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來的人,除了馮之婷,還有牛翠翠。
祝亦本來以為,只有馮之婷會來,或者最多還有自己的大伯母,魏大瓊。
可沒有想到,大伯母沒有來,倒是一直不待見自己的奶奶來了。
本來有八分的把握,能讓學(xué)校同意自己搬出學(xué)校宿舍,去外面住。
如今這份把握也降到了一,兩分。
牛翠翠看見了祝亦頭上的紗布,皺了眉頭,“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語氣里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
“在寢室里,被人推了一下,沒站穩(wěn),磕著了。”祝亦思索了一下,到底沒有說出安嫦與鄭誼賢來。
并不是自己多么良善,只是單純的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老師側(cè)過頭看了一眼祝亦,卻沒有說什么。
可姚若安卻是沒有那么好說話。
再加上姚若安看見了自己媽媽在場,便更無所畏懼了。
“明明就是安嫦和鄭誼賢先陰陽怪氣我們,我實在忍不下去了,就找她們理論了幾句,她們沒有說過我,安嫦就先打了我一巴掌。我這哪兒氣得過啊?便讓亦亦拍照取證,想第二天來德育處。結(jié)果安嫦氣急敗壞了,在亦亦拍照的時候推了亦亦一下,亦亦這小身板哪兒扛得住啊?”姚若安噼噼啪啪的仿佛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這不,就磕著頭嗎?昨天晚上還出了不少的血呢!今天去醫(yī)院,醫(yī)生說,還有一點輕微腦震蕩,還要住院觀察幾天呢!”
祝亦沒有攔住姚若安,讓姚若安全說了出來。
“輕微腦震蕩”幾個字,把在場的不少人都打懵了。
后知后覺,德育處辦公室的老師才趕緊讓大家都坐下,別站著說話了。
“我們姑娘,好好的到學(xué)校來,怎么現(xiàn)在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還整出了腦震蕩啊?”牛翠翠不喜歡祝亦是一回事,可好歹是自己的親孫女。
“是啊,我女兒,一向脾氣好,怎么還挨了一巴掌呢?當(dāng)真是人善被人欺嗎?”姚若安的媽媽許研也緊隨其后,問道。
德育處的主人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急忙吩咐辦公室的一位老師,去白老師班上,把安嫦和鄭誼賢兩人叫來。
“幾位家長別急,我們已經(jīng)去班上通知學(xué)生了。到時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動手這種不好的行為,肯定會有結(jié)果的。”主任擦了擦額頭的汗,陪著笑說道。
不一會兒,安嫦和鄭誼賢便到了德育處。
一進辦公室,安嫦和鄭誼賢看見祝亦頭上的紗布,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其實被老師叫出教室的時候,兩人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預(yù)感了。
只是如今,這預(yù)感被坐實了,而已。
“安嫦和鄭誼賢是吧?”德育處主任見人進來了,就先問道。
兩個人點了點頭。
“昨晚寢室里,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兩個說一下?”
安嫦和鄭誼賢對視了一眼后,鄭誼賢開了口,“昨晚,下了自習(xí)之后,祝亦和姚若安回了寢室了,因為之前班上就在傳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所以我們就問了一下她們兩個…”
“你們在那里陰陽怪氣,你好意思說這個是‘問’?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啊?”姚若安直接打斷了鄭誼賢的綠茶模式。
班主任·語文老師·白老師,膝蓋感覺中了一槍。
祝亦攔住姚若安,“你讓她們先說,別打斷她們,看她們能說出什么花來?”
姚若安瞪了安嫦和鄭誼賢一眼,忍下來了。
鄭誼賢這時候才繼續(xù)說,語氣甚是害怕,仿佛下一秒姚若安就要迫害她似的,“我們就問了祝亦和姚若安,但她們也沒有回答。后來,我們就多問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嫦和姚若安就吵了起來,之后安嫦就輕輕扇了姚若安一下。之后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不小心碰倒了祝亦,祝亦就倒下去了,磕到了額頭…”
這種婊里婊氣的話,把姚若安給氣的不行。
當(dāng)年本姑娘表演茶藝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只是最近和趙琳琳玩得比較多,所以感覺被同化了不少,這才失了一些茶藝水平。
祝亦攔住了要暴走的姚若安,“讓我先問問她們。”
“第一,你們‘問’我們風(fēng)言風(fēng)語,是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你們是怎么‘問’的呢?說一下呢?”祝亦尤其強調(diào)了“問”這個字。
“我…我們…”鄭誼賢沒有想到祝亦會在老師們面前直接這樣問。
一般人,聽見這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躲都躲不及呢。
祝亦怎么敢…
“我們沒有問你們,而是直接在內(nèi)涵你們總跟男生玩,在早戀,不檢點!”安嫦看不下去了鄭誼賢這副模樣了,直接破罐破摔了,“姚若安忍不下去,直接懟了我?guī)拙洌倚奶摚攘艘θ舭惨话驼啤Rθ舭沧屪R嗯恼眨f要來德育處,我更心虛了,就推了祝亦一下,祝亦就磕著頭了。”
安嫦說完,鄭誼賢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格外難看了。
安嫦的話大部分能和之前姚若安的話對上。
而鄭誼賢的話…
人遇事,想保護自己沒有錯。
可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的時候,還想著把別人推出去頂鍋,保全自己,就顯得可笑了。
“祝亦總和男生玩?和哪些男生?”牛翠翠瞥了一眼安嫦和鄭誼賢,然后看著祝亦問道。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都不是一個班的,有陳嘉樹,江靨,還有顧行舟。”安嫦回答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做了許久的隱形人的馮之婷開了口,“亦亦,江靨,陳嘉樹,趙琳琳,都是一起長大的。初中開始,幾個孩子就在一起學(xué)習(xí),討論問題。后來顧行舟就加入進來,大家一起學(xué)習(xí)。怎么,你是比我還了解江靨?或者說比我還了解這幾個孩子?”
安嫦微微張開了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只是回頭瞪了一眼鄭誼賢。
心里只剩惱恨。
被人利用了!
“您是?”德育處主任這才注意到馮之婷,問道。
“我是江靨的媽媽。祝亦的媽媽在外出差,聽說孩子出事了,需要住幾天醫(yī)院,就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一趟。誰知道在門口遇上了牛阿姨,就是祝亦的奶奶。”
牛翠翠也說道,“江靨家就在祝亦家樓下,而趙琳琳和陳嘉樹也在隔壁小區(qū)。幾個人一起長大的,小學(xué),初中都在一起,如今考上同一所高中了,走得近一些,不是人之常情?再說了,就算我們家孩子談戀愛了,老師都沒有說什么,輪得到這些學(xué)生來傳風(fēng)言風(fēng)語?”
“那既然事情經(jīng)過,大家都說開了,現(xiàn)在就說說這事怎么處理吧?”主任再次擦了擦頭上的汗,“這樣吧,你們都是室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樣?”主任先是征求了學(xué)生的意見。
祝亦悄悄碰了碰姚若安的腰,像是在提醒什么似的。
“怎么處理,我沒有意見。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搬出去住!”
主任和白老師都沒有想到姚若安會有這種想法。
許研之前聽姚若安提了一句,以為她在開玩笑,卻沒有想到孩子是認(rèn)真了。
沒辦法,只能幫著孩子收拾殘局。
“這孩子們有了摩擦,并且現(xiàn)在鬧得不小了,即使是彼此道歉了,可心里始終就有了疙瘩。孩子們的心理,說到底還不健全。萬一之后因為其他的一些摩擦,又起了爭執(zhí),就只怕不是今天這種場面了,可能就是家長替孩子們擺花圈、設(shè)靈堂了。”許研故意把后果往大了說,“所以,我還是覺得孩子搬出學(xué)校住,會更好一些。”
“主任,我今天下午還要去醫(yī)院。醫(yī)生讓我住院觀察七天左右。”祝亦也跟著開了口,“我也想搬出去住。”
“可是這需要家長同意,并且要簽知情同意書的。”
“我同意,我簽。”許研沒有任何猶豫。
“祝亦的家長,成文娜,她的授權(quán)書,身份證復(fù)印件,我的證件,都帶來了。”馮之婷一邊從手提包里拿出這些證件,一邊說道,“如果祝亦愿意,我可以簽字。或者也可以等兩天,她媽媽出差回來了,親自來簽字也可以。”
主任再次擦了擦汗,“這…”
“那如果方便的話,我先把江靨的知情同意書給簽了吧。周末再來搬行李吧。”
馮之婷知道,這幾個孩子一向都是同進同退的。祝亦要不住校,其他幾個估計也是跟著不住校。
只是這事發(fā)突然,還不好找住的地方。
不過還好,還有三天才周末,還有時間。
少不了要先在群里給那幾位家長說一聲了。
最終先簽字的,是姚若安,以及江靨。
而關(guān)于安嫦和鄭誼賢的處理結(jié)果也更著出來了。
鄭誼賢雖然撒謊了,但確實沒有動手傷人,只得了一個警告的處分。
而安嫦是實打?qū)嵉膭恿耸至耍贿^念在初犯,又主動承認(rèn)錯誤,態(tài)度良好,得了一個嚴(yán)重警告的處分。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姚若安在許研的陪同下,先回了寢室收拾東西,先回家住著了。
而祝亦,也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去了醫(yī)院。
去醫(yī)院的路上,牛翠翠先開了口,“你這上了高中,學(xué)習(xí)還跟得上嗎?”
語氣一如既往的高傲。
祝亦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牛翠翠是在問自己,便急忙回答道,“還可以。之前月考過一次,在全年級排名第七。”
牛翠翠點了點頭,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戒驕戒躁,在醫(yī)院里好好休息。”
“哦哦…”祝亦不知道該怎么回話,只能木訥的應(yīng)了兩聲。
牛翠翠看見祝亦這副樣子,跟個鵪鶉似的,又想起過年的時候,她神氣的杠自己的樣子,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祝亦,以后再遇上這種事情,別跟現(xiàn)在這樣!跟個烏龜似的!你是我們祝家的兒女,真不知道是怎么養(yǎng)出現(xiàn)在這副德行的?”
牛翠翠越說越氣,“啊?你媽,也是一個女強人了,你爸,更不用說了,軍人,那氣勢!你再看看你,就跟個小鵪鶉一樣!但凡你能有你爸媽一半的氣勢,會像現(xiàn)在一樣,任人欺負(fù)嗎?”
祝亦不敢回嘴。
這事,雖然跟她不相關(guān),可她受傷,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受傷了。
牛翠翠的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自己平時稍微強勢一點,安嫦撲自己手機的時候,就該有所顧忌。那自己大概率也不會磕著腦袋。
“你初三的時候,被班上的女同學(xué)弄進了醫(yī)院一次,現(xiàn)在高中了,又因為同學(xué),進了醫(yī)院一次。祝亦,我給你說,要再有下一次,被人弄進醫(yī)院,你就別姓祝了,跟你媽姓了吧!”
祝亦還是跟個鵪鶉一樣,安靜的坐著,一言不發(fā)。
好不容易到了醫(yī)院,下了出租車。
馮之婷害怕牛翠翠繼續(xù)數(shù)落祝亦,就攔下了牛翠翠,“伯母,我來照顧亦亦吧。您這么大歲數(shù)了,又因為孩子的事情,跑了這么一趟,實在是辛苦了。您早點回去,一個是先休息,免得因為孩子的時候,累出什么病來,孩子心里也會自責(zé);另一個,您回去,也讓亦亦她爺爺,和她大伯父大伯母安心,免得也一直擔(dān)心孩子,不是嗎?”
牛翠翠雖然不待見祝亦,但也沒有想過就這樣扔下祝亦一個人在醫(yī)院不管。
可馮之婷說的也有道理,人,上了年紀(jì),跑了幾步,就累得慌了。
“那就辛苦你了。”牛翠翠想了想,還是同意了,畢竟看見祝亦這副慫樣,她就氣得很。
送走了牛翠翠,馮之婷才陪著祝亦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病房是三人間的,只是a大附屬醫(yī)院腦外科的病人不多。四舍五入,祝亦住了單人間。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祝亦把止痛藥吃了。
之前就一直忍著頭疼,在辦公室又廢了一些心力,祝亦早覺得頭疼得難受了。
吃完了止疼藥,藥性漸漸上來了。
頭不是很疼了,卻有些困了。
“馮馮阿姨,我想先睡一會兒。這幾天辛苦您了。”祝亦強撐著,睜著眼睛同馮之婷說道。
馮之婷看祝亦,跟看自己女兒沒幾分差別了。
聽了祝亦的話,便只剩下心疼了。
怎么會有這么聽話的孩子呢?
“好,好好睡一會兒,休息一下。”說著,馮之婷還替祝亦掖了掖被子。
趁著祝亦睡覺的時候,馮之婷拿出了手機,在五人家長群里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以及孩子們想要搬出宿舍的想法。
住宿舍,有利有弊。
于學(xué)校來說,確實是利于管理。
可強制學(xué)生住校,遇上寢室矛盾,如果不能及時調(diào)節(jié),那可能會造成一些無法預(yù)估的后果。
既然孩子們想要搬出去住,大人們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上哪兒住,就成了問題。
【顧良杰:嗨,這事兒好辦啊!你們忘了我是干什么起家的啦?不就是找房子這事兒嗎?你們等一會兒!】
顧良杰看見了群消息,便積極獻言獻策。
平時,江靨、祝亦他們,對顧行舟幫助良多,想報答都沒有機會。
如今,這叫什么?想打瞌睡的遇上了遞枕頭的。
顧良杰搜索了榮雅二中周邊的情況,發(fā)現(xiàn)正好有一個樓盤,是自家公司的。而且還是那種躍層精裝小洋房,二樓可以讓女孩子住,一樓就男孩子住;并且距離學(xué)校也不遠(yuǎn),直線距離不過15公里,周圍生活設(shè)施齊全,地段很不錯。
因為這個樓盤,也針對高端人群。所以樓盤還剩了好一些沒有賣出去。
顧良杰便做主,以公司內(nèi)部價火速入手了一套,并迅速下單了什么床、沙發(fā)、書桌等軟裝。
【顧良杰:房子已經(jīng)找好了,等把床、書桌這些組裝完成后,孩子們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之前還在群里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家長們,突然都愣了。
他們還在分析什么距離的房子最好,最不影響孩子們學(xué)習(xí),顧良杰已經(jīng)把房子找好了?
看見群里沉默了,顧良杰便繼續(xù)發(fā)消息:
【顧良杰:就是學(xué)校附近的紫宸天驕的精裝躍層小洋房。這小區(qū)是我們公司做的,物業(yè)啊,綠化啊什么的,都做的不錯。而且周圍交通便利,商超啊也都有,很適合的!】
【顧良杰:因為都是精裝,所以只要把床啊,書桌啊,沙發(fā)啊這些給買了,孩子們就能拎包入住了!你們都放心,我已經(jīng)都下單了!最遲后天就能組裝好,咱們周末就能接孩子們來住了!】
祝亦、江靨、陳嘉樹、趙琳琳的家長都沉默了。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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