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并沒有從他的身上聞到酒味，他很清醒。

卻又像是喝醉了一樣，說著胡話。

藍煙推了推傅塵之，“你別胡說八道，放開，我餓了，”

傅塵之超前一步，腿抵住她，不讓她動彈，“我也餓了。”

他嘴里的餓，顯然跟她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藍煙臉紅地掙扎，“傅塵之！你不要得寸進尺。”

傅塵之抓住她搗亂的手，摁在墻壁上，低笑著湊近她，嗓音啞得不成樣子，“不讓我得寸進尺，我也進過好多回了。”

“你……傅塵之……”

藍煙確實是來哄他的，他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

她也是有感官的，她也會覺得感動。

傅塵之單手摸出手機，點了一下，室內外的燈就全滅了。

這里就傅塵之一個西江月，遠處城市光亮微弱，照不到屋內，黑的藍煙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

“傅塵之……”

“乖，我不想傷到你。”

他的手指精準地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仰頭，藍煙能感受到他的唇貼上了她的耳朵。

“煙兒。”

藍煙悠的一僵，不是因為這個稱呼，而是他的音色跟張止一模一樣。

多少年了，他的聲音沒在她耳邊再出現過，似是像夢里那般震耳欲聾。

盡管藍煙知道，這是假的，面前的人不可能是他。

她眼眶有些發熱，不知道是因為拭去的人，還是因為面前的人。

藍煙咽下鼻腔里忽然涌上來的酸楚。

她伸手攬住傅塵之的脖子，將他的腦袋往下拉，“你閉嘴。”

然后藍煙就踮起腳，主動吻了上去。

除開北城那次她神志不清的主動過，這是她頭一回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吻他。

傅塵之的墨色的眸子隱在黑暗中，眼底的陰沉沒有掩飾。

僅僅是聽到他的聲音，就這么失控，如果他還活著，那她還不得瘋？

可他眼底的陰沉很快就被另一種感覺沖散。

傅塵之反被動為主動，狠狠地回吻起來，彼此糾纏，衣衫摩挲的聲音，在黑暗里異常清晰。

這種聲音讓傅塵之的感官放大，他變得更加野蠻起來。

藍煙呼吸不順，抗議地閃躲著他，男人卻追逐著她，不讓她閃躲一分。

“躲什么？”

他的音色還是張止的，呼吸中帶著微微的顫抖，他在蠱惑她。

“煙兒，我愛你。”

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急切隱在不慌不忙的蠱惑里，他溫柔而又克制，像極了張止。

“煙兒……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名字，藍煙的心狠狠被扯了下，又痛又酸。

她不想被他蠱惑的，可傅塵之太壞了，他的偽裝沖擊力太強。

五年，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的一切，連張止的音色和語調他都能把握得那么精準，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她又怎會不被他蠱惑。

黑暗中，她任由他胡作非為，攻城略地。

一切結束的時候，室內的燈光驟然亮起。

兩人此刻的狀態，實在是不宜在強光下展現。

藍煙低呼一聲，撲進傅塵之懷里，伸手掐他的腰，“把燈關了。”

“不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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