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拿證明材料的賈梗，正要回來取，與鄭曉寶走個對臉。

　　對于鄭曉寶，他原本就有點忌憚。后來再發生了許大茂折進去的事，賈梗肯定就更加怕他。

　　怕是怕，賈梗的心里卻很恨他。因為先不說是否認可許大茂與母親結婚——事實證明是不合適的，就說許大茂因為鄭曉寶進了監獄,  賈梗就肯定心里不滿。

　　但不滿歸不滿，兩人狹路相逢，他還是要客氣的：“曉寶叔，出去啊？”

　　“嗯，釣魚。”鄭曉寶戴好棉手套，蹬上車子走了。

　　大院里的俗事,  沒有一天少得了。既然是這樣，也就不用多去關注。

　　什剎海就有鑿冰釣魚的,  但鄭曉寶不想去。一是因為在附近滑冰、游玩的人多，會干擾釣魚的進行；再就是他不好使用空間的能力。

　　這次，他去了安定門外的青年湖公園。這里原來是個大水坑，后來逐漸修建成了公園。這個公園并不知名，冬日里來玩的人更少。

　　騎車到了公園，他走到湖邊。先找來幾塊大石頭，他把冰面鑿開一點，就開始用老辦法“釣魚”。

　　這樣的釣魚方法很順利，他很快就滿意了：直接送進空間里的魚，有百十斤之多。

　　這里距離德勝門外的鴿子市很近，他騎上自行車沒多久，就看到了高大的城門樓子。

　　自行車找個偏僻的地方鎖好，他再從空間里調出一輛三輪車。把鮮魚用麻袋裝著放在后車架上，他走到鴿子市再來一個大甩賣。

　　連三輪車帶這些魚賣掉之后，鄭曉寶意猶未盡地再把面粉、肉,  以及糧票等賣出了一些。

　　現金直接存進空間里,  他滿意地把剩下的十來條鯽瓜子、一條大草魚裝進網兜里,  掛在自行車把上。

　　隨后，他就蹬上車子去了新街口豁口。

　　在22路公交車站等了一會兒，他如約見到了冉秋水。

　　圍著紅色毛線圍脖的她很好認，她找到鄭曉寶也很容易——因為這個十九歲的大小伙子，正沖著十七歲的她，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

　　“冷不冷啊？”冉秋水小跑著到了他身邊，仰頭問。

　　她的臉也被凍紅了，鄭曉寶反過來關心著她：“你的臉都凍紅了。”

　　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笑著搖搖頭。

　　坐在后車架上，冉秋水還在猶豫：“我跟你去合適嗎？”

　　“合適啊！”鄭曉寶一邊蹬車一邊說著，“我的同事，怕什么。”

　　聽他帶著無所謂的語氣，冉秋水也就放了心。

　　兩人順著護城河一直向西，就到了軋鋼廠外面的職工宿舍大院。

　　因為軋鋼廠的職工很多，居住的院落也就很多。

　　食堂的馬華，現在做了主廚；另一個何雨柱的徒弟，綽號“胖子”的朱鵬，現在做了主食售賣點的負責人。

　　鄭曉寶目前雖然已經不在食堂系統工作，但因為大家原來相處得不錯，彼此之間仍然保持著密切地來往、走動。

　　現在，鄭曉寶拿著這些魚，就是去馬華家里探望的。

　　馬華和于海棠結婚后，很快就懷了孕。這不，前不久，二人的兒子問世了。

　　軋鋼廠內的高爐、煙囪，老遠就看得清楚，鄭曉寶說著“馬上就到”，騎車拐進了廠外的職工大院。

　　這里的大院，就不是城里的那種四合院形式，而是整齊的橫排、縱列的紅磚房了。

　　像是軍營一樣，居住者之間挨得緊密，但找起來很容易。

　　到了馬華家的門外，鄭曉寶停好車子，拎上鯽魚、草魚，帶著冉秋水走去敲門。

　　馬華因為結了婚，又有了小孩。單位就給他再補了一間小房。面積不過是七八米，但因為和先前的那間毗鄰，還是讓馬華極為歡喜。

　　屋門開處，馬華打了招呼后，喜眉笑眼地說：“曉寶還這么客氣干什么！”

　　說著，他就接過了魚，招呼兩人進了屋。

　　胖子朱鵬已經先到了，站起身說：“曉寶，中午一起啊！”

　　鄭曉寶不禁笑了：“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是主人一樣。”

　　都是同事，大家并不拘束。他們說笑著，冉秋水也走到旁邊屋子，探望于海棠母子。

　　拿出一個塞了五元錢的紅包，冉秋水遞給于海棠，后者連忙拒絕：“這怎么行？你也剛上班不久。”

　　雙方你來我往地謙讓，鄭曉寶對馬華說：“秋水一番好意，你們兩口子就接著。”

　　馬華對妻子大聲說：“那就拿著！等以后曉寶有喜事，”

　　說著，他覺得似乎不太合適，就趕緊改口：“等秋水妹妹有喜事，我們再給她包紅包兒！”

　　冉秋水的臉羞得通紅，鄭曉寶暗自發笑。

　　坐著喝茶，幾人隨口聊著天。朱鵬說馬華是相處得好的這幾人當中，最早有了小孩的。

　　鄭曉寶笑著反對：“柱哥先有的。”

　　說到何雨柱，馬華與朱鵬對于這個師傅是很服氣的。但因為何雨柱身處在外，他們也不便多說什么。

　　但先有了孩子的這個頭彩，就肯定不屬于馬華了。

　　再說笑一會兒，朱鵬開口說：“馬華，那幾條鯽瓜子，你給你媳婦兒留著。那條草魚，咱們中午一起燉著吃！”

　　“好啊！”馬華也是爽快人，毫不猶豫地答應著，就要起身。

　　鄭曉寶連忙說：“我還好，但是秋水家里還有事。我們坐不住，你們多聊聊。”

　　于海棠挽留不住，只得讓馬華出屋去送。

　　到了屋外，馬華笑呵呵地說：“秋水以后常來常往，就不會認生了。”

　　冉秋水趕緊說：“的確是家里有事的。”

　　“嗯嗯，那好，歡迎你常來。”馬華說著，再連連道謝，“曉寶、秋水，謝謝你們。”

　　揮手道別后，鄭曉寶推著車子，和冉秋水并肩走出了院子。

　　“你們相處得很好。”冉秋水稱贊著。

　　“本來就是同事，大家相處得也很好。”鄭曉寶回答著。

　　“彼此能夠照應著點兒。”冉秋水認同著說。

　　“嗯，沒錯兒。現在是哥們兒，以后仍然是。”鄭曉寶說完，跨上了車座子，“走著。”

　　兩人再返身到了德勝門外的鴿子市，鄭曉寶把車子停在一邊，對冉秋水說：“你等我一下。”

　　說著，他就小跑著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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