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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楊軒


  蕭桐與莫璃在這邊書房看書,在回頭說楊軒。

  楊軒看著蕭桐與莫璃的身影漸漸模糊,在姚玉的提醒下放下簾子,腦中仍是那兩個相伴站著的身影,忽而有些惆悵,以前那蕭桐總用盡一切辦法出現在他面前討好他,那時直覺得他討厭,煩人,恨不能她消失,她要成親的消息傳到他耳邊,只讓他松了一口氣。

  后來的遭遇他不想回憶第二遍,可那時的恨,那是的絕望卻是刻骨的,甚至在知道姚玉砸的是蕭桐時,對那紅色刺眼的血產生了大快人心的感覺,理智上不允許,可也擋不住那痛快之心,后來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控制,被安置在王府中,聽了王府一夜的喧囂。

  第二日臨近天亮睡了過去,沒一會就被姚玉搖醒,告知蕭桐已經醒過來,但又睡過去了,得再次醒來才能知道具體的情形,楊軒隨后便起身,不可避免的有些惶恐與茫然,等到天黑休息也再沒有蕭桐的消息。

  那一夜楊軒一覺睡到了天亮,只是做夢了,醒了以后不記得是夢的什么,卻記得自己做夢,姚玉告知蕭桐醒來后因情緒過于激動又昏睡過去了。楊軒的眼角微微現出一絲諷刺,卻未開口說什么。

  到了巳時,姚玉說蕭桐醒了,經太醫診斷蕭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失去記憶,不記得前塵往事,楊軒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不相信,后來才想起不久應該就可以確認,遂便不在意。

  果然,剛到申時蕭桐身邊的人就來請楊軒,因料到會有這么一事早已準備妥當,遂楊軒沒說什么即刻跟了過去,進了客廳,楊軒目不斜視對肅親王行禮問好,對肅親王楊軒卻是真心敬仰的。

  肅親王叫起后楊軒對蕭桐亦認真行了一禮,楊軒可以感覺自他進這房間蕭桐的目光便沒離過他,那目光認真的盯著他,本來他以為失去記憶的事情有假,但當他對她行禮,看她認真卻稍微有些僵硬的回禮,便可感覺不一樣了。

  待蕭桐的眼睛對上他的時候,楊軒便知道這不再是以前的蕭桐了,還是那張臉,可就是變了一個人,不夸張的可以說是完全換了一個人,楊軒有些驚愕,這還是蕭桐嗎?

  可以說,楊軒是第一個接近事實真相的人,是蕭桐,卻不是原主那個蕭桐,而是另一個蕭桐重生在這身體了,已經不是原來的蕭桐了。

  由此也可看出楊軒是敏感且觀察入微的人,當然也是因為他對蕭桐的沒有肅親王他們那樣深厚的感情,當局者莫旁觀者清,這楊軒依著對原主蕭桐的了解,得出了是個事實的結論,卻不會也無法考證。

  楊軒看著那似換了一個人的蕭桐,確認了蕭桐是失去記憶了,聽了肅親王的話,回了神坐下聽肅親王解釋讓蕭桐致歉,楊軒也沒想到蕭桐會做出那樣的動作,說出那樣的話,動作、說話的神態無比認真,那里面的真誠他看得清楚,卻也有意思逼迫的一味。

  楊軒惱怒、憤恨、不甘心,可毫無辦法,理智占了上頭,荒涼的心讓他開口說原諒她。腦中轉過千萬種念頭,卻發現只有這一條路,是最好的。那逼迫,很諷刺的卻是對他只最有利的。

  后面的一切他總無法集中精神,看著肅親王與蕭桐皺著眉頭認真討論著那個對策,只適時說了點話,表示他在聽,這對他來說不難。只恍惚的想著,既然說原諒了她,以他們兩家、以母親與肅王爺的交情,只能是真正的原諒。而且不說其他,看在肅親王的面上,也不會為難與她,他的驕傲亦是不會做出報復之事。怎么說,蕭桐也付出代價了,往后只離她更遠些就好,至于她說的承諾,楊軒卻是希望永遠沒有那么一天的。

  后來到飯廳用膳,看見了蕭桐的夫君莫璃,那樣的男子,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那似女子般的面貌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那樣的從容,堅韌,看見他沒有多余的情緒,又聽他似不懂他說出的話會帶給多不好的影響一樣,分擔了蕭桐一半的壞名。

  楊軒看著莫璃,有些恍惚,抓不住自己的心緒,只覺得這樣的男子,跟他以往所接觸的任何男子都不同,可是卻不影響他被他吸引,對他向往著。不可避免的又想到蕭桐,暗嘆她倒是幸運的,有這樣的一個夫。

  那晚他睡前是希望蕭桐能好好待莫璃,希望莫璃是幸福的。

  但在第二日楊軒看見蕭桐的眼里,對他沒有了癡迷,只淡淡的欣賞不露一絲的淡淡愧疚,而看向莫璃的眼中卻帶著窘迫無錯及隱藏的的向往,還有愧疚及…關懷,楊軒卻突然沒有了昨晚希望莫璃幸福的念頭。

  他看著蕭桐與莫璃相伴站著卻疏遠的的身影漸漸模糊,不能免俗的產生了一絲惆悵,當一個眼里只有你的人,不管她多不堪,可是一旦她眼里不在有你的的時候,一般都會產生這種心理,而他竟然不能免俗。

  楊軒自嘲的一笑,那一絲惆悵揮之不去,一直有著前進方向,隨時保持理智的他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一絲迷茫,腦海中那兩個身影也時時浮現,他找不到他的方向了……

  楊軒一路恍惚的回到楊府,聽到他母親父親的聲音,他突然很委屈,委屈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不管禮儀的直直撲進父親的懷抱尋找安慰,嚇壞了楊易何氏,忙心疼哄了,被何氏的目光、楊軒的委屈逼得有些窘迫的楊易,心疼得哄著楊軒道歉,無外乎楊軒受委屈了,肅親王與她是好友,不好追究責任的話。

  楊軒耳邊聽著母親語無倫次的話語,卻突然感覺羞愧,不知道自己再干嘛,看看母親的表情,他忍不住“撲”的一聲笑了出來,那委屈也不知跑到那個角落去了。

  楊軒迅速恢復了正常,由著他們送他回他住的院子,關了門他與母親父親單獨詳細說了事情經過,楊易與何氏雖有些不敢相信,卻很相信楊軒,只得接受這事實。

  安慰勸解了母親父親一番,楊軒又開始他楊府幼嫡子的生活,不在多想蕭桐莫璃等人事。

  誰知沒過幾日,就傳來消息說莫璃回了軍中,楊軒怔了半響,為莫璃遺憾的同時產生了一絲他自己無法說出的情緒,無法形容卻讓他不敢多想,仿佛那是惡魔,不能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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