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發(fā)財和入學
“我認為安拓萬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認為我們不能將那位安德爵士置之不理。”
等安拓萬先生說完,另一位幕僚開口補充:
“即使不論安德爵士的個人武力,也不論那位在他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夜魔先生,單單這次競技之后,安德爵士就會成為一種象征、一種符號,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成為反對我們的一個象征,無論對我們,還是對安德爵士本身,都非常不利。”
“而且我認為,安德爵士開發(fā)的新武器和新型戰(zhàn)法,很可能會改變騎士的戰(zhàn)斗方式,這對我們吉爾特王國非常重要,我們要將這種新型騎士戰(zhàn)斗方式學習過來。”
“我們應該盡快派出一位不至于讓安德爵士產生厭惡的人選,嘗試與安德爵士進行接觸,即使不能讓安德爵士加入我們,也要讓他保持中立。”
眾人紛紛點頭。
失敗已經發(fā)生了,結局已經不可改變,能改變的只有后續(xù)的應對方式。
這里沒人會覺得,在一場公平戰(zhàn)斗中被人擊敗,就必須撕破臉、不擇手段打擊對方來挽回面子——這種人不是沒有,但是心胸如此狹隘的人,走不到真正的高處。
越是既得利益者,就越不會輕易破壞規(guī)則,因為那規(guī)則原本就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利益而設定。
吸取別人的長處,甚至直接把擊敗自己的強者,拉入合作陣營,才是上位者正常的操作方式。
“那我提議,讓哈洛特男爵的次孫女、維羅妮卡作為接近安德爵士的人選。”開爾文宮廷劍士說道。
他可比海茲會做人多了,僅僅是十幾天時間,已經從單一的護衛(wèi)角色,變成二王子格雷格的半個幕僚。
當然,在真正的政治話題上,開爾文不會主動發(fā)言,免得惹人討厭。但是在關于武技和武者的話題上,他說的話還是頗有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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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羅妮卡有王室血脈,又是冰龍騎士團的成員。
她的祖父哈洛特男爵是罕見的純粹靠個人武力,獲封實地男爵的高手——他是吉爾特王國唯一一位高階角斗士,也是戰(zhàn)斗之神奎恩的名譽大主教。
角斗士是戰(zhàn)士職業(yè)的變種,他們擅長使用任何武器乃至空手戰(zhàn)斗。
當年,雷恩*哈洛特在一場為戰(zhàn)斗之神奎恩獻禮的神前角斗中,赤手搏殺了一頭準傳奇生物——雷霆巨熊,并因此獲得神恩,從重創(chuàng)垂死狀態(tài)霍然痊愈。
也正是那一戰(zhàn),角斗士之王雷恩*哈洛特被觀禮的上代吉爾特王冊封男爵,并從王室土地中割裂出土地,授予他男爵封地,甚至還把一位庶女嫁給了這位出身落魄貴族的勇猛戰(zhàn)士——從此哈洛特家被稱為‘吉爾特之熊’。
不過,這位哈洛特男爵的后人倒是沒走角斗士這條路,畢竟角斗士其實都是沒辦法的窮逼才會去干,有錢的話誰去當角斗士啊?
那位維羅妮卡就是冰龍騎士團的一員,而且是著名的天才女騎士,二十二歲已經成為十級冰龍騎士,眼看有望突破中階冰龍騎士。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天才和天才之間總是共同語言會多一點,而且男性在面對美麗的女性時也好說話一些。
不求維羅妮卡能把安德爵士拉攏過來,只要她能言明厲害,消除安德爵士對二王子一系的敵意就可以了。
別看這‘言明厲害’就四個字,可是許多腦子里塞滿肌肉的戰(zhàn)職者還真做不到,倒是自小受著正規(guī)騎士教育的維羅妮卡,應該不算太難。
如果她能從安德爵士那里學到長戟戰(zhàn)法,那就賺大了。
至于如何說動這位維羅妮卡女士來擔任說客角色,那倒不用太擔心,只要把這段留影給她看過,這位女士自己多半就忍不住去找安德爵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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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特家族爵位晉升考核第二場出乎絕大多數(shù)人預料的勝利,像是一塊石子投入池塘,在卡蘭砣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不過,這些事情都和安德暫時無關。
有想法的人都在收集情報、分析情報并擬定下一步計劃;沒想法的人也在坐觀形勢發(fā)展,甚至還有許多人根本不關心這些。
世界不是圍繞一個人轉的。
夜晚,安德的別墅。
愛蜜莉雅放下鵝毛筆,臉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
“安德,親愛的,你擊敗海茲大師,依靠賭注獲得兩千零三十枚金幣;海茲大師家人贖回海茲大師的配劍和皮甲,支付了四百七十五枚金幣。”
“從陰影行會那里,你又拿到了海茲大師的兩筆懸賞,一共是五千枚金幣。”
“這次比賽,我把你拿回來的五千金幣一起押上了,現(xiàn)在我們一共有一萬七千零三十枚金幣!這還不算我們帶來的那點金幣。
親愛的,我們有錢了!”
說到這里,愛蜜莉雅‘噌’的一下,毫無作勢、只是膝蓋微屈,就從書桌邊跳過五米距離,‘Duang’,準確的用膝蓋砸在躺在床上的安德肚皮上。
突如其來的天降正義,哪怕以安德這等達到人類生命體質巔峰的狠角色,也不得不運轉‘潮汐秘劍奧義——身化滄海、潮汐無量’,將愛蜜莉雅帶來的沖擊力,化作擴散的生命力場波紋,散發(fā)出去。
原本下垂在大床邊緣的床單陡然昂起,超過十平方米的床單伸展的如同一張攤平在桌子上的紙,足足過了三秒,才重新垂落下去。
“愛蜜莉雅,教你‘踏波’不是讓你用在這里的。”
安德望著跪在自己身上,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的愛蜜莉雅,只能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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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愛蜜莉雅的問題,這位大小姐自從嫁給自己以后,在人前倒還努力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兩人獨處的時候,這位大小姐一邊摳著腳丫一邊算賬,剛摳挖腳丫就拿著點心往嘴里塞,這等邋遢模樣,哪里像是玄幻世界培養(yǎng)出來的貴族大小姐?
這形象倒是和地球網絡上,那些邋遢的大學女生圖片有的一拼。
說起來,愛蜜莉雅變成這樣,安德自己要負一大半責任。
無論安德在這個世界上變得如何強大,但是和女生相處的知識,依然來自于地球上的網絡世界。
愛蜜莉雅原本也老老實實的當著大小姐,就算家道中落,人家也努力保持著大小姐的風度。
可是,自從和安德確定了關系之后,愛蜜莉雅頓時覺得人生至此,已經完滿無缺。
自己還奮斗毛啊——王子和公主已經結婚了,安德已經騙到手了,故事剩下的部分,就是代表幸福生活的省略號了。
所以愛蜜莉雅開始放飛自我,塑形的鯨骨緊身衣早就扔了,唯有兩人和貼身女仆能進入的房間里擺滿了她愛吃的零食。
要不是安德實在看不過去,為了省掉穿衣服的麻煩,這位大小姐恨不得光著屁股在屋子跑來跑去。
不過還好,這次不能和安德并肩作戰(zhàn),共同面對危險,讓愛蜜莉雅從咸魚狀態(tài)振奮起來。
這十幾天來,安德固然在努力推演長戟戰(zhàn)法,并附帶推演出‘潮汐秘劍奧義——滄海之身、潮汐無量’,愛蜜莉雅也掌握一些簡單的氣血運用法門。
如果說‘滄海之身,潮汐無量’,代表安德創(chuàng)立的潮汐波動一脈修行大成,那么,‘潮汐秘劍——踏波’不過是一種初級應用法門。
安德施展‘踏波’的時候,可以通過氣血能量牽引方圓一平方米左右的氣流同時向下涌動,自己獲得反作用力,借此,安德可以在水面、草尖、樹梢上奔跑。
而愛蜜莉雅現(xiàn)在的‘踏波’,只能控制體內氣血涌動,增加跳躍距離和彈跳力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也足以讓落刃斬這一系列的狂戰(zhàn)士跳斬技能、以及安德改良的沖擊劍等劍技威力大增。
為了將來能和丈夫并肩作戰(zhàn),這位蒂爾斯夫人只要有時間,就會像一只猴子似的跳來跳去,好時時刻刻練習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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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是你說想要將武技練入骨髓,就得把武技應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我這不是努力修行嘛?”
愛蜜莉雅像一只橘貓一樣蜷縮在安德胸口,用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安德。
——自作孽,不可活。
被頂?shù)膯】跓o言,安德只想起這句地球上古話。安德修行的第一步,就是把太極拳化入生活中,直到入微入化。
可問題是,太極拳倒是可以,狂戰(zhàn)士的跳斬也可以嗎?
哪怕以安德如今的武學修養(yǎng),都想不出該如何把狂戰(zhàn)士的戰(zhàn)技化入生活細節(jié)。
“對了,親愛的,你不是說我們還有一些其他收入,那是什么?”愛蜜莉雅把臉貼在丈夫的胸膛,努力蹭了蹭,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趴在丈夫身上,問道。
“那柄長戟,價值一千七百金幣,是迪莉婭男爵夫人送給我的;我穿的那件白色皮甲,是用阿克雷恩地行龍的下腹部軟皮制成,是三王子送來,也是我的了,大約也值一千金幣;為了試驗通過氣血控制馬匹的效果,安斯艾爾第二次送來的三匹霜風巨馬,還有兩匹活著,也值四百金幣。”
“還有一套四只禁魔金屬的馬蹄鐵,大約值八百金幣,這些都是可以賣錢的東西。”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筆很大的收入,可能還要過上幾天。”
安德平躺著,望著天花板隨意的說。
他的左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頭發(fā),就像擼著一只小貓。
“還有什么錢?”
前一段時間,明明手里只有八百枚金幣,卻要支撐一個每月開支超過三百金幣的別墅,可把愛蜜莉雅愁壞了,現(xiàn)在她對金幣特別敏感。
“我獨力擊敗二王子派出的軍陣,他們身上裝備都算是我一個人的戰(zhàn)利品。已經有人來跟我說過,請我寬限一段時間,二王子會用金幣和等價物品來贖回這些裝備。”
“啊,那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錢?”
愛蜜莉雅精神一下子就振奮起來,人從爬伏狀態(tài)一蹦而起,變成跪坐在安德胸口的姿勢。
那可是冰龍騎士團和王宮禁衛(wèi),他們身上的裝備,不值一萬枚金幣,好意思出來見人嗎?
不對,全副武裝的一百名戰(zhàn)士——不,其中還有兩個施法者——平均到每個人身上,裝備才值一百金幣?
那明顯是瞧不起吉爾特王室啊!
肯定不止一萬枚金幣啊。
“我怎么知道,不過做保的人是商業(yè)女神的主教科爾沃,他說至少有六萬金幣。”
“啊啊啊——六萬金幣——今天我氣血不穩(wěn),不能進行潮汐波動修行了。”
這個龐大的數(shù)字讓愛蜜莉雅氣血上沖。
她表示自己氣血不穩(wěn),暫時無法修煉潮汐波動,不過,她還可以和安德在另一方面努力一下,以發(fā)泄激動的心情——比如說努力生個繼承人。
——這也是很重要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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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一輛接一輛馬車駛入安德*蒂爾斯爵士別墅。
僅僅一夜之間,安德*蒂爾斯爵士就變成了王都卡蘭砣炙手可熱的人物。
代表二王子和冰龍騎士團的維羅妮卡女士;代表戰(zhàn)斗之神教派的克萊肯特主教;代表商業(yè)女神的科爾沃主教;代表三王子的卡恩先生;甚至連王立學院的騎士分院都有人前來拜訪。
幸好安斯艾爾早有預料,他一大早就趕了過來,還帶來不少專業(yè)人手,以半個主人的姿態(tài)幫助安德接待各方客人,總算沒有讓安德和愛蜜莉雅在貴族禮儀方面露怯。
整整一天,從早上九點就開始有人登門,一直到晚上七點,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等客人們都走了以后,就連安斯艾爾這樣經驗豐富的侯爵之子,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長條沙發(fā)上,靠在沙發(fā)靠背上,毫無風度的斜躺下去。
安斯艾爾雖然累,其實還沒到這樣撐不住的地步。
但是在安德和愛蜜莉雅面前,他總是做出一幅非常隨意放松的姿態(tài),這是拉近距離的小手段之一。
“呼——安斯艾爾,卡蘭咜貴族之間的交往都這么麻煩嗎?”
看到安斯艾爾都這幅德行了,安德也不再維持形象,靠在另一張沙發(fā)上,無力的問道。
“當然,這還算好的呢,這只是第一次上門拜訪,大家混個面熟而已,等到你深入卡蘭咜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你就會發(fā)現(xiàn),規(guī)矩比這還要多十倍都不止——我建議你聘請一位專職的禮儀管家。”
安斯艾爾有氣無力的說——要不怎么會有禮儀管家這個職業(yè)?
還不是因為就算是貴族,也無法記住這么多規(guī)矩,以至于需要專門學者來擔任顧問。
“呼——我怎么能擺脫這種應酬?”安德頭都大了。
“擺脫是不可能了,除非你進入王立學院,用進修求學的名義躲在里面不出來。雖然他們還會找人在里面和你接觸,不過就沒有這么多麻煩的禮儀了。”
安斯艾爾笑著說。
這也是今天他一大早,就趕來幫忙的主要目的。
目前,所有吉爾特貴族中,只有安斯艾爾和安德夫妻關系最親近,想要把這種人脈優(yōu)勢維持下去,就不能讓安德進入卡蘭砣社交圈沉醉于紙醉金迷之中。
推動安德盡快進入王立學院學習,避開這些人際應酬,是一個好主意。
反正這也是安德前來卡蘭砣的主要目的之一,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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