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今天晚上都無法醒過來的話，那自己就在這里陪著他。

        當這樣的想法劃過心頭的時候，突然外套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她摸出來看了看屏幕，愣了一下。

        是爸爸的電話。

        直到現(xiàn)在，姜乃文才反應(yīng)過來，好像從來沒跟爸爸提過季凌寒有心臟病的事情，而如今他當面發(fā)病，爸爸那邊似乎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心里這么猶豫著，姜乃文握住手機的力道微微加重。

        想了想，她最終還是滑動屏幕選擇了接聽。

        “喂，爸爸。”

        “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從聽筒里面聽，姜爸的聲音很平穩(wěn)，完全感受不到憤怒或者其他的一些情緒。

        姜乃文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后走到了醫(yī)院大廳朝外看了看：“我在第一醫(yī)院的急診室這里。”

        姜爸又問：“嗯，小季人呢，怎么樣了？”

        “他……”姜乃文大腦快速的運轉(zhuǎn)著，挖空心思想著該怎么跟姜爸解釋。

        姜爸像是沒耐心似的重復了一遍：“他怎么樣了？”

        倉皇之下，她脫口而出：“哦，現(xiàn)在沒事了，打了藥，還沒醒。”

        “嗯，我知道了。”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姜爸便掛斷了電話。

        ？？？？？

        姜乃文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之后盯著已經(jīng)暗下來的屏幕看了好一會兒。

        什么叫做“嗯，我知道了”？

        那算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

        大約過了一個半個小時，姜乃文覺得有點乏。

        她想起身去洗手間洗把臉讓自己精神一點，卻在站起身的那一刻，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有點意外，愣了一下之后才喊道：“爸爸，你怎么過來了？”

        姜爸好像是到很遠的地方趕了一趟的樣子，一身的風塵仆仆，手中還拎著一個裝有打包盒的透明方便袋。

        他沒回答姜乃文的話，而是直接走到她跟前，晃了晃手中的方便袋：“剛才在家里沒怎么吃，忙了好一會兒肚子餓了吧？”

        姜爸這樣的反應(yīng)，讓姜乃文有點懵。

        她盯著方便袋看了好一會兒，遲遲沒有接過手。

        姜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拉著人回到走廊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是徐記的奶黃包，爸爸剛剛特地去買的，人家現(xiàn)在店子做大了，承接年夜飯了，這幾個奶黃包啊，還是我等了好一會兒才有的。”

        徐記的奶黃包，是姜乃文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點心。

        只是后來去了C市發(fā)展，平時工作又很忙，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了。

        她剝開了最外面一層方便袋，在打開外賣盒的瞬間，獨屬于包子的噴香味道撲鼻而來，隱隱的還夾雜著一絲奶香氣。

        姜乃文伸手抓了一個咬了一口，流心的奶黃餡充斥著整個口腔，又甜又香。

        還是當初那個熟悉的味道。

        只是吃了兩口之后，姜乃文就有點吃不下了。

        倒不是因為沒胃口，而是覺得爸爸突然這樣送奶黃包過來，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決定先開口，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總是要有人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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