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薛念開車到了農家樂,林梔、楊硯青、唐冉、梁洛也剛好到。
高如三母子從薛念的車下來,高如看到林梔跟唐冉,笑著互拍對方肩膀,訴說好久不見。
高如又看向楊硯青,林梔挽上楊硯青的手臂,大大方方介紹:“姐,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很配。”高如大嗓門哈哈大笑,然后絲毫不怕唐冉會傷心,直白地說,“所以現在就是唐冉單身狗了?”
唐冉叫嚷:“姐,梁洛不是人?”
梁洛在一旁微笑。
高如算是看著梁洛跟薛念長大的,笑道:“梁洛是男人,搞事業,不歸我管。你們喊我一聲姐,婚姻大事,我肯定要管的。”
林梔偷偷跟楊硯青說道:“她就是這樣,會順桿子爬。”音量卻是誰都聽得見。
王昌從里面走出來,自從薛勇變成植物人,大家在一起吃飯還是第一次。
薛念背著行李包,雖然笑意盈盈看著大家,但眼波如死水潭,王昌忍不住在心底嘆息。
昨天高如一打電話給他說大家要過來,他今天便掛出了歇業的牌子,只為他們幾個人服務。
五年過去,除了薛念,大家日子過得似乎都不錯,臉上的笑容從進門就沒有停過。
高聽瀾、高聽均姐弟屁顛地跑上去抱住王昌,奶萌萌的童音:“王伯伯,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們來幫你哦。”
薛念環視一圈,見門庭冷落:“王叔,最近生意不好做嗎?”平時農家樂生意再不好,怎么也會有幾單生意。
這里的果園是薛勇還沒有變成植物人前就租給王昌做農家樂的,那時候安鑫已經瀕臨破產,以貸養貸的惡性循環模式,然后再也沒有銀行肯借錢。
為了讓安鑫渡過難關,薛勇把一些果園出租給別人,關了很多生產線。
但這屬于飲鴆止渴,大廈將傾,這些舉措加速了安鑫的倒閉。
相當于為了換條魚,把自己手上的釣魚竿賣了出去,那這條魚只能是你最后的晚餐。
安鑫每關閉一條生產線,薛勇就會多出許多白頭發,更因為高額債務被列入失信人員,限制高消費行為。
但在薛念的記憶里,薛勇過的生活比很多人都要簡樸,去近的地方騎自行車,經常吃咸菜饅頭,一件衣服穿了十幾年,洗到發白,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大集團的老總。
王昌抱起姐弟倆:“小姐,有單子的,知道你們今天過來,那些單子我都拒絕了。”雖然安鑫易主了,但在他們這些人眼里,薛念還是安鑫的大小姐。
唐冉說道:“王叔,這么大個農家樂,只接待我們不劃算,趕緊把你歇業的牌子撤了。”
在大家的炮轟下,王昌只得讓店員去把歇業的牌子撤了。
“今年的果結得特別好,特別是桃子,大家可以先去摘果,我給你們準備下午飯。”王昌笑呵呵地說。
姐弟倆已經拿上果籃,歡呼雀躍地拉著高如說:“媽媽我們快去。”
其他人也跟著拿果籃往果園里面走。
從農家樂出來往右邊拐,進入鄉間小徑,腳下是芬芳的泥土和翠綠的野草。
“你可能不知道,這里的果園我們最常來,以前我們聚會最常來的也是這里,這片果園可是承載了我跟薛念、唐冉的童年。初中高中大學,真的好懷念那些快樂的日子。對了,剛才我們經過的城中村,我跟唐冉家就住在那里。”林梔挽著楊硯青的手給楊硯青科普。
“還有,梁洛家在那邊的城中村。”林梔指著東邊方向補充,“他小時候不合群,來果園的時候,跟誰都不說話。再后來,他只跟薛念玩。”
楊硯青知道梁洛跟他外婆相依為命,外婆在安鑫打工,外婆走后,十來歲的梁洛被安鑫集團老總資助讀書。
唐冉接話:“最淘氣的就是薛念,每次爬樹最高的就是她,薛叔叔經常被她嚇個半死,她還笑嘻嘻的,美其名曰幫薛叔叔摘果。”
前面走的高如大聲嚷著:“還不是仗著梁洛會在下面接她,要不然她哪敢爬那么高。”
薛念哭笑不得,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還被拉出來鞭尸。
聽著他們的回憶,薛念也開始懷念起以前。
當看到那片茂盛、郁郁蔥蔥的果園,結滿桃子的果樹微垂,輕風把青草的清香吹過來,蟬鳴在果樹上嘰嘰喳喳叫著,好似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薛念的心開始泛酸,耳邊是自己稚嫩的聲音。
“爸爸,果園今年結了好多好多果,我們家今年是不是能賺好多錢?你是不是可以多多在家陪我?”
“爸爸,今年的果樹雖然沒有多少果,我把這些都記在我的日記本里,以后我長大賺錢了,再幫爸爸把那些沒有結出來的果買來補上。”
薛念咽了咽口水,喉嚨竟開始哽咽,她的目光盈蘊著紅艷果實,果園門口是薛勇斑白兩鬢,以及他那雙粗糙黝黑的雙手朝她伸手。
“念念真乖,讓爸爸親一口。”
“爸爸忙完這一陣,就能好好在家陪你了。”
“吃西瓜,還是桃子?”梁洛的聲音打斷她的回憶。
薛念眨了眨眼,把快要流出的眼淚逼退回去,笑道:“西瓜吧。”
于是大家摘了幾籃桃子,摘了幾個西瓜,回到農家樂時,王昌跟員工們正好煮好下午飯。
大家吃完午飯,便各自回房休息。
這里的房子是以前安鑫的宿舍樓改造,房間并不豪華,每間大概在二十五平米,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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