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市感受到馬匹有些問題，感慨這怎么一個招還能反復用啊！反應過來，迅速跳下馬來，避免自己受傷。一旁的哨子擔心小公子有恙，在海市丟掉韁繩的一瞬連忙接過，飛上上去，控制馬匹。

        方海市旋轉著身形落地，環視一周，同時瞄了師父一眼，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無礙，看著方鑒明眼中波瀾不驚，對于這份信任海市從來沒覺得如此興奮過，這就說明在師父眼中，自己的身手確實已在頂尖之列。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方海市跪倒陛下面前行禮：“臣魯莽，剛才驚馬讓陛下受驚了。”

        “季昶，剛才可是開了眼了？”帝旭一點不愉悅的神情也無，開心的問著季昶。季昶的表情則是被驚嚇呆住了，只是沖著陛下點點頭。

        “方海市那就賜你國姓，這可是無盡的榮耀。”帝旭開心道。“季昶，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

        “臣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看方小公子，箭術超群，想要邀請她到臣弟府上暫住，學習箭術。”季昶說得小心翼翼。

        海市看著帝旭眼神掃了一圈，雖然毫無表情變化，只是語調高了幾分，只聽帝旭說：“這個，褚將軍還有軍務在身，畢竟軍國大事為先。朕可是不能為了玩樂便讓褚將軍丟了軍務，那豈不是成了言官口中的昏君了嘛。不過如果褚將軍他有空，你倒是可以去尋他學習學習。”

        聽著陛下這一句一個褚將軍，海市知道季昶碰了個軟釘子，倒是不好讓陛下下不來臺，拱手一禮：“陛下，臣確實軍中事忙。看昶王殿下如此愛學，實乃我大徵之福。如此，不若昶王有空的時候到我的新軍校場去，臣定會安排適合的教學師父，手把手的教。一定讓昶王的箭術，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提升，等到下次有機會為陛下南征北戰，定能請回軍功，以熱血捍衛大徵，讓我褚姓在陛下之后繼續在戰場揚名。”

        “陛下，剛才的馬匹已經驗看過了，有人在馬鞍下面做了手腳，已著人去查了。”哨子匯報。

        帝旭看著一個生日宴，還有人搗亂，才表現出來有些不快。“季昶，各位臣工接著玩，朕乏了，先回了。”

        看著陛下離開，方鑒明起身告辭：“殿下，臣宮中還有事，先告辭了。”

        方海市也起身告辭：“殿下，臣軍中還有事，也先告辭了。”

        季昶看著重要的人已經離場，倒是不再客氣：“多謝各位大人來參加本王的生辰，若是心儀本王豢養的鷹隼，本王今日便差人送到諸位府上去。”

        方鑒明方海市坐上馬車往回走，海市對著車夫說：“去左衛。”

        “海市今日沒玩盡興？你現在身子還需要靜養，今日已經過勞了。”

        “師父，你安排下，別讓季昶真的來軍營里搗亂。尤其是新軍，那邊人心還不夠穩健，容易出事。你順道去看看新軍的訓練情況，需要怎么調整。”方海市和師父解釋自己的想法。

        “好，海市思慮周全，已經超過為師了。”

        “又笑我，他們好快消息，怕是已經知道了。是符義，回來的時候，他發現我有些不適，雖然沒有請郎中看，我寧可耽誤時日，也要棄馬換車，他終是有所猜想。”海市靠在方鑒明身上，安排著自己能想到的。

        “注輦皇宮查探的消息回了嗎還拿不到證據，就太被動了。明月那邊的消息要慎之又慎，重之又重，那是最貼近陛下，又讓陛下毫不設防的地方。”

        “師父，還有湯乾自也是很大的隱患，還有……”方海市話聲越說越小，方鑒明低頭看過去，海市已經睡著了，換個姿勢，把她抱在懷里，讓她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左衛軍營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其他人都乖乖的回營房，只有幾位長官圍著馬車匯報軍務，執行安排。

        半個時辰后，馬車駛離左衛，軍營中的新八卦又來了。

        “聽說今日方將軍被賜了國姓褚，陛下連續喚了很多次褚將軍，以示親近呢？”

        “可不是，這恩寵遭人嫉妒，被人在馬上下了絆子，想要讓方將軍當眾出丑。”

        “方將軍的功夫哪里怕這些？”

        “你說這恩寵是不是比進宮當妃子還強上百倍？”

        “聽說連昶王殿下都在方大人這里吃了軟頂子呢？”

        “那當然，軍功在身的人就是威武。”

        “咱們陛下雄才偉略，才能慧眼識英雄。”

        “剛才小公子都沒下馬車，不會是真被人傷著了吧？”

        “聽說小公子今日是著了女裝去圍獵，應是怕在軍營不夠莊重。”

        “我可是沒見過小公子著女裝的？”

        “據說方大人女裝美艷絕倫，眾人皆是看傻了眼…。”

        ……

        方鑒明的馬車直接駛回了昭明宮，海市悠悠轉醒。方鑒明看著睜開眼睛沖著自己傻笑的人：“醒了？”

        “到左衛了？”

        方海市扭了扭睡僵了脖子，揉了揉臉。爬下了馬車：“怎么回昭明宮了？師父。”

        “左衛去過了，你睡得安穩，便沒吵醒你。”

        “新兵營去了嗎？”

        “新兵營稍微遠點，等你明兒精神好的時候再去。你今兒除了精神不好，還有其他的不舒服嗎？要不自己先把把脈。”

        說著話，兩人回屋坐下，方鑒明看著海市精神不好又不肯休息，便去煮了茶陪他聊天。

        “師父，你現在這茶也是越煮越不走心了？”海市挑剔道。

        “海市想品哪一種？”

        “最復雜的那一種！最好看的那一種！好喝不好喝不打緊。”方海市覺得這昭明宮，哥不在冷清不少。哨子哥從來不違逆自己的意思，現在師父也乖的不得了，生活一點趣味都沒有了。

        方鑒明看著海市故意折騰自己，也不生氣，慢慢的為海市調茶。

        “師父，你說今兒昶王打的什么主意？”

        “精準打擊”

        “陛下什么意思？”

        “再給你加上一層護身符。”

        “陛下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用處，下次見面我保證不懟他。”

        方鑒明見著劉御醫進門行禮，說：“劉御醫，看看海市如何？”

        劉御醫搭上海市的脈搏，“小公子無事，胎像也漸漸平穩，就是氣血上還是差些。”李御醫看著海市給他眼神示意：“公爺，讓臣把平安脈。”

        方鑒明也配合的伸出手，劉御醫一邊把脈一邊點頭。海市放下心來：“劉御醫，我今兒不喝藥。”眼睛卻看著師父。

        “好，不喝藥。”方鑒明擺擺手，劉御醫便退了出去。

        “品品這茶。”方鑒明遞給方海市一個小海。

        海市看著這茶雖與往常不同，剛好渴了，也不疑惑，直接倒入嘴中，然后就噴了方鑒明一身：“對，對不起，師父。這什么味啊，又咸又苦又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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