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 怒斥天下人
能夠讓帝君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少之又少。
當御龍將軍將目光眺望向了大世的星空,諸多修士便猜測到了某種可能,大驚失色,面色煞白。
“莫非是因為那一位嗎?”
一尊圣地的老祖人物驀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揚聲說道。
一瞬間,眾修士恍然大悟,眼神逐漸變得驚恐。
那一位,可以說是真正站在大世之巔,萬古諸帝都得因為他而黯然失色。
御龍將軍的沉默,證實了眾人的猜測。
一時間,舉世震動,全都在傳揚著天地之變乃是由于那一位而引起的。這個天下,將要再一次迎來毀滅了。
數(shù)千年前的帝戰(zhàn),浮生墓與諸帝的殘留意志出手,才勉強將那一位給鎮(zhèn)壓住了。時隔多年,那一位難道要重新出世了嗎?
若是那一位出世,世間還有什么人能夠阻攔呢?
“萬古以來,距離仙最近的存在。云界山之變,天地靈氣逐漸稀薄,再這么下去的話,最多數(shù)百年天地靈氣的孕育程度達不到一個平衡,咱們所有人只能夠面臨死亡了。”
“當年浮生墓主可以將那一位鎮(zhèn)壓于星空的盡頭,要說天地間誰還有鎮(zhèn)壓那一位的能力,只有墓主大人了。”
“靈氣枯竭,大世之危。要是不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那一位還沒有出世,天下修士的境界將會慢慢跌落,最后成為凡人,老死坐化。”
“真要是到了那一天,還不如自盡算了,承受凡人的生老病死,太過痛苦。”
“咱們?nèi)ジ∩拱桑≌f不定浮生墓主會有辦法呢。”
不久后,浮生墓的外面聚攏了很多的修士。
各大勢力的高層人物都現(xiàn)身了,還有諸多的散修之輩。放眼望去,數(shù)萬人凌立于云端,每一個人都是仙臺境界的修為。
“我等求見墓主大人。”
眾修士似乎早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異口同聲的說道。
懇求聲久久的回蕩在天地之間,難以消散。
這時候,浮生墓的夜映雪走了出來,長裙搖曳:“師尊讓諸位都請回吧!”
“仙子,我等想見一見墓主大人,問問這個大世還有沒有希望。”
一位老者對著夜映雪鞠了一躬,甚是恭敬。
夜映雪冷冰冰的說道:“與其求助他人,不如求助自己。”
“仙子此言差矣,我等若是有這個本事,何至于會來求拜墓主大人呢。”
人群中,一道聲音落到了夜映雪的耳中。
眾修士微微拱手,只求可以在浮生墓主墨依白這里看到一絲希望。他們辛辛苦苦了這么多年才走到了今天,當然不想就這么死了。
“有事就想讓我浮生墓來扛下這個擔子,憑什么?”
夜映雪的心境層次還沒有達到上善若水的境界,言語中的不滿之意不加掩飾。
“仙子,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浮生墓乃是大世最強的勢力之一,自然要肩負起相應的責任。”
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話,直接讓夜映雪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怒意爆發(fā)了出來。
更讓夜映雪感到憤怒的是,在場居然沒有一個人反對那句話,甚至是十分的認同。這些人給夜映雪的一種感覺就是,浮生墓這么強,就應該要幫助世人度過難關,好像欠了天下人的一樣。
“荒唐!”
夜映雪怒斥一聲,眉眼間竟然有一縷殺意浮現(xiàn)。
沒錯,夜映雪真正動了殺意。
眾修士都感受到了夜映雪的這一絲殺意,身體微微一顫,眼神恐懼。
“當年帝戰(zhàn),我?guī)熥鹋c眾師兄師姐赴死一戰(zhàn),血染星空。為了天下生靈,我浮生墓義無反顧,沒有任何的推脫。”
“可是,你們呢?天下人呢?”
“我九師兄身負重傷而歸,天下人是如何對待我九師兄的?是如何謀算我浮生墓的利益底蘊的?若非我九師兄妖孽,早就被爾等給算計死了,焉能有如今的浮生大帝?”
“九師兄當年殺了一批小人,后來我三師兄從星空盡頭歸來,又殺了一批人。即使是這樣,也沒有辦法讓天下人認清現(xiàn)實,認清自我嗎?”
“爾等給我記住,不是我浮生墓欠天下人的,而是天下人欠我浮生墓的!”
夜映雪氣勢暴起,狂風席卷,亂舞芳華。
“若是讓我再聽到什么浮生墓應該做的,不管是誰,我都要殺了他。這句話,我夜映雪說的,若是有人不信,大可試一試!”
夜映雪可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丫頭了,她已經(jīng)成為六劫境界的大修士,半只腳邁進了九道極境的門檻。假以時日,夜映雪就會真正的成為一尊絕世大能。
轟隆!
隨著夜映雪的這一句句話落下,天下生靈皆沉默。
驀然間,曾經(jīng)歷過帝戰(zhàn)的修行者想起了浮生墓?jié)M門血戰(zhàn)星空的畫面了,內(nèi)心沉重且復雜無比。
是啊!
當年的浮生墓完全可以開辟出一個小世界,避開與北宮昕正面交鋒。但是,浮生墓沒有這么做,而是為了大世生靈戰(zhàn)到了最后一刻。
最終,浮生墓主葬送了自己的三世道果,數(shù)十萬年的修為毀于一旦。
后來呢?
顧恒生重傷回來,天下人想的不是報恩,而是謀取浮生墓的底蘊,甚至還有人想要將顧恒生給鎮(zhèn)殺了。
每每想到這件事情,夜映雪等人的心中便一陣刺痛,想不通為什么師門要竭盡全力的守護這樣的天下,完全不值得。
“仙子莫要發(fā)怒,確實是我等考慮不周。當年若非浮生墓,我等已經(jīng)身死道消了。這份恩情,銘記于心,不敢忘記。”
一位老者上前半步,開口說道。
夜映雪冷笑一聲:“恩情不敢忘?這句話,你也配說?”
老者一愣,十分的尷尬。
“當初我九師兄被人圍殺的時候,你在哪里?在場的人在哪里?是不是也想著等我九師兄死了以后,然后謀取我浮生墓的利益呢?”
夜映雪直接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將所有的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講。
這一刻,天地寂靜。
大世五州的勢力和修行者都在看著這一幕,全都不敢直視夜映雪的眼眸,羞愧的低下了頭顱。
帝戰(zhàn)之時,只有浮生墓出力最多,其余的勢力基本上都在想著隱藏實力,事后可以謀取利益,成為人上人。
人心叵測,整個天下都要沒了,各方勢力卻還在相互算計著,不愿意施展出真正的底牌。
要不是浮生墓肩負重任,數(shù)千年前這個天下就已經(jīng)葬送了。
“我等……慚愧。”
本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數(shù)千年了,浮生墓大度不會計較。誰知夜映雪將當年的事情重新擺放到了明面上來,讓人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都滾吧!你們不配求見我?guī)熥稹!?br />
一開始讓你們走,你們不走,硬是要被怒斥一頓才肯認清事實。
要不是浮生墓不好殺戮,剛剛夜映雪就已經(jīng)動手了。有些人就喜歡用所謂的“大仁大義”作為借口,來滿足他們自己的利益。這種人,最為可惡,令人作嘔。
“告辭。”
終于,有人自覺慚愧,離開了浮生墓。
隨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離開,沒臉繼續(xù)待下去了。他們本以為可以見到浮生墓主墨依白,然后為大世爭取到一絲希望。
事實證明,這些人就是全都是蠢貨,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從不記得恩情。
夜映雪將自己的怒火給驅(qū)除掉了以后,才回到了浮生墓,來到了山巔:“弟子見過師尊。”
墨依白轉(zhuǎn)身看著夜映雪,淡淡一笑:“你這丫頭,心境還是差了一籌。為了這種事情而動怒,何必呢?”
“弟子就是看不慣這種人,口口聲聲為了大世生靈,其實就是他們自己怕死。”
夜映雪回答道。
要不是害怕師尊墨依白不高興,剛剛夜映雪都打算出手殺人了。
“天下生靈億萬萬,有壞人,自然也有好人。哪怕這個天下只剩下一個有良知的人,都值得我浮生墓去付出。孩子,你可明白?”
墨依白慢慢走到了夜映雪的面前,輕輕的揉著夜映雪的腦袋:“當年帝戰(zhàn),你便是為師在人世間遇到的一點溫暖。為師相信,如你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夜映雪想起了第一次與師尊墨依白見面的場景,俯身行禮:“弟子明白了。”
不知不覺間,夜映雪的心靈似乎得到了升華。
墨依白輕輕一笑,繼續(xù)觀賞著天下風景。
云卷云舒,花開花落。
浮生墓發(fā)生的事情,沒過多久便傳到了天下各方。
有人暗地里認為浮生墓端著架子,高高在上;有的人則是頓覺愧疚,沒有在浮生墓危難之際挺身而出。
總之,因為夜映雪的這一鬧騰,世人全都安靜了下來,沒有繼續(xù)爭吵和四處尋求大人物出手了。
“一切都是我等咎由自取,要是當年天下人共同出手對抗那一位,說不定就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了。”
“因為帝戰(zhàn),墓主大人肯定遭到了重創(chuàng),怕是無力改變?nèi)缃竦木謩萘恕w根結底,這都是我們應有的下場。”
“難道咱們真的只有等死嗎?”
世人沮喪,后悔,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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