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修】
第2章
面前的小混混直接被張瑞麟給打懵了,他們完全沒想到,眼前看著還很青嫩的小美女,打架居然這么狠。
他們就是過來打劫下重點學校新轉來的弱雞,沒想到遇到個漂亮的小妹妹,想順帶玩一下,就直接被爆了頭。
張瑞麟才經歷過劉承鴻的背叛,又離了婚,雖然劉承鴻凈身出戶,但被背叛和離婚總是不爽的,偏偏又是個藝人,滿肚子不爽還不能表現出來,相當郁悶了,就遇到幾個伸手想摸她臉的混混,張瑞麟瞬間就炸了。
特么她可是靠這一張臉橫行娛樂圈的,除了化妝師和美容師,任何人都不能碰她臉,這幾個小混混居然敢摸她臉?
張瑞麟抬腿就是一招撩陰腳,直接把眼前的混混給疼的臉都變色了,捂著褲~襠就倒了下去。
“你特么活膩歪了?調戲到我身上?”她一腳將面前的人踹到之后,手里拿著鋼管,氣勢恢宏,氣場簡直兩米八。
剩下的兩個混混看著倒下的兩個同伴,一個被爆頭,一個被爆~卵,都條件反射的加緊了雙腿,后退兩步。
“怕她干嘛?打啊,給我弄死這女表……”子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張瑞麟一腳踩在了臉上,在地上摩擦。
她將鋼管指著腳下的人褲~襠,笑瞇瞇的:“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腳下的人差點被嚇尿了,他剛剛被爆頭,此時還有點頭暈,望著鋼管指著的襠~部,幾乎條件反射的一縮,差點沒被嚇出心理陰影來,生怕這妞虎了吧唧的,真的一鋼管下去,那他下輩子……
頓時戰戰惶惶,汗出如漿。
見另外兩個混混嚇得拿著鋼管就是不敢上,張瑞麟狠狠踹了一下腳下的混混:“廢物!滾!”
幾個混混是連滾帶爬的跑了。
張瑞麟見沒自己什么事了,將手中的鋼管往地上一扔,鋼管與地面之間發出哐當一聲撞擊,她這才看到墻的陰影中還半臥倒著一個瘦弱少年。
她也沒管那少年,徑直走出巷子。
一直走到巷子外,看到巷中小店門口的玻璃窗戶上倒映出來的模樣,她才愣了一下。
那根本就不是……不對,是她,只是,是十五年前的她。
扎著個馬尾辮,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腳下一雙二三十塊的運動鞋。
沒有華服,沒有濃妝艷抹,沒有高跟鞋。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看看自己的手,沒洗,還是不要摸了。
什么情況?做夢?
她回憶了一下之前在做什么。
她和劉承鴻去把離婚證辦了,回來的路上發生車禍,好像被什么東西砸中了。
她都想起來了!
那現在什么情況?她在做夢?還是……重生?
不管是做夢還是重生,她都拔腿奮力向家跑,因為巷子太窄,行人太多,她跑的太急,還撞到一個行人,被罵了一句:“趕死啊?”
“她趕著去頭胎呢?”
“肯定又是打架被人追吧?怎么不被人打死在外面!”
“一點點大年紀就曉得勾引人,以后就是個做雞的貨,她奶奶還想讓她考大學,就她那東西……”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瑞麟一腳踢翻了攤子:“你再說一遍!”
被踢翻了攤子的婦女眼睛一瞪:“再說一遍又怎么樣?小小年紀就這么騷……”
砰!
整個水果攤子都被掀了!
張瑞麟已經想起來眼前這個婦女是誰,她很小的時候,她老公欺她家又孤又老,趁她奶奶不在家,想來猥~褻她,被她咬的滿胳膊血,哭聲震天,把附近的鄰居都給引過去了,結果看到她一個六七歲小孩子被她丈夫猥~褻,不去指責那個無恥男人,居然來指責她,背后一直對她指指點點,說她以后肯定做雞。
那時候正流行各種武俠劇,性子要強的張瑞麟就纏著老太太說要去少林寺學武,老太太就這么一個孫女,哪里舍得讓她去什么少林寺學武,正好附近有個草臺班子武術班,就讓她去跟著學了幾年。
小姑娘從小就有個武俠夢,想要練到天下第一,把那些欺負過她的壞蛋全都打的落花流水,學的可認真,幾年時間,就成了武術班的老大,也成了這條街的老大。
在她成長期間,不止一次遇到過以為她年紀小好上手的猥瑣男調戲猥褻她,差點沒被她踢斷命根子。
其中被她打的最狠的,就是這個婦女的丈夫。
婦女看到水果攤被掀,氣的伸手就往張瑞麟臉上撓。
張瑞麟掀起手邊裝著桃子的木盤,哐的一聲拍在了婦女的臉上。
別說婦女,就是周圍看著的人都覺得疼,那個大實木的木框拍在臉上,臉不得拍平啦?
果然,木框一落,鼻血就已經順著鼻腔和嘴巴,流了一地。
圍觀的人一個敢吭聲的都沒有。
張瑞麟為什么在這條街上名聲這么差?因為把她惹急了,她是真的敢拿刀捅人的,未成年,殺了人都不用坐牢,這么悍,誰敢惹她?
張瑞麟嗤笑了一聲,扔下木框,轉身離去。
她原本在這條街就橫行無忌,現在更是氣場強大到宛如走在星光閃耀的紅毯上一般,圍觀的人自動給她讓路。
一直到她走了,圍觀的人才勸滿臉鼻血的婦女:“唉,你招惹她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氣爆。”
“你不招惹她,她怎么會打你,我在這條街住了幾十年,也沒見過她打我。”
“孤兒寡老的,也是可憐的,你好好的去說她,這不活該被打嗎?”
婦女抹了把鼻血,一拍大腿,哭聲震天,一邊撿滾了一地的桃子一邊罵,罵的十分難聽。
旁邊看不下去的人就暗暗啐了一口:“我看就是該打,老子畜牲兒子也牲口,她還好意思罵人。”
話雖這么說,他們依然不會去招惹張瑞麟,離她離的遠遠的,讓自家的小孩也離這樣的‘混混’‘壞學生’遠遠的。
*
張瑞麟已經沿著記憶中熟悉的街道,來到一個灰撲撲的小院前。
剛剛還兇猛彪悍的她,此時站在院子外面,竟有些近鄉情怯,生怕這一切只是個夢,推開這扇門,里面除了灰塵,依然空蕩蕩的,只剩她一個。
不,或許連灰塵都沒有,因為這里早已拆遷不在了。
她還是推開了門。
“琳琳回來啦?”站在院子里收衣服的老太太看到院子門口的少女,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狀。
張瑞麟原本不叫張瑞麟,而是叫張瑞琳,她嫌這名字不夠霸氣,后來自己給改了。
張瑞麟抬頭看著記憶中的奶奶,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臉上笑得燦爛:“嗯,我回來了。”
“怎么哭了?”張奶奶看到她衣服上的灰塵和褶皺:“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打哪兒了?”
張奶奶連忙放下衣服焦急地走過來:“我早跟你說過少打架,你都十五歲了,馬上要中考了……”想到她從小無人護著,被周圍的小孩子欺負,全靠她自己打回去,張奶奶又閉了嘴,鼻腔發澀,心疼的眼睛都紅了,“打哪兒了?哪兒疼?別哭了,奶奶拿紅花油給你揉揉。”
張瑞麟一把抱住小老太太,眼淚一顆一顆落入老太太的頸脖:“沒事,奶奶,我就是想你了。”
孫女的眼淚燙的張奶奶心都仿佛揪在了一起,眼淚也跟著往下落:“跟奶奶說,被打哪兒了,是不是打傷了?我找他家去,報警!”
她推開張瑞麟,想要檢查她身上的傷。
“我真的沒事。”她笑開,眉眼明媚的像六月的晴空,張揚肆意。
張奶奶看著孫女的笑臉,還是有些不相信:“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她斬釘截鐵的說。
不管這是不是夢,眼前的奶奶都太真實了,真實的連掌心下奶奶的體溫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沒事你哭什么?”張奶奶抽開被張瑞麟握著的手腕。
老年人的手腕上已經都是粗糙松弛的老皮和老年斑,青筋爆出。
自從得了那治不好的病后,她就盡量不與孫女接觸,平時吃飯碗筷也分餐,生怕把孫女也傳染上了。
“你要真被人欺負了,就跟奶奶說,奶奶去找他拼命!”張奶奶說的很兇,她并不是開玩笑的。
小時候張奶奶放不下孫女,孫女被人別的孩子打了,欺負了,她都只會讓張瑞麟忍忍,讓讓,現在她都快死了,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誰要再敢欺負她孫女,她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跟人拼了!
一句話,說的還在笑著的張瑞麟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拉著奶奶的手:“奶奶,我真沒事,就是看到你高興。”
張奶奶不確定她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有些不自在的從她手中抽過手,將椅子上的衣服拿起來收回屋子里去,“天天見還見不夠?有什么高興的。”
張瑞麟看著奶奶的背影,連忙跟上去,亦步亦趨。
她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不留神,場景就變了。
張奶奶把張瑞麟的干凈衣服拿出來遞給她:“趁著天沒黑,趕緊去洗澡,洗完了我好把衣服洗了。”
張瑞麟不想去洗澡,只想看著奶奶。
看的張奶奶眉頭直皺:“多大的姑娘了,還賴澡,洗澡還不想洗?衣服都臟成什么樣了,趕緊給我去洗!”說著嚴厲的將她轟到浴室洗澡。
張家的浴室特別古老的那種,又小又窄,里面的地板磚全都是那種碎沒人要的地板磚拼湊起來的,各種花色都有,特別丑,還沒有熱水器,只能自己拎著水壺進去倒在盆里,往身上澆。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如此逼仄的環境下待過了,但她非常熟稔的洗了個戰斗澡,趕緊換上衣服出來找張奶奶。
張奶奶見她出來,就拿了她臟衣服出來洗,張瑞麟連忙接過來:“奶奶,我自己洗!”
張奶奶側身避開:“你還有半學期就中考了,趕緊看書去,兩件衣服不用你洗!”
以前奶奶怕她不會做家務,像這些活都是讓張瑞麟自己做的,在她生病后,就像是要把張瑞麟所有的活都包圓了似的,再不讓她碰一點活兒。
那時候張瑞麟真的以為她是要中考了,奶奶看中她中考,才不愿她碰這些,直到奶奶病發去世,她才知道,奶奶只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再多照顧她一段時間。
她看著張奶奶抱著盆往洗水池去的背影,眼淚簌簌而落。
她怕這是一場夢,希望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真實的又有什么用呢?這時候她已經初三了,奶奶已經被檢查出來癌癥了。
在娛樂圈日天日地橫行無忌的張瑞麟,面對這個時代的絕癥,依舊是束手無策。
張奶奶一直沒有回頭,認真洗衣服,洗好衣服轉過身看到張瑞麟紅紅的眼圈頓了一下,又裝作沒看到一樣,“傻站著做什么,趕緊吃飯去寫作業。”
張家的晚餐特別簡單,一盤手指頭大小的小魚仔,一疊拍黃瓜。
黃瓜自家種的,小魚仔是早上巷口賣菜的人剩的一小碗,兩塊錢一起給了張奶奶。
吃完飯張瑞麟要去洗碗,張奶奶也不讓,讓她去寫作業,自己低著頭沉默的去洗碗。
在張瑞麟看不見的地方,老太太低著頭渾濁的淚水落到洗碗池里,很快,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著自己的衣服,上去洗澡了。
她上來的時候,張瑞麟也走出來看她,又被她罵了:“別以為看我就能偷懶,明天你們班主任要是打電話跟我說你作業沒做……”
張瑞麟揚唇笑了一下,把作業都拿到浴室外面的小凳子上,看一眼浴室,寫一下作業。
張奶奶在里面一邊洗澡一邊哭,打開浴室門,看到蹲在門外寫作業的張瑞麟嚇了一大跳,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拍拍胸口,兇道:“不在房間寫作業跑這來干嘛?嚇死我了!回房間去!”
張瑞麟笑嘻嘻的,看到孫女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剛剛還傷感的張奶奶氣不打一處來,趕緊把她推回房間,自己也下樓把剛換的兩件衣服洗掉,再去把明天早上要蒸煮的糯米用水泡上。
晚上張瑞麟還想跟奶奶一起睡,這次張奶奶說什么都不同意了,連碗筷都跟孫女分開用,飯菜都分餐了,她又怎么會愿意和她睡一張床?
生怕把孫女傳染的張奶奶,硬是把她趕了出去,讓她自己一個人睡。
張奶奶躺在床上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在枕巾里,一直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睡不著。
可她還是要讓自己盡快入睡,因為明天早上,還要起來蒸糯米飯,去學校門口賣飯團。
張瑞麟在張奶奶房門外站了很久,她也不想去睡,生怕睡著了,就變成夢中夢,就看不到奶奶了。
她拿了個板凳,坐在房門外,先是看著奶奶的房門,然后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和十幾年后的大城市不同,他們這個小縣城夜里還是有星星的。
然后就聽耳邊響起‘叮’一聲,“檢查到生命體符合慈善系統綁定要求,請問是否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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