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第68章瘋批
“小溪?”
夏向遠又叫了一聲。
林溪捏著那幾件衣服正想著什么, 夏向遠叫了她一聲她好像才反應過來。
其實她早就猜測到夏向遠應該是重生的,不是穿越或者穿書,因為穿越的他不會那么了解夏向遠的一切。
可是她對這個不關心, 她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他對上一對。
她不討厭他, 甚至可以說,只是簡單的半公事半朋友來往,相處起來很舒服, 但卻也知道,因為兩個人的過往, 也就應該止于此了。
“小溪, ”
夏向遠柔聲道, “我們能談談嗎?”
林溪發現了, 夏向遠是個很會制造氣氛,勾人情緒的人。
如果是一般人,很容易就會進入他制造的那種氣氛,進入情緒順著他的話去跟他“談談”了。
可惜林溪腦神經也有點異于常人。
或者,也許是因為她不是原來的“林溪”。
她搖了搖頭, 笑了一下, 道:“夏向遠,我是個很膚淺的人, 不適合談什么話, 你說說衣服還行!
說完頓了一下,輕淡道,“我下午還有事, 先走了, 回頭再過來找何阿嬸吧, 你們先慢慢說!
說完就放下了手上捏著的衣服, 轉身很自然地往外走。
“你知道梁肇成跟你離婚的事嗎?”
林溪的腳步一頓,她猶豫了半瞬,還是轉頭看向他。
他慢慢道,“因為他聽信流言,或者因為以前的你不夠符合他的心意,明知道在跟你離婚之后,你會陷入怎么樣糟糕的處境,你可能會被人生吞活剝了,會怎樣悲慘的死去,但他毫不在意,直接棄了你。甚至以他的能力,你們離婚之后,只要還記得對你祖母的承諾,對你稍微看顧一些,你也不會落入那樣的境地。小溪,你應該知道這些吧,你都知道這些,還選擇繼續跟他一起生活,這些你真的能完全不在意嗎?”
林溪知道,就像她能確認夏向遠是重生的一樣,夏向遠肯定也早發現了她的異樣。
既然是跟“林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又曾真心相愛的人,很多變化他不可能沒發現。
只是她的情況比較復雜,他看到她不同了,卻未必知道她的真實情況。
林溪看著他,仔細想了一會兒,才慢慢道:“你說的那些,現在根本就沒有發生,我只相信現在,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受,只會想要好好過現在和將來的日子,所以你說的那些,真的不在意。夏向遠,逝者已矣,日子總是要往前看的。”
夏向遠的心像是受了一擊重錘,面色漸漸白了起來。
林溪輕出了一口氣,道:“我先回去吧。”
“他是一個很強勢刻板的人吧,”
林溪轉過身,他的聲音在后面又響起,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強大堅定的人,人皆有慕強之心,這樣的人,讓女人愛慕上,實在很容易,尤其是你曾經所在的那個處境,可是小溪,你是個很聰明通透的,難道會不知道,這樣的人,相愛的時候總是處處都好,因為尚在戀愛中,他愿意給你更多關注更多包容,可是熱戀時的相處,跟一輩子的相處,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小溪,你是這樣隨性喜歡自由的人,你們隔的,不僅僅是性格的差距,年齡的差距,生長環境和背景的差距,還有年代觀念的距離,小溪,你真的想要那種被束住的人生嗎?”
林溪再回頭看他。
他慢慢走到那幾件衣服前面,伸手拈起,不等林溪說什么,就自顧道:“我聽說你的成績很好,本來是想上北城美院的吧?因為他,你選擇了花城美院,甚至我聽老師們說,你的成績是可以考北城大學的,也因為顧慮他根本不作考慮,還有你的天賦,你的興趣愛好,你看,你這么喜歡畫畫,這么喜歡做這些東西,可是也是因為顧慮他,所以才拒絕跟我合作的吧,甚至你跟我多說幾句話,都要顧慮他會不會不高興,不允許小溪,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我很抱歉,”
他神色帶著一種寂寥的落寞,道,“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能夠在你身邊,一直都是,但我希望以后能一直在你身邊,陪你做你喜歡的事,讓你能一直高高興興,你想要什么,我都想給你,我永遠都不會束縛你,我只想讓你快樂,你想要去哪個城市上大學,我便陪你去哪里上大學,只要你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小溪,我能懂你,也能給你最大的自由和空間。”
林溪:
他的神色和語氣都很溫和,但每一句慢慢落下來,都像濕了水的棉花,初時不覺,但慢慢的,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兩人把有些事情剝開,他給人的壓力簡直比梁肇成的還大。
或許,只是因為愛和不愛吧。
你不愛一個人,他愛你越多,你受到的壓力也就越大。
不,不僅是這樣。
什么北城美院,花城美院,什么能考上北城大學,這些都是剛剛才發生的事,只有學校幾個老師很少幾個人知道,還有她跟梁肇成的那些事可過去這么多個月,她跟他真正面對面接觸的次數,手指都能數的出來。
她終于知道原先的自己的確是太天真了。
她搖了搖頭,道:“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說完這回再沒有一點猶豫,轉身就出了門。
她聽到他在后面叫她“小溪”,她的心重重的跳了跳,但毫不猶豫,快步離開了。
出了門經過廚房,何阿嬸急急探頭出來,林溪看到廚房竟然另外還有一人,是村里另外一位阿嬸。
她皺了皺眉,沖她們點了點,就對何阿嬸道:“阿嬸,你忙的話我就改天再過來了!
“不忙,我灌了水了,就剛剛孟嫂子過來,跟她說了幾句話,”
何阿嬸忙跟林溪道,“就留下來說完再走吧,我一會兒就給你裁剪!
林溪搖頭,還是堅持離開了。
回了家靜悄悄的,這會兒吳嬸應該是回她兒子家那邊去了。
她上了樓,路過陽臺的時候下意識往外看了看。
林家院子在村東頭,視野很好,外面就是出入村里的大馬路,沿著大馬路往村內的方向第四家院子,就是何阿嬸家的院子,也在林家陽臺的視線之內。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林溪推開陽臺門,往何阿嬸家的院子里看過去,然后心頭一跳,因為就在那個院子的一角,能清晰地看到,停著一輛這個年代的夏利。
那是夏向遠的車,先前她進院子的時候竟然沒有注意道。
她抿了唇,輕抽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小廳,再推門進了自己房間,果然看到梁肇成在。
他正在蹲身在給她整理書柜,前些日子她買了很多書和畫冊,全部堆在了一角沒有放上書架。
他顯然早聽到她回來的動靜,她進門他就回頭看了她一眼。
不過神色卻不像是有什么,只掃了她一眼就繼續手上的事。
她走過去,低身摟住他胳膊,道:“知道哪些放哪里嗎?”
他把手上的一本書塞到書架,回頭看她,道:“放在哪里都好,總比全部堆在墻角強些!
林溪坐到地上手按著他的胳膊抬頭親了親他,道:“你說的對!
感受到他身上強烈的氣息她的心定了一些。
她笑了一下,道,“你比我原來以為的好太多了。”
他并沒有夏向遠說的那么糟糕,她心想。
他們兩個人之間各種差異也并沒有那么不可逾越。
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他跟夏向遠的不同,他身上有一種很強烈的生活感,就是很真實的在生活著,做的每一件事都踏實穩定,落在實處,估計自己來回折騰著,他沒嫌棄已經不錯了。
梁肇成有些奇怪地審視她。
林溪看他這樣子就猜他應該是沒看到何阿嬸家院子里那輛夏利了。
什么事自己說總比由別人傳到他耳朵里,或者一會兒讓他看到什么強。
她道:“剛剛我去何阿嬸家看到了夏向遠。”
他眸色沉了沉,再在她臉上定定看了兩秒,道:“他跟你說了些什么?”
她神色安靜只是有些心事,那就是他沒有對她做什么,應該是說了什么。
不然只是見了見,她不會就這樣心虛,一見自己就跟自己說。
林溪點點頭,低聲道:“你說的對,我以后不再跟他來往,衣服那里,這次之后,我也試試找其他人去做。”
或許是因為那種沉重的壓力,也或許是因為發現夏向遠對她的事竟然了如指掌,她竟然突然升出一種感覺,先前她在何阿嬸那里遇到夏向遠真的是巧合嗎?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仔細回想何阿嬸的神色和話,其實漏洞并不難察覺。
“他說了什么?”
他重復問她道。
林溪按下升起的那種心慌意亂,側了側腦袋,笑了一下,道:“不是很重要,只是你說的對,我發現他可能對我還有些什么意思,為了避免誤會,還是少點接觸比較好,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我很快就要上大學!
不過本來是想往輕松的方向去轉,可一說到上大學,夏向遠那句“你想要去哪個城市上大學,我便陪你去哪里上大學”,心又不由自主地沉了沉,眉頭皺了起來。
就她跟夏向遠之前的接觸來看,他一直都是一個很穩重很溫和幾乎沒有什么棱角的人,現在再加上一句,行事有手段,心思深不可測,然后今天他跟她說的話,那些話,初初聽的時候也還好,然后慢慢壓力就越來越重,出了門吹了風呼吸了新鮮空氣感覺好些,可現在回想,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又慢慢爬升起來。
那樣一個人,說那樣的話,比一個沖動的少年說同樣的話,要沉重得多,也讓人覺得可怕多了。
她伸手抓住身邊人的袖子,心里竟升出一種感覺,如果不是身邊的這個人,她是不是根本就逃不出那個人織的網里?不知不覺中,已經讓你深陷其中。他一開始的溫和,是不是因為一直在等自己離婚,而現在突然跟自己說那些話,到底是因為那羽絨背心確認了她的異樣,還是因為發現她跟梁肇成之間不是他原來以為的那樣,終于忍不住了?
這會兒的人,怎么這么多瘋批?
這個詞一冒出來,她就嚇了一跳。
她皺了眉頭,神色恍惚,他當然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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