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站了起來，和煦地笑了笑：“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隨時來找我就行了，小伙子。”

“好。”吳勤禮貌地笑笑，接著就和花豹離開了老太太的住處。

離開后，天色也開始蒙蒙亮了。

吳勤往墳場那邊看了一眼，見沒有什么異樣后，看向了另外一邊。

“接下來，怎么辦？”花豹沖吳勤問道，“要不要把那只水鬼抓上來？”

吳勤往那邊走去，回道：“和她們商量一下吧。”

“噢。”

走著，吳勤向花豹問道：“問你個問題，你覺得，世界上如果真的有神或者仙，他們和人一定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吧？還是說，都一樣會有七情六欲，被人性主導？”

面對吳勤突如其來的問題，花豹愣了一下，接著細細思考，回答道：“我覺得，有吧，畢竟是神，是仙。”

“如果和人一樣的話，為什么會是神或者仙，除非單純只是和人的維度不同，具備更強的能力，可以形成一種降維打擊，所以被稱為神或者仙，不然的話，它們具備的，應該就是神性，或者仙性，而不是人性吧？”

吳勤聽著她的話，輕輕點頭。

兩者間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以及割裂，形成不可逾越的上下位形式。

在吳勤看來，完全就是由差距決定的，什么差距？實力差距，能力差距，維度差距。

當一方可以像捏死螞蟻一樣看待另一方時，自然就會形成這種人神之分。

而毫無將神吞噬可能性的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會完完全全遵從信仰于神，渴求神的恩惠給予。

拋開這種兩者間的本質區別后，吳勤想象不出所謂高緯的神或者仙，可以以什么樣超脫人性而轉化為神性的思維存在。

即便神或者仙相較于人要少得多的多，只有寥寥數幾，他們之間既然存在，就也必然會產生微妙的連接，維度的改變，難道就能泯滅掉他們存在的意義了嗎？

存在即有意義。

有意義即會有碰撞。

有碰撞即會變雜變渾變復雜，變捉摸不清陰陽不可控。

既如此，何來所謂的神性？

亦或者說神性，也就不過是更高維度的人性。

吳勤想不通，也許只是自己的境界還不夠，所以想不通。

也許只是自己在井底，在坐井觀天，所以想不通。

即便是沒有感情的程序，被洗腦而不會混雜的信徒，不也得有人設置程序，有人給洗腦嗎？

所以這個問題，在吳勤看來沒有答案，也永遠不可能說清，只會陷入死循環，且不可能存在那真正意義上所謂的神性。

至少現在，他是這么認為的。

走著，天色愈發明亮，吳勤眼中帶著些許困頓，但很快，眼底又是涌出了一股新的通透。

長遠的問題，暫時無法得出答案，但眼下的問題，已然通透。

“怎么了，突然問這個問題干嘛？”花豹試探性沖吳勤問道。

“沒事。”吳勤輕聲回應，朝前走去，見王瑛坐在遠處的石頭上，一副沒勁的樣子。

見吳勤和花豹朝她走去，才站起身。

與此同時，另一邊，面具女也快速移動而來，顯然是在見到天亮后，放下了對那半邊的顧慮。

四人會合，吳勤將在老太太那里問出的信息線索清晰明了地快速復述了一遍。

王瑛頓時陷入了一臉認真思考的狀態。

面具女眼眸當中也是閃過一絲疑惑。

“我去把那井娃抓上來，現在的線索很明確，井娃是一個，還有就是，那些當初帶頭作亂的村民，以及當初那些村子里發生的死人事件。”

“麻煩你們去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后代，具體問一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我去抓井娃。”

吳勤正色開口，沖三女說道，給人一種沉穩靠譜的感覺。

王瑛回神：“你意思，你懷疑當時一系列的情況，可能另有隱情，而不是那個所謂的長壽真君一手操辦的嗎？”

吳勤和她對視，認真點頭。

王瑛神情微變，也點了點頭：“好，那你小心點。”

“廟，沒有異常。”面具女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就開始了行動。

其他兩女看了面具女一眼，接著又看向吳勤，表情又是微微變動。

似乎沒有想到，面具女也會接受以吳勤為核心的框架，以為她還是會特立獨行。

吳勤也不再多說，展開行動，三女則是去打探那幾個消息。

再度來到井外，吳勤往里探頭看去，微微瞇眼，接著右手涌出暴食的力量，吞噬了一些氧氣，壓縮成了一個黑球，吸在了自己腰上，接著深吸一口氣，直接跳進了井水當中。

冰涼襲遍全身，吳勤在井水中睜開眼睛，一邊快速往下游動，一邊往下看去。

很快，就要接近了底部，但吳勤并未看到拿井娃的身影，反倒發現地下居然有著一條通道。

吳勤渾身散發出些許憤怒的力量，包裹自身，明而不烈，沒有和井水發生沖突。

視線獲取到光亮，吳勤吸了口暴食球中的氧氣，一下子就鉆入到了通道內，通道不大，但能容納一個人游動。

吳勤由往下游動轉為往前游動，就這樣一直游，一直游，發現這個地底通道通往的位置，貌似是墳場那邊。

隨著繼續游動，吳勤確定了，這就是通往墳場那邊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井娃自己挖的道。

游著游著，就到了頭，但是卻不是真的到頭，而是通道往上了，吳勤跳上去，上面的通道已然沒有水，可以直立前行，但是這個通道太矮，吳勤只能彎著腰往前。

就這樣，吳勤繼續前進，保持著警惕，終于，在沒一會后，抵達了真正的盡頭。

感受著周遭的陰冷，吳勤很確定，所處的位置已經在墳場。

到了通道盡頭，吳勤往上看去，見土通道通往上邊。

吳勤手腳并用爬了上去，掀開上面的草皮，陽光隨之入眼。

吳勤跳出一看，果然是墳場，墳場最外圍的區域，靠近墳場外的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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