勢浩大，不過是因為他們集中起來了而已，就這也配說什么這么多人？”
“對于我們來說就是這么多人��！”外號馬燕子的女生立刻氣不過反嗆道：“而且你也說了沉默的大多數(shù)，現(xiàn)在的情況誰還不知道呢，一群集合起來的烏合之眾，對上多出近十倍的沉默大多數(shù)，這簡直就是亂殺了好不好，沉默的大多數(shù)這時候直接當(dāng)他們是沒抵抗力的弱智就行！”
郝杰還想要說什么，在幾人中一個看起來年齡最大的男子就開口道：“大家都少說兩句吧，郝杰同學(xué)說得對，但不全對，馬艷紫同學(xué)也說得對，但也不全對，現(xiàn)在可不是討論概念或者哲學(xué)的時候，那些人瘋了，我覺得可能是這場迷霧所引發(fā)的，他們陷入到了某種狂怒，偏執(zhí)，還有被害妄想病等等特征，這是明顯的受到精神類毒品刺激后的情景啊，這種情況下，他們既是烏合之眾，也可以看作是某些非人類，他們的同理心下降，不再具備自制能力，同時暴力傾向十分嚴(yán)重，一旦有任何人挑撥，就可能做出任何事情來……”
郝杰立刻問道：“博文教授，您是說這迷霧是化學(xué)武器？”
博文教授苦笑的點頭道：“這是我之前就一直擔(dān)心的事情，沒想到還是發(fā)生了……政府，不，應(yīng)該是之前的那些高層們，他們掌管了人類城數(shù)百年之久，作為最大的既得利益集團，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在他們頭上還有更高的上位者的，這個在我們之前的興趣小組課題中就有談到，不過這方面的研究是犯忌的，所以我沒有允許你們繼續(xù)深研，但是道理就是這個道理，自永恒者們交還大政的數(shù)百年間，他們一直試圖抹消永恒者的影響，但是卻又不敢越過雷池半點，這就導(dǎo)致他們只能夠挾裹民意，但這其實是一種綁架，綁架全社會來對抗永恒者，現(xiàn)在……就是他們拉著被綁架的人質(zhì)一起死亡的時候了�！�
博文教授的話讓在場幾人都是點頭，那胖子也喃喃說道：“我就說這迷霧來得奇怪，怎么可能有籠罩范圍這么大的霧啊，原來是化學(xué)武器……可是這化學(xué)武器怎么殺傷性這么低呢？而且永恒者不都已經(jīng)清理完那些高層了嗎？”
郝杰就在旁邊對胖子說道：“劉老根，你多動動腦子啊，明明你成績還這么好，想一想吧，那些統(tǒng)治了整個人類城領(lǐng)地幾百年的大世家，壟斷集團，壟斷企業(yè)，他們在這幾百年里賺取了多少金錢利益？幾百年啊，累積得深不可測啊，那怕永恒者將他們百分之九十九的隱秘基地都給掀了，只留下百分之一的隱秘基地，里面研究的東西也足夠毀滅整個人類城了�！�
外號名為劉老根的胖子有些懵懂的點頭，隨即臉上就露出了痛恨表情來。
那博文教授又說道：“倒不能夠說這化學(xué)武器的威力弱，這估計是試作型，或者是偏向于精神控制的化學(xué)武器，永恒者們畢竟不是吃素的，在決心清理那些高層后，光我們看到的就有成百的隱秘基地被清空，永恒者們估計是按照破壞性最大，威脅最大的隱秘基地來進(jìn)行清理，所以這次落到我們頭上的才不是那種一瞬間就把我們?nèi)w蒸發(fā)了的戰(zhàn)略武器，我個人估計，這化學(xué)武器的估計是某個集團原本想要造來更進(jìn)一步挾裹綁架民意的東西，大家想一想吧，將這迷霧藥劑再稀釋一些，然后在大選時，演講時，或者是民眾集會時放出，那時會如何？”
眾人都是恍然大悟，然后臉上就更是出現(xiàn)了仇恨表情，那馬艷紫更是面色扭曲的道：“難怪在迷霧出來后，會有這么多人跑出來透露那些所謂的‘機密’，說什么永恒者挑起了與萬族的戰(zhàn)爭，說什么拉扯地獄里的惡魔，還說什么這是不義之戰(zhàn)什么的，我就在想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永恒者總不可能將這一切都如實相告給他們吧？親口對他們說的？還是讓他們也參與了的？這種栽贓嫁禍簡直太低級了！”
郝杰卻持不同看法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不信永恒者會連我們也傷害，若他們真的要這么做，幾百年前就可以將我們?nèi)繗⒐饬�，便是把我們�(nèi)慷籍?dāng)奴隸或者牲口來壓榨又如何？永恒者這么做過嗎？沒有！反倒是那些高層們正在企圖這么做，要不是永恒者存在，他們可以做得更過分，若這場戰(zhàn)爭真是永恒者推動的，那也只是針對萬族，誰讓那些萬族如此殘暴的對待人類城以外的人類呢？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憑什么他們做得，永恒者就對他們做不得？”
馬艷紫立刻瞪視向了郝杰道：“你就是非要和我唱反調(diào)是吧？不管萬族對人類城外的人類做了什么，至少萬族平民是無辜的，依照萬族的生產(chǎn)力而論，萬族的文明還處于很低級的狀態(tài)，他們的平民估計和奴隸也差不多，和城外的那些人類一樣都是被剝削者，怎么可以將其一并論之呢？”
“幼稚！”郝杰又冷笑了起來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又怎么知道萬族的平民不會更加殘暴的對待原始人類呢？弱者之所以不作惡，不是因為他們不想作惡，而是因為他們沒能力作惡罷了，若是可以合法的對待更弱者，信不信他們可以做得比強者更加恐怖極端得多？要我說，就是要率先發(fā)動對萬族的戰(zhàn)爭，將他們?nèi)繗绲舨藕�，若不是那些萬族圍攻人類城，永恒者們也不會被高層那些垃圾鉆了空子！”
馬艷紫氣得雙眼都是一片通紅，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郝杰，然后眼淚就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這時，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青年走到了郝杰身旁低聲道：“你少說兩句，馬艷紫的家住在東三區(qū)，那邊已經(jīng)被一把大火給燒沒了，她父母可能已經(jīng)……”
郝杰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吼道：“所以還在等什么？我們也行動起來��！他們不過是一群吸毒了的烏合之眾罷了，我們大學(xué)里這么多的學(xué)生都沒受到影響，組織起來，還有保衛(wèi)科里有武器的吧？電擊槍什么的，而且還有射擊部也有武器，還有化學(xué)科室可以立刻制作一些武器，怕什么呢！”
在場眾人又看向了郝杰，郝杰煩躁的看著眾人畏縮畏懼的眼神，還有哭哭啼啼的馬艷紫，他快步走到馬艷紫身旁，一把將馬艷紫給拉了起來，然后用力拍著馬艷紫的肩膀道：“你再繼續(xù)哭下去也無濟于事，你甚至連你父母是生是死都部知道，別瞪我，仔細(xì)聽我說，發(fā)生大火不代表就死了……我就說得直白一些，有可能他們還沒死！我父母住在第二城區(qū)，和這里有兩個城區(qū)距離，我甚至連他們怎么樣了都不知道，現(xiàn)在是哭的時候嗎？不，現(xiàn)在是要逆流而上的時候！
”
馬艷紫瞪大了雙眼，郝杰就大聲道：“你也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學(xué)生會的副會長呢，平時那么大氣的你現(xiàn)在怎么只會哭哭啼啼了？振作起來！現(xiàn)在我來分配任務(wù)，或者說，現(xiàn)場有想要妥協(xié)的？躲起來的？等著他們找到你，燒死你的？若有，那就請立刻離開！”
等了幾秒，在場的人雖然都沉默，但是他們都沒有離開的動作，郝杰就松了口氣道：“劉老根，厲旭，你們兩個陪著馬艷紫趕去校內(nèi)廣播室，那里的人應(yīng)該不多，他們闖入校內(nèi)后基本都集中到了宿舍區(qū)去了，到了之后就到馬艷紫你發(fā)揮的時候了，平時你那么尖嘴猴腮，這時候可別掉鏈子啊！”
“你才尖嘴猴腮，你全家都尖嘴猴腮！
”馬艷紫立刻氣得滿臉通紅，甚至連焦慮都澹了幾分。
郝杰就哈哈一笑道：“是是是，是我說錯了，是伶牙俐齒，行了吧？你們到時候直接啟動廣播，讓全校都聽到，號召所有學(xué)生直接起來反抗，那些人已經(jīng)不是人了，他們正在反人類，背叛了人類城，背叛了人類，這時候萬族圍攻人類城，那怕他們不去參軍，也不能夠這樣滿城亂殺人，這時候反抗他們，那怕當(dāng)場把他們殺了，這也只是自衛(wèi)！
這些全部都要說清楚！”
說完，郝杰就看向了博文教授道：“教授，麻煩你帶著那兩名同學(xué)……抱歉啊，同學(xué)，我不知道你們的名字，麻煩你們?nèi)蝗ヒ惶吮Ｐl(wèi)科，保衛(wèi)科應(yīng)該還有安保人員，他們可能躲在里面，也可能同流合污了，但是一定還有堅持在崗位上的人，博文教授，你一定要說服他們出來保衛(wèi)學(xué)校和學(xué)生，你是教授，他們那怕畏懼，也至少會聽你一些話，一定要說服他們，那怕只是說服一部分也好！”
郝杰又看向了最后三人，他就點名道：“偉健，楊皓，司徒蘭，岳多多，你們四個和我一起，我們?nèi)ド鋼舨�，射擊部的射擊場旁邊就是化學(xué)實驗大樓，我和偉健去射擊部想辦法弄到射擊步槍，司徒蘭，你化學(xué)最好，想辦法快速弄一些硝酸甘油類的炸藥出來，弄好后就在射擊部外集合，接著我們就趕去廣播中心，那些人渣聽到了廣播，肯定會大規(guī)模往廣播中心去，我們就在那里……”
“殺光他們！
”
說到這里時，郝杰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來，一時間讓本有異議的眾人都閉上了嘴，莫名的，他們覺得郝杰說得很對，這時候必須要行動起來。
博文教授畢竟是成年人，他就遲疑的道：“可是法律上有規(guī)定，精神病患，神志不清者，這兩類犯法是不會……”
“前提是他們還是人類！”郝杰直接打斷了博文教授的話，這個大三學(xué)生以某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了起來，他身上有一股氣息，一股氣勢蓬勃昂揚著，這時候就大聲吼道：“不能夠是披著人皮的惡魔，或者披著人皮的萬族吧！？我們殺他們，是為了救更多無辜的人，若是他們被攻擊后就立刻潰逃了，那就是殺一救萬，甚至救億……若是殺了他們之后，永恒者也認(rèn)為我做錯了，我犯法了，我殺人了，那我就用這條命來賠給他們又如何��？到了下面，我會再殺他們一次！
”
眾人出發(fā)了，這少少的學(xué)生和一名教授哲學(xué)與政治的中年教授，本該軟弱得躲在一個地方哭泣的他們，這時候卻不可思議的鼓起了勇氣起來反抗成千上萬的暴徒，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們卻覺得有些理所當(dāng)然……
郝杰突然爆破出來的行動力與勇氣鼓舞了他們，這個平日里顯得散漫，中二，時�？浯笃湓~的普通大學(xué)生，這時候卻展露出其本質(zhì)中璀璨的部分，仿佛一顆璀璨的恒星一般吸引了周邊所有人。
郝杰就帶著四個小伙伴直奔校區(qū)中射擊部與化學(xué)實驗大樓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到處都是散亂的大學(xué)生和校工，還有滿地被砸壞的公共設(shè)施，當(dāng)然了，也有尸體，還有燃燒的樓房，還有大聲喧嘩著拉人頭出來確認(rèn)是否是敵人的那些暴徒，為了不引起那些暴徒的注意，一路上郝杰沒有絲毫停留，也沒有讓別的大學(xué)生加入進(jìn)來的打算。
就如此，一眾人等來到了目的地，然后就按照郝杰的吩咐分別潛入到了射擊部的訓(xùn)練場，以及化學(xué)實驗大樓之中，等到郝杰撬開庫藏室大門，正在里面尋找射擊步槍時，校內(nèi)廣播就已經(jīng)響了起來，這讓眾人都異常的著急，郝杰立刻就從庫藏室中亂掀了起來，找到了幾十條射擊競技用的槍械，還有幾百發(fā)子彈，平日里這里可都是有保衛(wèi)科的安保著重檢查巡邏的，而且這房間還有警報系統(tǒng)，這時候卻是無妨了，任憑警報響起，也不可能再有安保人員過來。
郝杰和偉健身形都算高大，但是也不可能扛著幾十條槍械，但這時候多一條槍，之后有學(xué)生趕來時就多一個戰(zhàn)力，那些暴徒數(shù)量確實很多，幾條槍根本嚇阻不了他們，所以兩人就從外間教室拆卸下來了許多課桌木板，又撕扯窗簾搓成了繩子，兩人拉扯著木板，將槍械子彈都放在了上面，然后一路狂奔到了集合點。
司徒蘭當(dāng)人早就等在了那里，司徒蘭雖然是個女孩，但是她化學(xué)確實是頂尖的，各種化學(xué)流程都非常熟悉，這時候幾個去化學(xué)實驗大樓的人也都是滿載而歸，十多個燒瓶也被放在木板上，由三個男生拉扯著前進(jìn)。
這些藥瓶搖晃不停，郝杰臉都發(fā)綠了，他趕緊幾步跑到幾人面前道：“小心爆炸��！我記得硝酸甘油很容易就爆炸了啊！”
司徒蘭沒好氣的道：“我還不知道硝酸甘油很容易就爆炸嗎？這不是硝酸甘油，是另一種東西，只要不接觸氧氣就會很安全，搖晃什么的也沒事，這些燒瓶都是密閉真空的，要用時就直接扔出去，瓶子裂開就會劇烈爆炸……天啊，我居然做了這么可怕的東西……”
郝杰聞言大喜，他就哈哈笑著拍了拍司徒蘭的肩膀，他和司徒蘭，甚至還有之前的劉老根，馬艷紫都是從小學(xué)就認(rèn)識的老同學(xué)，和這些人都算是青梅竹馬，這時候自然也不會避諱什么。
司徒蘭卻是氣得夠嗆，她本來就擔(dān)心受怕，又造了這些會殺人的東西，她的壓力本來就很大，這時候趁著郝杰拍了她肩膀收手時，直接一口咬了上去，咬得郝杰哇哇大叫，隔了至少七八秒才松口，郝杰就苦笑著看著手背上的牙印，也沒法說別的，就對其余幾人道：“走，快點走，廣播已經(jīng)開始了，那些暴徒隨時會沖到廣播中心去，我們趕緊過去，一路上看到大學(xué)生就立刻喊叫，能吸引多少人就吸引多少人！”
當(dāng)下幾人也不敢怠慢，直接大踏步往廣播中心跑去。
一路上也有躲藏在一些花園，草叢，樹上的大學(xué)生，他們聽著廣播發(fā)愣，聽著里面號召他們反抗的聲音發(fā)愣，聽著那廣播中哭泣的說著爸爸媽媽還等著他們?nèi)フ榷l(fā)愣，這時候，就有槍聲響起，郝杰一行人正在往廣播中心趕去，郝杰這時候直接一路亂殺，他雖然不是射擊部的部員，但是他老家祖父那里可是也有獵槍的，每年暑假寒假他都會和父母回老家玩耍，他也在祖父那里得到過槍械訓(xùn)練，他也是懂槍的。
這時候，莫名的力量支撐著郝杰，讓他沒有因為第一次對人類展開攻擊而手軟腳軟，更沒有因為第一次殺人而有什么心理不適，他心中只有某種替天行道般的快意，只有那種懲奸除惡的興奮，在他開了第一槍，第二槍，第三槍，連續(xù)殺了兩個想要過來攻擊他們的暴徒后，一行的小伙伴，除了司徒蘭以外，其余男生也都大叫著開槍射擊了。
這讓想要圍攻他們的暴徒被嚇阻了，還有幾個看起來是白領(lǐng)的男女暴徒直接被嚇尿逃竄，也讓被這些暴徒追趕攻擊的大學(xué)生圍在了他們身邊。
郝杰莫名的就知道這些人中有那些是軟弱的軟腳蝦，有那些是可能有勇氣開槍保護他人的勇士，所以很快的，這只學(xué)生隊伍就有了上百人，其中也有二十幾個人被郝杰發(fā)下了槍械。
而這時，他們也來到了廣播中心不遠(yuǎn)處的大道上，迎面而來的則是數(shù)千上萬的暴徒。
人一過萬，那真是密密麻麻，這些暴徒嘶吼著，大叫著，拿著東西砸著廣播中心的大門，之前馬艷紫等人來到廣播中心后，也聰明的將大門從內(nèi)部鎖死，但是這也擋不了多久，一旦暴徒?jīng)_入其中，那直接在內(nèi)部放火就可以殺死他們了，而廣播還在繼續(xù)，馬艷紫還在吶喊著，雖然這吶喊帶著哭音，但這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勇氣了。
看到這一幕，這上百個學(xué)生隊伍立刻就有一半的人往后逃了，話都沒說一聲就逃了，而剩下的人則雙腳發(fā)顫，彼此左右看著，最多只需要幾秒時間，其中大部分人都會逃跑，甚至是丟下槍就跑，到了那時，一切都完了。
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人流，看著那些暴徒已經(jīng)將目光看向了他們這只小隊伍，看著局勢已經(jīng)即將失控，然后就是絕望，郝杰忽然一步?jīng)_到了那些化學(xué)燒瓶處，左右手各拿起了燒瓶，往自己衣服口袋里硬塞，然后用手拿，用胳膊夾，盡可能的多拿著了燒瓶，這一系列動作只用了他幾秒而已。
然后郝杰看向了還沒逃跑的幾十個大學(xué)生，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大聲說道：“我是郝杰，我父母給取的名字，所以……我寧可當(dāng)幾秒的豪杰英雄，也不要當(dāng)面對暴徒，面對這些背叛人類的渣渣，面對朋友即將陷入絕望，轉(zhuǎn)身逃跑的懦夫！”
“懦夫?qū)⑿呃⒍溃?br />
！”
吼完時，郝杰用盡全力將一個燒瓶拋向了暴徒群中，然后又拿了一個在手上，又咬了一個在嘴巴上，直面向了這暴徒的人流浪潮，就這樣一個人向前逆流而上……
若是晨陽這時候眼珠子還沒爆，若是他恰好在高空往下看去，他就可以看到整個人類城被一片迷霧所籠罩，在這迷霧中，血紅色的氣運被某種似魚似鳥的磅礴之力所牽扯，其本質(zhì)被扭曲與污染，將這人類城大地染成了暗紅色的污穢之地，更還有灰暗的萬族氣運從虛空而來，同樣加入了這污染。
但是在這大地上，開始出現(xiàn)了光芒，這些光芒初時還弱小，但是漸漸的，有細(xì)微的人流投入其中，仿佛燃料一般讓其璀璨燃燒了起來，一顆一顆燃燒的光芒，如同烈火之中閃爍的金子那樣，開始撕裂這厚重的黑暗……
這些光芒，正在向著如淵如海的黑色浪潮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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