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加上她向慶王求得,關于戎城一些資料。
戎城有常駐在政府班子里的御史大人。
可以上疏彈劾戎城官員。
從六部至京兆尹府,從尚書到散官。
將軍校尉城門尉皆有。
機構冗雜,權力相互制約。
就是親王犯了法,京兆府尹都有拿人的魄力。
隔壁就是風都。
情節嚴重了直接上大理寺受審。
所以,戎城的確不如光城那般柔和。
*
瀟曉曉很想去看看戎城的底線在哪里。
這些看似嚴明律法背后,總會是有根在暗處操縱的線的。
*
第五天午后。
柴氏便急急忙忙來了。
帶著丫鬟素琴。
穿著暗綠色水竹紋立領對襟大衣,外罩灰色鼠皮排褂。
水綠色長裙,腳下一雙牡丹紋黑底紅花繡鞋。
“曉曉,你現在發跡了,可千萬別忘了你哥哥,可還在臨水縣那偏僻地方,窮山惡水的受苦”
“春生,出來時娘把他放在你大哥那兒,娘只望再來看一看你,春生受苦了。。”
柴氏說著,便拿出帕子抹淚。
“若非因為來你這里看你,春生就不會受這許多的苦,他現在在長慶家被長慶看護著,我可憐的春生,這么小就受苦。。”
“你可別忘了你親弟弟的苦,你對別人家的孩子那么好干嘛。。”
“那個瀟英,你忘了,她不過是你堂叔的女兒,還是隔房的堂叔,我勸你啊,別對她太好,現在人太多白眼狼,你快把你弟弟也接來,他現在過的日子,還不如你這隔房堂叔的女兒。”
說罷,柴氏掏出帕子,哭天搶地的抹淚。
瀟曉曉道
“母親,你快別哭了。。”
“已經派人去接弟弟。。”
柴氏將帕子一擱,板下臉來道
訴苦道:
“可是你哥哥怎么辦,你雖住著大院子,穿著好的,吃著好的,我只擔心你哥哥,長慶,他在臨水怎么辦”
柴氏盯著那閣樓上的雕梁畫棟,心里每個著頭。
瀟曉曉用手按著額頭。
這幾日的事情讓她勞累,開發戎城的事兒。
“知道你擔心哥哥,已經送了白銀去了,給哥哥在臨水縣置個百畝地,再在臨水縣城給買一處大宅子,有土地,租出去,收些租子,哥哥和嫂子截然不能大戶大貴,只要好好經營,也能安遂的過一輩子。。”
柴氏笑瞇瞇。
有女兒還是好,女兒能干了,家里都帶起來。
春節剛過,春生被帶來。
瀟曉曉見了春生,是真喜歡,才六歲,虎頭虎腦的。
瀟曉曉讓他叫姐姐。
便歡喜的叫著。
瀟曉曉教其認字,因為春生雖然六歲半了,卻還沒上過學。
瀟曉曉將春生抱在懷里。
笑瞇瞇道“長生啊。。”春生是乳名,他們這一輩排序為‘長’字,所以取名長生
“長生還不識字吧。”
瀟曉曉問周圍人道。
接長生來的贏新,和底下人面面相覷。
應該不識字的吧。
瀟曉曉沉默了半刻。
“請個教書先生吧,要知識淵博的,最好是大儒”
贏新道“是的,姑娘。。”
在春生來前和后各一月,兩個月的時間,瀟曉曉多次行走戎城最大賭坊,萬金樓。
萬金樓,萬金流。
所謂的連那樓閣飛檐都掛著金子。
瀟曉曉實在想不出,是怎么樣的人,能在這白色管轄下的黑色地帶,呼風喚雨。
有些東西是外表光鮮亮麗。
柴氏住進了大院子。
雖然一來都是好吃好喝的待著。
喜歡的不行。
只覺著大城池的東西就是好。
可是這院子待久了,再好看的東西看膩味了。
就還是想著那鄉下。
可以挨個串門。
卻時時想著出去竄竄門。
瀟曉曉少不得在旁勸
“母親,雖然不習慣,但戎城,只要是大院里的女人,大多都是不出屋。。”
貴婦小姐,除了節日,便是燒香,祈福,等等日子,不會隨意出門的。
若去那個府中拜訪,也得別人先發了請帖來。
約定了日子,過去,那才是禮儀。
為此,瀟曉曉也積極的給左鄰右舍都發了請帖。
讓隔壁府的夫人,太太來做客。
讓柴氏去陪著。
但是柴氏到底是鄉間婦人,跟這些從小大戶人家的出生長大人,沒有話題,聊著觀念,話題不一致,很快就冷了場
久了,周圍的鄰居便也懶得來了。
所以才使得柴氏越發的悶。
瀟曉曉就算勸,柴氏也不愿意聽。
沒人說話聊天,整日在這府中待著,無趣的很。
不多時,便嚷著要回臨水。
瀟曉曉想著這才是二月底,回去的路上,有落雪的地方,這時候,還不知道雪有沒有化開。
怕路上出意外,勸柴氏等一等,如果真要回去,也等三月開春了再行。
走水路,也方便。
柴氏不依。
瀟曉曉只得叫人準備馬車。
這時,老家傳來消息,瀟長慶跟人斗毆。
被打折了腿,躺在床上,已經約莫半月了。
柴氏一聽消息,急的暈了過去。
消息是隨著西邊賬本一起送達的。
因為瀟曉曉現在不在西邊,為了方便聯絡,每個點都設置了聯絡消息的人。
所以西邊的消息,哪怕是極遠的臨水縣。
她要知道都不難。
春生是十二月中旬出發,走了陸路,又水路,因為吹西北風,所以順風順水,幾日便到達戎城不遠的西邊。
有走了幾日陸路,所以剛過完年就到達戎城。
然而,瀟曉曉去接春生時,也是瀟長慶買房置地時。
這才一個月不到,就出事兒了。
事情是正月里發生的,
事情傳過來已經是二月。
瀟曉曉也驚詫,派人細了解了。
原因是在賭坊跟人賭錢,欠了賭債,還得罪了臨水城的地頭蛇,賭坊和承德樓以及在臨水有幾百畝土地的大財主方德宋。
試想那方德宋是何人,在臨水盤踞了這么多年。
先只是被打了一頓,人還有氣兒被抬回來。
張氏沒見過大世面,也沒經過事兒。
這么大的事兒,她不知道作何處理。
屋里本來還有一個下人。
就兩個人把人抬到床上去。
去找了大夫,大夫一瞧這情形,不敢治,直道治不了。
也不知道被打的輕重,萬一醫死了人,可是要醫鬧的。
張氏哭成了淚人。
幾日后,人是幽幽轉醒過來,腿是折了,沒法醫治了。
柴氏一聽傻了眼,最后也哭成了淚人。
“你哥哥挨打挨的冤枉啊,你現在有本事兒,要替你哥哥討回公道,可要替你哥哥討公道”
柴氏哭的像淚人。
瀟曉曉不清楚詳情。
眼看面前站著的楓葉。
這些消息都是楓葉去探實的。
楓葉看瀟曉曉看她的模樣,聳聳肩,滿臉無辜。
“當時瀟爺喝了酒,輸了錢,一時興起,先打了人。。”
“賭場的規矩,打人是不允許的,更何況,瀟爺那架勢。。”
“開賭坊的,哪個不是黑白兩道,哪個后面沒點勢力支撐,更何況,那方德宋,方家是那里的地頭蛇。。”
“你懂什么,你到底是誰的人,胳膊總向外拐!”
遭到柴氏的呵斥,楓葉撇嘴,身體轉一邊去,姑娘都沒有這么兇過她。
瀟曉曉見此。
“母親,這件事兒,只能慢慢來,緣由我們尚且不清”
瀟正才一向不來瀟曉曉堂廳。
此刻,只是沉默著,時不時唉聲。
柴氏回去一趟院子,想不過,總覺著這事兒要找老伴商量商量。。
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想想她生的長慶,受了多少痛生下來。
現在在受苦。
然則,這次,瀟正才的反應太奇怪了。
柴氏有人脈。
曾在鄉間。
京閔兒他爹,曾經做過官,只是現在退下來了。
那么多年,總有認識兩個做大官的。
要為長慶伸冤。
京閔兒是柴氏娘家遠方親眷。
說過柴氏認識的達官貴人,在她的認知里,這就是達官貴人了,就這么一個她熟識的。
瀟正才來了戎城才沒多久性子就轉變了似的
自己兒子出這么大事兒。
曾經的柴氏見識短淺,現在也算漲了見識
急匆匆的闖到瀟正才房里。
一進去的嬉鬧聲讓她傻眼了。。
再走進去,面前的場景讓她直愣愣在房里傻站著,那穿著赤色蝙蝠紋的老男子,那腿彎處半懷抱著的一個衣服褪到肩的女子,那不是她平日在府中服侍的丫鬟素笛還是誰。
柴氏急的差點暈過去了。
“瀟正才,你這個老王八。。”
柴氏袖子一扒拉就要上去。
“才不見得過上好日子,你這個老東西,不著好。。”
素笛也是當場被抓住了,又臊又羞。
一把跪了下來
“太太饒命。。”
柴氏顧不上罵素笛,盡是些眉眼都沒張開的小妖精,一副妖魅樣。
只沖向瀟正才。
“沒羞沒臊的老東西,不知道自己出至那個山溝溝出來,不看自己是哪根秧苗子,也學哪些城里頭老爺們那做派,就憑你,也配?!”
柴氏急起來是沒啥好話。
瀟曉曉聞著動靜趕緊跑來。
后面跟著楓葉和贏新。
蕪香院離前院近,就隔個角門,一時間,引得瀟府小廝仆役都來看熱鬧。
瀟正才見柴氏罵的粗鄙。
字字錐心。
本來還想在素笛面前樹立自己威勇的形象,一時覺著丟光了臉。
也不如平日那般怕柴氏。
過去托起柴氏頭發便是狠狠兩個大嘴巴子。
“潑婦,這些年由得你了。。。”
瀟正才本來就是要立威的,這兩巴掌抽的又準又狠。
等瀟曉曉反應已經來不及。
柴氏被打的蒙了。
回頭看扶著她起來的瀟曉曉。
面見此刻站在面前的盛怒的陌生的丈夫。
兒子的惡訊
手一揚,沖了出去。。
“我不活了,老娘不活了。。。”
柴氏蓬頭垢面的沖出去。。
瀟曉曉只抓了個空。
趕緊讓人去追。。
自己便急急忙忙沖出去。。
卻見一輛馬車從路口突然竄出來。。
瀟曉曉沒趕上。。
巷子東繞西繞。
又連接著胡同。
瀟曉曉找不到人。
急著。。。
瀟府的下人也全派出去。
卻也只有那么幾個人。
瀟曉曉想著報官。
但是也不知道官府受不受理。
一瞬間不知道如何才好。
然而,才一個時辰,東邊護城河外來了消息,發現一具女尸。
打撈上來,正是柴氏。
------題外話------
艾瑪,寫的有點不好,不知道要不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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