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126章
第126章教訓
許丹的臉上火辣辣的。
她想說不是這樣的, 難道你沒有排擠我嗎?難道你沒有為難我嗎?
就是現在,不也是借著她父母找學院領導的事,既遂了自己的意, 也打擊報復了她嗎?
這樣想著,她心頭突然發冷,這一串串,如果根本就是林溪她一步一步預謀的呢?她身邊還從來沒有心機這么深的同齡人!
想到她對付自己和周蕓蕓的手段, 既不落人口實,卻讓自己和周蕓蕓如網在網中的魚,掙扎不出,卻愈來愈窒息。
她瞪著林溪,道:“你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引導別人往那個方向想的,那些流言也是因為你的引導, 才出來的, 對嗎?”
林溪一愣,隨即“嗤”笑一聲, 道:“你要真這么說,也沒問題。不過許丹,在你跟你父母哭訴我聯合同學排擠打壓你的時候, 你當真不知道會產生什么后果嗎?我若軟弱無能,以后在學校可能就會步步維艱, 甚至被逼停學休學, 那時候, 你的良心怕也不會痛, 只會覺得我當初太過跋扈, 竟敢不自量力阻了你的前程, 是我應得的,是不是?”
許丹面色一白,仰了仰脖子。
林溪冷笑一下,繼續道,“那你就沒有想過,但凡我不是那么軟弱可欺,不是你們家權勢可彈壓的,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是正常的嗎?施惡或者欺凌不成必遭反噬不懂嗎?”
“施惡欺凌,林溪,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沒有在宿舍里聯合王然趙憶雪和孫明明她們對我和周蕓蕓排擠打壓嗎?你難道不知道你們整天同進同出對我們心理會造成什么影響嗎?同樣是給你幫忙,可是你對王然趙憶雪和孫明明她們怎樣,對我又是怎樣,你心里不清楚嗎?”
許丹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
林溪挑眉,道:“你怪我對你不如對王然趙憶雪和孫明明好?”
她簡直差點笑出來。
她道:“許丹,你看看你自己,從我第一天到宿舍,你有真正從心底想跟我做朋友嗎?你眼神里的敵意和防備就差飛出來了,開學第一天周蕓蕓說的話,未嘗不是說到你心坎里去了,讓你十分快意說實話,周蕓蕓她還是非常了解你的。”
“就這樣,我也從來沒給過你一次冷臉,對你禮貌相對,并不比對其他宿舍同學差,你想要參與畫展的事,我也直接給你一部分工作全權由你自己負責,就這樣,你還覺得我排擠打壓你?就因為我對你沒對王然趙憶雪孫明明好?她們是我的朋友,你又不是我的朋友,我為什么要對你比對她們好?”
這是哪里來的小公主啊。
許丹臉上漲得通紅,面上又羞又恥。
她想說不是這樣的,誰稀罕你對王然趙憶雪孫明明的好,可是這話卻喊不出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渾身顫抖了一陣,好一會兒,才道:“好,林溪,我說不過你,我從小就不會說話,我跟你認輸,你贏了,可以嗎?這樣可以嗎?可以跟學校里的人澄清事實真相嗎?”
這哪里是不會說話的問題?
是腦子的問題吧?
林溪有些憐憫地看她,道:“你跟我認輸?可是許丹,我從來都沒有跟你比過,在我眼里,你從來都算不得一個對手。許丹,好好收一收你莫名其妙的驕傲吧。其實,你到底有什么值得好驕傲的呢?就不說別人,就咱們宿舍,論專業能力和基礎功,你不如我,論性格,不管是豁達開朗還是與人交往的能力,你都不如王然和孫明明,論溫柔穩重,你不如趙憶雪,甚至論委曲求全,忍辱負重的能力,你都遠遠不及周蕓蕓,若論相貌,那就更別說,所以你到底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呢?”
“論家世嗎?你有一個做書畫院副院長的爺爺?且不說別人從沒跟你說過他們的背景,就算他們真沒有一個能給他們助力的爺爺,可那又怎么樣?那并不是你自己本身的能力,你若有能力有實力,那的確可以成為你的助力,可你若不是,卻還偏偏心胸狹窄,把這權勢用在偏途,那么今天你面對的局面不過只是給你的一個小小教訓而已,將來你怕是只會受到更多的打擊,你就好自為之吧!”
“你!”
許丹氣得胸膛起伏。
可林溪還沒完,帶著些淡淡地嘲諷,道:“外面的那些傳言,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什么我排擠打壓你,自己搞出來的結果,那你也要學著自己承受,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外面的傳言所言并不虛,所以,你讓我澄清什么呢?澄清你父母的確給學校施壓了,不過沒有用,學委是我自己辭的,新安是我自己要回的?我看你還是好好受著吧!
許丹氣極,終于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想往林溪臉上打過去,卻被林溪一把抓住,甩開,然后反手一巴掌打到她臉上,“啪”一聲,許丹不敢置信地瞪著林溪,不敢相信她竟然打了自己。
林溪冷笑。
她還真的學了很長時間的打拳和防身術,就是為了跟人打架的時候不占下風
林溪看著她,冷冷道:“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特別屈辱?那你在抬手打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你有沒有資格打我嗎?你既然敢舉手打我,就要有心理準備,我會反擊。”
“這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就算你家有權勢,在學校里認識的老師領導多,也不是什么都是你家里說了算的,想要施壓逼人,卻還想裝作無辜,不受人指責,這世上就沒有這樣兩全的事。不過你想明白了,大概就不會過來找我了,如果你沒想明白,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道不同,不相與為謀,請走吧!
她說完就走到門口,拉開了門,看著她。
許丹捂著自己的臉。
她這輩子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眼淚在自己眼眶里打轉,再受不住,轉身就往門口沖了出去,然后“蹬蹬蹬”下樓了。
剛沖進樓梯迎頭就碰上正在上樓的小野。
小野看她,她卻是扭頭讓了讓就急步沖下樓去了。
小野看她背影從樓梯口消失,才懶懶地踩著步子上了樓,看一眼還站著門口的他姐,走過去,踢了鞋子,進了屋,自己倒了杯水,才道:“姐,你竟然動手了?”
林溪“噗嗤”一聲笑出來,先前因為見到許丹有些不好的心情一掃而空。
她道:“嗯,她想打我,我抓住她的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不過,”
她強調,“打人是不對的。”
小野“嗤”一聲,不過也不跟她爭辯,只是道:“回去還是早點回來吧!
天上下紅雨了,林溪笑出來剛準備伸手揉揉小野的頭發,表達一下自己的喜悅和欣慰之情,就聽到他慢條斯理地接著道,“看你跟人吵架還挺有意思的,你回去了,戲就少了很多!
他這話還真是出自肺腑之言。
這一年以來,看他姐跟人吵架,看她把人整得氣急敗壞卻還能一直站在道理的那一方,感覺還挺不錯不像他,以前都是用拳頭說話,結果每次都搞得人仰馬翻,對方哭哭啼啼地上門,爺爺奶奶陪著笑臉道歉,每次都氣炸。
至于這次許丹的事,他也知道的不少。
因為他一向擔心他姐受欺負,所以雖然面上不屑,但其實對她宿舍和學校的事都打聽得很清楚。
就她跟周蕓蕓還有許丹那點子矛盾,他早就從王然孫明明她們那里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就最近學校那些傳言,他知道的只有比他姐還多。
這中間,甚至沒少他的手筆。
他是誰啊?
林溪聽了他這話本來打算揉他頭發的手就“啪”一下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道:“我謝謝你的恭維啊!
小野直接回她:“不用客氣。”
林溪:
那邊許丹捂著臉離開了林家。
她在外面彷徨了一陣,最終沒有再回宿舍,可是這副樣子,她也不想回家。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說她心里完全不怨自己父母那是不可能的,她更怕自己這副樣子回家她母親看見,一盤問她忍不住說了出來,后面又不知會鬧出什么事她現在是真怕了林溪,她怕越鬧到最后,越無法收場,最后被逼停學的怕會是她。
她這樣想著越發不想回宿舍或者回家,可天黑了,她也不能一直在外面,最后彷徨了一陣,最終去了自己一個姑姑家。
林溪在陽臺上,看著她站在公交站臺等車,等過了兩輛車才上了一輛公交車,這才回轉身。
這套房子的視線很好,陽臺正對學校校門那邊,校園和樓下的景物都能一覽無余。
小野一直在后面靠在門框上抱胸看林溪,等她回轉頭,才道:“爛好心。”
林溪覺得小野這氣質真是絕了,以前還是個野蠻的小孩子,這才一年,就成這樣了。
她也不跟他計較,笑道:“走吧,吃飯了!
回去對面吃飯,吳嬸還在說:“怎么不留你同學吃飯?都是飯點了,連茶都沒招呼她一下,就讓人家走了。”
林溪給吳嬸夾了一片肉片,道:“招呼她了,誰說沒招呼?唉,這個蘆筍炒肉真好吃,等我回了新安,可能要一個月都吃不到呢!
吳嬸立即笑開了眼,把許丹那事給忘了,笑道:“喜歡吃就多吃一點,等你回去,可不是沒得吃了,還得讓肇成受累,你啊,到哪里都不讓人消停!
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卻把肉片那碟菜換到了林溪前面。
林溪就笑瞇瞇地應了。
因為林溪第二天就要走,樂明思雖然很忙,但這晚還是回了這邊房子住。
吳嬸聽到對門的動靜,就準備了兩碗腐竹白果糖水,讓林溪端過去,道:“小溪,你樂姨這么晚才回來,也不知道吃飯沒,你端了這個給她,就一點點,吃了也不怕,你跟她一塊兒吃。”
一開始吳嬸知道林溪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還很擔心,不過這兩個月跟樂明思的相處,已經讓她很喜歡樂明思,覺著林溪以前有張秀梅那么一個媽很是遭罪,所以現在總有意無意地讓林溪跟樂明思多相處。
林溪笑著應下了,端了糖水就敲門過去了。
兩人相對著一邊說話一邊吃了一會兒糖水,主要都還是畫展的事,林溪說著回去新安怎么開展工作的想法,不過說了一會兒,林溪突然道:“樂姨,我生父呢,他那邊還有什么家人嗎?”
自從林溪的身世扒了出來,跟樂家算是相認,但兩邊一直都是像親戚和朋友一樣相處,樂明思本來就是一個獨立灑脫的人,約莫也是怕給林溪負擔,林溪沒有問過她生父那邊的事,她便也從來沒提起過。
而林溪,她前世就知道姑姥姥的丈夫年輕時就在戰場上犧牲,一輩子再沒再婚,樂明思不提,她便也不太想觸碰這事,一是怕觸到她的傷口,二也是一時之間還沒有那種自己還有一個生父的感覺,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可她也知道,她如果一直不問,在樂明思和樂家人眼里,可能就有一種她一直并不能接受和認可自己的這個身世,是對生父生母下意識的一種排斥。
所以,她斟酌了一下,在回新安之前,還是問了出來。
不管怎么樣,那也是這個自己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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