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帝旭震怒
海市走之前專門去看緹蘭，“公主，臣接了旨意要提前趕回天啟，射聲校尉方卓英會繼續護衛公主和四殿下的，接下來路上相對安全，公主可以好好看看這大徵的風土人情。”
“方大人？”緹蘭看著眼前未著盔甲的白衣將軍，想著這一路多虧他護佑，覺得更加親近。“以后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嗎？”
“十五過來拜見公主殿下。十五雖是個姑娘，但武功還是不錯，由他以后護著殿下，臣也能放心�！狈胶Ｊ幸娭熖m沒有反對，示意十五。
“十五叩見殿下，求殿下賜名。”
“方大人給你取名十五，人月兩團圓，那就給你改名明月可好？”緹蘭很是上道。
“明月謝殿下賜名”明月起身看向方海市，自從那日她被小公子從煙花之地救出，就視他為自己的主子了，主子需要他學什么做什么他就該去，包括這次，他知道自己的命是公子的，聽命行事就是為公子盡一份心，他只是希望公子偶爾能看他一眼，亦或者讓他能夠看公子一眼。
緹蘭看著明月眼波流動，笑著說：“明月，方大人雖把你給了我，在大徵一切拜托了。”
明月連忙跪下叩首，“公主殿下，奴婢受不起，奴婢一定盡心服侍公主殿下�！狈胶Ｊ幸娭鴥扇私换�，起身告辭。
方卓英迎接四殿下和注輦公主即將回城的消息傳來，蘇明覺得上眼藥的時候又來了，遂鼓動著文臣武將去向陛下進言。
“陛下，自去年入冬以來，邊疆吃緊。以今春黃泉營，程成營，武威營在本定例換防之屆，共增大徵軍叁萬，兵役比徭役比往年更重，朝中也因此非議不少，”
“是啊，陛下，尤其是三大營，共計增派的叁萬新兵，本是要充實左衛與二十萬北府軍的，”
“如此以來，京畿的兵力有所削減，一旦天啟城中有任何動靜，帝都，無形中就會陷入險境�！�
“京師固然重要，但邊疆亦要固守，區區叁萬新丁，著實令軍備司捉襟見肘�！�
“是啊是啊”
“陛下，儀王之亂記憶尤新，當初就是皇城守衛不足，才讓儀王有機可乘，”
“是啊陛下”
“趙大人所言極是。不可不有所顧慮，還望陛下三思。重新調配這些新兵，以免再生亂象啊，陛下�！�
“陛下，新兵之事如此嚴峻，聽說射聲校尉中郎將在迎接四殿下和注輦公主回朝的過程中還損兵折將，有損我大徵根本啊！”
“此行護衛不利，害殿下和公主受驚，如若不加嚴懲只怕是影響兩國邦交啊�！�
一群官員因著新兵分配的問題在議事大殿上吵了起來，帝旭聽得好不頭疼。最后最后這是又繞道霽風館來了，帝旭看著領頭的蘇明，不禁笑出聲來。
“蘇明，朕看來這北府軍你握得還是太久了吧，不若把黃泉營也給你？還是你想要左衛？右衛？亦或是中衛軍？”
蘇明看著今日陛下動怒，不敢再諫。一群人念叨著陛下三思，退了出去。帝旭煩躁，這方鑒明也不是這等無用之人，何意一個刺殺便能損兵折將？難道是……這方鑒明想的真多，季昶想要什么，朕都會給他，紫簪走了，自己便不會再有孩兒了，這大徵的天下自然是要留給季昶的，如果他真有心思圖謀，也就不用花自己的心思培養了，多好的事啊。這多事的方鑒明！看來是真想受罰了，立馬招呼方鑒明進宮。
帝旭見著跪在下首的方鑒明，也不招呼讓他起身，“方鑒明你好大的膽子，你又長本事是嗎？迎回注輦公主看在方海市的面子上，我已經讓你一步了，”
“西平港的戰事雖遠在千里，一切卻盡在你的掌握之中，”帝旭看著沉默不語的方鑒明，咆哮道“朕在和你說話，看著朕。這是你的主意吧？你以為如此我便可以穩坐在這大殿之上了嗎？你這是在害朕，你害得朕還不夠嗎？”
“陛下，皆是臣的過錯，請陛下責罰�！狈借b明跪地叩首。
帝旭見著慷慨赴死的那人，他就知道方諸會這樣逼自己，以為自己不能罰他，真是太可笑了“也可能不是你的主意，或許是那個方卓英的主意，還有方海市，他不是一心為你和方卓英求情嗎？那就等他回城一起罰。”殺人誅心，帝旭覺得這□□的痛一定趕不上心里的痛吧！
方海市快馬加鞭趕回天啟城，一進霽風館就看到方鑒明一身白衣站在霽風樹下沉思。一聲師父，話音未落，方海市就已經跑到方鑒明跟前。就這樣四目相望不言不語，直到落下的霽風花飄在海市發冠之上，方鑒明伸手輕輕拿起那瓣霽風花。
海市回過神來，“師父，我回來了。我這一路上弄的臟死了，師父等我一會。”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海市沐浴更衣完畢，回到正廳。方鑒明已經擺好碗筷等著了，“歇息好了，就吃點東西。”
“師父，你知道嗎？剛追上哥的時候哥給弄的軍營的飯菜竟然香極了，我和哨子哥吃了好多�！焙Ｊ幸贿叧灾鴸|西一邊和師父聊著閑天。
“卓英好些了嗎？”
“我親自處理的傷口，等兩天到天啟應長得差不多了。哥太能忍了，我縫針的時候沒有止痛的藥物，他也一聲都沒吭�！�
“海市，離開霽風館吧？”方鑒明說著，他甚至不敢去想海市的回答。
“師父要趕我走？”
“從你去面見陛下開始，就要與霽風館休戚與共了，除非——你離開�！�
“陛下又發飆了？”
“你不該自己動手做這些事情，都放回來又如何�！�
“原來又都是我連累的。”方海市郁悶了，吃著東西卻味如嚼蠟“師父，我竟然做什么都是錯的，以前是做什么錯什么，現在依然是做什么錯什么？”
“海市已經做的很好了，世上本就沒有兩全之法，事事皆有因果。”
“師父，讓我來承擔該擔的罪責，就是師父給我最大的成全�！焙Ｊ袘┣械�。
方鑒明不知是喜還是憂，不再說話，拿起筷子給海市夾菜。“吃飯�！弊约豪Φ坌�，便是他該得的懲罰，哪里該有海市來承擔？
兩日后，注輦公主和四殿下的車馬回到天啟城，以鎮軍大將軍蘇鳴為首的一干大臣在城門外迎接。按照陛下旨意安排注輦公主先行去館驛歇息，請四殿下和湯乾自、方卓英即可進宮面圣。
朝堂之上，百官相迎，季昶在眾人注視下，忐忑的一步一步走向正殿。帝旭授予四殿下季昶冊寶，封他為昶王。大殿之上，帝旭看著至親骨肉，難掩興奮欣喜之色，遂屏退外臣，只留下季昶和湯乾自敘話。
季昶拿出那枚他視作珍寶的鷹隼蛋，說要為陛下孵出最通人性的鷹隼。如今兄弟團聚，帝旭格外珍惜，許諾會幫助季昶拿回屬與他的那一份。連湯乾自也是護衛四殿下有功，在儀王之亂時候籌措糧草有功，被提拔為黃泉營主將，不日后開拔奔赴黃泉關。帝旭季昶一個真瘋一個假傻，兩人聊著兒時分別時相送的離糕，季昶說著變質了的離糕埋在了玉蘭樹下，而帝旭沉浸在能夠在得聚天倫的欣喜中沉淪不可自拔，帝旭他寧愿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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