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黎婼不說,鳶蝶卻是忍不住的,直接問出了口:“那你剛剛一臉凝重是為何?”
老大夫被問得老臉一紅,“老夫這不是羞愧嗎?之前確是老夫診斷有誤,從娘娘的脈象來看,確是有心痛的癥狀。
只是老夫行醫一輩子,卻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癥狀,一時無法診治搖頭不應該?”
黎婼、鳶蝶:……
請您下次搖頭前先將是事情講明了。
老大夫此時也知道她們誤會了,“咳咳,雖然這癥狀老夫是頭一回所見,但并未對娘娘的身子造成影響,娘娘莫要擔心。”
既然老大夫已經這么說了,黎婼與鳶蝶也放心了許多。
只是到了給診金時,有些犯了難。
黎婼手中確是沒了現銀,原主嫁進太子府時日尚短,之前在侯府中也被繼母克扣著月俸。
之前為了設計靜安寺一事,也暗中散出了不少銀子。
這段日子太子府中的份例又都不再送過來,所以黎婼才會落得此時這般境地。
“不知老大夫的藥館在何處?”黎婼問道。
老大夫也未多想,直接說道:“豐安巷的保寧堂。”
黎婼:“大夫您看,這診金隨后差人給您送去可行?”
老大夫自是沒什么異議,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太子府里的娘娘會付不起診金。
便是隨意打發下人的賞錢也遠比診金多,所以老大夫自是沒放在心上。
帶鳶蝶將大夫送走之后,回來瞧著黎婼還是一臉余悸。
至于那個藏在屋中的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黎婼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靠坐在床上,她輕撫著額角問道:“鳶蝶,本宮近日睡得越發了糊涂了,本宮以前可犯過這心口疼的毛病?”
鳶蝶端了一杯清茶與她,仔細想了一會搖頭道:“鳶蝶自小便跟在娘娘身邊,從未見過娘娘有心口疼的毛病。”
說完之后,神情似是又猶疑了一下。
黎婼:“有話便說。”
鳶蝶看著自家主子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日去靜安寺時,奴婢見娘娘捂了心口幾次,許是那時便已經有了這癥狀?”
靜安寺?那不是她穿來那日?
也許昏倒前并不是她的錯覺,心口會痛許是原主心愿未了的緣故。
黎婼輕嘆了一口氣,蕭衡那里還未解決,眼下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蘇貴妃,一個尚不明了的敏貴妃。
這會又多出一個黎言喻。
她何時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此時的信庭院中凌侍衛抱臂站在一旁,德海站在他身邊正在念叨著:“你怎么能讓殿下獨自出去?若是遇到危險,奴才這可怎么活?……”
德海絮絮叨叨說著,凌侍衛卻是一點不為所動,心中想著若是殿下就在府中,府中的侍衛、暗衛若是在自己地盤上也保護不了殿下,不如以死謝罪。
凌侍衛想著想著忽然思緒便飄遠了,也不知那個小丫頭還哭嗎?
倏地便聽到一道極輕地腳步聲,若非是高手定然是聽不出這聲音。
凌侍衛掃了德海一眼,便又站直了,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殿下回來了。
德海雖是愛念叨凌侍衛,可多年共處的默契卻是在的,見狀便站直了身體。
見太子完好無損地走進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等太子坐下時才驚覺這口氣似乎松早了,太子走動時他還未注意到,此時坐下便一眼瞧見:“殿下,這衣裳?”
怎地缺了一塊?
蕭衡不甚在意瞥了一眼:“被一只小狐貍抓了一下。”
德海驚疑:“狐貍?殿下可有被抓傷的地方?依奴才之見還是尋個太醫來瞧瞧——”
他話還未說完,蕭衡便一眼掃過去,示意他閉嘴。
隨后問道:“黯魂香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這話顯然是在聞凌侍衛,自那日他拿黯魂香找上黎婼之后,他便讓凌侍衛繼續追查黯魂香的事情。
他原是為了那日宮中的傳言想要給黎婼一些教訓,只是比起正事來,宮中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倒是不足輕重。
只是沒想到黎婼竟咬死不認,而他除了夢境中出現的那話本意外,確是沒有任何證據。
不得不說黎婼這事做的很干凈。
唯一的證據黯魂香還在他手中,想必蘇貴妃也定然什么都沒查到。
凌侍衛:“這黯魂香與蘇貴妃有些淵源,這東西出自蘇家。”
蕭衡聞言眼中多了一分興致:“出自蘇家?這倒是有趣。”
凌侍衛又繼續說道:“蘇家祖上原有一宗親曾出海遠航,這東西便是他帶回來的。
一共五支,一直存放在蘇家。
直到蘇貴妃進宮時,帶了三支。蘇家兩支,一支被用,剩下的就是這支。
可是前段日子蘇家二房長孫在外欠了賭債,便將這黯魂香偷偷拿出來賣了。
偏巧被靖安侯府的人買了去,而蘇家此時那支香只是普通催情的香。”
一旁的德海聞言驚訝:“靖安侯府?這不是太子妃的娘家?”說完又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打了自己一嘴巴,退到了一旁。
蕭衡:“公公不必如此,公公又沒說錯,靖安侯府確是太子妃的娘家。可知是靖安侯府中何人買的?”
“是侯府二小姐,黎嬈。”
蕭衡:“可知她為何要這東西?”
凌侍衛跪下:“是卑職無能,還未查清。”
“繼續查下去。”說完便揮手示意他下去。
待凌侍衛離開后,蕭衡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狀似隨意道:“那群人可有異動?”
雖然蕭衡未曾說‘那群人’的身份,但德海一聽便知曉他說得是棲鸞院的下人。
棲鸞院中除了外面掃灑的小廝丫鬟外,有十個內院伺候的丫鬟,其中四個更是照顧著黎婼的日常起居,而這四個丫鬟都是黎婼從靖安侯府帶過來的人。
德海面帶笑意:“殿下果真英明,將她們放到那片院子里,表面上對她們放松了看管,她們果真想方設法地聯絡了身后的人。
其中一個叫阿桃的是靖安侯府侯夫人的人,一個叫春秀的是侯府二小姐的人,還有一個叫小杏的是侯府小公子的人。”
蕭衡輕笑:“真是沒想到,一共四人,三個背后有主的。”
蕭衡與黎婼成親,自然調查了靖安侯府的事。
靖安侯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卻不曾想他的好夫人早已替他漏了底。
京城的有頭有臉的世家誰不知靖安侯府的這點密辛?怕是只有靖安侯還覺得自己瞞得挺好。
既是這樣,那侯夫人與二小姐在黎婼身邊安插人倒也可以理解,只是那小公子是黎婼一母同胞的弟弟,為何也安插人在黎婼身邊?
難不成那小公子以為自己與那二小姐一般,都是現在侯夫人的孩子?
德海:“殿下,有一事說來有些奇怪,不知與太子妃是否也有些關聯?”
“哦?一并說來聽聽。”
德海:“三皇子的姨母趙夫人,曾經與侯府的二小姐私下有些來往,便是前日咱們的人也瞧見了趙夫人的人去尋了這侯府二小姐。”
蕭衡:“可知是為了何事?”
德海搖頭:“咱們的人沒法靠近,并不知所為何事。
不過剛聽凌侍衛提起蘇家黯魂香一事,這侯府的二小姐恐怕便是從這趙夫人處聽來的消息。”
蕭衡此時閉著眸子,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不知心中思索著什么?
德海見狀也不再繼續說下去,躬身退了下去,之余蕭衡一人。
香爐之中飄起一縷輕煙,透著這縷輕煙瞧著榻上緊閉著雙眸的男人,似是入了魔的謫仙一般。
此時的黎婼正帶著鳶蝶開了自己的庫房,這庫房中的東西都是她的嫁妝。
既然棲鸞院的東西她不能隨意處置,那她她嫁妝總該是可以任她使用。
庫房中雖是擺的滿滿當當,可能賣的東西卻沒有多少。
許多都是大物件,這些大物件甚至在她出嫁那日便被許多人知曉。
若是此時她將這些大物件賣了出去,怕是百姓們寧愿相信太子府遭了賊也不敢相信是太子妃需要變賣自己的嫁妝。
讓鳶蝶隨意挑個幾樣不起眼的東西拿出去當了,她拿過賬簿看了起來。
原主這嫁妝面上看著漂亮,卻是中看不中用,里面的農莊、鋪子甚至每天都在倒貼錢。
黎婼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其中有有一間鋪子很是離譜,明明是京城繁華街道上做的胭脂水粉的生意,竟也在年年賠錢。
這其中沒有貓膩,她黎婼名字便倒過來寫。
可她現在空有一個太子妃的名頭,沒有太子在她背后撐腰,那她什么都不是。
尤其是她在皇上那里已經掛了名,自是不能再有出頭的事。
若是想拿回這些本該屬于她的東西,看來需要借太子的勢。
鳶蝶不一會便選了兩三件,黎婼在娛樂圈混跡這些年,自是見過不少好東西。
而鳶蝶拿在手中的東西雖是不俗,可莫說是太子妃了,即便是侯府的千金用著一套頭面也是降了身份。
黎婼輕嘆了一口氣。
只是黎婼還未來得及讓鳶蝶去將東西典當,便在棲鸞院見到了德海。
上一次在棲鸞院中見到德海,便是被詔宣清殿問審,不知這次又是為何?
總是黎婼預感不會是好事。
這事還要從前幾日說起,蘇貴妃經宣清殿一事后不僅沒有消停,反而越發地想要教訓黎婼。
左思冥想后便心中一計,為了能夠讓計劃順利實行,蘇貴妃甚至親自下廚給皇上做了糕點,十分努力地在皇上耳邊吹了一次枕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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