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危機再起
寧睿正在為明日的祭祀大典忙碌著，可太子召見，他還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寧睿參見殿下�！�
“起來吧。”
楚良玉屏退了左右，包括嚴康盛。
開門見山的說道，“寧睿，我既明你和月兒的情義，那作為月兒的兄長，我只有一句話要問你，你可愿意為你們的未來做些努力？”
寧睿大驚，垂在身側的拳頭瞬間捏緊，眼神也變得慌張起來。
自己與公主的事，太子怎會知曉？他這么問，又是什么意思？
楚良玉將寧睿的反應盡收眼底，好心為他解惑，“你不必驚恐，我與月兒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的事，從小就沒有瞞著我的。況且，她看中的人，自然也會是我看重的人。
“叫你來，是有另外一件要事�！�
寧睿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倒是不怕太子責罵問罪，只怕太子不同意，斷了自己和公主的緣分。
但還好，太子剛才的話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更像是默許了一樣。
“殿下請講�！�
“與梁國和親之事，你可有聽說？”
“回殿下，略有耳聞。”好歹擔著御前侍衛總管的名頭，消息自然是要靈通些的。
這段時間自己也正為這件事傷著腦筋，雖然皇上并未明確表態，可到底是五五開的機率，樂觀不得。
再者，寧汐公主也是自己心上人的妹妹，即便和親選中的是她，也是寧睿所不樂見的。
說到底，即便拋開其他不談，光是為著這兩姐妹，寧睿也是反對和親的。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父皇定的人選是月兒�！�
楚良玉一錘定音，寧睿頓時愁腸百結，但也很快明白了太子叫自己過來的原因。
“殿下可是要卑職…殺了席顏？”
“不錯，今晚機會難得，就看寧將軍，敢不敢走這一趟了。”
楚良玉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說著。
實際上關于和親的人選，楚尚一直都沒有確定，楚良玉之所以這么說，也不過是為了給寧睿一個合理的刺殺理由而已。
剛知道寧睿喜歡月兒時，楚良玉勃然大怒，小小侍衛總管也敢覬覦自己的妹妹，真是好不知趣。
若不是楚梁之戰讓他騰不出手來，他早就尋個罪名把寧睿給殺了。
所以，即便沒有席顏，沒有和親，楚良玉也不會同意他們倆在一起的。
現在倒好，送上門來的殺手，不用白不用。
若成，也算他寧睿大功一件，若敗，也不過是借席顏之手提前了解一樁心事。
“卑職向殿下保證，大典開始之前，席顏必死。”
寧睿發狠，在圣旨未下之前，一切就都還有回轉的余地。
他愿意為自己的心愛的姑娘盡一切努力。
“好！等你好消息！”
離大典開始還有不到兩個時辰，時間看起來有些緊。寧睿也不再逗留，他必須在大典開始前趕回來。
望著寧睿匆忙離去的背影，嚴康盛忍不住嘆氣，這太子，也太沉不住氣了。
世子府里還在清理剛才打斗的痕跡，席顏半倚在門前，靜靜地看著在忙碌的大家，只有自己，仿佛與眼前的一切都無關聯。
常安放下手里提著的水，勸道，“殿下，您在這兒已經站了很久了，寒氣重，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嗯�！毕伷鋵嵑翢o睡意，可也不想讓常安為難，攏了攏身上的袍子，轉身準備進門。
還未等進門，耳后便又是刀劍相碰的聲音，回頭便看到花辭已經擋在了自己面前，前面還站著一個黑衣人。
“花辭！”
“此人內力深厚，殿下快進屋。”
“好，你多加小心�！毕佉膊辉诙毫簦�，自己留在這兒也是給花辭添麻煩。
寧睿見席顏往屋里走，再次提刀砍來，卻被花辭橫刀攔住。
“讓開�！�
花辭眼神凜冽，“你可以問問，我手里的劍答不答應�！�
“呵，找死。”
不到十招下來，寧睿明顯落了下風。
來時太子曾有提醒他，席顏身邊有高手，想不到竟然這般厲害。
自己在大內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卻連十招都沒有走過。
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刺殺看來是完不成了，他如果在祭祀大典之前趕不回去的話，擅離職守，也能治他一個死罪。
這是大大的得不償失了，得像個辦法盡快脫身。
可就在寧睿走神的一霎，花辭一個錯身便閃到身后，腳尖輕點，凌空而起，凝神聚氣，劍尖直指寧睿。
寧睿迅速轉身后退，卻也來不及了，花辭突襲而來的速度讓寧睿避無可避，也來不及聚氣提刀，只能匆匆一擋，卻也無濟于事。
劍氣迎面而來，直接撕開了寧睿臉上蒙著的面巾。
石火電光間，敗局已定。
花辭看清人臉后，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即便凝神再次提劍刺來，寧睿眉頭緊皺，自知已無力抵抗，任由劍鋒向自己刺來。
寧睿閉著眼，卻遲遲沒有等到劍鋒落下，只聽到花辭說了聲，“繩子。”
一旁觀戰的常安連忙找來麻繩，與花辭合力將寧睿綁了起來。
“士可殺不可辱，痛快點兒！”寧睿叫囂著。
“閉上你的嘴�！背０蚕岛美K結，將寧睿押進了房內…
靈昌壇前，太子站在楚皇身后，環顧四周，都沒有見到寧睿的身影。
已經這個時辰了，都還沒有回來，很明顯，刺殺又失敗了。
楚良玉怒不可遏，可氣也無處可撒。
心里暗罵，“席顏啊席顏，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侍衛走到皇帝身邊，附耳說道，“陛下，整個齋宮都依已找遍，未見寧總管�！�
楚尚聞言慍怒，好個寧睿，“知道了�！�
總管失蹤，不是小事，可祭祀大典也并沒有因為這個插曲而受到任何影響。
大典流程繁瑣，楚靈兒兩姐妹也沒閑著，一大早就被嬤嬤叫起來的兩人直到午時都還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婢女們往自己的臉上頭上折騰。
“姐姐，你說，我這樣會不會和平時顯得不太一樣啊？你覺得靈兒這樣好看嗎？我覺得應該配銀釵的，金釵看起來有些老氣了�！�
原本閉目養神的楚清月聞言看向楚靈兒，也不回答楚靈兒這一連串的問題，只笑言，“女為悅己者容，靈兒可真的是把六個字詮釋得很不錯呢�！�
昨日靈兒提起心上人的羞澀模樣還在楚清月的腦中，讓人總想著逗一逗她。
“姐姐～”楚靈兒細聲道，“你別老是取笑靈兒了，我也是…我也是想著今晚不給姐姐拖后腿嘛…”
或許是看出了靈兒真的有些緊張，楚清月倒也沒有接著打趣她，伸手去牽她的手，“靈兒，不要緊張，姐姐在呢。”
楚靈兒回握住楚清月的手，她的確是真的很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跳舞，要是姐姐不在旁邊的話，她早就不知道慌成什么樣了…
常安看著一臉倦意的席顏，還是忍不住問道，“殿下，咱們確定不去了嗎？”
冬至祭祀大典是大楚年終的大事，如果不去的話，未免有些不給楚皇面子的意思。
可昨夜兩波刺客，如果貿然前去的話，又怕還有什么意外。
兩害相權取其輕，席顏權衡再三，還是安全重要，且在家歇著吧。
昨夜拷問了寧睿許久，卻是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敵依舊在暗，還是小心為上。
“你去叫廚房給花辭燉個湯吧，昨夜耗了不少精力，她應該補一補�！�
得，等了半天等到這么一句答非所問的話，“呃，好�！�
將要離開時，卻又被叫住，“常安�！�
“��？”
“相信我，別擔心�！�
相處得久了，這些默契還是有的，席顏明白常安的擔心，身處敵國，這些重要宴會如果不去的話，是最容易落人口舌，讓人詬病的。
六個字便讓常安吃了定心丸，“誒！”
福澤宴定在酉時四刻，楚皇落座后，便正式開始了。
殿門打開，楚清月與楚靈兒姐妹倆皆是一襲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裙，飄逸而來。
人還未進門，楚靈兒一雙桃花眼便不住的探尋，卻始終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自己看得不夠仔細吧。
音樂輕起，姐妹倆隨即舞動，舞姿輕盈，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魄。
寬闊的廣袖開合舞動，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皇家儀態。
一曲終了，殿內掌聲不斷，皆是連連稱贊。
“有女如此，當是陛下之福，皇后之福，大楚之福啊�！眹揽凳⒄f道，眾大臣紛紛附和。
“哈哈哈哈哈，嚴相此言不錯，說到底，朕應該謝謝朕的皇后，給了朕這般優秀的女兒�！背羞呎f邊握住了一旁皇后的手。
皇后側身對著楚尚莞爾一笑，“陛下說笑了�！�
楚靈兒換好衣服落座，又掃了一圈周圍，卻依然沒有看見席顏，難道他真的沒來？
感覺到有一束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跟著感覺探尋過去，她認得這人，嚴康盛的公子，嚴闕。
四目相對，嚴闕有一瞬間的慌張，只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楚靈兒就將目光移開了。她對他，沒興趣。
很快，宴會到了尾聲，楚靈兒卻始終沒有瞧見席顏，他是真的沒有來吧。
鼓著嘴嘆了一口氣，那表情，有委屈也有遺憾。
自己這么認真地練習，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他，可是他根本都沒看到自己跳舞的樣子，好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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