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又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今晚可以晚點回家嗎……”

　　戰慕謙皺了下眉，棉棉看見他皺眉了，眼神也有點閃躲。

　　不過他很快就笑了笑，大手揉了揉她毛絨絨的小腦袋，“可以，但是不要太晚，記得跟我聯系，我有空去接你，我沒空讓司機去接你。”

　　棉棉乖乖巧巧地點頭，顯得格外文靜。

　　戰慕謙起身穿戴準備出門，看見她小小的一只縮在床頭，特別可憐無助的樣子。

　　他本來應該多說一些話寬慰她，可是她看起來明顯就不愿意說話的樣子。

　　他不想太為難她，也不喜歡看她難受。

　　比起她現在安靜如雞的乖巧，他更喜歡她平日里張牙舞爪像只小野貓一樣。

　　鬧騰是鬧騰了一點，但那好歹是她原本的模樣。

　　……

　　戰慕謙出了門。

　　棉棉仍然蜷縮在床上發呆。

　　她口口聲聲說著沒睡好再補一覺，可是又怎么可能睡得著。

　　棉棉拿出手機，找到那個她通訊錄里自動標記的小媽，卻從來沒有主動撥打過的那一串號碼。

　　她打給了黎盛媛。

　　第一次，沒有人接聽。

　　第二次，對方直接掐斷了電話。

　　第三次，嘟聲響了很久對方才接起來。

　　棉棉軟著嗓子，難得用很乖巧客氣的口吻道：“小媽，我爸爸……他還好嗎？”

　　黎盛媛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是剛睡醒還是沒睡好。

　　總之很沒精神。

　　她聲音很低，也全然沒了從前固有的囂張和刻薄。

　　“你爸爸這幾日身體不太好，正在輸液穩定中。”

　　“啊？”棉棉很意外，“他怎么了，他生什么病？”

　　黎盛媛的口吻明顯很是無奈，但好像礙于身旁有人，不便多說。

　　“不是什么嚴重的大病，就是……就是這幾日監察員連夜審問他，一審就是一整宿，他本來這幾年就是操勞過度的狀態，又有些中年人的老毛病，一下子就垮了，現在感冒發燒，情況有點緊急，醫生說有可能會感染肺炎。”

　　棉棉一下子心里更亂了。

　　“為什么這么嚴重，我爸爸身體一直很好的！”

　　她對著話筒忍不住小聲吼了起來。

　　姜勛年紀根本就不大，剛將將五十歲的人，又不是老頭子！

　　何況他從來都是堅持鍛煉，而且很注重保養，看起來很年輕很精神的。

　　黎盛媛嘆了口氣，“前些年你爸身體是挺好的，這不是上任以來，實在是太操勞，有好幾次都快病倒了，還在堅持辦公，這總統位子坐得很難，只不過你是小孩，你爸爸不會跟你提罷了。”

　　棉棉攥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好幾次快要病倒？！

　　她從來都不知道。

　　在她的印象中，姜勛身體好得不行。

　　她搬出總統府還不到一年時間。

　　可是從前她住在府內的時候也沒從來不知姜勛病過……

　　黎盛媛好像著急要掛電話，敷衍道，“好了，你還小，這事你也幫不上忙，我還有事，先掛了。”

　　“等等！”棉棉卻直接打斷她，“小媽，我昨晚去過總統府門口，門外把手的全是戰慕謙的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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