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立下字據(jù)
姚氏心中委屈又憤恨,但女兒即將是晉王的女人,這個面子得給,去拿銀票。
雖然現(xiàn)在侯府之中的中饋因為他們私底下的挪用捉襟見肘,但畢竟這么大一個府,二千兩銀票還是有的。
她拿回銀票的時候,沈穎怡擔心他們再吵起來,還在這里。看著父女兩人說話熱鬧,氣氛融洽,想到剛才差點被掐死,姚氏心里的憤恨又添了一層。
沈伯奎可顧不上她的情緒,他擔心去得晚了,沈珞言就把酒拿去了竹蘭軒。能拿出這么兩壇酒做禮物,也很有面子。
何況,若是二千兩便能買來,那可不就是占了大便宜嗎?
沈伯奎拿著銀票,匆匆地去往映月軒。
剛走到門口,就見沈珞言拿著兩壇酒正要出院門。
他立刻堆了滿面的笑,道“珞言,不是跟你說好了,這酒勻給我嗎?你這又是要去哪里?”
沈珞言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我想了想,還是不要了。孝敬我爹的東西,哪能拿來賣錢呢?再說,這么小小的一壇,最多也就三斤,卻得一千兩銀子。對愛酒之人來說不貴,但對大伯來說,好像有點貴吧?我還是拿去給我爹喝吧!”說著,繞過他就要走!
“不貴不貴,千金難買心頭好嘛!”沈伯奎急忙擋在她前面,道“別呀,別,珞言,大伯和你說好的,你再去朋友那里買就是了!”
他甚至拿出銀票,道“你看,我銀票都準備好了。我是誠心買的!”
沈珞言看了銀票一眼,一臉無奈地道“大伯,不是我信不過你,要是你拿銀子把酒買走了,回頭說這酒不好,找我要回銀子,我到哪里說理去?你是長輩,我一個晚輩還能和你爭不成?”
沈伯奎道“怎么會呢?你也說了,我是長輩,怎么會做這種事?”
“我信不過!”
沈伯奎心里恨得牙癢癢,但沒有辦法,著急道“那你說怎么辦才好?”
“立下字據(jù)吧!”沈珞言滿是不信任地道“這樣即使是祖母為伯父出頭,覺得我一壇一千兩太貴了,那我也不怕!”
立下字據(jù)么,沈伯奎覺得這正合他意。
沈珞言不懂酒,以為桃花紅一千兩銀子一壇很貴了,但是真正的桃花紅,尤其是這種十五年份以上的,一萬兩銀子一壇也不貴吧?這種便宜可不是經(jīng)常有,要是有機會不抓住,他豈不是天字號第一的大傻瓜?
只要立下字據(jù),要是以后沈珞言知道價格了,想要反悔也沒有辦法了。
他立刻道“好吧,那就立字據(jù)!”說完之后,他又假作嘆息地道“珞言啊,沒想到你竟然這樣不信任你大伯!”
沈珞言只當沒聽見,沈伯奎說的話,她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沈伯奎見她還不大情愿的樣子,又陪著笑道“好啦,都說好了,我去立字據(jù),也別去別處了,就在映月軒里寫下字據(jù),這樣可好?”
沈珞言嘆道“你既然一定要買,我還能說什么?”
兩人回映月軒。
沈伯奎笑道“你一個人抱著這么兩壇酒,也不叫個丫鬟幫忙,來,大伯幫你!”
沈珞言退后一步,道“不用了!”
沈伯奎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他知道沒見到銀票,這個侄女現(xiàn)在怕他拿了酒走了。雖然他是這么想來著,但是沈珞言這樣的防,卻讓他心中怒極,這個死丫頭,之前并不是這樣的,自從落水后,就變得奸滑了。
秋蘭見沈珞言回轉(zhuǎn),驚訝道“姑娘,你不是要把酒送去給侯爺喝的嗎?怎么又回來了!”
沈伯奎聽了,心中暗暗慶幸,還好他來得早!要是遲來一會兒,等這丫頭到了竹蘭軒,可就麻煩了。
沈珞言道“別問啦,去準備筆墨!”
秋蘭看了一眼跟隨而來的沈伯奎,聰明的什么也沒問,轉(zhuǎn)身去準備了。
沈伯奎打量一眼映月軒,這兒他很少來,一路走著,靜悄悄的,他想起一件事,順口問道“你這里面怎么丫鬟這么少?”
其實丫鬟并不少,沈珞言自從買下雨玳他們后,又去了牙行好幾次,挑了幾十個女子,幾十個男子。
只不過那些女子沒有帶到映月軒,沈珞言把她們送去莊子上進行培訓,現(xiàn)在她開的各家商鋪的掌柜的,跑堂的,店員,仆傭,都是那些經(jīng)過培訓后能獨當一面的。
只是買地的事尚且沒有幾個人知道,買些人手來,又沒有經(jīng)過武定侯府,當然更沒有人知道了。
映月軒中,只留了三個人。
秋蘭,雨玳,鐘嬤嬤。
至于灑掃之類的粗活,有粗使婆子,不需要她們做。
沈珞言道“人多了養(yǎng)不起呀!”
沈伯奎“……”
這臭丫頭說話真真氣人,一千兩銀子的事說得跟吃飯喝水似的,現(xiàn)在問她,她倒哭起窮來了。
在映月軒的小廳里,沈伯奎落座,秋蘭拿來了筆墨紙硯,沈珞言把酒壇放在自己手邊的幾上,看著沈伯奎。
沈伯奎接過筆來,在紙上很快寫就。
他吹干墨跡,遞給沈珞言。
沈珞言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今從侄女沈珞言手中購得桃花開酒兩壇,共計銀子二千兩。銀貨兩訖,互不反悔,絕無糾紛!”
沈珞言疑問道“桃花開?不是桃花紅么?”
沈伯奎心中一跳,忙道“什么桃花紅?當然不是,你不是打開看過,顏色不對呀!”
沈珞言點了點頭道“哦!”
原來她就是隨口一問,沈伯奎松了口氣。
他剛開始也想寫桃花紅來著,但是想一想覺得不對。桃花紅的酒根本不是以壇為單位的,而且,一千兩銀子一壇,就算這丫頭反悔了,拿去告官,都得判他個蒙騙罪。
但是寫上桃花開就不一樣了,天知道這是什么酒名,一千兩銀子一壇,怎么看都是他更吃虧,他不追究,誰還追究?以后就算沈珞言醒悟過來要反悔,告到皇上面前他都不怕!
他不禁為自己的謹慎有幾分得意,從懷里掏出兩千兩的銀票來,道“銀子歸你,字據(jù)收好了,酒歸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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