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109】撞柱(虐渣,必看)
“信,東珠你說的什么信?我跟阿娘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邵瑩瑩總算還沒有太蠢。
在最初的慌張過,邵瑩瑩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一封沒有署名,也沒有字跡的信罷了,能算得什么數?
在這里,邵瑩瑩不得不佩服阿娘的先見之明。
昨日,在她命凝翠的弟弟,送過信箋之后,阿娘便也給了凝翠一家一點銀元,打發他們回鄉下老家了。
在沒有任何人證、物證的情況下,只要她不承認,小格格又能拿她如何?
白薇松了口氣。
總算,這些年來對瑩兒的悉心教導,沒有白費,不至于遇事便自亂陣腳。
唯有凝翠很是心虛、害怕,連眼神也不敢同小格格對上,只低垂著腦袋,頭幾乎要低到胸口處。
白薇暗自警告地睨了凝翠一眼,凝翠咬著唇,眼里含著害怕的淚水,頭越發地低了,不敢出半點兒聲響。
葉花燃那簡直是要被生生給氣笑了。
這誰認定了她拿不出什么證據,故而打算這般抵賴過去?
“邵姐姐這是打算跟本格格裝糊涂么?”
葉花燃走近,一雙漂亮得的眸子噙著笑,卻是令人感到一種無端的那壓迫——
這便是皇家格格的氣勢跟威儀。
哪怕皇權式微,瑞肅王府沒落了,浸潤小格格身上十多年的皇家的氣度跟涵養還在。
這種氣度跟涵養,令小格格只要稍微拿出些氣勢,就能夠令她的威壓輕易地便高過尋常人,這是一種天然的貴氣,是白薇這些年努力在女兒身上培養,耗盡心力,都沒能培養出來的,一種與生俱來的,融入在骨血當中的雍容氣度!
而這也是這么多年來,邵瑩瑩最為嫉妒小格格的地方。
因為小格格身上這種與生俱來的氣度,是再多的綾羅綢緞、錦衣玉食都堆砌不起來的!
邵瑩瑩依舊指是搖頭,她裝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實是不知。東珠你方才在門口聽見了些什么?可是聽錯了,誤會了?”
仗著葉花燃手中沒有證據,邵瑩瑩是決意抵賴到底。
“怎么能是誤會呢?方才在門口,我跟格格兩個人全聽見了!是瑩瑩姑娘你跟邵夫人兩人指使凝翠,讓他弟弟偷偷給姑爺捎上一封信。姑娘你還很大聲地問凝翠,姑爺是不是上門來提出解除婚約的!我跟格格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一個字都沒有錯落的!”
碧鳶忠心,哪里聽得了邵瑩瑩這般倒打一耙,還污蔑是她跟小格格兩人聽錯了,當即生氣地反駁道。
邵瑩瑩的臉色冷了下來。
她不能直接給東珠臉色,可這碧鳶還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個丫鬟罷了。
她們當主子的說話,何曾輪得到她一個當丫鬟的開口?
是在瞧不起她身上流的不是格格的血脈,故而輕視她么?
她敷衍地道,“碧鳶,想必你聽錯了。”
“如何就是奴婢聽錯了,明明……”
論口舌之爭,碧鳶如何會是邵瑩瑩的對手?
葉花燃抬了抬手,碧鳶止住了話頭。
葉花燃這才不疾不徐,似笑非笑地開口,“碧鳶聽錯了,難不成,連同本格格在內,也聽錯了么?還是邵姐姐的意思是,我跟碧鳶兩人齊齊地患上了幻聽?幻聽的內容還是一模一樣?”
葉花燃是寸步不讓,步步緊逼。
邵瑩瑩仗著小格格手中沒有證據,強詞奪理。
她能對碧鳶輕慢、敷衍,可她能對小格格也如此么?
這種身份上的與生俱來的差異,從她住進王府起,就無時無刻地不在刺痛著她。
邵瑩瑩勉強笑道,“這,也許當真是東珠你跟碧鳶一同聽錯了呢?你想啊,我又沒有理由去破壞你跟謝長公子的婚事。可見,這當中,定然是存在什么誤會。東珠你說是不是?”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這些年,我們瑞肅王府上下,待你跟白姨如同真正的親人。我更是待白姨為半個母娘。東珠沒有阿姊,亦是將邵姐姐視為親姐姐。有什么新奇的、貴重的玩意兒,東珠也都是第一時間往映竹院送。如此這般真情實意,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冷血的蛇,也該是焐熱了。可事實證明,畜生究竟是畜生,養不熟,喂不飽。你今日給了她綾羅綢緞,他日,她便覬覦上你的奇珍異寶。今日,你給了她奇珍異寶,他日,她便盯上了你身處的這個位置。東珠倒是想要問一問,我瑞肅王府到底有什么對不住邵姐姐跟白姨的地方,以至于邵姐姐跟白姨派人給歸年哥哥寄去這封信,陷東珠,乃至整個瑞肅王府于不義!”
說罷,葉花燃將手中的信封,狠狠地飛去了邵瑩瑩的臉上。
信封銳利的邊角,刮過邵瑩瑩的眼角,爾后從她的臉上滑落,飄蕩在了地上。
這哪里是一封信,這分明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眼尾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可這份疼痛,可此時遭受到的這份恥辱比起來,是那樣地微不足道。
邵瑩瑩抬手,往眼尾處一抹。
沒有任何意外,指腹上有鮮紅色的血
那血映入眼里,燒紅了她的眼。
小格格張口閉口的畜生二字,更是刺得她耳膜生疼。
聽吶。
這就是口口聲聲將她跟阿娘視為家人的小格格。
道貌盎然!
惺惺作態!
邵瑩瑩沒有去看被葉花燃甩到地上的那封信。
她的胸膛劇起伏,積壓在她心中多年的不甘跟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以致她來自阿娘眼神的無聲警告都視若無睹。
有些話,已在她心中壓抑了太久,早已是不吐不快!
“家人?你口口聲聲說,你將我跟阿娘視為你的家人。可是,你看吶。從小到大,我連惹你生氣都不敢。無論你說什么,做什么,我何曾不是讓著你,哄著你?每次,我們一起闖禍,遭到阿娘責罵的人永遠是我!是,你確實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記著我跟阿娘。所以呢?我跟阿娘就得對你感恩戴德,是不是?你說你將我們視為家人,可是從小到大,我們之間有真正地平等過嗎?小時候,我見到你必須得磕頭請安,一直到大晏亡國,我們之間才算是真正的平起平坐。可這種平起平坐,也不過是表面上的。比如眼下,你在我面前拿出你格格的威儀,而我便只能低聲下氣地受著。我跟阿娘算是哪門子的家人,在你們眼里,我們至多不過是比仆人高出那么一等——”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了邵瑩瑩的臉上。
邵瑩瑩眼睛瞪圓。
“放肆!誰準你對格格這般無禮的?!瑩兒,向格格道歉!”
稚童不知所謂身份上的差異。
在邵瑩瑩初入王府那段階段,她很自然很燃地將小格格當成同年齡人的孩子一樣去相處。
阿娘見了,總是會繃著一張臉,告誡她,尊卑有別。
從小到大,邵瑩瑩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因為類似的事情,遭過阿娘的罰,挨過阿娘的打。
眼下的這一巴掌,不過是過去許多次的重演罷了。
邵瑩瑩捂著自己發疼的臉頰,她先是低低地笑出聲,繼而諷刺地道,“格格?阿娘,大晏都亡了。現在都是承國了,承國,哪里存在什么格格吶?阿娘你是不是又想掌摑我吶?那我把這另半邊臉,也給您轉過去,給您打,可好?”
邵瑩瑩果真將另外半邊臉,轉向阿娘白薇。
白薇的眼睛蓄了層淚光,她的掌心還一片火辣辣地燒疼。
俗語有云,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倘若不是瑩瑩把話說得太過分,令事情再沒有轉圜的余地,她又何須用上“苦肉計“這一招。
這孩子,怎么就不懂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是民婦教導無方,還請格格恕罪。”
“噗通——”一聲。
白薇雙膝跪地,在葉花燃的跟前跪了下來,
邵瑩瑩眼底燒紅。
阿娘給小格格下跪這一幕,在她的心底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她還記得,她跟阿娘剛搬進王府的那段時間,因為她不懂什么尊卑有別,總是跟東珠玩鬧在一處,有時候玩得太過火,不可不免地會推小格格一把,或者是小孩兒彼此之間打鬧起來。
那時,額娘必然牽著她的手,去給王妃請罪。
瘦小的身子,跪在王妃的前面,連同她一起,被要求雙膝跪地。
這是第一次,邵瑩瑩見道母親給小格格下跪!
這種一出生就帶著階級差距的烙印,深深地刺痛了她此刻的自尊心。
邵瑩瑩僵直著身子,她不愿跟小格格道歉。
大不了,大不了她跟阿娘就搬離這王府!
那個對她們總是輕易地非打即罵的死鬼阿爹早就已經是一抹鬼魂,她跟阿娘也早已非昔日酒樓賣唱的卑賤之人。
她有那么多的朋友,她還認識許多非富即貴的同學,他們都曾或多或少地收過她不少好處,屆時,他們定然都會幫她的!
她就不信,她跟阿娘無法在這璟天城生活下去!
葉花燃“咦”了一聲,“白姨這是做什么?”
不等白薇說話,葉花燃便慢條斯理地道,“這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瑞肅王府是如何地苛待府中客人呢。”
白薇心里微微一驚。
客人……
這在以往,小格格可無論如何都沒有將她跟瑩瑩稱之為“客人”過。
話鋒一轉,葉花燃目光直直地落在跪在地上的白薇,“還是白姨以為,這一記耳光,一聲道歉,就能輕易地將這封信的事兒給輕易揭過去?”
跪在地上的白薇身子一僵。
她要如何告訴小格格,她此前心底的確是打的這個主意沒錯?
白薇跟邵瑩瑩不愧是母女。
邵瑩瑩堅決不肯承認她寄過那封信,更聲稱根本不知信箋的存在,白薇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可能自解揭其短,她聲音溫婉地道,“從方才起,就聽格格提及所謂的信。不知到底是怎樣一封信,以致令格格對民婦跟瑩瑩產生如此大的誤會?”
葉花燃早就料到,邵瑩瑩跟白薇母女二人不會輕易承認。
到底還是低估了她們母女二人厚顏的程度。
被她跟碧鳶兩人抓了個現行,竟然到現在還拒不承認!
葉花燃目光一沉。
倏地,月光瞥見一抹杏黃色的身影悄悄地往門口移動,葉花燃慢悠悠地出聲問道,“凝翠。你這是打算往哪兒去哪?”
一只腳已然邁過門口的凝翠,僵直了身子。
她臉色蒼白地轉過身,“噗通——”一聲,亦是在葉花燃的面前跪了下來。
“格格,奴婢——”
葉花燃笑著,打斷了凝翠的話,“可是認為,你的兩個主子遭到了本格格的欺凌,要去請阿瑪過來給白姨跟邵姐姐二人做主吶?”
凝翠如何敢承認,她眼露驚慌,重重地磕了個頭,“奴婢不敢。”
“不必如此緊張。本格格又不是攔著,不讓你去。去吧。去將阿瑪給請過來。”
凝翠倏地抬起頭來。
“去呀。怎的,本格格開口叫你去請,你倒反而不敢了?”
凝翠遲疑著,實在聽不出格格是否是在反話正說,自是不敢立即從地上站起,只把頭垂得低低的,身子微顫。
“不敢吶?那我就讓碧鳶跑一趟好了。碧鳶,你去請阿瑪來一趟。”
她即將跟歸年動身去魁北。
白薇跟邵瑩瑩母女二人這兩個不安因素,她是定然要將她們從瑞肅王府逐出的。
原本,她是打算且留幾日安生日子給她們,她也好真趁著這段時間,著手調查這些年白薇跟邵瑩瑩究竟都有同那些陌生可疑之人有過往來,好看看能不能查出出現在她夢中那個火燒瑞肅王府的神秘年輕男子。
眼下看來,她留的這幾日“安生日子”對白薇跟邵瑩瑩母女二人而言,還是太多了。
她們兩人既然上趕著給她添堵,她倒是不建議,一同收拾了她們。
至于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同盧雄勾結,火燒瑞肅王府的神秘男人,她相信,只要她密切派人監視著白薇跟邵瑩瑩母女二人,終歸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總歸,這一世她跟歸年沒有解除婚約,瑞肅王府有謝家作為倚仗,盧雄若是想要動瑞肅王府,可得好好地掂量掂量。
“是,格格。”
碧鳶瞪了凝翠一眼,飛快地跑了出去。
碧鳶很快就將崇昀給請來了。
崇昀跨進映竹院,便瞧見了跪在地上的白薇,以及臉上明顯紅腫起了半邊臉的邵瑩瑩。
崇昀當即沉了臉色,“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東珠,你讓你白姨一個長輩對你下跪,這成何體統?!邵夫人,快,快快請起!瑩兒,還不趕緊扶你阿娘起來!”
邵瑩瑩心底還記恨著阿娘方才掌摑她的那一巴掌,可她是決計不敢違抗干爹瑞肅王的命令的。
邵瑩瑩低垂著頭,攙扶著白薇的手臂,扶阿娘起來。
白薇紅著眼眶,在女兒將手松開的時候,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母女二人均是發紅著眼眶,令崇昀瞧在眼里,很是不是滋味,對女人說話的口吻,也就越發地嚴厲,“東珠,你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崇昀在客廳的主位上坐了下來,并且讓邵瑩瑩扶她阿娘也在椅子上落座。
“阿瑪不如讓邵姐姐撿起地上那封信。待看過信上內容之后,再來質問女兒。也順便,幫女兒問問,為何邵姐姐要寄這樣一封信,給歸年哥哥。”
對于阿瑪不分青紅皂白,一出現便先是對她指責一通這一行為,葉花燃全然沒有任何的驚訝。
幼年,阿瑪、額娘帶她還有三位哥哥下館子。
三哥淘氣,將花生子兒扔她嘴里,導致她被花生子給卡住了咽喉,滿臉漲紫。
是當時還在酒樓賣唱的白薇,見了,扔下了手中的琴,推開人群,抱起她,放在她的膝蓋上,替她將那花生米給拍了出來。
她也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阿瑪、額娘,三位哥哥,乃至她,沒有對白姨不感激的。
后來,更是因為白姨的丈夫忽然去世,白姨跟邵瑩瑩一下子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寡母。后來,又因為白姨舍身救過阿瑪一命。
兩次恩情疊加,說是恩深似海也不為過,令瑞肅王府上下,對白姨沒有不感激的。
乃至白姨丈夫去世過后,阿瑪憐憫白姨跟邵瑩瑩母女二人,將她們二人接回了府上安置。
邵瑩瑩方才低吼,從小到大,她們之間若是起了爭執,被白姨打罵的那一個定然是她,她又如何知道,每次她跟邵瑩瑩之間起了沖突,事后也定然會被阿瑪關“自審堂”里頭反省?
“信,什么信?”
崇昀眉頭緊皺,他對邵瑩瑩道,“瑩兒,去將東珠口中提及的信箋取來,給本王瞧瞧。”
邵瑩瑩身子僵直,她的身子不由地微顫。
直到此刻,邵瑩瑩才生出幾分慌張來。
那信箋上的鉛字,是她親手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報紙上剪下,再命凝翠黏貼上去的。
倘若,倘若干爹看過信箋上的內容,并且知道是出自她之手……
邵瑩瑩不由自主地慌張地、求助地看向自己的阿娘。
這就是母女。
縱然前一秒,邵瑩瑩還在因為阿娘當眾掌摑她而記恨在先,在當真六神無主的時候,還是本能地尋求母親的幫助。
白薇在心底嘆了口氣,道,“去吧。瑩兒,去將地上的信箋撿起來給王爺過目。”
有了阿娘這句話,方才還六神無主的邵瑩瑩瞬間鎮定了下來。
也是。
以往她闖過多少次大禍,阿娘不都替她抗下了嗎?
沒有什么難題,是阿娘解決不了的。
這么一想,邵瑩瑩這才整個人像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她走過去,屈辱地、不甘地,將那封小格格扔在她臉上,如今躺在地上,像是在無聲嘲笑著她的那份信箋給撿了起來。
邵瑩瑩一步一步,走至崇昀的面前,將信封,交了過去。
崇昀接過信封,從里頭取出信箋。
四下寂靜,便是連窗外夏風吹動著樹葉的簌簌的聲音都聽得分明。
眼見崇昀的臉色亦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邵瑩瑩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跳再次緊張地砰砰胡亂地跳動了起來。
余光瞥見阿娘平靜的面容,無形之中,邵瑩瑩感受到了一種無聲的支持著她的力量。
她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在干爹的面前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嘭!”
待看過信上全部的內容,崇昀十分用力地將信箋重重地拍在了幾案上!
邵瑩瑩整個人便不由地跟著顫抖了一下。
她的雙膝發軟。
倘若不是白薇瞧出女兒臉上神情不對,暗自在她的手腕上扶了扶,邵瑩瑩只怕這會兒早已懼怕地跪在了地上。
崇昀的目光掃過白薇跟邵瑩瑩母女二人,最終,落在女兒東珠的身上,“你說,這封信,是瑩瑩寄給謝賢侄的?你手中可有何證據?”
意識到自己的口吻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崇昀緩了臉色,換上一種溫和的語氣,“不是阿瑪信不過你,只是這件事干系體大。倘使這件事當真是瑩兒所為,阿瑪定然給你一個交代。相反,白姨對咱們家有恩。倘若這件事當中存在誤會,我們也不好委屈了瑩兒。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左右阿瑪對于邵瑩瑩跟白薇母女二人的偏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不過過去她天真地以為阿瑪是因為顧念白薇于她,于阿瑪有恩,所以才對她連同邵瑩瑩在內百般照顧。
倘若不是上輩子,她無意間撞破了阿瑪同白之間的丑事,她又如何得知,阿瑪同白薇早就茍合在了一處!
“阿瑪所言極是。這證據,自然是有的。”
邵瑩瑩的心倏地一提,手中的帕子攪成了一團。
白薇握住女兒的手。
邵瑩瑩狂跳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下來。
崇昀詢問的眼神看向女兒,在等著她口中所謂的證據。
葉花燃不緊不慢地開口,“還請阿瑪仔細再瞧一瞧您手中的這張信箋。”
再瞧一眼信箋?
那信箋上的字全部都是用報紙上的鉛字拼湊在一起,連字跡都瞧不出來,還能瞧出個什么名堂來?
盡管如此,崇昀還是按照葉花燃所說,又狐疑地盯著手中的信箋看了看。
“不知道阿瑪發現沒有,這張信箋上的紙張紋路非常地特別。不知阿瑪可否感受到一種熟悉感?”
起初,崇昀只是覺得手中這張信箋跟世面上現行通用的紙張有所不同,明顯要精致一些,待到他依照小格格所言,指腹摩挲過信箋邊上的空白處,臉色驟變。
“是鎏金紙。粗粗一看,似乎只是比我們尋常用的信箋精致了一些。一旦用手觸摸之,就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信箋邊緣的紋路。細看,只要站在明亮的地方,就能夠清楚地看見上面若隱若現的鎏金花紋。這種鎏金紙,非常地矜貴。是世面上縱然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得到的。如果我沒有記錯,我記得當年皇伯伯賞賜阿瑪的那一套文房四寶里,就有鎏金紙這一樣?如果我還沒有記錯,當年,阿瑪將那一套鎏金紙,自己留了一半,又分別分給了三位兄長,邵姐姐還有我。其中,因為大哥跟三哥對著鎏金紙都不甚感興趣,于是也就將他們手中的鎏金紙一并送給了二哥,故而,二哥手中的鎏金紙是最多的,剩下則是我跟邵姐姐二人平分。
前年二哥在他自己院子里,邀請友人一起舉辦話了詩話會。其中他們作詩、寫文,用的,便是二哥寶貝的鎏金紙。當時,還因為鎏金紙不夠,向我借了幾張過去。現在,那些文墨都還由二哥收著,在他的書房里。所以,二哥手中是沒有鎏金紙的了。因為實在太寶貝那幾張鎏金紙,故而這些年來,東珠一直沒舍得用,還在柜子里完好地保存著。當年阿瑪給的是十張,我借了三張給二哥,因而,柜子里還剩下七張。鎏金紙太過名貴,除卻像二哥那樣真正豁達的名士,想來都是舍不得當真用它們來寫字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隨著去年鎏金紙傳人的去世,這門工藝也就因此失傳,鎏金紙是寫一張,少一張。邵姐姐想必跟我一樣,也是舍不得用的。
當然,鎏金紙這般名貴,按道理,邵姐姐是定然舍不得用她來寄一封匿名信的。所以我猜測,應當是丫鬟沒認出鎏金紙的特別,只將她視為普通的紙,錯拿了,因此,被用來寫這封信。事情到底是不是如同東珠猜測的這樣。阿瑪何妨讓邵姐姐,打開她的柜子,讓我們瞧一瞧她收藏的鎏金紙還在不在,剩下幾張,是不是如同東珠所猜測的那樣,還剩九張。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邵瑩瑩瞳孔微縮。
她是萬萬不曾想到,千算萬算,破綻竟然會出現在一貫寶貝的“鎏金紙”上。
邵瑩瑩心里頭恨透了凝翠的成事不足,只是礙于瑞肅王在場,不好發作。
“瑩兒,去將你的鎏金紙取來。”
崇昀沉聲道。
邵瑩瑩只得按照崇昀所說,去打開她存放鎏金紙的抽屜。
就在邵瑩瑩去取來鑰匙,打開抽屜的瞬間,只聽身后響起“嘭”地一聲巨大的聲響。
接著便是凝翠慌張的驚呼聲,“夫人!”
像是有所預感。
邵瑩瑩倏地轉過身。
白薇撞柱子自殺了!
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阿娘!“
邵瑩瑩扔下了鑰匙,飛快地朝娘親奔了過去。
她一把推開了在白薇身邊的凝翠,她的雙手捂住額娘不停冒血的額頭,“阿娘,你怎么樣了?阿娘,你說話,你不要嚇我啊!凝翠,快去請大夫過來!快去,快去啊!”
邵瑩瑩氣急敗壞地朝凝翠低吼。
凝翠被主子這么一吼,顧不上委屈,趕忙抹了抹掉落的眼淚,飛奔出去請大夫去了。
崇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被觸目所及的鮮血給怔住了。
他步履踉蹌地,走至白薇的身邊,聲音微顫,“邵夫人,你這是……你這是為何?”
鮮血從白薇的額頭汨汨地流出,令她的額頭、臉上也全是鮮血,她的唇色蒼白,氣若游絲,“王爺,信,信是是民婦從報紙上剪的,也是民婦命凝香委托她的弟弟去寄的。一切,一切都是民婦的做的,瑩瑩并不知情。千錯萬錯,都是民婦的錯,還請王爺跟格格,不要,不要錯怪了瑩兒。瑩兒她,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王爺跟格格,要怪罪,就怪罪,怪罪民婦好了……”
葉花燃眼底劃過一抹冷凝。
白薇這分明是打算犧牲自己,好將邵瑩瑩給徹底摘出去。
順便,還能換取阿瑪的愧疚,以便讓邵瑩瑩今后在王府的生活不至受到太大影響。
呵。
她倒是挺敢想!邵瑩瑩豈是她這么一撞,就能夠保得住的!
------題外話------
放心,WULI格格絕不是什么心慈柔軟之人哈?
白薇、邵瑩瑩母女二人,且還有她們受的。
……
港真,這文每天的訂閱連星爸爸一杯咖啡都未必買得起。上架快半個月了,渣笑前期為了這本文買書的花費,迄今為止連一半的稿費都沒賺到。
我也不知道在堅持個神馬東西,有時候真的想想都能飆淚。
就是努力、用心了那么久,換這么一個“感人”的結果。
所以還請書城打負分的小天使,把五分投給你們認為值得的文,如果不喜歡渣笑的文,也請安靜地走開,我們有緣江湖再見就好。
這文撲成這樣,每天看見不好的留言真的挺影響碼字激情的。
就讓渣笑沒有遺憾地創作完這部作品。謝謝了……
嗯,對叭起,今天負能量了一把。
明天一覺醒來,渣笑就又是滿血的“陳漢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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