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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116章千面人


第二天一早,境初應(yīng)岳父之邀,去研究中心觀摩全息重力迫遁場的首次運(yùn)行。出發(fā)前,先召集四個校官開了個短會。

        “待會兒找?guī)讉人隨我同去,”他說,“到目的地后我會讓他們等在車?yán)铩D銈兞粼谶@里的主力同新兵營的援助部隊(duì),也都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四個校官互相望了望。“長官,您真的認(rèn)為今天會有事?昨天派去偵查的三個組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異常不是沒有,你們沒留意天氣預(yù)報嗎?原本說接下來幾天都是晴天,今早為何變天了?”

        席賓想了想,恍然大悟!皩Π,好像之前敵人每次出現(xiàn)時,不是陰天就是雨雪天,確實(shí)沒有過晴天。長官您是怎么注意到的?”

        “上次開會時你們展示的那些照片里,死去的警察和士兵中有很多制服是濕的。本來我沒留意,以為就是巧合。今早見天陰了才想起來,在低氣壓的狀態(tài)下,水蒸氣能升到更高更冷的地方,從而產(chǎn)生降雨。所以我想,每次高維世界與我們打開通道就會導(dǎo)致氣壓降低!

        四個校官聽得目瞪口呆。

        境初又說:“當(dāng)然,高維人這么做的目的,也可能就是因?yàn)樗麄兿矚g水!

        “喜歡水?”

        境初記得,魅羽之前同他提過的那個曜武智菩薩是夜摩天的通族人。曜武智就是通過一個海洞進(jìn)入高維世界的。聯(lián)想起前妻也是在夜摩天海底失蹤的,或許并非偶然。那么高維人為何要將通道開在低維世界的海底呢?是不是他們也生活在海中?

        當(dāng)下?lián)u了搖頭!艾F(xiàn)在沒空說這些,趕緊準(zhǔn)備吧!

        境初在身上裝好和幾個校官實(shí)時通訊的隱蔽設(shè)備,便于指揮作戰(zhàn)。四人隨后去安排車輛和隨行人員。見還有時間,他便來到魅羽房間。她穿著一身迷彩服,正在擺弄一支xw25突擊□□。

        “待會兒我會在劇場頂部埋伏,”她一邊說,一邊將眼睛湊到瞄準(zhǔn)鏡后看了看。境初覺得她坐在椅子上,斜伸著細(xì)長的腿,手里抱著一支槍的樣子格外養(yǎng)眼。

        又聽她道:“另外,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想通,昨天應(yīng)當(dāng)借機(jī)問問裴教授就對了!

        “什么問題?”

        她將手中的槍抬起來,與地面平行,但沒有瞄準(zhǔn)。

        “你看,假設(shè)我把這支槍從門口扔出去,對于生活在門口那個平面里的二維人來說,他們看到的槍是一個在不斷變化的截面,對吧?”

        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如果高維人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他們的外形應(yīng)當(dāng)也可以隨時變化!边@么想并不稀奇,很多人都是這么想的。

        “問題是,他們的變化是隨心所欲的,還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她說著,手指在槍上劃過。“就像這支槍,如果上一刻是槍托穿過門口,那接下來出現(xiàn)的就不可能是槍頭。以此類推,高維物體在低維世界里的變化,是不是也必須遵照此物在高維度上的連續(xù)性?”

        “理論上說,是這樣。”

        “那我們能不能把所有的影像都記錄下來,以后再碰到這個東西時,看到它的一副面孔,就能預(yù)測到它下一刻時的樣子?”

        “那叫仿真,”他說,“不過仿真的作用,可不僅限于預(yù)測下一刻的變化!

        她在思索。

        能一個人想到這么多,已經(jīng)不簡單了,他心道,接過她手中的槍。“你看,假如這把槍不是穿過一個大門,而是穿過一個小洞,這個洞的大小是可以隨時變化的。在槍身比較窄的地方,如果洞剛好變小了,這支槍就被卡住了,是不是?也就是說,槍雖然還是高維的,但它卻不能在多出來的那個維度上自由移動了!

        她的眼睛亮了!斑@就是你之前提到的低維鉗制?我理解的低維鉗制與此略有不同!

        “低維鉗制包含的內(nèi)容很廣,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彼褬屵給她,有些不滿地說:“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談公事?”

        “那談什么?”她掏出一塊手帕,開始擦槍。

        “你來空處天到底干什么來了?都沒正眼瞧過我?guī)籽邸!?

        “我來這兒不就是來看你的嗎?”她說這話時并沒有望他!傲私庖粋人最好的方式是看他如何對待日常工作,和身邊的人。大眼瞪小眼能看出什么來?”

        他無語。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直白?看來她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不過畢竟是為他而來的,讓他心里好受多了。又想起一事,“再過幾天就是皇帝陛下的壽宴。陛下對你很好奇,要我?guī)闳。待會兒動起手來可別劃破臉啊!

        陛下的原話是:“把你的小妖精帶來給我瞅瞅。”

        她沒接茬!澳氵@兩天晚上有沒有打坐?”

        他沒料到她會問到這個,有些難為情地說:“一個人……怎么打坐?”

        她把槍擱到一旁的桌子上,神色嚴(yán)肅地說:“什么時候,打坐還必須要兩個人了?像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如何能精進(jìn)?”

        “可我和別人不同啊。別人是從頭開始,一步步過來的。我一上來就是中級,自己又沒有經(jīng)驗(yàn),出點(diǎn)事兒走火入魔了怎么辦?”

        “那倒是,”她點(diǎn)點(diǎn)頭。

        “所以呢,”他微微躬身,笑得有些不要臉,“今晚你若是想我入定的話——”

        “我可以用探視法遙距查看你的情況!

        “你這個探視法真有那么神?”他不無挑釁地問,“我今天穿的內(nèi)衣內(nèi)褲什么顏色,你能看到嗎?”

        她聞言,瞇眼盯了他一會兒。隨后站起身,伸手到他胸前扯他的襯衣。

        “哎你干什么?”他慌忙用兩手擋住領(lǐng)口。

        “不是你讓我看你的內(nèi)衣嗎?”

        “這……現(xiàn)在不好吧?都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

        忽聽席賓在他耳邊咳嗦了兩聲!斑,那個、長官,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境初打了個激靈。居然忘了目前與四個下屬是保持著實(shí)時通訊的。這下好了,一不留神直播了。

        到了“劇場”外,境初真是慶幸自己有通行證。入口處排著長隊(duì),四周的空地上都是記者在現(xiàn)場播報。劇場的頂部也打開了,半空中懸著兩艘小型飛船在拍攝。飛船上方是滾滾的烏云,境初總覺得這些云濃密得有些不正常,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工作人員領(lǐng)著他進(jìn)入到劇場內(nèi)部。里面自然不能和真的劇場一樣。大部分空間都被各種儀器占據(jù),只有塊籃球場大小的空地是對外開放的。這里擺放著一些前端裝置,用來產(chǎn)生高維世界全息影像。場地四周的看臺上都已坐滿了人。裴教授和其他管理者正忙得焦頭爛額,讓境初在一旁等候。

        終于,一切準(zhǔn)備就緒,工作人員和觀眾都安靜下來。只聽整個劇場中回蕩起機(jī)器的嗡鳴聲,并不刺耳,卻有種宏大的氣勢。嗡鳴聲的音調(diào)在逐漸升高,最終超出人耳能聽到的范圍后便消失了。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影像出現(xiàn)了,就在境初不遠(yuǎn)處的前方。先是有一大團(tuán)空氣內(nèi)部發(fā)生了變化,如同電視屏幕上的白噪聲一樣,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扭動著、變幻著。

        白噪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奇怪的海洋生物。像只巨大的軟體魚頭,大概有五米見方,粉紅色。長著懵懂的眼睛,厚厚的嘴唇。眼睛在左右看,好像乍一見到這么多人有些緊張。

        人群先是一片寂靜,接著爆出各種贊嘆聲。

        “好可愛哦!”

        “原來高維世界的生物也長這個樣子啊,跟咱們的差不多呢!

        “看它身上還帶著水,我們這里在高維世界中是海底嗎?”

        魚的樣子并非一成不變,而是在漸漸地拉長。過了一會兒成了一條細(xì)長的魚,由粉色轉(zhuǎn)為紫色,依然有著大眼睛和厚嘴唇。與此同時離開了最初的方位,在場中的空氣中四處游動。

        不對啊……境初望著那個東西,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他扭頭望向裴教授,見對方臉色蒼白,說明他的懷疑是有根據(jù)的。這個全息重力迫遁技術(shù)能做到的,應(yīng)當(dāng)只是片刻折射出高維世界的影像。而眼前這個在空氣中游來游去的東西,明顯不是影像,是個活物。

        境初背過身去,低聲沖席賓等人說:“劇場出現(xiàn)敵情,行動!”隨后通知在車中等候的四人立刻趕過來。又走過去請裴教授停止迫遁場的運(yùn)行,再將分散在劇場各處的應(yīng)急出口全部打開。

        在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場中又接連蹦出了三只巨型海洋生物,有胖胖的水母、橘色的海星,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海龜。這些生物也在緩慢地變換著形狀和顏色。民眾們熱情高漲,有些大膽的已經(jīng)圍過去伸手摸“那些大可愛”了。

        “全都住手!”境初沖到場中央,大叫,“離遠(yuǎn)點(diǎn)兒,離開那些東西!”

        眾人愣住了,不明所以地望著他。不過原本包圍著幾個生物的人群還是依言向后散開了。境初正在思量接下來該如何清場,卻見劇場頂部的一側(cè)飛過來一條長鎖鏈,將細(xì)長的大眼魚環(huán)繞幾圈緊緊纏住。

        大眼魚像是又要變形,身子鼓脹了幾下卻無法掙脫鎖鏈的束縛。那對大眼睛向外凸起著,不再是一副呆萌可愛的樣子,看得人毛骨悚然。厚厚的嘴唇顫動了幾下,突然張大嘴巴噴出一團(tuán)血霧,里面夾帶著一根什么東西。

        眾人定睛一看,是條穿著研究中心工作服的腿,截面處還在流血。觀眾席瞬間失控了,人們尖叫著朝出口涌去。

        唉,自己還是大意了,境初沮喪地想。一旦出現(xiàn)平民的傷亡,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這時一旁的水母變成只二人高的章魚,一條觸手朝著人群中一甩,就有四個人被拋出去,摔到墻壁和其他人身上。其余的觸手在人群和儀器中亂砸,場中頃刻間布滿了碎片和血跡。

        海星則變成一只紅色的蓑鲉,后背上挺著十幾根毒刺,兩側(cè)張著帶毒的薄翼,嘴里都是尖牙。在人群中打了個滾,背上的毒刺上便掛上兩個人。

        而大海龜?shù)臍ひ严Р灰,變成一條巨蟒。這條巨蟒粗到一人都無法環(huán)抱,周身流動著火花,在半空中四竄飛馳了一會兒。冷不丁地張開血盆大口俯沖下來,一口將裴教授吞了下去。

        境初見狀,掏出槍瞄準(zhǔn)電蟒,又遲疑了。萬一子彈打中腹中的岳父怎么辦?還好魅羽已在半空奔向電蟒,手里拿著一條鐵鏈。先是用鐵鏈繞住電蟒脖子,再逼至近前抓住鐵鏈。電蟒周身不斷放電,不過特種兵穿的衣服和手套應(yīng)當(dāng)都是不導(dǎo)電的。

        只見魅羽掏出匕首,一刀劃破電蟒的頸部。撥開傷口,尋裴教授不著,竟然自己也鉆進(jìn)了電蟒的腹中。電蟒痛得在空中劇烈翻滾,尾部打到同伴蓑鲉的毒刺上都渾然不覺。

        境初雙目微濕。這么重情義的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多見了。他這一分神,全沒留意一旁的章魚已向他伸出了觸手。只覺身子一緊,就被卷起來舉到半空。

        他抬槍射向章魚頭部,有兩顆子彈打中了,卻不能令章魚致死。而包裹著他的觸手連轉(zhuǎn)兩圈,將他胳膊也纏住,且越勒越緊了。境初動彈不得,胸腔又受到強(qiáng)烈的擠壓,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這時等在車?yán)锏乃膫特種兵已經(jīng)沖進(jìn)了劇場,每人奔向一只高維生物。大眼魚最好對付。身子被縛,行動不便,負(fù)責(zé)它的特種兵可以近距離用突擊□□連續(xù)不斷地開火。蓑鲉渾身是毒,只能遠(yuǎn)距離瞄準(zhǔn)后射擊。趕過來救境初的是槍法最好的一個特種兵,但沒過多久也被章魚觸手纏住。

        這第四個人是腰配雙劍、一身武藝的隴艮。見電蟒已落到地面上翻滾,隴艮躍上前去,拔劍將蛇尾死死地釘?shù)搅说厣稀k婒鄣蒙仙硪徽穑l(fā)出一聲尖銳的嘶叫。一旁的蓑鲉見狀,朝著隴艮俯沖下來。隴艮先是后仰倒地躲避襲擊,隨即拔出另一把劍,一個鯉魚打挺,將上方掠過的蓑鲉開腸破肚。

        此時魅羽已拖著裴教授從蛇頸處的傷口中滾了出來,周身沾滿了血跡和粘液。還未站直,雙手就在胸前劃了一個陰陽魚拋向章魚,如鋒利的刀片一般將章魚頭刷地削去一半。一股骯臟的粘液從斷口處噴涌而出,澆得境初滿頭滿臉。

        章魚的身子和觸手還在亂動,但已沒有力氣纏住他了。在觸手松開的那一刻,境初看到魅羽一只手提著裴教授沖他飛過來,另只手挽住他的胳膊,載著二人升空。很快便從劇場的上空飛了出去。

        片刻后,境初和岳父被放到了她昨日布陣的那個花園內(nèi)。

        “待在里面別出來,”她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又朝劇場飛去。

        境初耳中聽席賓報告,特種部隊(duì)和新兵營的主力就快到了。抬頭望向南面,果見遠(yuǎn)處空中有兩艘中型飛船和五架軍用直升機(jī)正在飛過來。

        他松了口氣,這下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卻見頭頂那片密密的烏云劇烈翻騰起來,形成一個恐怖的漩渦,中間夾著電閃雷鳴。天色在迅速便暗,眨眼便如午夜一般漆黑,街上的路燈都亮了。

        這時境初又注意到,漩渦的中心在極其緩慢地降下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袍,在下降的過程中也隨著漩渦轉(zhuǎn)圈,長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腦后。每轉(zhuǎn)一圈,相貌就變成一個不同的人,忽男忽女,時善時兇。在他或者她周遭有一個肉眼看得見的球型氣場,里面的空氣像透明的凝膠,與此人一同旋轉(zhuǎn)。

        境初同席賓說了幾句話,立刻有兩艘直升機(jī)沖過來,繞著漩渦和千面人突突突地開火。然而彈藥打在球型氣場的表面就像打在精鋼保護(hù)層上一樣,站在中間的千面人毫發(fā)無損。

        千面人手一揚(yáng),一艘直升機(jī)就被打飛出去,落到遠(yuǎn)處的地面上爆炸了。

        怎么會這樣呢?境初想不明白。之前他們也同敵人交手過,對方除了神出鬼沒之外,本事和這個世界的人也差不多。為何眼前這人卻離奇地厲害?

        此時千面人已雙腳著地。一旦停止了轉(zhuǎn)動,面目便也停在了最后出現(xiàn)的一副中年男人的樣子,不再變化。與此同時,前來支援的特種兵和新兵在飛船還未著地時就跳出艙門,沖千面人飛奔過去。手中的武器不停歇地開著火,卻不能傷對方分毫。

        千面人抬起雙臂,兩手向外一推,周遭的空間里立刻飛沙走石。戴著護(hù)目鏡的特種兵還好,一旁的新兵各個都睜不開眼了。

        待風(fēng)沙消散之后,烏云中暴雨驟降。天地之間變成了個大瀑布,好似整個東海的水都被傾倒在這片土地上。在境初多年的經(jīng)歷中,估計只有雨神那次在前庭地降的雨可以與之相提并論。唯一一個幸免于難的地方,就是境初和裴教授所在的小花園;▓@上空似乎有個半球形的罩子,把雨水擋在了外面。

        雨沒過多久又停了。從千面人的腳底開始,大地在迅速地結(jié)冰。冰層前沿觸及的每一個地方,人被瞬間凍僵,機(jī)器聲戛然而止?罩械娘w鳥一只只如石塊般落下,砸到光滑的地面上。連直升機(jī)都在越轉(zhuǎn)越慢,被迫降落。原本被盛夏的太陽曬透了的研究中心仿佛進(jìn)入了冰河世紀(jì)。

        這時千面人終于注意到境初這里的異樣。黑色長袍下的雙腿稍稍一動,便朝著境初的方向移近了十幾米。又一動,已經(jīng)來到了花園的邊緣。境初的呼吸急促起來,想逃,但還是擋在了岳父的前面。

        千面人把手伸進(jìn)半球形的罩子里。只聽花園中不知何處冒出“嘎”的一聲,千面人手一震,迅速縮了回去,不知受到了什么打擊。接著后退幾步,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微笑,雙手掌心朝上,像是在托起什么東西。

        境初腳下的土地立刻震動了一下,將他和裴教授掀翻在地。地面在顫抖著上升,整個花園如同一棵枯死的盆栽被人連樹帶泥從地里鏟了起來。是了,這個陣法雖能保護(hù)內(nèi)部的人不受外界侵害,但如果千面人把整塊土地拋上天空,再摔落下來,陣法又能如何阻止呢?

        一個人影如流星般從劇場頂部飛了過來,直襲千面人;▓@沉回原處,千面人轉(zhuǎn)身出掌,同身在半空中的魅羽遙遙對掌,二人一時僵持住了。

        隨后見魅羽連翻幾個跟頭倒著飛了出去,落到地上后連退幾步。還未站穩(wěn),千面人再次出掌。這次魅羽被擊飛出去,后背撞上一座建筑物的墻壁,如一只破麻袋般滑落到地下,不動了。

        境初見狀,從花園里沖了出去。沒跑幾步就在光滑的冰面上重重地仰面摔倒,后腦勺磕得生疼。真是沒用!他在心里暗罵自己。為何不早點(diǎn)開始修行,以至于現(xiàn)在半點(diǎn)忙都幫不上?這原本是屬于他的敵人,是他同前妻的敵人。他應(yīng)當(dāng)早些意識到敵人的厲害,做更充分的準(zhǔn)備……

        耳中聽到一陣咒語聲。并非從魅羽的方向傳來,而是來自于四面八方,仿佛有無數(shù)個男女老少在忽遠(yuǎn)忽近地念咒。

        境初坐起身來,見魅羽盤腿坐在墻根處,看不清嘴唇有沒有動。再看千面人,腳下似乎已經(jīng)不穩(wěn)了。趔趄了一步后,重新站直,沖著魅羽的方向抬起一只手。又是一陣飛沙走石,看樣子比剛才還要猛。魅羽身旁的一棵樹被攔腰折斷,另一棵樹帶著一大塊泥土拔地而起,飛向遠(yuǎn)方。然而魅羽坐在那里紋絲不動。

        千面人又抬手,指向花園對面的一塊石碑,石碑離地而起。與此同時,咒語聲也加重了,里面似乎夾雜了金石之聲。千面人突然跪倒在地,石碑重又摔回原處。

        境初正在感嘆太上老君的咒語厲害,耳中咒語聲突歇。只見魅羽從地上一躍而起,飛撲向還在頭暈?zāi)垦5那嫒。沒有用功出掌,而是將對方撲倒在地,近身肉搏。二人在冰面上翻滾著,不知何時起魅羽的口中已多了把尖刀。接下來就聽千面人痛得大喝一聲,一掌擊出。

        魅羽又一次被打飛,這次飛出去更遠(yuǎn)。而頸部還在滴血的千面人也離地而起,一飛沖天,鉆入頭頂?shù)臑踉浦胁灰娏恕?

        境初站起身來,焦急又小心地在冰面上朝著魅羽摔落的方向走去。天色漸漸明亮起來,空氣的溫度在迅速升高。在他還未走到她身旁時,大地已經(jīng)解凍了。

        魅羽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屋子里。屋頂很高。日光透過窗戶上掛著的白色輕紗和粉色蕾絲的窗簾射進(jìn)來,像是正午時分。窗外有鳥蟲在鳴叫,除此之外是一片靜謐。

        這是哪里呢?她估計自己已經(jīng)回到布倫堡了,這里應(yīng)該是境初的府邸。她所在的這間原本雅致的客房被改成了病房。床邊的支架上掛著個瓶子,瓶底有跟細(xì)管垂下來,一直伸到自己的被子里。靠墻的桌子上擺著各種儀器,有些也連到了自己身上。

        她試著動了動,從頭到腳唯一能控制的就是眼皮。倒是沒有什么疼痛感。準(zhǔn)確說,是周身沒有任何感覺,只覺得頭很沉,有點(diǎn)暈乎乎。明知自己是躺在床上,一閉上眼卻似在云里霧里飛。

        想起在鬼道的伽隴河被陌巖救回來那次,也是全身都跟散架了一樣。不過那次還是能感到疼痛的,也多少能動兩下。也許空處天的人有什么藥物能讓人失去知覺吧?

        就這么躺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一個女仆打扮的中年女子探頭進(jìn)來看了看就出去了。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開了,境初走了進(jìn)來。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進(jìn)屋后先是掃了一眼四處擺放的儀器,看樣子是剛剛到家。然后便開始審視她,她眨著眼睛回望他。

        魅羽估計她自己和其他傷員是先被運(yùn)回來的,境初多半又在研究中心和新兵營多待了一兩日才返程。也是,這次鬧得那么大,肯定有不少善后工作要處理。

        他伸手掀開被子的一角,瞅了眼她纏滿繃帶的腿,搖了搖頭。

        “終于老實(shí)了!

        這話聽在她的耳朵里,卻像是在說:“這回終于落到我手里了。”

        下午也不知是不是藥物的原故,魅羽一直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了睡。其間有幾個穿著白衣服的人來過,也不知對她做了些什么。

        到了天黑,總算徹底醒過來,感覺也好多了。境初來看她時,手里捧著個盒子。

        “是不是很無聊?我?guī)Я诵┤藖砼隳。她們可都是我的寶貝。?

        他坐到床邊,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幾個布偶娃娃,擱到床上。他應(yīng)該是剛洗完澡,有股肥皂的香味。

        “是我母親的,她離開后被我收了起來。怕人家笑話男孩玩娃娃,只能找沒人的時候偷偷拿出來。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很像?”

        他拿起一個放到她眼前。由于布偶幾乎是緊貼著她的鼻子,這么近她完全看不清長什么樣,只能分辨出一團(tuán)淡黃和深紅的顏色。

        “在我兒時的幻想中,這些都是我豢養(yǎng)的情婦。我給她們起名叫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情婦們”挨著她擺好。有的貼著她的胳膊,有的枕著她的頭發(fā)。

        “你既然和她們身份一樣,進(jìn)門又晚,以后就管你叫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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