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章
第139章變臉
林溪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包包, 心情愉悅。
許丹送的這盤錄音帶可太好了。
要不然朱問萍說得這么溫婉陪著小心,只是因為家里不放心個姑娘家去那么遠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請求她把房子租給她住, 又不是不給錢, 她要是拒絕, 可不是顯得太不盡人情了?
她可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
就算野蠻也得占著理才野蠻的不是?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表情懨懨,一直沒什么精神像一臉晦氣的梁雪婷, 道:“朱姨的侄女,就是梁姑娘的表姐嗎?”
林溪總喜歡叫梁雪婷“梁姑娘”,之前朱問萍笑著說過幾次,道“叫她雪婷就行了”,可林溪下次還是這么叫,但你也挑不出毛病來, 人家笑意盈盈的,反而是梁雪婷沒那么禮貌, 每次叫的朱問萍心里都堵死了。
梁雪婷也討厭, 她總覺得林溪說那“梁姑娘”三個字的時候帶著無盡的陰陽怪氣的味道。
梁雪婷聽林溪提起她, 可總算是抬眼看了林溪一眼。
嘴抿了抿,心里堵得慌。
她因為和容華森的事, 心情一直不好。
婚已經(jīng)定下了, 容華森對她很好,又充滿魅力,但容家的事情卻已經(jīng)下來, 雖然那些事情不是容參謀長做的,但親友卻是仗著容家的勢謀了不少好處的, 容參謀長已經(jīng)被停職, 軍區(qū)也不能住了, 搬到了北城郊區(qū)去住。
因為這些事,梁雪婷的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即使她媽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她對著林溪也很難揚出個真誠的笑臉來。
女兒這樣,朱問萍就忙笑道:“是啊,就是我大哥的女兒,雪婷的表姐。”
林溪又問:“關系好嗎?”
朱問萍覺得她問的真怪,但還是道:“當然很好的,雖然她表姐是在華北那邊,但以前每年寒暑假都會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她性格好,跟誰都相處得不錯。”
林溪“哦”一聲,然后就收了笑容,看著朱問萍很認真道:“那可能就不行了。我那邊房子雖然還有空,但恐怕是不能租給她的。”
朱問萍:???
客廳其他人喝茶的停止了喝茶,吃瓜子的停止了吃瓜子,目光也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就連在壁柜前收拾東西的秋嬸都停止了動作。
這???
朱問萍臉上的笑容都端不住,道:“小溪?”
林溪就道:“朱姨,我這里有一盤磁帶,今天早上從我同學那里拿過來的,您有興趣聽聽吧?”
朱問萍面色不好。
這話題轉(zhuǎn)的也太生硬了!誰有興趣聽你的什么磁帶!
可林溪說完,卻不理會她,低頭就從包里掏出了一個隨身聽。
林溪前世還是小學的時候用過隨身聽,但這會兒卻覺得這玩意兒真的很好用,感謝科技的發(fā)展!剛來時商場里還找不到呢!
她摁下播放鍵,里面就清晰地傳出來一個聲音道:“我家里根本不同意他們兩個的婚事,我二哥本來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雖然沒有正式訂婚,但過去十幾年兩家都是默認了的,可是我二哥去了新安,就住在她家,你也看見了,她長得什么樣,最后我二哥甚至沒有跟家里說,直接就跟她領證結婚了”
眾人:
眾人面色那叫一個震驚!
梁雪婷一下子跳了起來,直接就沖到林溪面前去拍打林溪手上的隨身聽,林溪起身讓開她,也順手按下了暫停鍵。
她沖著撲到沙發(fā)上雙面漲紅,瞪著她像是要噴火的梁雪婷道:“你這是做什么?你對著外面隨便一個人都能說出這種話來,最后別人拿這種東西攻擊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進了看守所了,我沒生氣,你倒是生氣成這樣?誰慣的你這樣啊?”
“你卑鄙!你找人故意套我的話,還錄音!你這個人真是卑鄙無恥,難怪所有人都被你玩得團團轉(zhuǎn)”
“雪婷!”
“啊!”
朱問萍聽梁雪婷越說越難聽,震驚過后一把拉住她,可同一時間,林溪卻直接拿了桌上一杯茶水潑到了梁雪婷的臉上,水還熱著,里面滿是茶葉,水滾下來,茶葉卻糊了梁雪婷一臉,梁雪婷都被潑懵了。
朱問萍就站在她后面伸了手拉她,同樣也沒有幸免,手上,昂貴精致的羊毛衫上,都潑了茶水。
梁雪婷從被潑的刺激中反應過來,甩開她媽就要往林溪那邊撲過去,這回卻是被她哥梁恒軒一把拖住了。
梁恒軒可沒他媽那么溫柔,抓住她她半點也掙脫不開。
“砰”得一聲,梁老將軍一拳擊在了茶幾上,喝道:“都給我住手!”
梁雪婷這才冷靜下來,然后趁梁恒軒被梁老將軍這一喝愣怔期間一把甩開抓著她的手,轉(zhuǎn)身就撲到了她媽懷里,捂著臉“嗚嗚嗚”地哭出聲來。
梁肇成站起了身,他走過去拉了林溪的手,然后回頭看向面色鐵青的梁老將軍,道:“看來這飯是吃不下去了,我們就先走了。”
林溪卻是從隨身聽里拿出了那個錄音帶,走到后面放到了桌上,道:“剛剛只放了一句,你們想要聽完整的就在這里聽吧。”
說完她看向朱問萍,道,“現(xiàn)在你應該明白,為什么我說不能將房子租給你的侄女了,她是你的侄女,是梁姑娘的表姐,感情深厚,梁姑娘對我滿懷惡意和不滿,能在外面隨便一個人那里用各種語言污蔑詆毀我,想來也會影響到她的表姐,我不希望引進這樣一個人到我身邊,各種窺探我的生活,然后歪曲捏造,在外面各種詆毀我。”
“不,小溪”
朱問萍張口結舌,她想解釋什么,可懷里“嗚嗚”哭的女兒,還有桌上那錄音帶,卻又讓她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林溪說完卻已經(jīng)不再理她。
她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手抓著抹布,緊抿著唇露出兩道深深法令紋的秋嬸,道:“秋嬸,您也不必這樣看著我了,從我第一次到這里,您就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各種陰陽怪氣我,想來在外面也沒少說那些話,說不定梁姑娘也是受你的影響吧?我知道您是看不慣我,可是您到底是憑什么看不慣我呢?我又憑什么要看你的臉色呢?我從小到大,可從來都不是看別人臉色的性子,我告訴你,我五歲的時候”
五歲的時候她還是樂溪呢。
這話可不好說,她只好一轉(zhuǎn)彎,道,“那時候,已經(jīng)沒人敢給我臉色看了。”
她說完不管那臉拉的老長的秋嬸,轉(zhuǎn)頭再看向梁老將軍,沖他略鞠了一躬,道:“抱歉了,爸,我們先回去了。這里的惡意太厚太重,她們還從不以為意,想必是這幾十年已經(jīng)習慣了,拿這樣的惡意和苛刻對人,卻還自認為能繼續(xù)用那層家庭的關系要求別人我一想到肇成從小是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卻沒有一個人看見他受到的桎梏,就難受得像要窒息。我們先走了。”
她說完就將手放到了他手里,轉(zhuǎn)身一起走了。
留下一室的狼藉和寂靜。
出了那棟樓,她才轉(zhuǎn)頭看他,對他道:“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像刺猬一樣。”
他這樣的性子,怕是不屑把那些東西剖開來,跟那些人掰扯的。
他捏了捏她的手,低頭看她,眼里的溫柔像是能把她溺死,他問她:“五歲的時候怎么了?”
林溪就不好意思笑出來,笑完卻又有些傷感,低聲道:“我小時候住在外婆家的,可是五歲的時候外公外婆出意外去世,就只有保姆照顧我了,時間長了,保姆就對我越來越敷衍,我不滿,就私下刻薄我,還恐嚇我不許我亂說話,然后我就在我媽總算出現(xiàn)的時候跟她正面剛了,我還留了好多證據(jù)呢。”
五歲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學會這些了。
梁肇成的臉卻是一下子黑了。
林溪拽了拽他,道:“沒事,那時我媽也很傷心,其實我還好,除了小時候沒陪伴我,她一直對我很尊重,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第一時間總是選擇相信我,聽我說話,給我最大的信任,哪怕哪怕她明知道我騙了她。”
說到這里她笑了出來。
她媽哪里不知道她騙了她,但還是選擇跟她平等地交流,讓自己信賴她。
小時候有傷心的時候,長大了卻覺得也挺好。
“走吧。”
林溪笑道,“我們回家吃飯,吳嬸說今天叫樂姨一起吃飯,我們回去還能趕上。”
林家。
林家這會兒是真的熱鬧,不止有樂明思,還有樂以蔓,就連王然,趙憶雪和孫明明都在。
樂以蔓也放寒假了,她回家之前先來看看姑姑,打算陪樂明思住兩天再回去,吳嬸叫她們過來吃飯,幾個人正在林家客廳里說話。
許丹都已經(jīng)進了看守所,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王然跟說書一樣把這事跟大家一說,大家聽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王然道:“你們不知道,今天一大清早,周蕓蕓她媽就跑了過來我們宿舍,要逼著周蕓蕓去派出所頂罪呢,幸虧昨天侯老師也擔心這個,沒讓周蕓蕓回宿舍,就住在了侯老師家,我們心里不忿,就跟她說,昨天周蕓蕓好像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就神色不對,然后一個晚上都沒回來,不會想不開出什么事吧,讓她出去找,她還拖著我們要我們一起去找,我們才懶得理她。”
林溪跟梁肇成回來的時候家里正說的熱火朝天。
“后來呢?你們是怎么打發(fā)她走的?”
林溪跟梁肇成回來,都沒人顧得上招呼他們。
吳嬸追問,憤憤道,“這種女人,就該她著急著急,沒見過這么當媽的,自己的女兒不心疼,竟然推著她替別人頂罪!”
“沒有,周蕓蕓自己回來了,”
王然說到這里又是不忿,道,“她一見到周蕓蕓,一點沒關心她,當著侯老師的面就要拖著她去警局,還說什么做了壞事就得自己認,惡心死人了。”
“天,最后不會真去了吧?”
吳嬸憤怒道,“這世上怎么有這種心狠的媽?虎毒還不食子呢。”
“沒有,”
王然“嗤”得一聲,道,“拉扯了一會兒,周蕓蕓她爸就過來了,這才一天時間,不知道怎么就又跟變了個人似的,拉了她媽,說‘這事可能真不是蕓蕓做的,咱們還是查清楚再說,這里有侯老師在呢’,然后她媽還說‘這怎么能成,這怎么能成’,然后就被她爸拖走了,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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