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宋柯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蕭何。

        “先不要惱羞成怒。”蕭何淡淡的說道“只要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誰指使的你，誰透露的你譚鑫的行蹤，誰關(guān)的監(jiān)控，你拿到文件后又交給了誰？只要你告訴我，蕭氏可以對你既往不咎。我想你應該知道，由于消息泄露，蕭氏兩個招標都被別人以地價抄走了，這其中造成的損失有多大，想必我不告訴你你也知道。”

        宋柯猶豫了一下，想到如果蕭何把事情公諸于眾后自己將要承擔的壓力，隨即說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可以直說你清楚的地方。”

        “就這樣嗎？”宋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自問如果自己處在蕭何的位置，對于犯了如此大的過錯的員工是不會這么‘寬容’的。

        “就這樣。”蕭何沉吟了一下“還有一件事。”

        宋柯眸子暗了暗，心道果然如此，就說蕭何不會這么容易放過他。

        “你得把所有機密文件上交，還有那些已經(jīng)泄露出去的，通通刪除。以及，所有沾過手的人，我都要知道。”

        宋柯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憑心而論，蕭何的要求不算過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信了他，東西拿到手，接下來蕭何會怎么做宋柯他完全就不知道了。

        雖然他心里是相信蕭何不會做過分的事情的。

        但是……

        事關(guān)重大。他平靜的把自己的包放在腿上，然后抬頭看著蕭何，蕭何直視回去，沒有絲毫的閃避。

        “我要考慮一下。”宋柯說道。

        “可以。”蕭何點了點頭“給你三天時間，不能再多。”

        宋柯怔了怔，似是沒有想到蕭何居然答應的這么干脆“好吧，我只能告訴你，是有一個人從設(shè)計大賽開始的時候就給我發(fā)郵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每次的計劃都是他通過郵件告訴我的。”

        “恩，接著說。”蕭何的眸子沉了沉，原先看見宋柯這么快就繳械的時候心里還覺得輕松了一下，沒想到他其實什么都不知道。

        其實也對，宋柯這種人不可能明知是被人利用的，還那么義無反顧的一頭扎進去。

        “譚總的額行蹤也是那個人郵件告訴我的。”

        “是嗎？那當時誰在譚鑫的門口接應的你？”

        宋柯在心里嘆息了一聲，他原先并不想把別的人都牽扯進來的，但是既然蕭何已經(jīng)問了，那么……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是王京，譚總的助理。”

        “王京？”

        “對，中途的時候有人來了，他幫我避開的。”

        有人啊，那應該就是小葵了。蕭何看著宋柯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宋柯被蕭何盯得有點不自在。

        “居然不是李玉啊？”蕭何喟嘆。

        宋柯一瞬間哽住了，不知道要說點什么才好，場間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好像有點綺念，這讓宋柯莫名的有種就好像是中學時代那種有了女朋友或者是喜歡的女孩子回到宿舍會被全體小伙伴圍觀的感覺。

        沒有那么可怕，反而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甜蜜，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和李玉互相傷害，可是見過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自己身上之后，他卻突然有種愧疚和牽掛的感覺。

        這應該不算愛吧。

        “恩，不關(guān)她的事。蕭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她電腦的密碼是我見過她開機后記住的。資料是我拿的，她甚至不知道是從她電腦里失竊的。”

        蕭何剛想說讓他別激動，調(diào)查清楚之后如果李玉真的是無辜的，就不用承擔責任，就聽見宋柯接著說道“蕭總，只要你答應讓她會公司去，并且既往不咎，我可以坦白一件事情。”

        蕭何挑了挑眉毛，心道，宋柯你完全沒有資本和我談條件。但是在看清他眼底的一抹柔光后，他突然就想起來夏橙。

        她也總是安安靜靜的在家里呆著，雖然兩人之間還有很深很深的隔閡沒有解決，但是只要一想到她，蕭何就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變得軟了一些。

        “你可以先說，如果不過分的話，我可以答應。”蕭何在生意場上說話，向來不給人鉆空子，但是有很少把話說絕。

        他總是……

        恩，用一種很真誠的眼神看著你，讓你生不出一絲一毫拒絕的情緒。

        “大賽的組委會現(xiàn)在還沒有把獲獎作品貼出來，是以為有人舉報譚天晨的作品抄襲我的，是吧？”

        蕭何不解他說這件事的原因，難道不是他舉報的？

        “不是你舉報的？”

        “不是。”

        “那是誰？”

        “這不重要，蕭總，今天我要說的是，他的作品和之前在公司內(nèi)部審核的時候不一樣，是因為做了一些該動，與其說參照我的作品做出了一些該動，倒不如說是參照我的想法做了該動。”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其實他作品的改動是我親自動手做的。”積壓已久的秘密終于說了出來，這讓宋柯感覺一陣輕松。“我趁李玉睡……恩，我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開了她的電腦。”

        蕭何皺著眉頭問道“可是李玉說她上傳的時候的專門檢查過的，她說沒有問題。”

        “對，我沒有在源文件上修改，我把譚天晨的作品考了下來，做了修改版，等到李玉檢查完也上傳完她認為是正確的之后，才上傳的的。”

        宋柯解釋道“大賽的網(wǎng)站是可以重復上傳作品的，后上傳的會把前面的覆蓋掉。所以大賽組委會認定第一的，是我修改后上傳的那一版。”

        蕭何恍然，自己居然忘了會有覆蓋這一層。怪不得李玉當時言之鑿鑿說自己上傳前親自檢查過的，自己還以為是組委會有對方的人，原來是這樣！

        只是，宋柯為什么要坦白這件事情？

        “是我主動幫他改得，不算抄襲，我愿意放棄署名權(quán)，并且公開表示那是他的獨立作品。”

        蕭何的眼睛瞇了起來“就為了李玉？”

        “不，我是為了我自己。”宋柯說道“我犯了錯，我愿意用我所能為蕭氏彌補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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