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安排好座位后,第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正巧響了,李老師給了同學(xué)們一課間的時間去熟悉自己周圍的新同學(xué)。
許拙的同桌是王思,而邢刻的同桌則叫陳豪。
同王思的小心翼翼比起來,陳豪的性格大咧多了,濃眉大眼的,聲音也特別的粗獷。
“哈??所以你們是一個幼兒園的啊!”
他說起話來有時會讓許拙想起李東。但李東是鬼點子多的小機靈,陳豪是真的豪放。一嗓子下來,這四個人里也就許拙受得了。
“嗯嗯,我叫許拙。”許拙點點頭道:“一個手,一個日出的出。他叫邢刻,這個邢,這個刻。”
在本子上寫完邢刻的名字之后,許拙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不說話的王思。猶豫了片刻,試探道:“他、他叫王思。”
見王思并沒有露出排斥的情緒,才繼續(xù)道:“老虎的王,思想的思。”
陳豪張嘴呆住:“什么啊,你這幼兒園就你會說話啊。”
許拙一愣,隨即嘻嘻嘻地笑起來說:“沒有呀,他們也會說的。只是不想說嘛。”
“自我介紹有什么不想說的,那么多名堂……我叫陳豪!耳東陳,英雄豪杰的豪!”陳豪一拍桌:“我可沒什么不想說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要響當當?shù)卣f、響當當?shù)刈觯 ?
這一巴掌拍得整個五班都安靜了一瞬,邢刻也跟著偏眸看了陳豪一眼。
“干嘛!”陳豪道。
“別拍我桌子。”邢刻冷聲。
陳豪:“哦,哦……”
縮回了手,過了片刻說:“還真會說話啊。”
邢刻沒搭理他,倒是許拙在后面笑得歡實:“陳豪你真搞笑。”
一旁的王思依舊是安靜不吭聲的樣子。
眼下是九月初,雖說過了酷暑,但氣溫也沒有一下降得太厲害。
許拙邢刻和陳豪都是上身白色藍邊短袖配深藍色校褲,可王思不同,他在短袖里邊還穿了一件長袖,將皮膚全部遮掩起來。
看著怪熱的。
許拙有點想同他說話,但他和王思又不是很熟。
元旦過去之后,王思基本就不怎么去幼兒園了。只偶爾去那么個幾天,還時常會早退,連大小胡老師都不是很有辦法。
王思的家長也去過幼兒園幾次,但每一次去的都是校長辦公室,所以小朋友們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李東準備的禮物都沒送出去,許拙一時間也不是很清楚要怎么和王思打交道。
只在他的橡皮擦掉在地上的時候,主動幫他撿起來,然后笑瞇瞇地遞了過去:“給你!”
王思眼神躲閃,小心翼翼地接回去,聲音小得像蚊子:“謝謝。”
便沒有下文了。
這就是許拙第二世的開學(xué)伊始,相比較其他的四人角,許拙和陳豪這邊因為有兩個不愛說話的,所以略顯安靜。
最后陳豪都去找前邊的四人角說話了,把許拙留下來面對兩不吭聲的。
許拙倒也不是很介意,扭頭就和自己的后桌說起話來。
相比邢刻和王思,許拙的兩位后桌十分熱情,沒多久就和許拙聊上了。
這兩位是五班最高的男孩子了,其中一個性格外向到夸張,說:“許拙?哈哈,這不是笨拙笨蛋的意思嘛?叔叔阿姨怎么給你起這樣的名字啊?是你是許笨蛋的意思嗎?”
許拙皺了皺臉:“這是我大伯起的,才不是笨蛋的意思!是……”
許拙仔細翻了翻回憶,他記得哪怕是這一世,爸爸媽媽都有和他說過他名字的意思。但也不知是不是那個意思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還有點兒難以理解,導(dǎo)致語言系統(tǒng)記不住,翻了半天也沒能翻出來。
許拙一時語結(jié),那個男生卻也不是個欺負同學(xué)的,伸手就捏了捏許拙的臉道:“好啦,我開個玩笑,你長得蠻可愛的,肯定不是笨蛋!聰聰明明的,對吧?”
許拙呆住了。
雖然他的上一世記憶受到身體限制,不能完全發(fā)揮出來,但到底重生了一世,所以之前在幼兒園的時候,基本是他哄別人居多。
還是第一回有被人哄的感覺,這個叫夏方宇的男生在這方面可真是天賦異稟,要知道這個年代可多半是獨生子呢。
許拙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可以喊我出出,但你不要隨便捏我臉……”
夏方宇哈哈大笑起來:“好的出出同學(xué)。”
前座的邢刻從落座之后就一直在削鉛筆。
他的卷筆刀是很舊的款,有一次做工結(jié)束之后,雇他的人聽說他要上小學(xué)了,順手送的。
小小一個,也不是新買,可能就是家里犄角旮旯翻出來送著好玩。但既然能用,邢刻就拿來用了。
他喜歡把筆卷得很尖很尖,因為對他這個年紀的身體來說,把筆卷尖是一件比較磨心、需要專注力的事情。
邢刻就喜歡這種繃緊自己神經(jīng)的感覺,在這方面也已經(jīng)很熟練了。
可是聽見身后許拙和夏方宇歡快的談話聲傳來時,邢刻手下那支快卷完的筆尖卻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斷掉了。
“我靠!好可惜!”他卷得太完美了,一旁的陳豪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看入了迷,冷不丁被一崩,頓時大為遺憾。
邢刻沒說話,垂睫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刀片。身后許拙和夏方宇的笑聲在這種時候變得異常刺耳。
“還來不同學(xué)?再卷一下啊同學(xué)?能幫我也卷個不同學(xué)?”陳豪沒發(fā)現(xiàn)邢刻的情緒變化,還在一旁意猶未盡。
邢刻把鉛筆丟回了筆盒。
第一天上學(xué)其實就是個過渡期。
排座位、發(fā)課本、發(fā)課表、認老師選班干,到下午多出來的兩節(jié)課時間同學(xué)們開始對新環(huán)境犯迷糊想家,一整天基本就結(jié)束了。
看似沒學(xué)什么東西,但上課鈴下課鈴以及老師的嚴肅態(tài)度中,卻還是給小同學(xué)們帶去了一些改變。
童趣和溫馨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漸漸訓(xùn)練出來的規(guī)矩感。
因為是第一天上學(xué),所以到放學(xué)的時候,家長們來得特別齊,六小也破例允許家長在這一天進校園接孩子。
但等第二天就不行了,第二天開始會是老師組織孩子排成小長龍從校門口出去。
許拙也很久沒有上過小學(xué)的課程了,一整天下來有同樣的漫長感,像是被局住了一樣。看見媽媽之后,才高興一些,馬上就撲進了孫芳麗的懷里。
孫芳麗也順帶接走了邢刻。
第一天放學(xué),老師一般會要求把每一個孩子都送到自家家長手上,這樣才安全。
但是孫芳麗哪里能不知道邢刻家是什么情況,幼兒園時期就沒見人去接過。如果把邢刻留下來,也不知道孩子幾點能回家,索性就一起接走了。
李老師剛開始還不是很信任,后來是邢刻點頭確定了孫芳麗和許拙是鄰居,孫芳麗又在一旁耐心等了好一會兒,李老師才松口讓邢刻同他們離開。
回家的路上,孫芳麗以為許拙會為此感到高興。
自家的孩子她清楚,許拙平日里就很喜歡粘著邢刻,兩人一暑假下來的感情更是交好,能一塊回家肯定會高興得蹦蹦跶跶。
然而事實結(jié)果卻很出乎孫芳麗意料,兩個人在一整天的小學(xué)課程之后,回家的路上,竟然誰也不搭理誰了。
各自背著小書包,走成了兩條不相交的直線。
孫芳麗一開始還東問問西問問,活躍氣氛,等走到家樓下的時候,實在是納悶,停下腳步說了一句:“你兩今天怎么回事,吵架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許拙一整天的委屈就全涌上來了。
邢刻從早上分班開始就不怎么高興,許拙以為他是在家里受了什么氣,一直黏黏糊糊地哄著。
一開始還好,是他們之間的老模式了,可是自從兩人分了座位之后,邢刻連哄都不讓他哄了。
別管上課下課還是吃午飯,永遠離許拙遠遠的。上廁所不和他一起,音樂課的時候老師都說了兩兩為組做游戲,邢刻還是不和他一起,許拙主動靠在他身上,居然還被邢刻推開了,問原因也不說。
許拙就是脾氣再好,這樣被人拒絕在千里之外一整天,也該不高興了。
“阿刻不理我!”孫芳麗問了之后,他立刻憋不住地說了句。
邢刻背緊自己的書包,一邊繼續(xù)往前走,一邊看著腳尖低聲道:“我為什么要理你。”
許拙徹底不高興了,三步兩步跑上去:“我們以前都說好了要當朋友要一起的,你怎么老是突然就不理我,你又騙我!”
這不說還好,一說簡直像是碰了邢刻的逆鱗一樣。他倏地將腦袋轉(zhuǎn)過來,黑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許拙。
“我說話從來算話,最討厭騙人的人,我怎么就又騙你了?是你有別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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