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完了,小棉襖漏風(fēng)了
葉無忌去參加募捐,葉修也沒閑著。
在院子里架了四口大鍋,把剩下的燒刀子和悶倒驢,全都蒸餾成高度酒。
不多不少,正好七十斤。
送去了金陵酒肆,劉掌柜沒在。
小二檢驗(yàn)核對(duì)之后,立刻支付了四百兩的銀票。
隨即,葉修去了和盛源,存了三百兩。
只留下一百兩的現(xiàn)銀,他準(zhǔn)備把小院給買下來。
老甲長聽說葉修要買房子,也是喜出望外。
房主原本是金陵折沖府的校尉,后來被抽調(diào)去了京城。
讓老甲長代為出售,只需要六十兩銀子。
金陵城內(nèi)城的房價(jià)很高。
靠著秦淮河兩岸的,沒五百兩銀子想都別想。
哪怕是烏龍巷,稍微新一點(diǎn)兒的小院都得一百多兩銀子。
如果不是年久失修,幾年沒人居住,也不會(huì)便宜了葉修。
但葉修和牙行簽了兩年的租賃協(xié)議,還有七錢銀子的押金。
老甲長大笑,帶著葉修就去了牙行。
牙行掌柜對(duì)老甲長那叫一個(gè)畢恭畢敬,不僅退還了兩月的租金,還退了押金。
唯一不開心的,就是牙行的伙計(jì)。
高額提成神馬的,全都沒有了。
萬萬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工夫,葉修就成為房主了?
在閑聊中,葉修才知道,整個(gè)烏龍巷,都是老甲長說的算。
大乾王朝,十戶為一甲,十甲為一保。
十保在城內(nèi)叫坊,城外為廂,城郊稱為鄉(xiāng)里。
所以準(zhǔn)確地說,老甲長應(yīng)該叫做坊正。
別的不敢說,就夫子廟這一片兒,誰見了老甲長都得給三分薄面。
交割辦完,老甲長說自己要見一名老友,就走了。
葉修現(xiàn)在手里有錢,自然不能怠慢了老甲長。
帶著趙翼德就去市場,挑選了四盒禮,準(zhǔn)備謝謝老甲長。
可從市場回來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老甲長和一名老者正在餛飩攤吃餛飩。
“老甲長,原本要登門拜會(huì)的,想不到在這遇到了。”葉修拱拱手,笑著迎了上去。
趙悠悠看見葉修,立刻湊上前,“幼安哥哥,你想吃點(diǎn)什么呀?”
“只要是你煮的,都行。”葉修。
“哎呀!”趙悠悠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羞臊地躲到了母親的身后。
對(duì)此,趙氏倒是喜聞樂見,“那你還不給葉公子煮一碗?”
“娘,你……”趙悠悠氣地直跺腳,但身體還是很誠實(shí)地?fù)炝艘煌腽Q飩下鍋。
“不是……”趙翼德看看老娘,看看自家的妹子,“我呢?”
“要吃自己煮。”趙悠悠沒好氣兒道。
“完了,小棉襖漏風(fēng)了。”
趙翼德嘆了一口氣,撿了一碗餛飩,放在趙悠悠面前,然后坐在了葉修身邊。
葉修把四盒禮放在老甲長的身邊,老甲長接連推辭。
“老甲長,您就收下吧。”葉修笑著看向老甲長身邊的老者,滿眼狐疑,“咦?老先生,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老者沒回答,確實(shí)捋著花白的胡須上下打量葉修,“聽說,你在釀酒?”
“不瞞老先生,確實(shí)在釀酒。”
“最早定居烏龍巷的,就是個(gè)釀酒的先生。后來生意做大,酒坊就廢棄了。”老者不緊不慢,“你何不把廢棄的酒坊盤下來呢?”
“老先生說笑了,我就算是盤下來也沒用,我沒人手啊。”
“咱們?yōu)觚埾锖推渌姆徊煌@里住的要么是軍屬,要么受傷退下來的老兵。”老者眼含期待,“他們平日里都是做做小工,沒有什么固定的收入。你可以讓老孫(老甲長)幫你琢磨琢磨,也算是你對(duì)烏龍巷的一樁功德。”
葉修的眼睛一亮,他最怕的就是釀酒的配方泄漏,可要是軍屬就不同了。
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你可以絕對(duì)相信每一名軍屬,每一名老兵。
“確實(shí)啊。”老甲長嘆了一口氣,心疼地看了一眼趙翼德,“這幾年,都是翼德在幫她們,可一個(gè)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葉修面露嚴(yán)肅,“那就麻煩老甲長幫我琢磨琢磨?”
老甲長暢快大笑,“老葉啊,我就說吧,他們父子倆絕非池中之物,能來我烏龍巷,是我烏龍巷高攀嘍。”
“老先生姓葉……”葉修自己的回憶,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老先生您是……”
正說著,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擺放混沌的架子,被人一腳踹翻。
趙翼德當(dāng)即火冒三丈,起身就要?jiǎng)邮郑瑓s被葉修給攔住。
趙氏和趙悠悠滿臉憤怒,看著散落一地的餛飩,滿是心疼。
再一看,是幾名官差,氣勢洶洶地來到攤位前。
看他們身穿的官服,乃是稅課司的稅吏。
“趙氏,馬上月底了,拖欠五年的人頭稅,是不是該補(bǔ)上了?”
“差爺,我們家在北門橋擺攤五年,每年都交攤位稅,還是第一次聽說還要收人頭稅……”
“以前不收不代表沒有。”稅吏一副吃人的模樣,“不交人頭稅也行,那就把你閨女賣給我們司使大人抵賬。你放心,只要你閨女嫁過去,攤位稅都給你免了。”
聽到這句話,趙氏更是死死地把閨女護(hù)在身后。
紅著眼圈,怒道,“我們家也是有勛位的,就算是有人頭稅,也能免掉。”
“勛位又如何?再大能大得過司史大人?”
領(lǐng)頭的稅吏放肆大笑,一腳踩在長椅上,“還愣著干什么?把這小娘們兒抓起來,送給司史大人。”
其余幾名稅吏,就要圍上去,搶走趙悠悠。
“黃彪,都是街坊鄰居,不至于明搶吧?”老甲長終于看不下去了,攔在稅吏面前。
“按照大乾律疏,這個(gè)小攤只收取攤位費(fèi),不能收攤位稅。”老者冷哼一聲,“攤位稅,只收取門店的那些坐商。第一次聽說過天橋下面擺攤,還要收稅的。”
“老孫頭,你他娘的少管閑事兒,這個(gè)坊長要是不想干,我隨時(shí)可以和司史大人說。”黃彪隨即黑著臉看向長者,“老葉頭,你也別在我面前裝逼,你現(xiàn)在是發(fā)配到金陵的刑徒,知府大人見你可憐,把你安置在烏龍巷。你他媽真以為你還是督查御史?”
“你……”老孫頭和老葉頭氣得吹胡子瞪眼,偏偏無可奈何。
姓葉?
還是督查御史?
葉修頓時(shí)想起來,這個(gè)人是誰了。
想起這人是誰,葉修頓時(shí)底氣十足,怒吼一聲,“趙大哥,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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