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西被斯爾澤攬著，身體倒是沒再感覺到失重。

　　她側頭看到恩克索在飛機傾斜那一瞬，撲過去將小寶緊緊護在懷里。

　　紅卡琳也在第一時間抓住了恩克索的胳膊。

　　紅卡琳是植物系。

　　她的雙腳生出好幾多細長的暗紅色根系扎進地面。

　　保持住了她和恩克索的穩定。

　　言希西還是第一次看到紅卡琳的本體，頗有些稀奇。

　　令她意外的是，旁邊的葉子杰反應也很快。

　　雖然是個人類，可他在飛機傾斜的時候，竟然第一時間抓住門框，穩當當的撐住了身體。

　　下一刻，言希西驚訝地“咦”了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剛剛看到有只很大的鳥從窗戶外貼著飛機飛走。

　　不對，準確來說，是個長翅膀的鳥人。

　　是，錯覺吧？！

　　斯爾澤低頭，望向她：“怎么了？”

　　言希西有點猶豫：“總覺得眼花了，剛剛在窗戶外看到一個長翅膀穿衣服的鳥人。”

　　而且這鳥人還穿的是黑色燕尾服。

　　話剛落，飛機再次出現顛簸。

　　這次的顛簸不是左右搖晃，而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就像是飛機被卷入了氣流中，不受控制的隨著氣流在旋轉。

　　飛機內的警報聲在“嘀嘀嘀”的響起，提醒眾人戴上氧氣罩。

　　斯爾澤對言希西說：“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話落，驀地從原地消失不見。

　　言希西的周身有一層光罩，這層光罩令她不會隨著飛機的旋轉而旋轉，一直可以保持平衡狀態。

　　斯爾澤說不見就不見，她驚慌地想拉住他衣袖，卻扯了個空。

　　言希西忙忙望向窗戶外。

　　再次看到了那只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鳥人。

　　對方在窗戶外撲扇著翅膀，懸站在窗戶外，一雙灰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言希西。

　　言希西愣住。

　　對方沒有眼白，也沒有瞳孔，眼睛里就是一片灰白的顏色。

　　看起來很詭異。

　　而且這樣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雖然面無表情，可言希西總有種被盯的渾身發毛的錯覺。

　　紅卡琳不知什么時候靠了過來。

　　她對言希西說：“不用擔心，這家伙只是來找他敘舊。”

　　“敘舊？”

　　言希西略有點驚訝。

　　紅卡琳：“墮神聽過嗎？”

　　言希西搖頭。

　　紅卡琳：“他們稱呼自己為墮神，其實我們都叫他們為鳥人。”

　　言希西誠懇道：“鳥人挺形象的。”

　　“所有墮神曾經都是神明，但神明沒了人類的信仰和供奉，就會神力不再永久消失，也就是人類口中的死亡，神明一旦死亡，就徹徹底底的死了，有些神明不甘心死去，就用了特殊的方式，讓自己就算沒有人類的信仰和供奉，也能長久活著。”

　　言希西恍悟：“他們把自己變成鳥人了？”

　　“對。”紅卡琳點頭：“是求你家那位幫他們變成的鳥人。”

　　言希西：“啊，那他是來感謝斯爾澤先生的嗎？”

　　“不太清楚。”紅卡琳說：“不過我可以確信，就算那位現在依舊不完整，這種鳥人也打不過你家那位。”

谷</span>　　言希西松了口氣。

　　很快，紅卡琳驚訝地“咦”了一聲。

　　言希西順著她目光瞧去，發覺另一組窗戶外，又站了好多只鳥人。

　　這些鳥人大部分都穿的燕尾服，只不過燕尾服的顏色都不太一樣，并不是統一黑色。

　　“哦豁！”紅卡琳開心道：“我他媽一直以為鳥人都是傳說中的玩意兒，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見到這么多。”

　　言希西：“……”

　　恩克索抱著懷里的小寶走過來。

　　大約是覺得斯爾澤一個對付不了這么多鳥人。

　　他把懷里的小寶遞給言希西。

　　言希西下意識伸手，接過小寶。

　　恩克索：“他還小，很脆弱，你小心抱，扶著點他腦袋，還有腰，哭了就哄哄他，別讓他把嗓子哭啞。”

　　言希西：……這一點都不像是那個五大三粗罵罵咧咧的恩克索能說出來的話。

　　恩克索沒法像斯爾澤一樣閃身原地消失。

　　一旁的葉子杰艱難挪著腳步走到倉門口，幫恩克索把艙門打開一條縫隙。

　　恩克索是只可以變大變小的巨龍。

　　他在這條縫隙中變成蚯蚓大小離開機艙。

　　雖然只是一條縫，可機艙里瞬間被罡風席卷，飛機也愈加失控的厲害。

　　幸好紅卡琳反應極快，立時沖過去，和葉子杰重新把艙門關好。

　　葉子杰說：“我去駕駛艙。”

　　駕駛員都是普通人，這時候怕是早已經嚇的不知所措。

　　紅卡琳：“需要我嗎？我有飛機證。”

　　言希西一聽，忙幫她補充：“她的飛機證是自己畫的。”

　　紅卡琳不覺得言希西這是拆臺，嘚瑟地抬抬頭：“對，是我自己畫的。”

　　葉子杰：……您看起來真驕傲哦。

　　他立刻說：“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紅卡琳甩了甩紅色的爆炸頭，朝葉子杰的背影翻了個傲嬌的小白眼：“我怎么覺得這小白臉不太相信我！”

　　言希西：……自信點，把“我怎么覺得”去掉。

　　沒人會相信一個手畫飛行證的家伙會開飛機！

　　言希西轉移她的話題：“這么多的鳥人是要做什么？”

　　她沒有從窗戶處看到斯爾澤的身影，又見鳥人越來越多，她這心里頭總有點擔心。

　　“不知道。”紅卡琳說：“難道是在搞非法集會？”

　　言希西：？？？

　　紅卡琳：“這要是地面上就好了，報個警立刻就能搞定，非法集會違法呢。”

　　可惜在天上，報警的話，警察也無能為力。

　　言希西：……

　　紅卡琳竟然也有想求助警察叔叔解決問題的一天？

　　好稀奇。

　　眼看著外面的鳥人們密密麻麻的越來越多，幾乎要遮天蔽日。

　　言希西感慨：“神明這么多嗎？”

　　怎么有種多如牛毛也不過如此的錯覺啊。

　　紅卡琳：“以前的神明多，只要有人信仰就有神明，比方有人信仰一塊石頭，那塊石頭就會滋生出石頭神，有人信仰一棵樹，就會滋生出樹神，不過這種神明都是些小羅羅，就像你們人類中的普通人一樣，光環籠罩的人類畢竟是少數，迄今為止我也就見過那么一兩個。”

　　言希西驚訝：“光環籠罩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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