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這個少年是叔叔和前一任妻子的孩子——黎麟,比他小三歲,還是個高中生,正在讀高二,今年17歲,黎麟年底的生日,上學稍晚一些。
他顯然很不爽,走到沈垣身邊,拉起他的手:“哥,走。”
沈垣還在愣神,被他拉走:“走去哪?”
繼弟拉著他一路到了三樓,某扇窗前。
黎麟說:“喏,就是那個女人,你看看。”
從這里往下望,可以看到花園里的場景,叔叔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舉止親密。
沈垣不想再看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還是心如刀割。
叔叔正當壯年,媽媽走后也已經(jīng)過去四多了,他不是沒想過叔叔會再婚,只是……只是……
黎麟對沈垣抱怨說:“……是個過氣的女演員,看不出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吧?他就算要再婚,也不應該找個這樣的啊。你說是吧?”
沈垣就沒在聽他說什么,眼神發(fā)直地看著叔叔和那個女人,這才回過神:“啊?你說什么?”
黎麟說:“你發(fā)什么愣呢?我說,這女人是個戲子,我查過了,有些不好的傳聞。他要是找個正經(jīng)女人,如果像是阿姨那樣的我也就認了,可這個,我是不能接受。哥,你得和我站同一戰(zhàn)線吧?”
他有什么資格提意見呢?他算是叔叔的什么人?沈垣看了看黎麟,又低頭去看叔叔,垂下眼睫,說:“我……我覺得,叔叔幸福就夠了。”
黎麟腦子一熱,沖沈垣發(fā)脾氣:“你的意思是你不站在我這邊?!”
沈垣心滴著血,還要懂事地勸說:“沒有哪邊和哪邊,你和叔叔是父子,你們本來就是一邊。但是,大人的事,我們不好插手。我覺得,你不應當因為她的職業(yè),就先入為主對她有偏見,再多相處一陣子再判斷她是個怎樣的人也不遲。”
“你可真是永遠都那么善解人意。”黎麟陰陽怪氣地回道,獨自氣咻咻地跑了。
上桌吃飯時,黎麟直接毫不給面子地擺出臭臉。
叔叔的女朋友卻沒有很難堪,進退有度,看不出她有沒有生氣,自我介紹了名字和職業(yè),只委婉地自稱是叔叔的朋友。
黎麟臉色稍霽,臉上仿佛寫著“算你識相”。
沈垣看了林阿姨一眼,心想,要么是她涵養(yǎng)真的十分好,寬容大量,要么就是她相當心里深沉,這都能忍,臉色都不變。
沈垣倒是和叔叔的女朋友好聲好氣地說了幾句話,她給黎麟和沈垣都帶了禮物,沈垣收下道謝,他轉(zhuǎn)頭一看黎麟,這孩子,把不高興完全寫在臉上。
但黎麟并不是壞孩子,他是嬌縱,不是傲慢。
沈垣在桌下,拉了下他的手腕,有哥哥從中斡旋,黎麟只能咽下一口惡氣,不情不愿地說了聲謝謝。
沈垣還記得當初剛到黎家,遇見黎麟時的場景。
那時的他頗為忌憚這個年紀的小男孩,跟著外公住的時候,他的表弟葉磬聲從小欺負他,他們那樣相似,都是在萬般寵愛之中長大的。
所以他第一眼見到黎麟,就開始覺得憂郁,構(gòu)想可能會遭遇的悲慘生活。
不過黎麟被教育得好多了。
那時的黎麟十一歲,卻已經(jīng)比他長得高了,黎麟見到他,驚訝得瞪大眼睛:“不是說你比我大嗎?你怎么長得那么矮?真的是哥哥嗎?”
沈垣臉紅,他覺得自己并不算矮,是這小鬼頭營養(yǎng)太好,年紀小小就長太高了。
沒什么波折,黎麟很快接受了他,整天“哥哥”長“哥哥”短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后來沈垣想,假如他比黎麟小幾歲,或許會是不一樣的場面。
黎麟這孩子,從小想要個讓著他的哥哥,不想要個分寵的弟弟,所以才會那么輕易地接納了一個新“哥哥”,他又確實扮演好了這個寬容溫柔的哥哥。
黎宸自然發(fā)現(xiàn)了飯桌上有些尷尬,重組家庭總會遇到來自孩子的困難。
為了化解尷尬,黎宸主動挑起話題,對沈垣說:“小垣,你不是該開始準備實習的事了嗎?正好叔叔有個朋友,一直在北歐、中東一帶做珠寶生意,近來回國發(fā)展,與你所學的專業(yè)對口,你要不要去實習?你愿意的話,叔叔幫你問一問。”
沈垣心酸,叔叔待他是真的視如己出,什么都為他考慮了,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他還能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可他只是看到叔叔身邊坐著的那個女人,便覺得胸口堵著一股郁氣,發(fā)泄不出來。他盡量打起精神,笑著說:“謝謝叔叔。”
黎宸找了個空隙,私下和沈垣說:“小垣,你向來懂事,叔叔不擔心你。但是,小麟他現(xiàn)在正是叛逆期,又對林小姐有偏見。”
黎宸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嘆氣似的說:“他越來越不聽我的話,你的話,他還聽幾句,你幫叔叔好好勸他一下,可以嗎?”
沈垣真是佩服自己,這時候了還能繼續(xù)裝模作樣,明明叔叔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扎在他的心尖。他平靜地答應下來:“嗯,等會兒我去勸勸小麟。”
……誰讓他是乖巧明事的繼子呢?
沈垣表面波瀾不驚,內(nèi)心一團混亂。
他想冷靜,可實在冷靜不下來,若是能控制得住,世上便沒有關(guān)心則亂、情難自禁了。
沈垣花了好半晌,才使在胸口翻涌的酸澀壓抑下去。他在心底斟酌了片刻該如何勸說黎麟。到底是叔叔交代他辦的事,他一定得辦好。
沈垣敲了敲黎麟房間的門,好幾遍,沒有回應。
他湊近門去,聽見有敲擊鍵盤的聲音,他了解這個弟弟,多半是在用游戲宣泄郁悶。
沈垣給黎麟發(fā)了一條信息,又敲門,開口喊了幾聲,又等了好一會兒,本想裝作沒聽見的黎麟只得起身,不情不愿地給他開了門。
沈垣還端著點心和果汁:“喏,你最喜歡的芝士蛋糕。剛才飯桌上你都沒吃幾口,一定還餓著吧。”
黎麟沒好氣地說:“餓什么?氣都氣飽了。”
黎麟嘴巴不客氣,但還是放沈垣進了門。
沈垣放下東西,并沒有馬上做說客的工作,卻問:“一個人玩多無聊,我陪你一起打游戲?”
黎麟沒說好或不好,別扭地再給他開了一臺電腦。
黎麟熱愛打游戲,房間里有好幾臺頂級配置的游戲?qū)S秒娔X,還有好幾張電競椅,有時候放假他會帶好多小伙伴回家,組隊打游戲。
沈垣陪他玩過幾回,可惜他實在不是打游戲的料,每次都拖累黎麟。
黎麟在打PUBG,他正在和小伙伴組隊四排。
這小朋友打游戲似乎頗為厲害,很中二地給自己取了個網(wǎng)名是egoist,意思是自我主義者。
黎麟雖然嘴巴上說不開心,身體倒是很正直,在游戲里照顧著哥哥。
“三級甲給你。”
“還有藥嗎?過來,給你醫(yī)療箱。”
“沒子彈了吧?我給你一些。”
“三級頭也給你吧。”
“你小心點,別跑出去,跟在我后面就好了。我負責打人,你舔包就好了。”
沈垣羨慕他的人物穿的衣服好看,黎麟二話不說全部脫下來給哥哥穿。
沈垣傻呵呵地跟在他背后,他雖然打得不行,但也不會亂逞能,說話也挺討人喜歡的,做個吉祥物還是可以的。
其余兩個隊員簡直是瞠目結(jié)舌。
“靠,ego你今天鬼上身嗎?太肉麻了吧?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讓我們別說臟話,平時嘴巴最不干凈的就是你了好嗎!現(xiàn)在來裝純情。”
“他不要三級頭給我啊!……哎呀,不給也不用罵人吧?怎么待遇就差那么多?”
“你哥哥的聲音可真好聽,我都快彎了,他一定長得很好看吧?”
黎麟罵回去:“你別gay我哥了。他長得也不好看,又老土又傻帽。”
被當著面說老土傻帽的沈垣不生氣,輕輕笑起來:“是,我本人很丑的,一點都不好看。”
黎麟又說:“那也沒那么丑……”
沈垣被帶著躺了幾把雞,見黎麟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這才試探著問:“小麟,現(xiàn)在總該消氣了吧?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了嗎?”
黎麟慢慢斂起笑意,臉色陰沉下來:“談什么?”
沈垣知道他還是拒絕交流,可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了。
他想了想,說:“我還記得,我來這個家的第一天,你就拉著我分享你的玩具。你從小就是個很有教養(yǎng)的好孩子,為什么這次這樣偏激呢?”
黎麟生氣:“我還以為你會理解我的,結(jié)果你也只是把我當成個小毛孩子糊弄嗎?”
沈垣說:“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事情或許并不像你想的那樣。眾口鑠金,判斷一個人如何不應當通過媒體轉(zhuǎn)述。你都知道那些傳聞,你爸爸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不覺得叔叔會那么愚蠢地被人蒙騙,小麟,你……”
黎麟本來平復下去的怒火一下子都涌了上來,不小心打翻了桌上沈垣送來的蛋糕和果汁:“你倒是說得輕巧,你冷靜理智!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覺得那是我爸,和你沒關(guān)系是不是!沈垣,你別仗著我叫你一聲哥你就得寸進尺!”
這不客氣的話像是一巴掌扇在沈垣的臉上,沈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翕翕,眼眶漸漸紅了。
他在桌下怎么都止不住指尖的顫抖,只能握緊拳。
他難道就情愿了嗎?!他一點也沒覺得事不關(guān)己,他甚至覺得黎麟未必有他難過。
他比黎麟更不想看到叔叔和別的女人戀愛結(jié)婚啊!
他也想像黎麟這樣,正大光明地抱怨、生氣、任性。可他姓沈,不姓黎!!
他沒有資格對叔叔的婚事指手畫腳!他一直是個善解人意、乖巧聰明的繼子,他以后也得是!
沈垣晚飯也沒吃幾口,黎麟沒有胃口,他難道有胃口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空腹太久,又打了很久3D游戲,沈垣覺得頭暈惡心,胃里一陣陣抽搐,很想吐。
最難過的是,他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在難過。
沈垣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胸口快要溢出的負面情緒,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會用這樣自暴自棄的口吻說話:“是,我沒資格,我本來就不是你的親哥哥,我沒有資格管你!”
說完,沈垣甩手走人。
沈垣回了房間,鎖上門。
黎麟過來敲他的房門:“哥,對不起……”
“我在氣頭上,口不擇言。”
“你以后別再和我提那個女的了。”
“你真生氣了啊?我好久沒看到你生氣了。是我不好,我亂說話,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是,沈垣相信他是口不擇言,可有時候,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話才是真心話。
就算叔叔和弟弟平日里待他再好,他們也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知道,他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孩子,唯有聽話,才能有一口飽飯吃。人和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這是他的生存方法,他可以接受,但赤-裸-裸地被黎麟揭露出來打在臉上,他還是會覺得難受。
黎麟小心翼翼地說:“阿笨哥哥,我真知道錯了,你……你不原諒我,我今晚就一直站在外面。”
不知過了多久,開鎖的“咔噠”聲清脆地響起,黎麟驚喜地說:“哥……”
剛說了一個字,沈垣面無表情地說:“讓開。我有事要出門。”
黎麟發(fā)現(xiàn)他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你去哪?我也去!”
沈垣拿出哥哥的架子,毫不留情地拒絕:“我去喝酒,你才幾歲!你跟去做什么!”
沈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繞開他,腳步飛快,裹著一陣風,走了。
只留下黎麟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他發(fā)現(xiàn)哥哥這次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但似乎又不只是因為他的不遜而生氣,哥哥是在為了什么而生氣呢?
方才沈垣接到電話。
王子欽叫他去夜總會玩,平時他輕易是不參與這種無聊的尋歡作樂活動的,但今天不一樣,他自己也想去喝幾杯,不然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會憋瘋了。
沈垣不是第一次光顧,他陪著來玩過幾回,輕車熟路找到了地方。叔叔知道他偶爾會來這里,交代他要保護自己,倒沒阻攔,男人嘛,到了一定年紀總要學會應酬的。這里是K城最大的銷金窟,同一般的夜總會不一樣,檔次很高,陪酒的男女不僅盤靚條順還得是高學歷,客人還可以自由地在酒吧區(qū)域?qū)ふ移G遇。
沈垣今天實在心情郁悶,和他們隨便打了幾句招呼,便坐在一旁默默地要酒喝,一杯接著一杯。不是沒人發(fā)現(xiàn)沈垣心情不好,可他算什么角色,當不得安慰。這群闊少把他叫過來以后就各自去獵艷了,一下子就把沈垣拋之腦后,沈垣今天實在沒心情應付他們,也沒跟在他們屁股后面。
與此同時,在這家夜總會另一個高級VIP包廂里。
喬海樓正在和老朋友岑川打桌球,他俯身下去,一桿入洞,清空桌面:“再來一局吧。”
他瞥了一眼岑川:“你是怎么了?變得這么菜。”
岑川委婉地說:“時間不早,我得回家了。改天有空再玩。”
喬海樓看一眼時間,時針才過十一點,他不解地笑了一聲:“十一點就很晚了嗎?”
岑川把手搭在桌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亮出結(jié)婚戒指:“畢竟我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我家那個年紀小,最愛鬧脾氣,我答應了他早點回家陪他的……”
岑川結(jié)婚這事眾所皆知,他還參加了婚禮。原先聽說岑川在和一個年紀相仿的畫家談婚論嫁,后來不知怎的黃了,沒過多久,他閃電般和一個比他小二十歲的男孩子結(jié)婚了。那個男孩子家世還很不錯,也是個小公子。其實大家都懷疑岑川說不定之前就和這個年輕的男孩子好上了,岑川婚后圍著這小公子轉(zhuǎn),要星星不敢給月亮。
喬海樓抱著球桿,毫不猶豫地嘲笑他:“岑總,你這也太沒出息了吧?被管成這樣。我就不喜歡和這種年紀小的談戀愛,有事沒事無理取鬧,麻煩得要死。”
岑川不以為意,笑了下,不置可否,直說:“隨你怎么說吧,反正我是個重色輕友的人。”
喬海樓現(xiàn)年三十六,他身邊到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就沒有還沒成家的,有的都已經(jīng)離了幾次婚了,甚至孩子都上高中了的,只有他一個抱著獨身主義堅定地單身至今。
朋友走了,喬海樓一個人玩著也挺沒意思。
雖然他嘴巴上嘲諷岑川,可方才說岑川的時候,他卻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天在K大遇見的那個小美人,如今想起來依然會怦然心動。也不知該去哪找那小美人。
他不喜歡和這么年輕的男孩子談戀愛,可要是有機會的話,打發(fā)一段時間的無聊,解解悶倒是無妨。
沈垣在吧臺區(qū),他記不清到底幾杯酒下肚,差不多已經(jīng)倒了。
沈垣身邊坐著一起來的一個狗友,叫作韓楓。這位韓少瞧中一個過來玩的白富美,搭訕了幾句,人家大美女對他愛搭不理的。
韓楓心一橫,趁女生去上廁所的時候,偷偷往人酒里下藥,等人回來以后接著勸酒。
女生一看就覺得有貓膩,還沒傻到喝離開過眼前的酒,笑著把酒推給他,說:“我請你喝吧。怎么?不敢喝啊?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
這家伙毫不心虛:“怎么會呢?呵呵。”
但他確實是不敢喝,所以他把酒推給醉醺醺的沈垣,推了推沈垣:“來,我請你喝酒。”
沈垣被他推醒,腦袋還是一團糨糊:“什么?”
韓楓說:“請你喝酒,喝吧。”
沈垣一看是朋友給的酒,這時也已經(jīng)喝上頭了,二話不說仰頭灌下去。
韓楓看得心驚膽戰(zhàn),還得裝作若無其事,轉(zhuǎn)過頭,說:“你看,沒事吧?”
女生可不搭茬,挑了挑眉,冷哼一聲,走開了。
狗友把他坑了以后,妹子也沒泡到,終于開始擔心起沈垣喝了這加過料的酒會不會有問題,心虛地說:“小沈,你……你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啊?我給你開個房間,你先去休息吧?”
他也不是那種不仗義的人,他會再給沈垣挑個美女送進房間去的。
沈垣其實已經(jīng)醉了,但他是看不出喝醉的體質(zhì),臉都沒紅,只是嘴唇變得嫣紅,逞強說:“沒事,就、就這點酒……”
朋友看看又覺得說不定沒事,一時間懷疑不定:“我送你去房間吧。”
沈垣沒事兒人一般地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肚子漲,去上個廁所。”
沈垣腳步一淺一深地走了,還走錯路,半路又找服務員指了路。
進了廁所,沈垣解了尿,卻還有種不盡的感覺,他覺得腳下無力、身體燥-熱,似有一股股炙流往下腹涌去,鼓脹著,卻不知該如何發(fā)-泄。
沈垣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走到盥洗臺,摘下眼鏡,擰開冷水潑臉,卻還是無法讓身體降溫。他用沾濕的手撩了把頭發(fā),水珠從他的臉頰滑落下去。
沈垣轉(zhuǎn)頭,迎面撞上一個剛走出來的男人。他嗅到淡淡的香氣,和叔叔平日里愛用的男士香水是同一款,體格身材也很像。
大抵醉得太厲害,又或是實在是憋了太多的委屈。
沈垣聞到這香氣,忽地失去理智般,想要盡數(shù)發(fā)泄出來。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叔叔,又覺得這人就是叔叔,是與不是又如何?
沈垣撞到那人身上,忽地鬼迷心竅般抱了上去:“叔叔……”
喬海樓被他這一聲喚的,心都酥了,把小美人抱了個滿懷。
這可太巧,就是前日他念念不忘又不知道該去哪找的小美人。
不,應當不是巧合,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嘖嘖,這小美人絕對是故意來勾引他的。
他可不是柳下惠,這場艷遇你情我愿,又浪漫情致,他自然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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