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燈光昏暗，還被輕紗籠著，漏出的光暈便更加催人欲睡。品書網　

　　少女的聲音悶在被子里，已經有些迷糊的睡意了，

　　“所以，我媽媽在那個時候想把握托托付給你了？”

　　“是的。”

　　男人側著身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將少女圈在懷里，低低回應，

　　“她說我看起來很可靠，一定能好好保護你。”

　　“唔......”

　　沈翩躚盛了些水霧的桃花眼終于迷迷蒙蒙的閉，嘴里還在含混不清的嘟囔，

　　“然后呢？”

　　程致遠低頭看了看她，微微勾著唇角在她額頭輕吻了一記，近乎無聲的在她耳邊說，

　　“然后，我答應她了。”

　　“我十五歲決定，一定要把那個哇哇大哭的女孩兒娶過來，好好護在我的羽翼底下，讓她能平安順遂的幸福一生。”

　　“兜兜轉轉過程雖然艱辛了些，但好歹我還是做到了。”

　　“接下來我還有一輩子可以去實踐這個承諾。”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少女傻乎乎的在睡夢里露出了笑容，臉蛋染著暖和的紅暈。

　　程致遠忍不住笑，然后用被子將兩人裹得更緊，自己也閉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時間無聲流淌。

　　不知過去多久，當沈翩躚徹底沉入深夢里，抱著她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眸底深藍，浮著一層冰凌般清冷又清醒，沒有絲毫睡意。

　　他低頭看了一眼沈翩躚，小心翼翼的放了手將枕頭塞在她懷里，給她掖好被子后程致遠無聲無息的下了床，拿著手機下樓去了。

　　·

　　推開門，后院的草坪里還亮著燈。

　　夜風很涼，天只有零星的幾顆星子。

　　程致遠只穿著一件襯衫，紐扣還解了兩顆，卻一點都不怕冷的樣子。

　　他踩草坪，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在夜色里落下無邊冷意，

　　“聯系云港監獄，馬查清所有和寧浩宇兄妹有接觸的所有人，不管是來探監的還是獄警或者囚犯，不管你想什么辦法，我要他們全部消失。”

　　不知那邊說了些什么，男人突然挑起眉勾唇一笑，本線條精致的臉此刻竟然顯出一種難以逼視的詭美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沒有聽過？”

　　“然后？送寧家兄妹路吧。”

　　男人微微瞇眼看向遠處園林之幽暗的陰影，喃喃自語般道，

　　“早該這么做了才對。”

　　夜風幽涼，卷著這聲更冷的自言自語，轉眼便消散在了空氣。

　　·

　　老人并沒有直接回到蘇宅。

　　從體育場離開后，他先去了一趟辦公處處理一些緊急事務，隨后回家的時候時間便已經很晚了。

　　踏入大廳，燈下還意外的坐著人。

　　“怎么還不去睡？”

　　聽到聲音少年轉頭看來。

　　他眼珠映著光暈，在這種昏暗夜色里也顯得清透的很，

　　“爺爺回來了。”

　　蘇承拄著手杖走進來，大約是心情好，他并沒有在意孫子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只道，

　　“今天怎么沒在臺看到你？”

　　“臨時有點突發事件，沒能臺。”

　　少年淡淡回答，隨后問老人，

　　“你覺得今天的生日會怎么樣？”

　　“挺好的。”

　　老人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叫人愉悅的畫面，意味深長的沖蘇峪笑了笑，

　　“出人意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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