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深入敵營
方知遇脫下那件沾著血的襯衫,裸露出線條完美的背闊肌,只是那精壯的脊背上卻是有不少的傷疤,還有幾處已經(jīng)快要愈合的凹槽,看起來像是中彈后愈合的痕跡。
他打開浴室的花灑,水花濺在他的身體上,鮮紅的顏色被洗的干凈。
他倚靠在墻壁的瓷磚上,看著天花板上刺傷雙眼的燈。
他沒有問褚向瀾手帕的事情也沒有問他到底是不是林鹿,不是不能問而是他根本不敢去問。
雖然他們兩個人對此事都閉口不言,但彼此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
他在腰間圍系上一條白色的浴巾走出了浴室。
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袋薯片坐在了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的那兩個人發(fā)呆。
電視里在演著一部叫做《兄弟情人》的電視劇,方知遇剛看了兩眼還以為是正常男女主的狗血言情劇,直到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電視里面的那兩個男人吐露出彼此的心意解決了誤會并且關(guān)燈直接穿越到了第二天,他才知道這是個同性劇情。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電視劇這么演小說還能這么寫。
也許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又或者是劇情太有意思,直到薯片撒在了腿上,他才觸電般的打掃著腹間帶著調(diào)料的碎片。
他雖然覺得小美人兒長得好看,但是還不至于能把他自己給掰彎了懷疑自己生理需求的地步。
想到這,他莫名的想到了褚向瀾那張極其長在他審美觀的臉。
他拿出手機,想了半天還是打算問問萬能的網(wǎng)友,他從當(dāng)上藍衣之后太過投入到案件之中從沒交往過女朋友,他從來不知道喜歡到底是什么東西。
高分懸賞。
喜歡一個男人是什么樣的感覺?
點了發(fā)送,他又把目光看向了電視劇里的那兩個啵啵的人,默默的腦補成了他和褚向瀾的臉,方知遇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危險。
他發(fā)出去一會,就有三個回答。
一樓:樓主不會還是處吧!哈哈哈!
(呵呵,開玩笑!我方大頭怎么可能那么隨便。
二樓:喜歡一個人就是看見對方會不由自主的關(guān)心,一刻看不見對方就會想念,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只要想到對方連空氣都是甜甜的,不過,樓主是男的還是女的說?
(老子是男的!問的人也是男的!怎樣?)
三樓:樓主你聽我的,別聽樓上的,純粹復(fù)制粘貼老掉牙,都什么年代了都,喜歡一個人就是分分鐘想上他,懂不懂?
方知遇思考了一下,覺得萬能的網(wǎng)友說的都有道理,他突然從沙發(fā)起身,走到臥室里拿出來自己的電腦,默默的搜索了種子。
“上他……上他?”
他盤腿坐在床上,心中很是忐忑。
筆記本屏幕上熟悉的黑底紅體字,確認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突然巨大播放出來的昂揚音樂把他給嚇了一跳,方知遇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蹦了出來。
屏幕里那一男一女還沒深入了解就開始跨國際交流,他又開始在腦海中默默的將他們置換掉了腦袋。
看了好一會,他又看了眼隱藏起來的小兄弟,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沒有心跳加速,看著褚向瀾這朵黑玫瑰變成女孩子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自己應(yīng)該還是正常的。
合上電腦,他卻覺得突然有些空虛,心里就像是被鏟子挖空了一樣,考慮再三他還是還是給褚向瀾打去了視頻通話。
那邊過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方知遇有點不高興,他給褚向瀾打了至少四五個視頻通話,那該死的屏幕上還是只能看見自己的大頭。
他發(fā)誓,如果褚向瀾接了視頻他一定叫他好看。
方知遇怒目圓睜,手指還在不聽使喚的點著那個按鍵。
“干什么?”褚向瀾突然接了視頻,方知遇臉色一變,臉上卻是笑開了花。
“沒什么,就是剛洗完澡,讓你看看本小爺這完美強壯的身體!
視頻那邊的褚向瀾頭發(fā)濕潤,身上套著一件淺灰色的家居服,他的頭發(fā)沒有像平時那樣仔細打理,反而是順毛的樣子,看樣子還沒擦干,順著白嫩的脖頸往下滴著水。
方知遇覺得,隔著屏幕都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非脂肪物質(zhì)和脂肪物質(zhì),蛋白質(zhì)加水分,人體組成?”
褚向瀾一本正經(jīng),讓方知遇有點氣,也許這就是醫(yī)學(xué)生和自己的區(qū)別吧。
他氣的掛了視頻,又想到了林鹿。
他第一次見林鹿是在他七歲生日的那天,那時候他不知道林鹿的名字,他倒在槍殺他父母的人的保護下,緊閉的雙眼和瘦弱不堪的身體。
那之后他被送去了孤兒院,從那一天后,他沒再和任何的人說過一句話。
他不需要朋友,即便是有人善意的接近,久了,他們也就不再主動和自己說話,那些大人對自己說話只是暫時他不會在這里待的太久。
直到他遇見了林鹿,那個總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陰影處地方的那個男孩子,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他是那對惡魔的孩子。
雖然他來這里時間不長,但是幾乎他每天都會觀察林鹿,這里沒有孩子愿意理他,這里的孩子都知道林鹿的父母是十惡不赦的犯人,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林鹿被福利院的其他孩子欺負,但是林鹿并不會反抗也不會去爭吵。
林鹿很敏感,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注視他的目光,那是他第一次走過來和自己說話,他的聲音綿軟輕柔,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那雙緊閉的眼睛下是這么清澈明亮的眼眸。
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他想就是形容他的吧。
“我看你總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沒有朋友,我來做你的朋友,你肯定很孤獨吧!
他總是小心翼翼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知道他對自己的示好,寶貝似的拿出來那輛小汽車,同樣,他也想到了那一天發(fā)生的一切,想起來自己的父母是被林鹿的父母害死的,他只覺得他這副討好的樣子又讓他覺得很惡心。
小汽車被他扔在地上,看著林鹿難過的表情,他只能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就算事后心里知道這件事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要他看見他的時候他的心里就會萌生出控制不住的恨意,他恨他們讓自己變成了孤兒恨他們讓他來到這個地方。
林鹿幾乎每天都會故意的找話題和他說話,像是找到了能和他同命相連的人,他的身后也多出來了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他心里知道其實他是不討厭林鹿的。
看著他被別人欺負,自己反而又覺得他是對不起自己,這些都是林鹿應(yīng)得的懲罰。
他對他冷漠態(tài)度惡劣,但是林鹿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他的笑容干凈溫暖,林鹿他的一切他都是不討厭的。
他很喜歡他,但是他知道他是不能和他做朋友的,永遠都不能。
這一切的開始,是在福利院的鄧院長開始對林鹿的不懷好意開始。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不懂那種特殊意味著什么,院長會親自給他洗澡,會給他帶來一些福利院其他孩子沒見過的糖果和巧克力,只有在看林鹿的時候院長的臉上會出現(xiàn)笑容,福利院的孩子慢慢的就開始嫉妒他,覺得院長這么喜歡林鹿,林鹿就一定會被好的人家收養(yǎng),背地里的欺負也就更加變本加厲。
這一切又從什么時候開始結(jié)束的呢。
在他親眼看到林鹿在那間廁所里激烈無助的喊叫和院長野獸的眼神結(jié)束。
他永遠忘不了林鹿在看向他的時候求助的眼淚和自己驚慌失措逃開時的失望、絕望。
他躲在門外,不敢動也不敢叫,只知道跑回安全的床上躲在被子里給自己心里的陰暗面做暗示,他反復(fù)的告訴自己丑陋的靈魂,他什么都沒有看見。
他知道他身后的尾巴被他自己如愿以償?shù)目硵嗔恕?
內(nèi)心的負罪感一天一天的加深,那天如果他選擇不同,林鹿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幅樣子。
后來自己被方蘭國收養(yǎng),他和林鹿連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他把那塊手帕偷偷的放到了他的床上拿走了他的那輛小汽車。
他只希望,林鹿會幸福。
應(yīng)該會幸福的吧。
他曾試著找過林鹿,只是林鹿不久后也被收養(yǎng),改了名字,檔案也丟失了,這也就成了他心中最黑暗的秘密再也沒有被提起。
方知遇拿起煙盒,抽出來一只香煙用打火機點燃。
他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黃婷婷打去了電話。
“幫我調(diào)查一下,褚向瀾這個人。”
第二天,方知遇早早地就到了局里。
他不光是因為褚向瀾,也為了拿元澈家和那間ktv的搜查令。
“婷婷,褚向瀾的檔案調(diào)出來了嗎?”方知遇來到黃婷婷的辦公室對著她說道。
“方知遇,今天轉(zhuǎn)性了?”黃婷婷有點驚訝。
方知遇平時很是散漫,遲到是經(jīng)常性,但是交給他的任務(wù)每次又能辦的很好,加上他又是方蘭國的兒子,也沒人拿他怎么樣。
“為人民服務(wù),就得趕早。”方知遇隨便應(yīng)承了一句又接著說!白屇悴榈馁Y料呢?”
黃婷婷有點疑惑,她不明白方知遇調(diào)查褚向瀾干嘛。
“怎么這個是嫌疑人?”
方知遇朝黃婷婷翻了一個白眼,接過檔案袋。
褚向瀾,22歲,9歲被褚克桓收養(yǎng),家中有三名家庭成員,父親褚克桓,姐姐褚藍。
褚克桓前妻藏青,結(jié)婚第三年離異,褚克桓和褚藍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褚克桓生前開過一家公司,但是經(jīng)營不善破產(chǎn),前妻和褚克桓離婚后,就沒有社會活動,后來褚克桓又染了毒癮家庭不堪重負,還因為搶劫有了一次前科,入獄了三年。
褚克桓在褚向瀾17歲因病身亡,在褚向瀾10歲的時候褚向瀾的姐姐褚藍就負擔(dān)著整個家庭的開銷,褚藍16歲輟學(xué)后就到紅燈區(qū)當(dāng)了出臺的小姐,但是可惜的是兩年后因為染上了hiv選擇了在大海中結(jié)束生命。而褚向瀾的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很是爭氣,僅憑依靠著獎學(xué)金和在學(xué)校食堂兼職從高中一直到醫(yī)學(xué)院,一直都是優(yōu)秀的學(xué)生。
大學(xué)實踐在c市最好的醫(yī)院二院外科實習(xí),并且破格提前聘請就職。
任誰看,褚向瀾這個人都是極為勵志。
方知遇眉頭深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三少爺,搜查令!睆埿『膛牧伺姆街龅募纾街鲞@才回過神。
他接過搜查令,現(xiàn)在還有元澈的案子還沒有結(jié)案。
他隱約覺得,元清華和這件事一定有關(guān)聯(lián)。
元清華說過,他趕早上的飛機,元澈給他把行李箱拿到樓下,坐車趕往飛機場,當(dāng)然不可能開的是自己的私家車,他說接到電話就匆忙的趕來了警察局,但是來到警察局的他,偏偏手里就沒有行李箱,當(dāng)然也不排除行李箱丟了的可能。
可是元澈為什么要把頭放進背包里隔了兩個多小時才去拋尸,偏偏和元清華回家取行李的時間接近,元清華說是元澈七點要上學(xué),雖然是個正常的理由但是完全可以在丟其他尸塊的時候一起扔掉,趕上學(xué)的時間大可不必,所以有一定的可能性是,元澈是在等著元清華回家。
包括元清華給倪中寶打的這么巧的電話,他接了倪中寶的案子,并且在案發(fā)時間幾天前突然事務(wù)所工作加重,為的可能就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不在場證明。
元澈直接扔背包更簡單,那么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頭顱有必要扔在河里的理由。
法醫(yī)檢查過,頭顱是在死亡后分尸,因為在湖水中浸泡時間過長,所以血液基本流失一定程度的破壞了證據(jù)的完整性。
但是,元清華所有的不在場證明都是實打?qū)嵉恼鎸,元澈的確就是兇手這是沒錯的。
元家別墅很大,門口進門就是一個很大的客廳,躍層往上就是二樓。
一樓是客廳,主衛(wèi),廚房,餐廳,主臥,書房,二樓是元澈的房間,副書房,副衛(wèi)。
據(jù)元清華交代,當(dāng)時他是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著元澈去拿行李,而倪中寶死亡現(xiàn)場是在元澈的房間,分尸現(xiàn)場是在二樓的副衛(wèi)。
所以元清華沒有看見殺人現(xiàn)場,口供也是合理的。
方知遇向元清華的房間走去,元清華的房間除了衣柜一張床一個上鎖的柜子之外沒有什么東西。
不過讓方知遇感到奇怪的是,元清華和李妍居然沒有一張結(jié)婚照。
他們結(jié)婚十四年,分居五年,感情不好不掛結(jié)婚照也許是正常。
書房里,擺放著很多關(guān)于法律的書籍,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有一些職場的情感雞湯幾本小說。
整個別墅,一張家庭合照都沒有。
方知遇戴著采集手套翻著這些書,幾本特殊的小說吸引了他的他的注意。
作者是古藤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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