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輕輕喊了一聲。
但沒起到什么作用。
該罵的還在罵，有幾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生雞蛋，呼呼朝著人家身上砸去。
沒幾下的功夫，女人身上便污濁了。
但她并沒退縮。
低著頭，忍著淚，直至現場逐漸安靜下來，她才再次抬起頭，輕皺眉頭說，“你們先聽我好好說說行嗎，我之所以這么做，也是想給家里積點德，等這批的援助做完，我就不做了行嗎？求求你們，別再三天兩頭來我家了，我心很不舒服...”
“那也不行！”
“什么叫積德，啊，你家有錢，就可以隨便免費給中醫院患者們送飯是不是？”
“我們的飯店怎么干！”
“現在都沒人訂餐了，生意都快黃了！”
“你個生孩子沒屁眼的騷貨，趕緊把攤子都撤掉，用不著你積德行善做那個假好人！”
我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
原來夏銘家內有隱情，結婚多年，兩人連個孩子都沒有。
因為這件事，她沒少受別人的白眼。
家里又有信佛的親戚，指點她做好事，興許哪天神仙照顧，就能送子了。這好事一做就是大半年，花費了幾十萬，這才招來不遠處中醫院周邊商販的不滿。
“可你們做的食物本身也不健康啊，都是預制菜和轉基因大豆油，患者本身就有病，能吃這些嗎？我也不是沒和你們商量過，飯菜價格本來就貴，你們又不用好油好料，這也不能全怪我呀。”
女人也有點兒生氣了。
商販們卻不以為意，“你閉嘴吧你，轉基因怎么了，吃死誰了？告訴你，明天不許再支你那個免費攤子，不然我們闖進你家弄死你！”
“夠了！”
我聽到這兒，有些不耐煩了，吵吵嚷嚷，耽誤我的事兒，便找了個借口說，“你們一個個在這兒欺負一個女人算什么能耐，都給我滾蛋，別逼我干你們！”
“我操，還找人了？”
“行行行，你們牛逼，等著吧，這事兒沒完。”
見我橫插一手，他們也不敢造次，罵罵咧咧地走了。
留下女人一個人站在門口擦眼淚。
我有點兒憐憫女人，走上前去，說，“剛才我都聽明白了，其實你可以換個方法，不一樣能積德行善嗎？”
她不認識我，抬頭看了一眼。
我也沒少過苦日子，繼續說，“醫院里并不都是窮人，有的人可能比你還富有，倒不如少做一點，然后派人根據病歷和家庭資產證明等等分辨是否需要幫助，這樣既可以幫助到真正需要的人，也可以免去和商販們的糾紛。至于你說的什么預制菜和轉基因大豆油，嗨，它們符合國家標準，這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和國家對著干吧？”
算是讓她開悟了。
她眼前一亮，伸出手來，“你說的沒錯，我有點兒太急功近利了。對了，我叫劉瑩。”
我握了她的手，真白，真嫩。
暗嘆夏銘真是一個缺心眼，家里有如此美貌的老婆不睡，偏要去參加胖瘦丑都有的銀趴，這不是暴殄天物又是什么？
劉瑩謝過，想要回去給我取一些小禮物感謝。
我攔住她，“等等，我還有事。”
劉瑩一愣，“嗯？”
她以為我是看熱鬧中打抱不平的一個。
我想了想，決定先透露一點，“倒不是你的事兒，而是你老公。他叫夏銘對吧，我是...呃...警察的線人，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說到夏銘，劉瑩的眼眶又紅了。
她什么也沒說，讓我進了院兒，安排到小涼亭內坐下。
沏了壺茶之后，款款落座，嘆息一聲問，“說吧，他又惹什么事了，還是去年的案子犯了？”
輪到我發愣了，“妹妹，你什么都知道了？”
劉瑩點了點頭，“嗯，不就是那點事嗎，他又騙了哪個女人的感情，或者騙了誰的財產？你說個數吧，只要能賠得起，我愿意替他償還。”
聽到這兒。
我有兩個疑惑。
其一，他們夫妻的感情好似固若金湯，哪怕聽到夏銘犯罪，劉瑩也愿意全力幫忙，這很奇怪。
畢竟從人與人的利害角度來說。
老話常講，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似乎只存在于神話當中。
其二，她好像還不了解夏銘真正的過錯。
相比于聚眾淫亂，騙女人的感情和財產反而顯得更輕一些。
看來夏銘大概率是在瞞著她，這也符合常理。
我本想一點一點透露，可時間并不允許，便直接開門見山，喝了口茶，鄭重地說，“你說的那些案子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老公犯大錯了。聚眾淫亂聽說過嗎，他是組織者，而我作為線人，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調查一下他的電腦，爭取固定證據，希望你不要阻攔。”
“啊？”
劉瑩瞪大眼睛，“聚眾...淫亂...”
她只是驚訝，卻沒有臉紅。
我更好奇了，連我想到那種畫面都會不由自主地失態，她怎么這么淡定？
便說，“是啊，我上次作為臥底參與進去了，你老公一個人戰三個，那叫一個生猛。再多說一句，雖然咱倆第一次見面，可我看你的面相，并不像助紂為虐的女人。你還給醫院患者們無償送吃的，單從這一點來說，你就是個好人，所以希望你還是能多多配合我一點，畢竟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也不希望你犯包庇罪。”
這算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劉瑩不傻，但依然出奇平靜，“王哥，我理解他。”
我整個人都傻了，瞪大眼睛問，“妹子，你老公聚眾淫亂，一個人玩三個女人，赤身裸體抱在一起，你還理解他？這...這心也太大了吧！”
這是一種什么精神？
就好比馬麗娜當著我面兒被人干，我還能談笑風生。
甚至點評給我戴綠帽子的人，哪兒做得不夠好。
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這是他的電腦，你查吧。”
劉瑩也不多說，將我帶進別墅。
豪華。
有錢！
光是墻上掛的畫，就值個幾十萬。
我看了一眼車庫里停著的黑色路虎，再次暗罵夏銘有福不會享。
媽的。
一個倒插門的女婿，家里豪宅豪車都給配齊了。
還有這樣一個漂亮女人，他還想怎么樣呢？
就不能像我一樣，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打打飛機嗎？
開機，掃盤。
我不太懂電腦，好在王大發找了個高手，遠程連接之后，沒多久，便在隱藏的文件中，找到了不少夏銘錄制的視頻。
太淫蕩了，那滿是肉色的畫面和聲音，簡直沒法形容。
連我這個看片兒多年的老司機，都漲紅了臉。
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劉瑩就站在我身后。
我臉色大紅，不好意思地看向她，“妹子，對不起，我太著急看證據了。”
可我卻發現，她不僅不臉紅，而且極為鎮定。
就仿佛視頻中播放的荒淫畫面是野生動物在交配一樣。天吶，難道她是性冷淡？
若不然。
誰家女人看了這種視頻不會臉紅。
尤其是我，帳篷挺起。
她也看見了，但只是微微變了變表情，便再度冷靜下來。
然后，眼眶一下紅了，淚水好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落下，可憐的樣子，讓我差點兒沒當場心疼死！
“妹子，怎么了？”
我站起身，關掉視頻問。
“沒...”
她回身坐在沙發上，擦了擦眼角，“王哥，你隨便看，隨便放，我不介意。但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假如夏銘真的被抓進去，你能不能出個諒解書，讓他少判幾年，就當我...就當我求你了！”
說著。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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