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要么說你胸大無腦呢!
「先生,保重啊!」
「小公爺,定要旗開得勝啊!」
次日一早。
張之極啟程離去,李元景自是送別到了風城北的十里長亭。
然而張之極本來都是離開了,卻是又迅速打馬返回來,下馬來,重重與李元景擁抱一次,這才是依依不舍離開。
待到張之極終于離去了,旁邊眼皮子一直抽抽不停的趙炳春,當即拉著李元景來到一旁,陰聲低低道:
「元景,你真是好手段,好手段那。現在小公爺已經走了,你就不怕,本官與你魚死網破?!」
李元景笑呵呵的推開了趙炳春攬住他肩膀的手,淡淡道:
「老父母,我一直覺得你是明白人,人中龍鳳,可現在看,你怎么能比豬都笨呢?你腦子里全都是漿糊么?」
「你?!」
趙炳春頓時大怒,就要發作,但看著李元景滿臉沉靜的冷肅,他陡然也回過神來,想到了什么。
忙道:
「元景,你是說……」
李元景看向趙炳春,居然笑著伸手直接頗為用力的拍了拍趙炳春的臉頰:
「老父母,你是過了年就要離開的人了,好好站好你最后一班崗,踏踏實實落個好人緣不好么?可若你就是頭鐵,非要往死路上撞,那,學生也真無能為力了!」
趙炳春此時哪還能不明白李元景的意思?
張之極這次……
怕只會往上走,而絕不可能往下走!
忙急急拉住就要離開的李元景,舔著老臉陪笑道:
「元景,元景,你我兄弟之間,縱然有些許小小誤會,但又有什么化不開的呢?來來,中午,為兄我做東,你我兄弟好好喝一杯如何?」
「呵呵。」
「老父母,喝酒就免了,你先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好便是了。另外,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這……」
…
不遠處。
看著趙炳春不斷在后面追趕,李元景卻是理都不理,竟自來到了這邊,在數十名精銳官兵的拱衛中,翻身上了馬。
劉浩然不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
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再沒有半分不忿。
看到李元景過來的時候,他甚至下意識低下了頭,無比恭敬。
成年人的世界,便是這般啊。
你想活著,還想好好活著,不去適應這規則,還能怎么辦呢?
…
張之極的離去,就像是壓在風城頭頂的一片烏云被撥開了,許多人都是止不住的暗謝老天爺庇佑。
但是同樣也有許多老百姓對張之極依依不舍。
就算張之極的人馬走出數里之外,他們還久久不愿以離去。
李元景卻沒在那邊停留太久,直接返回了客棧。
已經出來快一個月了,他已經無比思念他的小娘,也無比思念他最熟悉的泉子村了。
早在幾天之前,李元景就派人去泉子村喊了很多勞力過來,采買了大量的年貨,都往回運了好幾趟了。
此時他在縣城已經沒有什么事務,也是時候衣錦還鄉了。
不過。
剛回到客棧房間,李元景還沒來得及關門,身形便是陡然一緊!
只見——
一把鋒銳的軟劍,已經帶著冰涼的觸感,陡然便是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那冰封的觸感甚至讓李元景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劍鋒已經把他脖頸間的皮膚割破了。
不過。
隨著身后熟悉的香氣彌漫開來,李元景周身又迅速放松下來,笑道:
「采雪姑娘,你這般,可不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啊。」
「你還說!」
身后一身黑衣、嬌俏無雙的身形,不是采雪又是哪個?
但此時的采雪儼然對李元景沒有半分耐心,直接一把扯住了李元景的頭發,讓李元景吃痛下不得不只能后仰著頭。
「姓李的,要不是你這卑鄙小人,我圣教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么?你可知,這些時日,我圣教有多少子弟損傷?」
「三百七八十人吧。」
饒是被采雪這般虐待,李元景卻是絲毫不慌,冷冷笑著說道。
「你!!!」
采雪一時銀牙都要咬斷。
她輕盈一個轉身,便是靈動的轉到了李元景身前,手中軟劍卻是直指李元景咽喉,無比痛恨的咬牙切齒道:
「李元景,你果然知道的這么清楚啊!」
「不要以為,最后你放水那一下,救了我的命,我就會感激你!我今天過來,就是要你為我圣教子弟償命的!」
「呵。」
看著憤怒的采雪,李元景止不住冷笑:
「采雪姑娘,就你這腦殼,能成為聞香教的首領,我真是替你們聞香教悲哀!」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本就憤怒的采雪直要被氣炸了,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把李元景千刀萬剮了。
但最后殘留的理智又告訴她:
李元景此人,詭計多端,誰也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后手,為了圣教的基業,她還真不敢對李元景亂來的。
李元景打量著她飽滿的心口和曼妙的腰肢曲線,嗤聲冷笑道:
「采雪姑娘,你但凡動動你的腦子,今天見了我便不會這么兇獰!」
「若是沒有我從中周旋,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你還能這般站在這里,跟我這樣說話?你們聞香教在風城的基業,還有殘留?」
「你,你什么意思?」
采雪越來越吃不準李元景了,下意識后退一小步,劍鋒也離的李元景遠了不少。.
李元景氣勢卻愈發逼人。
他邁了一步上前,竟然直接用胸口頂住了采雪的劍鋒,讓的她這把軟劍迅速變的彎曲起來。
這直接把采雪都嚇傻了,忙急急.抽劍后撤,嬌喝道:
「姓李的,你瘋了,不要命了么?我這把劍可是削鐵如泥的。」
「少他么跟老子吹牛不上稅了。」
李元景止不住嗤聲冷笑:
「你這把劍要真削鐵如泥,剛才怎么沒把老子削死?你們聞香教不吹牛能死啊。」
「……」
采雪一陣無言,一時想反駁卻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李元景見火候差不多了,冷冷盯著采雪的美眸道:
「采雪姑娘,你不是問我,到底什么意思么?我就告訴你一句話!」
「我李元景身為風城學子,歐陽先生,自然也算是我李元景的座師!你明白么?」
「這……」
采雪這時又下意識后退幾步,整個人的氣勢已經徹底被李元景壓制。
她雖然讀書不多,腦子遠沒有她心口飽滿驕人,但她究竟也不是傻子。
李元景此時抬出了歐陽慕白,她又豈能不明白李元景的意思?
李元景是歐陽慕白的人啊。
而歐陽慕白在圣教中的身份,便是她這個仙姑,又怎敢去輕易臆測?
那當真是如同天上的神仙
一般!
主要李元景這話讓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
這個時代,禮教的桎梏是相當可怕的。
就比如。
李元景身為風城人,就算他不想跟歐陽慕白成為一系,卻是也根本沒的選。
只要他報出他的姓名和籍貫,外人便是會自動把他李元景劃到歐陽慕白的徒子徒孫這一序列中。
自然而然。
李元景也就成了「準齊黨」的成員。
他年,李元景若是成功考取功名,入仕了,便是妥妥的新晉齊黨了。
有這等無比緊密的利害關系在,采雪又怎還會懷疑李元景的身份?
「可是,可是,既然你是,你是那位先生的人,為何,為何要對我圣教如此痛下殺手?」
采雪依然充滿憤怒的看向李元景嬌喝。
眼見慕容慕白的名頭果然好使,李元景心里也有了數,冷笑道:
「采雪姑娘,要么我說你是胸大無腦呢!」
「如果不是我李元景在其中周旋,你以為,小公爺張之極現在便會離開,現在還能給你們喘息之機?」
「他當初得勝之后,還能這樣放過你們?早他么的把你們這群土耗子一鍋端了!」
「你還是想想,當初,你為什么要對劉家大宅動手吧!又是誰,給你提的這個建議,給的你情報!」
「這……」
采雪徹底被李元景搞凌亂了,思慮半晌,忙是瞪大美眸看向李元景道:
「你,你是說,是薛莽、薛大善人這個***,他,他在誤導我圣教?」
嗯?
李元景心中陡然一個機靈,沒想到還能有這等意外收獲……
面上卻是繼續冷笑道:
「看來,采雪姑娘你還不是那么傻呢。我本來都想求先生,把你賞賜給我,讓你給我回家生兒子了。但看你這腦子——」
李元景嘖嘖搖頭:
「我都怕你生的兒子,腦子跟你一樣笨。那我李元景豈不是無言面對我李家列祖列宗了?」
「李元景,你個王八蛋,你胡說些什么?你才笨,你全家都笨!!我要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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