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沒落。
三天后的周末。
阮家。
“叮咚——叮咚叮咚——”
正吃著午飯的王清荷與阮溫軍均是都給愣了一下,旁邊的拾笙一直就低垂著頭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碗里的飯。
她對面的阮傅城卻是冷嗤了一聲。
把筷子一放,直接就將自己坐著的椅子往后一推,翹著個二郎腿,“吧嗒——”當著人阮溫軍的面就點燃了一根煙。
阮溫軍眉頭緊鄒,臉色陰沉的可怕。
然,剛想開口訓斥上兩句卻是就看到了自己的前妻正對著他苦苦哀求道:“軍哥,軍哥,城城他還只是個孩子,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他不是有心要學壞的——”
阮溫軍的額頭青筋凸起,整個人的呼吸愈發的急促,但,他還是強自壓下心底的怒意,這才沒讓自己開口罵上阮傅城兩句。
讓他滾出去之類。
旁邊的王清荷卻是就在順著阮溫軍的視線往阮傅城的旁邊看了看。
空無一物。
是的,從前些天開始王清荷就發現了阮溫軍的異常。
他總是會看著一個地方神情古怪,而且,還好像在和什么人在說話,可是,家里除了打掃的傭人就剩她了。
那阮溫軍到底是在和誰說話?
王清荷蹙了蹙眉頭。
阮溫軍原本就是個城府極深且頗有遠見還不拘小節之人,他非常的能忍,能屈能伸,如果是為了達成他的一個目的。
包括現在。
即使是他都已經是這制衣廠的大老板了卻也還是同樣可以為了達成自己的利益而把自己的面子里子都拿出來給人踩上一腳。
末了,還能和人談笑風生。
心思向來都讓人捉摸不定。
最近更是讓王清荷有些看不透。
畢竟自從她離婚跟了人阮溫軍之后,那就是跟人阮家兩老結了死仇的,不說去阮家老宅就連是平時看到那都是會刻意避開的。
可前兩天阮溫軍竟是一反常態。
不僅是提著一大箱子的禮品親自過去了一趟人阮家老宅,剛剛踏進阮家老宅的門口更是都被他那丈母娘給當眾破了一盆餿水。
竟也是不氣不腦。
十分淡定從容的就拿出帕子擦了擦。
任由人阮母對他又是打又是罵的,不僅沒有躲避不說,最后更甚至是還破天荒的就將人阮傅城給接回了家里。
要知道,阮溫軍雖然是能屈能伸。
可,說到底人阮傅城是他的兒子,而且目前仍舊是十分的混不吝,這樣的情況,一個當老子的怎么可能主動去跟自己的兒子認錯?
尤其是阮溫軍這樣心思深沉之人。
是的,他為利不圖。
可阮家還有什么是值得阮溫軍這般好脾氣的去接近了?
顯然沒有。
畢竟眼下整個阮家早就是他阮溫軍的了。
王清荷百思不得其解,并且也曾旁敲側擊的開口問了好幾次人阮溫軍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訴她,這樣也比悶在心里好,可是都被人阮溫軍以各種借口將她給搪塞了回去。
這一點叫王清荷很是不安。
雖然他們的證件是已經給扯了,是的,就在人阮傅城負氣離開的第二天,王清荷就和阮溫軍去了一趟民政局。
將這件事情給落實了。
她也終于是不用再讓笙笙跟著她背上一個不好聽的罵名。
但,王清荷的這口氣還是松的太快。
畢竟,自從人阮溫軍將阮傅城接回來之后,對他的那個態度也是來了個180度的大轉變。
幾乎可以說得上百依百順。
不論阮傅城要什么,他都會給,對他的管束也是愈發的是睜只眼閉只眼了,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王清荷不禁手指緊攥。
負責阮家一日三餐的張嫂更是在聽到有人按門鈴的響聲后立馬就對著阮溫軍和王清荷道:“老爺,夫人,我這就去開門。”
阮溫軍放下手中的筷子。
頗有些點心力交瘁的伸手擰了擰眉心。
揮揮手道:“去吧——”
這才又看向了對面正吞云吐霧的阮傅城。
“城城,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爸爸是管不了你,可你至少也該懂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行為舉止不要給他人帶來困擾,這里是客廳,不止你一個人,你若是真想抽煙就去自己的房間。”
語氣之中充滿疲憊。
阮傅城這么敏感的少年哪里會聽不出來,他手指緊握,立馬就從椅子上給站起身來,開口就道:“是誰他媽求著我回來的!”
事實上。
即使是被自己前妻的魂魄一直苦苦哀求著。
阮傅城也沒有真正去開那個口。
只不過是人阮母不甘心他們老阮家世代所積攢下來的家業都給便宜了王清荷母女,這才讓阮傅城回了阮家。
可阮傅城不知道。
他只以為是人阮溫軍求著他回來的,不然,依照這小子那日天日地的脾性,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回到阮家。
而阮溫軍之所以會這么一反常態的自然是因為他自被拾七開了鬼眼之后就能看到自己前妻的緣故。
是的,阮溫軍從最初的以為阮思思是要報復自己,這才找上門來,到后面的被迫接受他并不是因為被自己的前妻給夢魘住了。
而是確確實實是可以看到她之后。
只能釋然。
好在,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即使阮思思成了鬼可依舊和在世的時候一般,并沒有多大的危害。
她沒有害他。
只不過是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了很多關于阮傅城的事情。
是的,阮思思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阮溫軍能看在阮傅城是他的親身骨肉的份上將他接回來。
這樣她就放心了。
而阮溫軍這個人向來警惕性極重,雖說自己的前妻并沒有那害他的意思,可是,他依舊排斥的很。
這才提出了一個要求,他將人阮傅城接回來,自此,阮思思就不要在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阮思思生前性子便就軟弱。
死后更是如此。
她原本在丈夫突然就能看到自己的時候很是喜出望外。
然,丈夫卻是并不怎么高興。
不僅如此。
當阮溫軍確信阮思思是不會害他的時候就開始看到她就當沒有看到,這種視而不見的態度讓向來就是以夫為天的阮思思依舊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在看到兒子流落在外,整日都和那些個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向來軟弱的阮思思也算是硬氣了一回。
為母則剛。
既然丈夫是真的對她棄之敝履,那她強行留在他的身邊也是枉然,她還有父母,兒子,放不下心。
這才有了人阮溫軍親自上門的一事。
是的,阮思思答應了人阮溫軍,只要是將城城接回來,給自己父母一筆養老金,她就不再出現在人阮溫軍的面前。
阮溫軍原本是想找個道士收了阮思思,可是,在看到她確實是沒有那個害他的意思再加上畢竟是多年的結發夫妻。
阮溫軍便也就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
今天他在看到阮思思竟然還留在他們家里的時候便就有些不悅了起來,是的,阮思思答應的是將人阮傅城接回來后就走。
事實上也是如此。
她今天就是來道別的。
然,還沒等到人阮思思開口。
“阮先生,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彼時,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一邊出示自己的證件,一邊就被戰戰兢兢的傭人給帶到了阮家的客廳。
這下子。
原本準備發飆的阮傅城都有點慌了。
阮溫軍卻是依舊沉著穩重。
他慢慢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笑容可掬的看著那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就道:“請問,是因為什么事情?”
王清荷也站了起來。
拾笙楞了楞。
這個時候為什么會有警察找上門來?
她不記得前世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當然,也沒有發生阮溫軍親自去把人阮傅城接回家的事情。
很多的事情都和前世的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叫拾笙也不由得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夾子屋那片正在開發的地皮是阮先生名下的土地嗎?”一個警察開口道。
阮溫軍笑了笑,“怎么了?”
“請問阮先生,那片正在開發的土地是不是您名下的?”那個警官一臉嚴謹即使是人阮溫軍笑臉相迎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繼續問道。
阮溫軍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
可終究還是開了口道:“那塊地皮是我前不久才從人柳氏集團的老總那里買下來的,現在確實正在開發。
請問警察同志,是出了什么事嗎?”
幾個警察對看一眼,這才再次看向了阮溫軍道:“那就沒錯了,麻煩阮先生配合我們的調查。
走一趟吧。”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即使是人阮溫軍不想去也不行,畢竟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
“小荷啊,那我就陪警察同志走一趟,你且放心,我很快就回來——”說著阮溫軍又看向了一旁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一臉手足無措的阮傅城道:“城城,不用擔心——”
末了,拍了拍阮傅城的肩膀便就跟著警察的車去往趟派出所。
阮傅城看著阮溫軍離開去的背影手指緊握,他死死的咬緊了牙關,終是忍不住追了出去,“爸——”
正準備上車的阮溫軍身體一僵。
這還是自阮思思死后阮傅城第一次喊他爸爸,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前妻,笑了笑。
阮思思一臉的憂心忡忡,“軍哥——”
站在門口處的王清荷也是一臉的愁容,畢竟,如果真的沒什么事情怎么會要求去到警察局接受調查?
阮傅城看著離去的警察又回頭看了王清荷和拾笙一眼,咬咬牙就要去找路子,阮溫軍雖然是背叛了這個家。
可是,說到底,終究還是他的爸爸。
他不能不聞不問。
一跑出鐵院門便就撞到了正在打籃球的陸哲和啟遠,寧澤三人,陸哲更是一籃球就給砸了過去,“怎么了?”
三人一直就在這里,自然也看到了剛剛阮溫軍被警察帶走的一幕了。
阮傅城也顧不得那樣許多,當即就是低咒了一聲,“艸,老子今天沒心情跟你杠,別擋路——”
是的,阮傅城要去找他們分舵的大哥,黃俊杰。
阮傅城雖然還是個學生,可,腦子轉得快,再加上身上也有點錢,自然這樣的“社會”少年要是想加入分舵。
有的是法子。
陸哲卻是直接就伸手攔在了阮傅城的身前,“我讓我爸爸幫忙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先別急。”
啟遠和寧澤對看一眼。
阮傅城一愣。
是的,他怎么就給忘記了,要說這鳳凰鎮上哪家的家世背景最強,除了他陸哲陸家,還能有誰?!
然而,也正是因此,阮傅城才會老是和人陸哲不對付。
彼時又怎么會接受他的好意。
阮傅城當即就道:“用不著,小爺自有門路。”
“呵——哲哥,聽到沒有,人阮少爺自有門路啊,你就別那么好心了。”啟遠吹了一聲口哨撿起了地上的籃球就道。
寧澤蹙了一下眉頭,這才看向了阮傅城道:“你那大哥靠不住,還是讓哲哥的爸爸幫忙問一下是怎么回事。”
阮傅城當即就要炸!
要知道,黃老大可是他的偶像啊!
不僅人長得帥而且對他們這些新進的小弟那也是個個都照顧有加,彼時,在聽到人寧澤竟然說自己無比崇拜的大哥靠不住怎么能不炸。
然,寧澤接下來說的話卻是叫阮傅城不得不氣得臉色鐵青也有點無法反駁。
畢竟老大的弟弟確實是曾被關進過局子一段時間,這個他無法反駁,可是,后來不是也都被老大給救了出來嗎?
可見,老大還是有那個實力的!
但,寧澤說的也有道理。
畢竟讓陸哲老爸幫忙問一下不會耽擱太久,幾乎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就可以弄得一清二楚。
他咬了咬牙,剛想開口道謝,然,卻是就聽到了人陸哲輕飄飄的一句,“等我電話。”
陸哲路過阮家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了阮家二樓陽臺處的拾笙。
于是,便就一邊轉著手上的籃球,一邊就對著拾笙吹了一記口哨。
“小辣椒,等著哥哥的好消息哦。”
拾笙臉一黑。
然,剛一轉身便就看到了也上了二樓的王清荷。
“媽——”
王清荷點點頭,“下去寫作業吧,明天還要上學。”
拾笙抿了抿嘴,“媽,阮叔叔的事情——”
王清荷臉色一沉。
銳利的目光在看向拾笙的時候顯得有幾分涼薄。
她壓低了聲音道:“我不是說了要叫爸爸,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子,有些事情別總讓我重復。”
拾笙沒說話,轉身離開了二樓。
……
夜半,陸家。
“你爸怎么說?”
是的,因著實在是太過擔心的緣故。
畢竟這都到晚上了他爸爸都還沒有回來,阮傅城實在是有些等不了于是乎就來了陸哲家。
這可還是人阮傅城第一次來陸哲家。
不僅是陸哲有些新奇,就連是啟遠和寧澤都有些大吃一驚,不過事后想想,雖說人阮傅城是躁了點。
可,出事的人畢竟是他爸爸,不擔心也是說不過去。
畢竟他媽媽才離開不久。
于是兩人都十分配合的就當起了背景墻來。
這邊,陸哲先是給阮傅城倒了一杯茶,這才一臉凝重道:“你爸爸這次惹到了點事情——”
阮傅城心下一緊,“怎么回事!”
陸哲一把就將人摁回了椅子上,這才娓娓道來。
陸哲的爸爸和警察局里的局長有點交情,再加上阮家也是他們幾十年的鄰里,陸爸爸一個電話過去就給知道了個清楚明白。
阮溫軍因為最近也想搞得建筑場地便就開始請人在買下的那塊廢墟場地進行建筑施工。
然,第一天的時候便就出了點事情。
聽說是挖出了一大片一大片人的骸骨。
那個場景,嚇得當時開挖機的工人都是冷汗直冒,后又清理出來了一大批的貍貓陶瓷像。
整個廢墟場地更是陰冷至極。
工人們個個面面相覷。
一邊看著埋在地底下不知有多少個年頭的尸骸,一邊看看那十分詭異的陶瓷貍仙像,個個不經頭皮發麻。
這里,這里該不會是什么不干凈的地方吧?
其實。
早就在三天前的夜晚拾七閃人之際便就將人賀小鳳的禁錮給解了。
而且,看到總不能當作沒看到。
既然是她不想費心費力就必須要有人費心費力,是的,就在拾七離開之后賀小鳳在當天就已經替那些怨靈超度了。
所以,這里已然是沒有什么鬼魂。
但,整個場地畢竟是曾經待過那么多的孤魂野鬼,而工人們也是第二天就過來動工,自然還是有余溫在的。
之所以冷,一來是,這里的確有鬼魂待過,二來就是心理作用。
是的,畢竟論誰看到那么多的人的尸骸和奇怪的陶瓷貍仙像都避免不了會去胡思亂想的。
自然就愈發的感覺后背陰涼陰涼的了。
是的,這塊廢墟場地就在當天阮傅城約人柳亦恒面談的時候便就給簽下了,日期卻還是幾個月前的日期。
柳亦恒只說,他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了人火箭等人,說是很早就將這塊地皮賣給了人阮溫軍。
后面還要請人火箭等人吃飯。
也是夠嗆。
為了不穿幫,也是為了避免得罪那幫人,自然,這日期就不是當下的而是幾個月前的。
阮溫軍自然沒有不同意。
不僅同意,還連連開口道謝了人柳亦恒,可,末了,人阮溫軍這才反應了過來是被人柳亦恒給陰了一把。
是的,就在看到工人們挖出的那些尸骸的時候阮溫軍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
畢竟白紙黑字都寫的清清楚楚的,現在這塊地皮就是他阮溫軍的。
再加上阮溫軍本就還沒對拾家的沙場生意死心,于是就硬著頭皮讓工人們繼續開工,只不過,那些尸骸的話就直接找個地方給埋了。
末了,還讓人不要說出去。
其實阮溫軍不讓說出去的目的就是不想弄得大家都覺得他的這塊場地不好,倒是也沒有多想。
可,耐不住別人會多想。
尤其是,第二天就有人偷偷報了警。
說是在開挖機的時候挖出了一大片人的尸骸,雇主卻是不讓他們說,要瞞得死死的,幾個人一合計就都有些怕遭了那無妄之災。
所以這才報了警。
而阮溫軍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被請到警察局喝茶的。
所以,這要是真的說起來,阮溫軍的這個事情倒也沒多大個事兒,頂多就是給人阮溫軍一個警告。
可是,警方那邊卻是就一直扣押著不放人。
這一看就沒有那么簡單。
陸哲他老爸便就親自過去了一趟,旁敲側擊下,警方那邊的人才十分隱晦的就透露了點訊息給人陸老爸。
原來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這才引得了上面人的注意,不得不謹慎對待。
并且,不論事情的大小,一旦是被重視起來的案件,那即使是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情那也是能讓犯事兒的人給脫上一層皮的。
尤其是,據說那塊場地可是有好多死人的骸骨。
一大片一大片的。
再加上,倉庫里竟是還有那燒制的各種貍貓陶瓷像。
這就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
可,說到底人阮溫軍畢竟也是沒有干那殺人放火的違法事件,最后,上面給了個折中的法子,罰款!
是的,等到人阮溫軍從局子里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了。
且,還罰了阮溫軍一大筆巨款,以作警戒!
然,這也只是一個開始。
是的,阮溫軍現在是一片的焦頭爛額。
為啥?
阮家本是開的制衣廠。
阮氏制衣廠自成立以來口碑那也是一直就很是不錯,再加上阮家本就是世代經商,底蘊什么的都在那里。
而且聽說人阮氏制衣廠里做出來的衣服不僅料子穿著舒服,阮家的老板娘阮思思更是心地善良。
有著一顆熱心腸。
這不,阮思思在看到年紀輕輕就因為家里供不起學費而來他們家打雜的一個小姑娘便就在晚上和自己的丈夫提了一嘴。
說是,車間里還有很多臺縫紉機空著,而且這附近也有很多家的姑娘年紀輕輕的就背井離鄉的去到那城市里打工,要是她們知道距離家里附近就有一個不錯的工作,收入也可觀應該是會過來看看的。
說道最后。
阮思思見得人阮溫軍也一直都是十分耐心的聽著。
便就開了口,“我們車間的縫紉機不是還空著很多臺嗎軍哥,我們也可以免費收學徒,讓她們跟著老師傅學車衣服,將來也就不用背井離鄉不說,我們廠里也不用去到那大老遠的地方招工啊。”
阮思思這話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畢竟,阮氏制衣廠里負責做衣服的工人們那可都是距離鳳凰鎮有著很遠的距離,有的甚至是跨省城的外鄉人。
雖說制衣廠是靠著個人每天出的貨量而決定每個人的每個月的薪水有多少,而且那些外鄉人不僅手速快還能保證衣服質量。
的確都是一群了不得的老師傅。
但同時。
也正是因為車間里做衣服的工人們大多皆是外鄉人的緣故,自然,阮家也得負責她們的吃住。
包吃是不可能的,只能從她們的伙食費里面扣除,但包住卻是必備的條件。
也是因此。
阮家還特意為這些工人們配備了一個食堂和一個宿舍,這些每個人細算下來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阮溫軍早就因為這個事情頭疼的不得了,如今一聽到妻子阮思思的話當即就拍板,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個舉動雖然是人阮思思可憐那些個窮人家的孩子被迫這么小就得出去打工掙錢而做出的一點微薄之力。
可于阮溫軍而言卻也是百利而近乎無一害的好事!
是的,因著阮氏制衣廠突然就給傳出來了這么一個驚人的消息,再加上阮溫軍的刻意傳播,很快這十里八鄉的人就都知道了。
那頓時就給炸開了鍋。
大家也都個個都是一臉的喜色。
尤其是一些窮苦人家的半大孩子們。
畢竟沒有哪一個人愿意背井離鄉的。
如果可以,她們是愿意留在父母身旁的,可是,家里太過貧苦,她們不得不挑起這個重擔給家里分擔一點。
畢竟家里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爸爸媽媽也都是普通的農民工,她們不能不懂事,是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很多只有十四五的小女孩,小小的年紀就不得不離開父母去到那大城市上,或是給人當保姆或是替人洗碗擦桌子。
這在農村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非常常見也十分無奈。
然,這會兒卻是乍一聽人阮氏制衣廠開了這么一個先例,距離鳳凰鎮上不遠的幾個村子里的大人們幾乎都是在第二天就都各自帶著自己的閨女去到了人阮氏制衣廠。
目的自然是了解情況,外加參觀人阮氏制衣廠。
一番打探和親眼目睹了人阮家確確實實是要給免費收學徒且學成之后承諾讓他們的閨女就在他們車間里上下班。
薪資待遇皆是都和老師傅們一樣。
做得多,拿得多。
整個鎮上都給沸騰了。
這十里八鄉的不會使用那縫紉機但卻是也很想去到他們阮氏制衣廠里做事的小姐妹們幾乎是對人阮氏制衣廠抱著一種十分敬畏且感激的心情去到了阮氏制衣廠。
車間很大。
在阮家工作的老師傅們也都是一些還未出嫁的女孩或者是已為人婦的小媳婦,基本上都是女人而且也都是一個車間做事。
很快,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學徒們很快就和她們打成一片。
并且師傅們都十分的淳樸。
幾乎每個跟著老師傅學習的小學徒們那都是手把手的教導,沒有藏著掖著,而人阮思思作為阮氏制衣廠的老板娘更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她每天都會來到車間里幫著這個剪下線頭,或者是幫著那個數一下袋子和車間里的女人們那也是都能聊到這一塊去。
關鍵是,人阮家并沒有什么硬性條件。
只要是你想學,肯刻苦,那都可以來,他們免費給教,學成之后即可上手自己車衣服。
不僅如此,有那不想花錢在食堂打飯菜吃的,有那不想住宿舍想要騎自行車晚上回家的那都不是問題。
不想扣錢去食堂打飯菜,你可以自己帶飯,不想住宿舍,你可以回家。
一切都隨她們的意愿。
這就是阮氏制衣廠出名的由來。
可以說,現在這個局面于阮家而言那也是雙贏的局面。
因著消息傳播了出去的緣故。
自然就有越來越多慕名而來的人。
而阮家也從最開始的請人來他們制衣廠做工到最后的幾乎是個個都眼巴巴的等著人阮氏制衣廠有沒有離開的人,他們好讓自家的閨女趕快進去。
畢竟離著家里近。
是的,阮家車衣服的車間也就那么大。
很快,一大批的學徒便就上手了。
也是因此,阮溫軍從最開始的還需要給工人們配備一個宿舍和食堂,到最后的幾乎都不用管她們的吃住。
畢竟都是這附近的人家。
而阮家自然也是因此就也給省下了一筆不小的開銷不說,好名聲還給打出去了老遠,自是不愁找不到工人了。
是的,不僅不愁找不到工人,還有那等著的不在少數,更甚至是到最后人阮思思一個沒把控好還給多收了幾個學徒。
自然到最后也就出現了有那學徒沒有機子給車衣服的情況了。
不過,阮家人也沒有讓她們失望而歸,而是讓其留在了車間里幫忙打雜,薪資按照月結賬。
這下子,那些個擔心因為沒有機子給她們車衣服而不得不被迫離開的姑娘們那是個個都喜出望外。
對阮家的夸贊那更是不絕于耳。
也正是因此阮氏制衣廠才受到了這附近十里八鄉的一致好評,自然,那大把大把的訂單也是滾滾而來。
幾乎整個江城的幾個城鎮上的學校里的校服,包括小學,初中,高中,那都是出自人阮氏制衣廠。
可是,最近卻是接二連三的就被爆出了阮家的丑事來。
先是人阮家的老板娘一連著好多天都沒有去到她們車間里了。
后又是突然就傳來了老板娘的噩耗,整個車間的工人們幾乎都陷入了一片的安靜之中。
畢竟,平時車間里那可是嘰嘰喳喳的有說有笑的,今天不是談論這家的孩子明天就是說極那家的漢子。
都是這十里八鄉的小媳婦和大姑娘們,自然是沒有那代溝的。
可,在聽到老板娘突然去了的噩耗時向來熱鬧非凡的車間里那是一片的死寂,不過,她們說到底也就是個打工的。
即使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個個都還是埋頭車著手里的衣服。
只不過,車間里時不時就有人一不小心就車斷了針或者是車錯了,很明顯都是有些魂不守舍。
就這樣,她們勉勉強強的堅持著每天早上還是一大早就騎著車子去上班,是的,阮思思雖然死了。
可是,阮氏制衣廠仍舊還在繼續忙著。
直到,有那性子火爆的老師傅在得知人老板娘竟然是因為人阮溫軍早就在外頭有了相好的且孩子都跟他們家的城城一般大小才給氣得自殺的時候。
整個人都情緒失控了。
一把就將手里正車著的衣服給丟在了地上,氣得破口大罵,是的,是當著人阮溫軍的面兒。
說他怎么能做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情。
怎么能這么做!
畢竟人阮思思是那樣好的一個女人,怎么能這么對她!
阮思思為人很是溫柔,心地更是好的不得了,平時在開條子結算薪資時,那都是會多給她們五塊,十塊這樣。
從來就沒有少給的時候。
畢竟每個人的心里那都不是沒有譜的,而且,她們每天自己車了多少數據,她們自己也是有記賬的。
哪里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人阮思思對于新人也是特別的寬容。
記得有一次有一個新上手的學徒,明明是自己算錯了,可,最后人阮思思還是笑的宛若陽光下的百合一般,給了那小學徒算錯的數額。
事后,那小學徒反應過來才知道是自己多要了,就要退給人阮思思,阮思思卻是說什么都不要。
還讓她好好車袋子。
是的,這個小學徒因為性子毛躁的緣故車出來的衣服成品簡直沒眼看,阮溫軍也曾有那個意思要開除她。
可,最后還是因為人阮思思說車不好衣服可以車袋子啊,她們阮家也是有接收很多袋子的訂單,一樣也是需要人手的。
這才將那小學徒給留了下來。
所以,這么些年下來,整個車間里的小學徒和老師傅們,那都是對人阮思思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在。
她是她們的老板娘也是她們閑來嘮嗑的好鄰里。
畢竟因著阮家待遇還不錯。
外加阮思思人也特別的好,廠里更是離得家里也近,所以,幾乎是每個駐扎在阮氏制衣廠車衣服的小媳婦大姑娘們那都是一呆就是好幾年。
自然,這感情也就愈發的深了。
可這么好的一個人。
竟是遇到了這樣的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真的是前世造了孽,暴脾氣的老師傅是將心里的那口吁氣給出了。
事后卻是就被人阮溫軍直接就給開除了。
這是一個信號。
如果她們真的不想干了大可以走人,他們阮家不會因為沒有她們這些人就就此倒閉。
眾人面面相覷,她們畢竟都是因為家里捉襟見肘的才會早早輟學而來到人阮家學車衣服。
雖然心里是很想硬氣一點。
像這樣垃圾的人開的廠子,她們不屑在這里工作,可是,末了一想起家里那眼巴巴等著她們回去的老父母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們。
便就個個強制壓制了下來。
是的,她們還要生活。
不僅她們要生活,她們的爸爸媽媽也要生活,她們更想讓爸爸媽媽開心,想讓弟弟妹妹開心。
所以,她們妥協了。
然,工人們雖然是妥協了,可,雇主們卻是有那個魄力撤回訂單,即使是賠償損失那也堅決要撤!
是的,因著阮家的名聲一落千丈。
再加上上頭的刻意打壓。
很快收到風聲的一些經銷商便就十分果決的就撤掉了與人阮氏制衣廠的合作不說,正在趕著的一些大單子也都相繼給撤掉了。
堅決不要人阮氏制衣廠車出來的成品。
可見,人言可畏。
一個人的名聲如果臭了都能讓人退避三舍更合論還是一個廠子。
并且,也因著大量訂單系數撤離的緣故,那些原本就是看在錢的份上才沒有發作的普工們當即就給發作了起來。
畢竟她們早就待得不耐煩了。
是的,也是因為阮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畢竟人阮溫軍之前死了妻子沒多久就將在外面養的二奶給接近了家門不說,后還真的就給扯證了還將兒子都給趕出了家門的事情可是老早就被人阮家的老太太給鬧得人盡皆知的了。
不僅如此。
就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檔口上,聽說人阮溫軍還因為搞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給弄到了派出所去了。
這簡直就是聲名狼藉。
是的,整個事件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
不知內情的便就以訛傳訛。
畢竟誰讓他阮溫軍干出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知道內情的那就更是立馬就撤銷了與人阮氏制衣廠的合作。
畢竟這阮溫軍可是開罪了那了不得的人啊,再者,這阮氏制衣廠的名聲也明顯就跟著一起臭了。
合作什么的,談都別談。
所以當人阮溫軍從派出所出來后,先是面臨著一大批一大批訂單的流失,繼而就是又得面對著普工們的集體辭職。
是的,因著阮氏制衣廠的名聲是已經徹底跟著臭了,自然也就接不到什么單子了,接不到單子工人們也就只能長期放假了。
可,這可怎么行。
于是早就想閃人的姑娘們便就跟家里人一合計,說是這車衣服的技術她們也都已經學會了。
去哪兒不是一樣的車衣服。
再著,現在廠子里都已經沒有訂單了。
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去到那大城市里闖上一闖,家人們自然對于阮家的事情那也是有所耳聞的,后又見到閨女們都這般的有干勁便就也給答應了下來。
于是,阮氏制衣廠的工人們那也都是個個都坐在那車間里等著人阮溫軍發放最后的薪水且沒有一個人有那一絲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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