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心里一咯噔，倒不是歸墟多震撼，其實他根本沒聽懂。

        只是有這個地方就說明昨晚不是在做夢，自己真的發了一個誓！

        沈鈺看方寒一臉懵，問：“你知道武學境界嗎？”

        方寒答：“有所耳聞，只言片語罷了。”

        沈鈺一下來了興致，把椅子靠過去，當起了小先生：“來來來，阿姐教你！”

        “天下武道，共分三個境界，依次為根骨境，論道境，陰陽境。”

        “每個大境界都分為幾個小境界，就是每個小境界之間都有鴻溝之差。”

        “根骨境分為鍛體，琢脈，修神三境。”

        “論道境分為問道，化道，求道三境。”

        “陰陽境分為太陰，劫陽兩境。陰陽境乃武道巔峰，武至陰陽，移山填海，如陸地神仙。不過全天下已知的陰陽境也不過九人而已。”

        “陰陽境之上，傳說還有一境名為天道，不過當今天下并無天道之人，你剛才說的歸墟，據說是劫陽飛升天道之地，天下九大絕學，都是由歸墟外傳，不過那已是太古時期的事了，真假誰說的清呢。”

        沈鈺看方寒更懵了，敲了敲他腦殼：“聽懂了嗎？”

        方寒完全不理解昨天的烏鴉為什么讓自己永不踏足歸墟，意思是不讓自己飛升天道嗎，開什么玩笑，自己連普通人都打不過。

        方寒問：“那……沈小姐是什么境界？”

        沈鈺道：“當然是根骨境啦，我去年才到琢脈，你以為誰都跟謝淮似的妖精。”

        方寒接著問：“那謝公子和那天的紫衣大俠呢？”

        沈鈺答：“據說謝淮已經到問道境了，真假我也沒問。那天的柳叔是求道境。”

        方寒哇一聲，求道境豈不是都快到陰陽了，難怪這么恐怖。

        沈鈺道：“大選還有兩天呢，這幾天也沒有別的事，我就教你一點防身的武功吧！”

        方寒自然求之不得，趕緊拜手：“多謝沈小姐賜教！”

        沈鈺豪氣地說：“既然是我帶你出來，自然要對你負責啦！來，你與我對打，我先看看你的筋骨！”

        沈鈺拉著方寒到了房后小院，拉開距離，搖搖手，示意方寒進攻。

        沈小姐真是利落的性子，方寒只能硬著頭皮道：“得罪了……”便一個直拳呼過去，用了五分力道。

        沈鈺輕輕一撥，方寒一拳打空，差點摔倒。

        沈鈺道：“你傷不了我，放心吧，使全力來。”搖搖手，示意繼續。

        方寒這次對準沈鈺肩頭打去，用了七分力道。

        沈鈺左手一把抓住方寒的拳頭，右手一記迅如雷霆的上勾拳，在碰到方寒下巴毫毛時瞬間停住。

        這一拳只在瞬息之間，卻帶起一陣狂風，地上雜草落葉一陣舞動。只不過沈鈺原本穿得似溫溫柔柔的大家閨秀，瓷娃娃一般，打出這一拳實在與外表不符。

        方寒根本沒反應過來，被嚇的寒毛倒豎，頭發都被拳風帶起。

        沈鈺道：“小寒，怎么還留力道？”

        方寒垂頭喪氣，也許自己的思想根深蒂固，他實在沒法對沈小姐這樣的女孩子用全力，何況是自己的恩人，明明心里明白無妨，身體也不聽使喚。

        沈鈺見方寒難堪，換成嬉皮笑臉地說：“罷了罷了，畢竟我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下不了重手也不怪你啦～”

        沈鈺拍了拍方寒肩頭：“學武呢，首先要感受體內真氣留流動，方能淬煉丹田，只有真氣的數量和質量到達了下一個境界的門檻，才有突破境界的可能。同一個招式讓不同境界的人使出來，也許千差萬別，丹田就像你的手臂，勤加鍛煉就能粗大壯實。”

        說到這里沈鈺愣了一下，想起了柳岱說自己的云出袖遠不如娘，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鈺搖搖頭接著說：“所謂鍛體境，便是真氣可在體內自由流動，通達四肢。到了鍛骨境后，你的身體有了真氣的加持，速度與力量都會遠超常人。”

        方寒急切問道：“那怎么才能感受到真氣和丹田呢，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沈鈺兩手一攤：“那就看造化啦，有的人吃著早飯就能摸到真氣，有的人求索一生也毫無所獲。有的人剛出生就丹田充盈，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嘛！”

        方寒略有沮喪，卻也不甘放棄：“那……有沒有什么快一點的方法，可以有助于感受和修煉真氣呢？”

        “有到是有。”沈鈺嚴肅了起來：“那就是瀕死之際，人的潛能會被無限激發。但你不要輕易嘗試，還是腳踏實地好。”

        ……

        接下來，方寒在沈鈺手下開始了生不如死的鍛煉，大熱天先去廣場跑圈，又回客舍扎馬步。

        “撐住撐住！”沈先生可不手軟，手拿一根樹枝，敲打著撐在地上汗如雨下的方寒。

        方寒白凈的小臉都憋成了紫色，手臂一彎：“沈小姐，我……還是什么都感覺不到。”

        “嚯！”沈鈺假笑一聲：“我習武兩年才能感受真氣，三年才到鍛體，怎么滴，你半天就想上道了？你以為你是謝淮呀？”

        方寒一聽謝淮兩字兒，原本到極限的身體也不知從哪兒生出了氣力，嗚咽著又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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