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姐！”一大清早就接到趙思源那個叛徒的電話，諂媚的語氣讓徐維舟背脊一涼。

        “作什么妖？”

        “那啥，我跟人合伙弄了個酒吧，你跟喬姐今天來捧場唄！”趙思源老實交代目的。

        “……酒吧？”徐維舟有些猶豫，畢竟顧楊岸好像挺反感她出入這些場所的，雖然她什么也不做，但莫名心虛。

        “嗯，你都好久沒跟我們聚了，每次都我跟喬姐。”對面抱怨道。

        徐維舟反思了一下，好像自從遇見顧楊岸后，她就沒去唱歌蹦迪，喝酒打牌了。反正顧楊岸因為庭派事務所的工作出差了，沒在南城，要不就去熱熱場子？

        “行吧！”

        “那你記得告訴陸喬。”趙思源補了一句。

        “你怎么不自己告訴她？”

        “這個……嗯……反正你就順便說了嘛！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啊！”

        “？”徐維舟莫名：這兩人搞什么？

        晚上，徐維舟一個人來到趙思源的酒吧。進門入眼全是粉色的墻面和燈光效果，鐳射裝飾元素打造出賽博朋克的明亮沖擊感。

        不過在徐維舟看來，她只能真誠的評論一句：這場子熱鬧啊！

        “你怎么一個人？”趙思源看了看周圍沒瞧見陸喬。

        “她不來。”徐維舟接過一杯威士忌簌了簌口。

        “哎喲！你悠著點，這酒后勁兒大。”看著徐維舟一口悶趙思源伸手擋著。

        “就這？”徐維舟擺手表示不屑“我的酒量你放心！再說我都多久沒碰過了，太想了！”

        說到這，趙思源就好奇了：“聽陸喬說你看上了個正經人？”

        徐維舟伸手就拍在這個沒大沒小的人后腦勺上：“你什么意思？我不是正經人？”

        “……”對方沒有說話，捂著還有些發麻的腦袋，無聲的控訴：你是？

        “哎呀，行了，你自己去忙吧！”畢竟是合伙人，不能老在這陪她。

        “得嘞，有事吩咐，我都打好招呼了。”

        徐維舟又要了杯度數不高的特調，在大廳找了處偏角坐下。酒吧的樂隊正在演出，一首民謠，徐維舟雖然也是南方人，但完全聽不懂這吳儂軟語，畢竟南城是個火辣的城市，譬如她。

        音樂轉換，人群隨著節拍跳動，酒吧氣氛逐漸熱起來，舞臺上一個蒙面女郎伴著鋼管肆意釋放魅力，暗處，一行人快速且勻速順著樓道往后臺走去。

        “圓圓姐！”趙思源慌慌張張跑過來。徐維舟挑眉：一叫姐，準沒好事。

        果然，男人說到：“警察來了！”

        “？”徐維舟皺眉：“你干嘛了？”這小子從小就缺心眼，這開業第一天就有警察來查場子，保不齊又被人坑了。

        “不是我，是一個舞蹈演員，吸那玩意兒！”趙思源解釋道，為了暖場子，酒吧去南城電影學院找了舞蹈系的來跳舞，本來想著學生嘛！背景都干凈，誰能想到出這事。

        “另一個負責人呢？”徐維舟問到。

        “他……他只負責出錢，其他的不管……酒吧名義上的老板就我一人……”

        徐維舟氣打不出一處來：“你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啊！”

        “你先給陸喬打電話，我過去看看。”

        徐維舟交代完往后臺走去，一眼就看到了秦藝。

        “你又在？”秦藝心里詫異：連著兩次進酒吧抓人就碰到她，可真是……緣分！

        “額……這我一朋友的場子，今天才開業！這怎么回事？”

        “多的也不能說，反正，這學生是我們早就盯上的人。”秦藝指了指角落木訥的女學生。

        “怎么處理？酒吧老板會怎么樣？”

        “酒吧跟這事沒多大關系，調查清楚后整頓好了就沒事了。”

        徐維舟松了口氣，她一個光明磊落的富二代哪知道會遇到這事兒？趙思源花點錢買個教訓也好，免得以后跌得更慘。

        秦藝帶著人在現場搜尋著，那個女生突然抽搐嘶吼起來，目眥欲裂，瘋狂的就要往墻上撞去。

        “摁住她！”秦藝吼道。

        徐維舟離得最近，應聲一個箭步上前壓制住女生，不讓她動彈。

        “……沒退步啊！”秦藝招呼警員把人銬上，對著徐維舟的身手稱贊到。

        “嘿！小意思。”

        現場確認完了，沒有違禁物。徐維舟跟著秦藝從酒吧后面離開前往派出所，留下趙思源控場，疏散客人。

        錄完口供，秦藝約著一起吃個宵夜。

        “你這又要熬夜了？”兩人在派出所附近找了個面攤，徐維舟點了份紅油抄手。

        “嗯”男人轉頭又對著老板喊到：“嬢嬢，等會打包四份餃子走。”

        “要得”面攤老板是個單身母親，一個人在這做了十多年了，徐維舟第一次來這，覺得味道不錯，便趁著秦藝上廁所的空隙自來熟的聊了幾句。

        “嬢嬢，你兒子現在在哪讀書啊？”

        “就在本市，南城大學。”

        “哎喲！學霸呀！”徐維舟從小就會討人喜歡，夸贊的話好不吝嗇：“您教育得真好，以后有福氣了喲！”

        “沒有，是他自己爭氣！”老板笑得合不攏嘴。

        看著女人的笑容，徐維舟有些慚愧，作為女兒好像從來沒讓父母省心過……

        “你還沒吃完！”秦藝無語

        “馬上，還有兩個！”聊著天就忘了，徐維舟趕忙往嘴里塞著。

        “啊！”

        秦藝見人捂著眼，走過去：“辣眼睛里了？”

        “你手拿開，我看看。”徐維舟眼睛疼得厲害，眼淚止不住的流，秦藝有些著急的撥開她得手。

        男人彎腰湊近徐維舟，試探著輕輕吹著，兩人心無旁騖的跟眼里的辣油對抗著，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閃而過的光亮。

        一陣慌亂后，徐維舟一邊眼睛紅得厲害，還有些腫。

        “噗哈哈哈哈！”

        “……閉嘴！”徐維舟覺得自己倒霉透了，吃個飯都能吃成這樣！“都怪你，催什么催！”

        “好好好！怪我怪我，下次請大小姐吃好的，就不會遭這份罪了。”秦藝一副賤像。

        “哼！”

        秦藝帶著打包的餃子往辦公室去了，徐維舟在派出所等著司機來接。郁悶的看著跟顧楊岸的聊天界面，這幾天都是她自娛自樂，分享著好玩的事。看了看顧楊岸最后回復的消息，還是在一個星期前。

        【顧楊岸，我今天吃個抄手辣眼睛里了！】

        【你說我是不是太倒霉了？不過那家抄手確實不錯。】

        【你什么時候回南城啊？你一回來，我可能就不倒霉啦！】

        徐維舟已經習慣了對方的了無音訊，突然冒出的紅點，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明天。】顧楊岸。

        【！】徐維舟抑制不住的興奮【我去接你，就這樣定了！時間發我！】

        “圓圓，什么事這么開心啊？”劉叔看著后視鏡里的孩子，上車時還一聲不吭的。

        “他明天回來了！”

        “他？”劉叔奇怪，誰呀？讓自家小姐這么上心。

        “顧楊岸！”徐維舟一字一句的念著男人名字，每一個在舌尖繾綣，勾起她最深的溫柔。

        徐維舟第一次體會這樣的感覺：原來喜歡一個人，連想著他都名字就會心動不已。

        南城機場，徐維舟從10點就開始等，揉了揉站麻的腿：說好的10點半的分機，怎么12點了還沒到？顧楊岸的電話也打不通。

        顧楊岸飛機晚點了，以前他從來不會因為行程變化而緊張，但在手機沒電聯系不上徐維舟的時候，他心里很擔心。

        “顧楊岸！”一出來，徐維舟的聲音就傳過來，順著聲音望去，一抹淡綠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你還在？”

        “不然呢，說好了接機的！”徐維舟悄咪咪的縮小兩人的距離：“走吧，剛好中午了，我們去吃飯！”

        顧楊岸看著徐維舟的笑，心里交織著奇怪的情緒：驚訝，開心，愧疚……

        兩人找了個川菜館，在大廳找了個位子坐下隨意點了幾個菜。

        “娛樂速報，昨晚我市王氏集團千金攜男友在步陽路約會被拍，照片上兩人親密無間……”電視傳出來的聲音讓兩人一愣。

        “……不，不是，這是我同學。”徐維舟第一次這么痛恨狗仔，她又不是明星，一天天的盯著她干嘛？看著顧楊岸沒有表情的臉，她承認她慌亂。

        “哦”

        “他去酒吧抓人，我們碰到了就順便吃了個飯。”徐維舟雙眼清澈，滿滿的真誠。

        “酒吧？”顧楊岸的語氣里有一絲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怒意。

        “啊？！不是，我發小，他酒吧開業，我就去看看……”

        徐維舟還想解釋，服務員端著菜過來，男人出聲打斷。

        “吃飯吧。”男人說完不再言語。

        “顧楊岸……”徐維舟拉住男人的衣袖“我不喜歡現在的感覺。”

        “……”男人轉身看著她無聲示意她繼續。

        “我確實喜歡去酒吧玩，但只跟自己的朋友一起，不管是昨天還是以前的八卦真的都是狗仔捕風捉影的捏造”徐維舟看著顧楊岸的眼睛：“我喜歡你，我不希望你受這些誤導，如果你不高興要說出來，或者……罵我一頓都可以！”

        徐維舟第一次解釋這么多，以往家里人問起來頂多說一句：假的，會澄清。但是在顧楊岸面前，她不希望他會因為這些事有不舒服的情緒。

        “說完了？那我先走了。”男人靜默的聽完女人的話，良久才回了一句。

        “？”徐維舟有些無力，松開了男人的衣袖。看著顧楊岸的背影，心里覺得有些委屈：我都已經解釋了為什么丟下我？每一次都是這樣，什么也不說永遠只留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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