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宗王嗣子,大漢羽林監(jiān)劉牧
“亂世。”
“人如草芥啊。”
劉牧望著被鮮血浸紅的雙手呢喃。
剛想拉過披風擦一擦,彌漫的腥臭直沖鼻腔。
又嫌棄的把披風甩了下去,以強大的心性,壓下生理上的嘔吐感。
“世子。”
不久,典韋,許褚縱馬而至。
二人面色古怪,有些不敢看扶著馬鞍深呼吸的劉牧。
這種場景,怎么看都覺得怪異,剛才還斬將奪旗殺人如麻,現(xiàn)在卻有些不適,真的是他們認識的宗王嗣子,大漢羽林監(jiān)嗎?
“情況如何?”
劉牧從高橋馬鞍摘下水囊漱了漱口。
第一次殺敵,還殺了不知道多少,心里能承受,生理上還是有一些不適,在典韋,許褚面前沒有什么好羞臊的。
“尚好。”
典韋咧嘴一笑,面容愈發(fā)猙獰道:“波才,彭脫死于世子之手,故此不少黃巾軍都在潰逃,現(xiàn)在配合陽翟守軍,收攏降軍。”
“世子。”
“你怎的親自來了。”
駱俊神情焦迫,領著數(shù)人匆匆而至。
將波才與彭脫的首級,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他想到陳國來援軍,但沒想到是劉牧親至,還披甲持槊上陣沖鋒,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就是大漢的罪人,對陳王,對天子無法交代啊。
“無妨。”
“男兒生來豈能畏懼戰(zhàn)事。”
劉牧摘下兜鍪套在馬鞍上,抬眸掃過戰(zhàn)場,嘶啞道:“駱太守,立刻傳令各軍收攏降軍,然后清理戰(zhàn)場,辨別我陳國軍卒遺骸之外,余下的黃巾賊軍尸首全部拉在三里之外焚燒,防止腐爛滋生瘟疫。”
“諾。”
駱俊連忙應允。
“典韋。”
“許褚。”
“你們也去吧。”
劉牧擺了擺手,從波才帥帳中拉出一個馬札坐下。
“諾。”
二人應聲離開。
戰(zhàn)爭隨著陽翟守軍出城開始掃尾。
近乎兩個時辰,才停下殺伐之聲,開始清掃戰(zhàn)場。
臨近晨曦之際,駱俊,王越,許褚再度出現(xiàn)在劉牧面前,神情有些肅然。
“如何?”
劉牧抬頭問道。
王越思忖一瞬,開口道:“我軍傷亡四百六十二人,輕重傷三千余,斬敵近兩萬,收攏降軍六萬余,前往其他城門的時候,大多數(shù)黃巾軍已經潰逃!”
“世子。”
許褚沉聲道:“王卒尉,羽林緹騎并無傷亡,有一個王卒摔下馬胳膊脫臼,典韋正在領著人看守陳國軍卒的尸骸。”
“仲康。”
劉牧起身安排道:“陳國軍卒尸骸葬于山野,立下碑銘,安排人統(tǒng)計軍籍,來日發(fā)往陳國讓父王發(fā)下?lián)嵝簦 ?br />
“諾。”
許褚應聲離開。
劉牧再度道:“駱太守,安排城內醫(yī)師對陳國軍卒治傷,盡快將潁川之事寫成公文,我要給天子上稟。”
“諾。”
駱俊眼眸中滿是熱忱。
陽翟之戰(zhàn),是平滅黃巾之亂的開始。
僅兩日時間,傳遍潁川各縣,宗王嗣子,大漢羽林監(jiān)劉牧之名,一時顯赫,連前往陳國傳詔的天使都有所耳聞。
此戰(zhàn)之后,劉牧整合消息寫成公文,由十人隊伍的羽林緹騎發(fā)往洛陽。
陳國。
劉寵接詔之后。
第一時間發(fā)書信給沛國相陳珪。
許定,陳珪合兵,對沛國的叛亂進行鎮(zhèn)壓。
同時,又征調下邳丞孫堅為討虜校尉,就地募兵協(xié)助徐州刺史平息叛亂,隨時聽候調令,發(fā)往荊揚。
徐豫之地,有條不紊的鎮(zhèn)壓叛亂。
帝京洛陽,情勢變得愈發(fā)嚴峻,漢天子劉宏與公卿都深感不安。
八州之亂,可不只是百萬黃巾軍,連不少豪紳,乃至地方官吏都隨著叛軍逆反,有愈演愈烈之勢。
“諸卿。”
“公子牧,當賀。”
嘉德殿內,劉宏揚著手中的帛書,大喝道:“一萬步卒,千余鐵騎,破了陽翟之圍,更是斬彭脫,波才二賊,解洛陽東南之危。”
“陛下圣明。”
衛(wèi)尉卿楊彪作揖恭喝道。
“陛下圣明。”
“大漢萬年。”
司空張溫,司徒袁隗等人無不是附和。
自黃巾之亂開始,屢屢有軍報回朝,卻不聞大捷之音。
劉牧在陽翟一戰(zhàn),可不只是一場大勝,而是給離亂的天下注入一針強心劑。
“宗王嗣子。”
“大漢羽林監(jiān)劉牧嗎?”
列卿之末,曹操不斷呢喃著名諱。
記憶中,劉牧還是那個鴻都門學律樓前不羈的少年郎,沒想到兩三個月時間,便名傳大漢各地了。
“諸卿。”
劉宏目光掃過眾人,眼底閃過一抹戲謔,說道:“朕欲下詔解開黨禁,大赦黨人,由各州募集青壯,配合各方大將平定禍患。”
“陛下圣明。”
袁隗,楊彪等人附和。
受黨錮之人,多為三府掾屬,士族門徒。
其中多是常侍死敵,亦是當初皇甫嵩進言時,常侍呂強抨擊的原因。
“陛下。”
此事,曹操出列進言道:“左右中郎將,已經募集三河鐵騎,當發(fā)往兗州等地平叛,臣有微末之能,愿隨軍出征。”
“準。”
劉宏拂袖道:“擢爾為騎都尉,隨軍出行。”
“謝陛下。”
曹操一時意氣風發(fā)。
劉牧能于戰(zhàn)事之中揚名,他自問不差。
待來日攜軍功歸朝,滿朝文武誰還敢在暗中譏諷他是閹宦之后。
朝議之后。
一眾公卿結伴相行,談論著陽翟之戰(zhàn)。
嘉德殿前,劉宏負手望著遠去的朝卿,譏嘲道:“鼠目寸光之輩。”
“陛下。”
蹇碩不解道:“羽林監(jiān)大捷,南方有陳王統(tǒng)御大軍平叛,為何還要解開黨禁,豈不是讓這些人在地方做大嗎?”
“你不懂。”
“朕要對地方動手,這些黨人便是手中刀。”
劉宏搖了搖頭,詢問道:“駱俊是陳王之臣,豫州刺史王允如何?”
“太原王氏,王子師。”
蹇碩不假思索道:“此人少時習經傳,練騎射,頗有才能。”
“噠。”
“噠。”
劉宏輕叩中興劍,淡淡道:“朕記得張讓門客與徐豫賊人有聯(lián)絡,你將截獲的書信送往豫州,看一看王允會怎么做!”
“諾。”
蹇碩應聲離開。
“劉牧。”
“莫要讓朕失望。”
劉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劉寵是宗王,劉牧是宗王嗣子,注定不能掌控豫州。
駱俊是陳王之臣,現(xiàn)在遷為潁川太守,在陽翟之戰(zhàn)有功勛。
此次試探王允有成果,便能推駱俊為豫州刺史,亦能敲打一下張讓,可謂兩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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