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柳生的逼迫
滋滋滋——
電流一樣的聲音從球拍上傳來，混著那殺傷力極強的氣，以球拍為中心新城了一個絕對的旋渦，黑色的電弧在跳躍著。
它們在狂歡，它們在咆哮，它們想要撕裂所有的障礙沖出去，告訴所有攔截者，這是它們的主場！！！
咔嚓~
“唔……”
手腕脫臼的聲音驟然響起，在這劇烈的暴風(fēng)中，難以察覺。
手，不行了！
柳生（由美子）咬緊了牙，淡淡的血絲從牙齦中溢出，她看著球拍上極速旋轉(zhuǎn)的網(wǎng)球，那力量，仿佛橫沖而來的火車一樣，完全無法匹敵！
不，這并不是櫻一完整的力量！
絕對不是！
艱難地側(cè)過頭，眼角的視線折射出了那人的身姿，她就屹立在那里，不動，也不說話，就那樣安靜的站著。
明明就站在那里，就站在她的眼前，但卻莫名給她一種難以企及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樣，難以言喻的哀傷忽然間浮上了心頭。
為什么？
心里有話卻從來不說？
曾經(jīng)那些一起許下的諾言，那場關(guān)于世界之巔的談話，那奠基于未來的交流，全部都是……騙人的嗎？
就連現(xiàn)在的比賽，也不愿意用盡全力，卻還要假裝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樣！
櫻一，你就這么不屑嗎？
嘀嗒~
一滴淚水從眼角話落，砸在地面濺開細(xì)小的水花。對面，櫻一拿著球拍的手微微一緊，她唇角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
她那沉默的模樣看在柳生（由美子）眼里，心中那種哀傷如同山洪般爆發(fā)了出來，這是她最后一次站在球場上了，過了今天，球場上將不會有她的存在，她所有的風(fēng)華和年事都將一一緘默，所有的傳說也會從此消失。
這樣也好，至少，在櫻一消失之前，她做了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這樣，即使是死亡，也不會留有任何的遺憾了。
沒有，任何的……遺憾……
“唳——————”
半空中，那同樣是金色的百靈鳥猛地張開的翅膀，頭部下壓，呈現(xiàn)俯沖進(jìn)攻的模樣，微微瞇起的雙眸直視對面的櫻一，帶著肅殺的意味。
“呃啊————————”柳生（由美子）猛然一個側(cè)身，左手一把握住了球拍，合著那只脫臼的手猛然用力，淡金色的氣在球拍表面急速凝聚，最后竟然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櫻一看著她嘴角溢出的細(xì)小的血絲，稍稍猶豫了一瞬，下一秒，才邁開了自己的左腳，微曲身體，穩(wěn)住自己的下盤，手中的球拍一垂，下滑了一寸。
這是一種放水的做法，握拍的重心上移后，自己需要承重的力量就變成了正確握拍手法的兩到三倍，遇到力量型選手更是會變成七~八倍。同樣的，接球就變得困難了許多，力量小的球員還可能握不住球拍，從而球拍被打飛。
這個動作櫻一做得不著痕跡，在挪步的時候就做了，根本無法察覺得到。
但對戰(zhàn)的柳生（由美子）卻是看見了，櫻一的握拍習(xí)慣她再清楚不過了，一直都是距離底座3.5厘米，多一分少一厘她都能夠察覺得到。
而她站在她的對面，她握拍距離的變化自然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當(dāng)下，柳生瞳孔驟然一縮，渾身都抑制不住地顫栗了起來，櫻一……
居然讓她！！！！
她居然讓她！！！！
“江戶川———————————————”她仰頭，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咆哮里夾雜了失望與悲傷的哀號，那咆哮，聽者無不為之動容。
“我可以接受失敗，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這一聲咆哮，蓋過了所有的聲音，帶著哽咽，“收起你那不該有的慈悲心，我不需要啊——————”
櫻一身體一顫，雙目瞬間緊縮。
轟————
嗶——
“GAME立海大，15-0，立海大發(fā)球。”
裁判的聲音響起，第一球就這樣被拿下了，被柳生拿下。
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江戶川沒接到球，居然沒接到柳生（由美子）的球！
柳生（由美子）剛才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憐憫？江戶川在憐憫柳生（由美子）？
“柳生（由美子）……哭了……”看臺上，菊丸輕聲低喃著，語氣里充滿了擔(dān)憂。
柳生（比呂士）不自覺地抬手，以中指為基準(zhǔn)輕輕推了一下眼鏡，搭在膝蓋上的左手卻是緊緊握成了拳頭。
前座的不二更是渾身緊繃，放在網(wǎng)球袋上的雙手死死扣住了網(wǎng)球袋邊緣，青筋一根根地泛起，看不見的波濤在眼底洶涌澎湃，不安的情緒在心底迅速地彌漫著。
“江戶川。”
球場上，柳生（由美子）握緊了網(wǎng)球，眼淚從她的眼角不斷流淌著，劃過臉頰，打在黃褐色的隊服上，濕了一片，有的滴落在地面之上，濺開一朵朵破碎的花，她哽咽著：
“動手，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她緩緩地斂了斂眼瞼，一咬牙，忽地拔高了聲音：“即使是輸?shù)粢矡o所謂，所以給我認(rèn)真一些，不要小瞧我——————————”
碰——————
擊球聲伴隨著凄厲的哀嚎劃破天地，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每個人的心頭，令每一個人都感受到自身的靈魂在顫抖。
她叫她的姓氏‘江戶川’，而不是像以往那般喊著親昵的稱呼‘櫻一’亦或者一向的尊稱‘部長’，而是更為疏離的姓氏‘江戶川’，她在怨她。
砰————
嗶——
“GAME立海大，30-0，立海大發(fā)球。”
“江戶川，你到底在顧慮什么？咳咳……”劇烈的咳嗽帶起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嚨，柳生（由美子）硬生生地咽下去，半是憤恨半是無力地吶喊：“連我都敢用盡全力，你為什么就不敢？你這個弱者——————————”
弱者？
她說她是弱者？
櫻一斂了斂眼瞼，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連頭發(fā)都沒有飄忽一下。她依舊安靜地站著，一半身影彰顯在陽光下，另一半淹沒在陰影之中，成就了黑暗與光明的融合體，看不見那帽檐下的神色是悲，還是喜。
和柳生（由美子）的身體健康比起來，被說成是弱者，亦或者輸?shù)舯荣悾捕紵o所謂了。
然而……
“混蛋，別讓我恨你啊——————”
這一聲咆哮，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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