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1章 激將
劍魔岳云春站了出來,想要向鐘南山討教。手機端 https://m.
可以說,這幾乎是自尋死路。如果沒有天門塔,即便是鐘南山,也未必敢說能夠勝過岳云春。但是,岳云春說的就是要挑戰(zhàn)天門塔!
劍魔固然厲害,但是在天門塔下,沒人認(rèn)為他會有活路。
包括血魔周云川,他覺得這岳云春簡直腦子壞掉了,不過,這樣也好,有這個傻逼上去頂住天門塔,鐘南山也就沒機會追殺他了。今天動用了天門塔,這鐘南山即便不死,只怕也要付出極大代價,且過個幾十年,說不定這家伙就得掛掉了!
到時候,他血魔的機會就來了!
鐘南山微微皺眉,說道“岳云春,我知道你在天魔教,并非你心中所愿。你也從未做過什么邪惡之事,更沒有與南天門為難。今天只要你不摻和,我不會對你出手。”
這話說的就很明白了,那就是根本不把岳云春當(dāng)做天魔教的人,只要他不主動與南天門為敵,那么南天門甚至可以當(dāng)做沒看見他一樣!
然而岳云春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若是能死在天門塔之下,也不枉費來這人世一趟了。”
一聽這話,南天門眾人都是有些發(fā)愣,顯而易見,這話里已經(jīng)證明,這岳云春似乎是有了點死志!
此時,那血魔與石魔二人,已經(jīng)跑出去了老遠(yuǎn),鐘南山卻并未動用天門塔去對付。彩云仙子一咬牙,道“可不能讓周云川那家伙跑了!”
話音一落,她便拔劍而起,準(zhǔn)備朝著周云川追殺過去。
鐘南山卻微微搖頭,說道“我既然來了,豈會讓他們逃走?這梅蘭谷,早已經(jīng)在天門塔掌控之下!”
說話間,那血魔周云川已經(jīng)臉色難看的原路返回了。因為他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梅蘭谷早已經(jīng)自成一方天地,山谷還是之前那個山谷,但想要出去……卻已經(jīng)不可能了。原先的山谷口,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無形屏障,根本無法再通過了!
只不過回來之后,周云川依舊施展出獨門逃跑秘法,化身為一片血霧,為的就是不讓那天門塔鎖住他的氣機。不然的話,一旦被天門塔鎖定,鐘南山隨時可以鎮(zhèn)殺他。
岳云春緩緩的抽出長劍,面向鐘南山,確切的說是面向那天門塔,此時的他,毫無懼意,目光之中一片淡然。
鐘南山長嘆一聲,道“岳云春,你這又是何必?”
岳云春笑了笑,笑容之中卻有幾分慘然。鐘南山頓時一愣,隨即又是一聲長嘆。
他是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的,劍魔岳云春,一開始只是世家子弟,踏入修行之路后,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劍道天賦。但他信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時常仗劍周游四方,增長閱歷。
某次在一處古道邊,他救下了一位少女,然后護送那少女回家,不算太遠(yuǎn)的路程,卻走了差不多一個月。那是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故事,事后岳云春才知道,那少女其實是天魔教的圣女。
遇見他其實也是圣女安排的計謀,只不過是為了接近他,想要將他這個劍道天才,吸引到天魔教里。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情不知何所起,那些身份和立場,還有什么意義呢?在岳云春的眼中,少女始終是那個在古道邊軟弱無依的少女。
而世人眼中妖邪的天魔教圣女,卻在某次大戰(zhàn)之中,替岳云春擋了一劍。臨死前,她希望岳云春能夠代替她守護天魔教。
這就是為何岳云春明顯是個正派之人,卻一直在天魔教擔(dān)任客卿。如他所言,他這一生,沒有虧欠任何人,包括那位圣女,因為他信守了承諾,一直都在守護天魔教。
但他對不起自己,因為他本身并不想成為一個魔道中人,現(xiàn)在,他想要得到解脫,那么死在天門塔之下,他也算是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了。
鐘南山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敬重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話可以說的了。”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同樣的道理,他不是岳云春,沒有經(jīng)歷過岳云春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他就沒資格去評價什么。此時,只有滿足岳云春的要求,也算是對劍魔此人的尊重了。
岳云春哈哈一笑,道“如此正好!”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宋開忽然跳了出來,喊道“哎哎,等一下!干嘛呢這是,能不能讓我說兩句?我就簡短的說兩句,耽誤大家兩分鐘時間!”
本來挺肅然的場面,忽然間就顯得不太嚴(yán)肅了……
鐘南山對于宋開這個南天門弟子,那是只有這么滿意了,這家伙進入南天門時間不長,卻屢立奇功,這一次下山歷練,不僅僅是救了彩云仙子,更是發(fā)現(xiàn)了天魔教齊聚梅蘭谷的行動,可以說,殺死鬼嬰童子,宋開這個帶路傳遞消息的人,當(dāng)立第一功。
他笑了笑,道“哦?你有什么見解?”
宋開干笑兩聲,假模假樣的拱了拱手,看向那劍魔岳云春道“劍魔前輩,要我說啊……”
沒等他說完,岳云春便笑著擺了擺手,道“小子,老夫的對錯與是非,就不勞你費心多說了。倒是有些遺憾,不能真?zhèn)當(dāng)你師父了。”
宋開卻是摸了摸鼻子,撇嘴道“還當(dāng)我?guī)煾福f了不怕你不高興的,就你這點水平,我可不太看得上哦!”
岳云春一愣,倒也沒有惱怒,但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劍魔岳云春,為人如何暫且不提,但就劍道方面的造詣,整個南嶼州,能夠比他更高的人,屈指可數(shù),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現(xiàn)在自己看上了宋開,他居然還嫌棄自己?
宋開繼續(xù)道“我知道,在南嶼州,劍魔前輩的劍道,自然是了不起。但是……放在整個仙域,那算的了什么?據(jù)我所知,南嶼州在整個仙域,都只不過是個偏遠(yuǎn)小地方而已。在南嶼州之外,尚有六大州,敢問在那里,劍魔前輩這點劍道,又能排的上什么名次?”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能夠成為南嶼州的強者,那就已經(jīng)殊為不易了,無數(shù)年來,南嶼州不是沒有天縱奇才想要走出去,但極為艱難。
只是看宋開這口氣,好似南嶼州的強者,都不值一提似的……
鐘南山也忍不住道“宋開,對劍魔前輩說話客氣點。能成為南嶼州第一,難道還不夠么?”
宋開當(dāng)即點頭,道“自然不夠!”
他看向劍魔岳云春說道“劍魔前輩,你既然號稱劍魔,劍道修為極高。但是,你就不想去看看更高處的風(fēng)景嗎?南嶼州最強,的確不得了,但那就夠了嗎?你之前說,你這一生一世,誰都不虧欠,只是有些虧欠自己,前輩的那些過往故事,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說什么,但就劍道修行這一項來說,前輩對得住自己嗎?既稱劍魔,何不去看看真正的劍道巔峰?!”
他這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震,包括岳云春。
宋開說的話,毫無疑問,是非常的有道理。既然自認(rèn)為自己走上了劍道,那為何不去看看劍道的巔峰?難道直到死,也就守著這南嶼州第一,心滿意足的死去嗎?
岳云春本來死志很堅定的,因為這么多年以來,他的確是有些累了。唯一心愛之人死在了自己的懷中,而為了她的遺愿,他又違背了自己的意愿,留在天魔教內(nèi)成為一個客卿。
這么多年,他何時開心過?
宋開這時候又說道“連我都有這樣的想法,前輩就不想出去看看?大家可曾聽聞一個故事,坐井觀天?坐在井底下抬頭看天,就覺得那天,也就井口那么大,不值一提。可真正跳出了井口,才會知道,真正的天空是多么的廣闊浩瀚!”
幾句話之間,居然把這一群南嶼州的頂尖強者,形容為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
但不得不說,宋開這一席話,卻讓眾人都十分的觸動!
半晌后,鐘南山自嘲一笑,道“我年紀(jì)不小了,而且心有牽掛,我是一名修道之人,但在此之前,我更是南天門的掌門真人!什么時候能讓宗門無憂,我才放得下離開,但……算了,我這輩子是沒啥希望了。但岳云春,你可還是有希望的!”
動用了天門塔,對于歸真境的修煉者來說,還是有些勉強。鐘南山自知,他年歲已高,看似中年實則已經(jīng)有兩千歲的壽元了。
幾乎是沒有什么希望,能夠堪破歸真境瓶頸,但岳云春不同,他還比較年輕。雖然這家伙因為情故,看著比較顯老,但實際上年歲遠(yuǎn)不如鐘南山,可能還不到千歲。
岳云春思緒飄飛,良久才喟然長嘆,道“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話讓我有些心動了……”
宋開一拍手笑道“心動那就行動啊,有朝一日若是能夠離開南嶼州,漂亮妹子哪里不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要是不太會撩妹,我教你,我可是情圣!這樣正好,你教我劍道,我教你撩妹,安排!”
岳云春頓時一臉黑線,扭頭道“信不信老夫現(xiàn)在就教你怎么說話?”
宋開干笑一聲,指了指鐘南山道“我掌門可在這里呢,你想打我先問過他!”
眾人頓時忍俊不禁,岳云春到底還是被宋開說動了心。說實在話,他為了一句承諾,守護天魔教數(shù)百年,可以說是做的足夠多了。
如今為了自己的信念去尋覓劍道的新高度,無可厚非。
他忽的灑脫一笑,道“既然如此,岳云春今日起,就不再擔(dān)任天魔教客卿了。小子,你現(xiàn)在跟不跟我走?”
宋開摸了摸鼻子,道“現(xiàn)在還不行,我還有點事要回南天門呢!”他可不會忘記,南天門的寶庫內(nèi),可是有一卷九天真雷訣的殘卷的,那個他可是必須要拿到手的。
這一次,他又是救了彩云仙子,又是干掉華英,現(xiàn)在又三言兩語說動劍魔脫離天魔教,簡直是功勞震天啊!到時候,想必鐘南山這位掌門真人,是不會舍不得把那殘卷獎勵給自己的。
岳云春點了點頭,便對鐘南山等人拱了拱手,道“那么,岳云春便告退了,若有朝一日岳某真的可以看見更高的劍道,到時候,會去南天門拜訪諸位。”
頓了頓,他又看看宋開“小子,你這個弟子,老子收定了!”
這一次,他沒有自稱老夫,反而自稱老子,倒是別有一番瀟灑味道。說完之后,岳云春放聲長笑,飄然離去。
劍魔一生為一句諾言,違背本心成為天魔教的守護者,今天他終于放下了這個心結(jié),似乎笑的極為輕松。
鐘南山見劍魔離去,這才微微一笑,看向那片血霧“血魔,你可就不用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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