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第89章立即給您上全套
這邊幾位婆婆夫人在說話, 另一邊鄭軍長梁肇成他們也都聽到了,梁肇成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自從容家人進來就盯著這邊動靜的陳野自然也聽見了。
陳野一下子站了起來,卻被梁肇成一把給拽住了, 示意他坐下。
另一邊林溪就靜靜聽著容夫人說話,并不急著出聲。
她不急, 但旁邊聽了容夫人的話的其他人神色卻十分古怪和復雜了。
許婆婆面色發沉。
但她并沒有直接問林溪什么,而是看向一旁的孫文英,道:“恒毅媳婦,這話怎么說?孩子們打架,我聽說小山的腿都被打腫了, 容家昨天上門問問情況,并沒有任何人動手,肇成媳婦聽了孩子口角的話,就直接扇了小山他媽一巴掌?”
孫文英面色有些難看。
她道:“當時孩子們說的話實在是難聽”
“就因為孩子們口角說的話難聽就直接沖上去扇長輩巴掌?”
許婆婆一下子怒了,“而且就那幾句話,林家小子不已經差點把小山的腿給踹斷了嗎?”
“許婆婆,你當時可不在那里”
鄭青青看到許婆婆發脾氣, 有些不服氣,忍不住就出聲想幫林溪,但話剛說了半句就被她奶奶給摁住了。
許婆婆掃了鄭青青一眼,冷道:“我不在那里,但我剛剛不是跟你梁大嫂子對過當時的情況了嗎?我問你, 就算孩子們吵架,說得話再難聽, 有小輩就因為孩子們的吵架話, 直接沖過來扇長輩耳光, 回頭還到處哭訴, 以權勢和手段相逼,要把人家孤兒寡母逼出軍區,走投無路的嗎?我倒是不知道,我們大院里竟是出了這么一號人物。”
原來重頭戲就在這里。
陳野再也忍不住想要沖出來,卻被梁肇成一把捏住胳膊,那手像鐵鉗一樣,捏得他骨頭都快碎了。
然后梁肇成轉了頭,跟鄭超說了句什么,鄭超眼神閃了閃,起身轉身就去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過了幾分鐘才出來,不過廳上那邊的其他人吵得正酣,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小插曲。
許婆婆的話音剛落,容夫人就忙搶著道:“什么狐貍精什么拖油瓶,那話說得是真難聽,林姑娘年紀還小,臉皮薄,又是第一次來婆家,大過年的,一時生氣也是正常的,不僅是林姑娘,就是我愛人也是非常震怒的,不然也不會決定送走我姑子和小山。這事是我們沒教好孩子,打人的事我們也已經說了可以諒解了,只求林姑娘能消消氣,別影響了我們梁容兩家幾十年的情誼。”
“唉,這事可真是,”
許婆婆面色還黑著,王大嬸接了腔,沖林溪道,“肇成媳婦,這事我看就這樣算了吧,你是不知道,小山他爸已經過世,他媽帶著他過日子多么不容易,也是在鄉下過不下去了,才來投奔他舅家的,這回他也遭了罪,事情就算了吧。”
什么事情就這么算了?
如果事情就這么算了,那先前許婆婆的判詞大概就是以后這大院給自己的判詞了。
“因為孩子們的幾句口角話,直接沖過來就扇長輩的耳光,回頭還到處哭訴,以權勢和手段相逼,把人家孤兒寡母逼出軍區,走投無路”,說不定做戲做全套,真就先把人送走,那真是坐實了她的罪名了。
紅臉黑臉判官俱全,真是好大一出戲。
林溪站起來,看向許婆婆,道:“這位婆婆,您并不知道內情,事實上也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能不能不要先就根據容華安母親的一番話,就來對我做上一番審判,按頭給我堆上一堆罪名,至少也要等我跟容華安母親先對質一番,把事情弄清楚吧?”
許婆婆臉一黑,剛想說話,一旁的鄭奶奶卻是一邊伸手拉了她,一邊沖林溪點頭道:“對,既然都到了這里開了這個頭,就直接把話說清楚吧。”
又跟許婆婆道,“許嫂子,咱們老人家,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就別這么聲色俱厲的,嚇著孩子了,怎么樣,她也是肇成的媳婦,第一次來北城,第一次我家作客,我可也不能看著她在我家被人欺負。”
說完再轉頭看林溪,道,“好了,有什么話,就說吧。”
許婆婆的臉更黑了。
林溪可不管她。
她看向容夫人,道:“這位同志,我想請問一下你,我愛人跟你們家女兒曾經有過什么關系嗎?”
容夫人的臉一僵,脊背也挺了挺,道:“我們容梁兩家曾經議過婚事。”
林溪:“曾經議過婚事,那我愛人同意過這門婚事嗎?”
容夫人的面色更僵,她張了張口,想說他同不同意不重要,他家里同意了。
可她自己也知道,這事拿到明面上來講,其實是他們家沒臉,是她女兒沒臉。
“肇成媳婦,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這個干什么?不是說你打長輩的事嗎?”
王大嬸看出容夫人的窘境,忙幫腔道。
林溪掃她一眼,眼中的厲色竟是令她一怔,后面的話也一時打住,等反應過來,林溪已經駁斥了她,冷冷道:“說這個干什么,當然是因為關聯很大。”
“雖然兩家的確曾經議過婚事,但也只是兩家大人有這個意向,提了提,我愛人卻從來沒同意過,對這婚事從來都是敬謝不敏,也從沒做過任何讓貴家女兒能有所誤會的事。”
“他兩年半前離開北城,就再沒回來過,半年前回來就已經跟我結婚領證,可就這‘曾議過婚事’的關系,你們容家卻對外說我搶了你們容家的婚事,滿大院的宣傳,說什么我愛人跟我的婚事是被逼的,是我花了手段從你們家女兒手上搶來的,還敢當著我弟弟的面,指著我弟弟的鼻子罵我狐貍精,罵他拖油瓶,瘋狗,罵我搶別的女人的男人,罵我克父克母克死全家,這樣的人就該一根繩子吊死,或者孤獨終老。”
“我想請問這位大嬸,你兒子能說出這種話,真的不是因為你在背后說過類似的話,因為我愛人不愿娶你們華家女,而是娶了我,所以就對我心懷怨恨,在背后各種辱罵詛咒我嗎?你能就在這個大年初二,祖先們都還在的日子,對天,對著你們家的祖宗發誓,你從來沒說過類似辱罵我的話,否則一定會斷子絕孫嗎?”
眾人的面色在林溪說這一番話的過程中簡直像是打翻了醬油瓶,變了又變。
容參謀長的妹妹聽到最后那句話更是差不多厥了過去。
王大嬸聽得心驚肉跳,忙道:“肇成媳婦,你,你這話是怎么說,大過年的,這話,也,也太惡毒了些。”
說什么斷子絕孫,誰都知道容參謀長的妹子就關小山一個兒子,那就是她的命根子。
“惡毒?”
林溪轉頭看她,冷笑道,“是我的話惡毒,還是這位大嬸的辱罵和詛咒惡毒?我不過是讓她起一個誓,只要她沒詛咒過我克父克母克死全家,沒詛咒過我嫁給誰早晚就會克死誰,就該一根繩子吊死或者孤獨終老這種話,那她就完全不必心虛,完全敢大聲舉誓。”
她說完再轉頭,盯回容參謀長的妹妹,眼睛像是要把她的魂靈都盯出來,再句句逼人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敢說嗎?你敢發誓你從沒說過那些辱罵我詛咒我的話嗎?你敢發誓你會斷子絕孫嗎?”
容參謀長的妹妹面色如土,被林溪逼得近乎冷汗涔涔,可“你,你”了兩句,卻是半點不敢否認自己曾經說過那些話。
拿她自己的命發誓都行,但拿兒子的命發誓,就是想一想都能讓她崩潰。
林溪還在逼著她,咄咄逼人,容大嬸盯著面前這個小小年紀卻惡毒無比的小姑娘,終于氣極怒極,奔潰罵道:“我說了又怎么樣?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不是個狐貍精嗎?不是你勾得梁家老二娶了你才拒絕我們華安的親事嗎?你沒克死你父親克走你母親克死你爺爺奶奶克得全家只剩下你一個嗎?哦,你還有你那個瘋狗弟弟,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貨色,一樣的命硬,你們倆就不該出來禍害別人”
眾人:
這回輪到容夫人真的要昏厥了。
她大姑子的話真是石破天驚,驚得她一陣陣暈眩,一時之間竟沒來得及阻止她,其實也阻止不及,她也就暈眩了那么一點時間,那些話就已經從她大姑子的嘴里一串串的炸出來,她猛地扯住她,道:“姑子姑子,你說什么呢?”
一邊扯著她一邊就急急地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眼圈發紅神情無比慌亂的沖著林溪道,“林姑娘求你別說了,我姑子她沒了男人,就小山一個孩子,那就是她的命根子”
說著眼淚就滾下來。
這大姑子真是要害死他們容家,害死她的女兒了!
“她沒了男人就一個兒子值得可憐,我無父無母爺爺奶奶去世,就該被詛咒克父克母克死全家,嫁給誰早晚就要克死誰嗎?”
林溪看著她,冷冷道,“你左一句求我,又一句求我,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可哪一句不是咄咄逼人要給我定罪名?我跟你們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就因為我愛人他拒絕了你們家的親事,我就該被你們全家這么辱罵詛咒在外面編排謠言?還好現在是新社會,要是在舊社會,我是不是就該被你們逼著沉塘了?”
說完她就又轉頭看向這會兒面色已經難看無比的許婆婆,道:“許婆婆,我就想問一下,如果您有孫女,被人這么羞辱詆毀謾罵詛咒壞她名聲,您能忍得住,不上去給她一巴掌嗎?還是您覺得這都只是口角是非,小事而已?”
如果您覺得這只是孩子間的口角是非,小事而已,那么我還不懷疑,小野立即就能給您上全套。
許婆婆瞪著林溪,一時竟是啞口無言。
這會兒,就算她心再有偏左,也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林溪就輕哼了一聲,微抬了下巴,神情冷誚道:“相信您也會忍不住上去教訓她吧?可是您是不是又想說,您是長輩,自然能教訓,你一個小輩,怎么能掌摑一個長輩?可許婆婆,能怎么辦呢?我沒有長輩了啊,所以我這樣的無父無母無長輩的人,就活該這樣被人摁在地底欺辱,被欺辱了也半點不能反抗,就該唯唯諾諾被人按頭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嗎?”
這可真是,好利的嘴,誰能欺負得了你啊?
許婆婆嘴唇哆嗦,可卻是半點說不出話來。
孫文英苦笑,這可真是連自家公公都給罵上了。
因為自家公公可不就是她的長輩,卻讓她任人欺辱,不是等同“無父無母無長輩的人”嗎?
相同的話入不同的耳,從來都會有不同的反應。
眾人心思各異,鄭奶奶卻是眼圈發紅,一把摟住了林溪,道:“可憐的孩子,放心,我們這里是軍區大院,不是別的什么地方,什么只手遮天,靠撒潑聲音大就想欺辱詆毀小輩的事,我們斷斷不會允許發生的,以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盡管說出來,以后我們就都是你的長輩。”
鄭青青更是眼淚都滾了出來,沖著容參謀長的妹妹就啐了口,罵了一句“可真有臉啊!”
氣得容大嬸真恨不得上去抽死林溪,卻被容夫人一把抱住,一個勁的跟林溪鄭奶奶賠臉道歉,可這會兒鄭奶奶林溪她們卻早已經連個正臉都不給她們。
至此,聲名之戰容家已經是一敗涂地,再無翻身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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