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白猿+李弘
閻君們有一個共同守則, 當上閻君的人不能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閻君夫人的身份為人所知，但也要遵守這一點。不吐露生前是誰，就能避開立場之爭和過于明顯的好惡。
閻君們戴著面具，除了朱砂痣閻君, 作為神仙他可以完全規(guī)避有人想走后門、行賄、干擾他等問題。穿著不是很統(tǒng)一的寬松黑袍或白袍，都有代稱, 王猛現(xiàn)在就不得不在衣服上擱一只草編的螞蚱以表明身份, 很多人都以為他是主持吸血地獄組建的閻君。
皇帝們的消遣之一就是猜測閻君們都是誰，在面貌一樣、沉默寡言的基礎(chǔ)上, 猜測閻君的死亡年份和性別, 以及具體是誰。
那些生前沒有創(chuàng)立任何豐功偉績的閻君根本猜不出來, 劉莊一開始不承認，在實習期就被認出來了。親爹去猜測時, 太好認了。對于兇兇閻君是不是嬴政, 眾說紛紜，他本人不承認, 別人只能猜測。
也有不準的，譬如現(xiàn)在, 他們就把沉默不語、永遠低頭翻閱文書的許負認成了男人，把晶瑩潔白美貌的朱砂痣閻君認成了女仙, 并引經(jīng)據(jù)典的吵了一架。
差點去問。
又覺得失禮。
李世民看他們好一陣吵嚷, 云淡風輕的回去繼續(xù)譜曲，自從打定主意不再為被美色所迷惑的雉奴強行解釋之后，就覺得生活一片晴朗, 安心。讓他死后再自己解釋吧，他自己找的女人，默許著把原配王氏杖斃，阿耶不替他解釋，俗話說得好，兒大不由爺娘。事實證明，只要治國的手藝出色——這里把方略稱為手藝以自嘲實在是好笑——不論做過什么錯事都可以被人忽略不計。
他生前制過不少宮廷雅樂，但那都是數(shù)十樂手組合起來的盛大、隆重的禮樂。對那些你儂我儂的情歌小調(diào)，聽聽就夠了，很少自己寫。這兩天忽然想起一首詩，《賦得花庭霧》，適合做琵琶曲跳舞用，也好哄一哄長孫無病。
他橫抱琵琶，用撥片彈撥，試著把心里稍微有些頭緒的曲調(diào)弄出來。
趙飛燕捧著臉坐在旁邊，手里拿了一副金板輕輕敲擊，配合節(jié)奏，打算等做好了拿去跳舞用。
她喜歡和快樂的人一起玩，這首曲子雖然有點強顏歡笑，卻逐漸灑脫起來，比平時更俊一些，不愧是無數(shù)花癡男女選出來的‘今年最想目睹真容的四個人’之一，二十多歲的年紀，英姿勃發(fā)，臉上飛揚快意的神采略減，卻又多出一絲格外的東西，頗有些看透生死的感覺。
長孫皇后靜靜的坐在旁邊，手里拈著兩枚金環(huán)和一只降魔鈴。金環(huán)上鏨刻了花卉鳳凰，是長孫無忌所贈之物，陪葬在身邊。之前聽說哥哥被貶到小地方做官，還算可以接受，到如今被逼自殺，這就受不了了，知道這是為什么，雉奴不愿意被人管教，武氏恨他阻攔自己當皇后，就吹耳旁風，好一個奸妃！
帝鎮(zhèn)中的皇帝們基本上不怎么嘲笑他，誰家沒有糟心事？漢朝滅亡三次、落下了無數(shù)教訓(xùn)。真正好笑的是李世民在哪兒紅著臉強行為兒子解釋那些糟糕又過分的行為，強行把他們做的事解釋合理。
楊廣以前還能笑他，直到李世民一語致勝：“不論如何，我們家總不會二世而亡。”已經(jīng)拖到第三代了哈哈哈哈。
現(xiàn)在他只期待傳說中武力超群又小心眼的贏秦四人回來，他最好能再說一遍。
但是沒有，呂雉和扶蘇先后回來過，雙方都彬彬有禮，非常和氣，距離遙遠，沒有矛盾爭端。雖然李世民鄙夷過呂霍、嘲過始皇，但這事兒誰都干過，不必計較。
皇后們剛開始看長孫無病不是很喜歡，喜歡她女兒，不喜歡她這個驕傲又幸福的人。誰家都有不足之處，憑什么她寵冠后宮僅次于獨孤伽羅，還留下賢名，還沒有半點風波呢？就不失寵？
直到現(xiàn)在，長孫無忌被殺，兒子被流放。
漢朝的皇后們確認了，是我們的同類！
畢竟?jié)h朝的皇后、太后家的外戚被夷三族是尋常事，沒被滅門的太后，一只手數(shù)的過來。
衛(wèi)子夫都給她打折了。
……
敵鎮(zhèn)中的人陸續(xù)都走光了，到最后只剩下隋唐兩代，不足十個人。
過于無聊只好相安無事，叔侄四人不尷不尬的相處著，住的不遠不近，并且準確無誤的劃分成2~3個陣營，李建成李元吉兄弟情長，天天睡在一起。李承乾和李泰互相提防，恨不得筑造高墻抵御對方，有時候想起小時候兄弟二人擠在一起推搡嬉戲的場景，還有一起坐在母親眼前的時候，賴在母親身邊膩膩歪歪的時候，還有被父親一起帶去練習射箭打獵的時候，貞觀十年之前，都是融洽的兄弟。
如今甚是可哀，可謂利欲熏心，權(quán)勢害人。
但是第二天一見面，出了陋室，瞅見討厭的瘸子和討厭的胖子時，就覺得十分嫌惡。只是為了提防隱太子和巢王二人，還得勉強湊在一起，相看兩厭。
別人只能等著鎮(zhèn)外送來消息——有曾經(jīng)也被關(guān)在帝鎮(zhèn)的人，還有自己的親人來送信。除了耕種和望天長嘆、夜觀星象、下棋練武、修繕弓箭之外沒有別的事打發(fā)時間。
但李泰不一樣。他是個收藏家（王世襄認證），現(xiàn)在也很樂于考古。自從那年在地里刨土時，刨出一只周朝的酒杯之后，就熱衷于挖掘。他還挖出來過疑似周朝的東西，甚至挖到過一個青銅禮器，里面有兩只酒爵、一把勺子和一塊玉，在地下埋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是誰埋的。銘文已經(jīng)被人打磨花了，認不出內(nèi)容。
李承乾：“你就是突厥的土撥鼠，天天挖洞，早晚被馬踩死。”
李泰挖的坑很大，淺了他跳不進去，會卡在洞口：“你就是踩進土撥鼠挖的洞才變?nèi)车鸟R？”
“腦滿腸肥死胖子，馬瘸了能治好。”
“別以為我不懂訓(xùn)馬，瘸馬不堪用。”
李承乾瞅了瞅瘸腿，在醫(yī)館幾次把腿敲斷修改骨頭，雖然喝了麻沸散不覺得有多疼，可是恍恍惚惚聽見錛鑿斧鋸在身上當當當，醒過來之后被人要求對著鏡子想自己此時此刻非常高興……真不高興！做的手術(shù)失效，也怪不得別人，看其他人有動了各種手術(shù)，甚至接上木頭假腿之后覺得高興的，腿就有了，只能怪自己。現(xiàn)在想拿鏟子拍他。
“你還能爬的上馬背？”
“我這不是胖，是孔武有力。猛將都是虎背熊腰。”
“名將可沒有走路都累的！”
李泰知道大哥想干什么，一手提著鋤頭當勾鐮槍使，準備勾他腳后跟，另一只手拎著鏟子準備反擊。
勾鐮槍是個好東西，一直到兩千多年后還在應(yīng)用。
李承乾緩緩俯身，李泰往后仰，手里攥緊做好準備。
大哥沒有打人，只是抓起一把土，作勢要揚過來。
兩人對峙了良久，李密早上一起床看到倆人一動不動，不由得問：“這是誰堆的雕塑，像是真人。”
王伯當正在門口平平整整的沙土地上練字，那同樣被敵鎮(zhèn)關(guān)過的奸商把紙賣的很貴，他干脆節(jié)儉些：“就是真人。”
李元吉伸著懶腰在窗口看，等著大哥給梳頭，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哥倆真是情深意切。”
“呵，李世民的兒孫，個個出奇！”先是禍起蕭墻，然后蒸其庶母，真是刺激，他就該有這樣的子孫。
他們倆也探討起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都長大了，本來都頗具雄才的好孩子，被慈幼院教育成了仁弱善良胸無大志的普通人，甚至覺得皇位無關(guān)緊要！聽聽，這說的是人話么？現(xiàn)在直接在慈幼院內(nèi)部從被照顧的小孩子，轉(zhuǎn)為照顧人的人，據(jù)說還是經(jīng)過考試擊敗了其他人？通過了給小孩塞奶嘴、唱催眠曲、教小孩吃飯、教小孩認字等諸多考試，一萬人選三千人的考試獲勝了。還挺得意。
更可恨是李元吉有一個兒子，為了逃避慈幼院里的考試，試圖**逃跑，被捉回來之后又堅定的要求去投胎，為了不考試寧愿去投胎！！像話嗎？雖然每年都有很多考試失利或是畏懼考試的小孩踴躍申請去投胎，但是我兒子怎么能這樣！李承乾為了逃避煩人的老師，只是想殺掉老師，怎么我們的兒子如此不成器？
雙雙氣得頭暈。
給李元吉梳好頭發(fā)，就該李元吉給大哥梳頭了，這就是兩人保持光鮮整潔的秘訣，對面那瘸子和胖子不放心把腦袋教給對方擺弄，只能把各自的及腰長發(fā)扎兩個大球，潦草的用頭巾一裹，有點歪歪斜斜的，跑動時顛簸，巨好笑。
……
書法家們不分高低，畢竟能自成一派的人各不相同，即便同是楷書，也各有風貌，獨領(lǐng)風騷。如山峰，全國七十二洞天福地，具是婀娜青山，嬌媚溪水。
書法家們不愛見面，最喜歡互相寫信。內(nèi)容寫的是什么倒不是很要緊，主要是互相交換墨寶。
以代人跑腿為生的小伙計送信的價格按照距離計費。
歐陽詢現(xiàn)在就再給蔡邕、韋誕、王羲之等人寫信，問問怎么樣能查到那本缺德書到底是不是許敬宗寫的！現(xiàn)在是匿名。
眾人回信問：雖然許敬宗修史時胡亂糟改，把寫給長孫無忌的《威鳳賦》按在親家尉遲敬德的頭上。雖然他收了賄賂就把對方寫成好人。雖然他收了錢就讓人冒領(lǐng)功勛，移花接木，雖然他善于誣陷他人，將來差不多能下地獄。但是你說的到底是哪本缺德書？許敬宗有才無德，作品太多。
歐陽詢：《補江總白猿傳》看過沒有，我很少與人結(jié)仇，只有許敬宗一人。
這是什么仇呢？當年長孫皇后的喪禮期間，歐陽詢也很傷心，他給這恩愛夫妻寫過超多的碑，常常隨侍皇帝身邊，九成宮醴泉銘就是他們夫妻恩愛的見證之一。許敬宗看這么一個干干巴巴長得像猴的老頭哭的抽抽搭搭，覺得好笑，笑了一下，就被李世民貶到遠方去了，過了將近十年才召回來。
《補江總白猿傳》寫的內(nèi)容非常離奇，梁大同末年歐陽紇率軍南征﹐至長樂﹐妻為白猿精劫走。歐陽紇率兵入山﹐使諸般巧計，在白猿精搶走的婦人們的配合下，殺掉了這個刀槍不入能夜御數(shù)女的千年白猿。但是白猿說了，你老婆已經(jīng)懷孕嘿嘿嘿，將來會很有才華呦。后生一子﹐狀貌如猿猴。
歐陽紇是誰？是歐陽詢的父親。
歐陽詢相貌如何？巨丑，長得真像猴，那他也是父母生的！
但以貌取人不對，以貌來攻擊人，甚至還編這種惡心下作的故事，實在是令人可恨。正經(jīng)文章未必能流傳千年，但所有不正經(jīng)的故事都能口口相傳。
朋友們特意去書館買了一本，看看內(nèi)容，才回信。
蔡邕回信：你去閻君殿前告他一狀，雖然不是人命不登記在冊，但給人造謠也入刑。去年的新規(guī)，造謠視輕重和惡意而定，入糞坑地獄。這種應(yīng)該能判十年。
韋誕回信：你應(yīng)征到人間去，可以等到許敬宗一死，立刻過去嚇他。
他有嚴重的恐高癥，變成鬼之后也堅決不肯飛起來，為此放棄了很多去人間工作的機會。飄起來穿過天空中的鬼門去人間做城隍雖然好，但是飄起來的一瞬間就要哭了！
王羲之回信：不論是誰開始造謠，只要帶起來這股風氣，將來人人不可避免。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不僅是事情傳揚開之后，歐陽詢那些死后才認識的朋友們寫信來安慰他、登門拜訪。
歐陽詢的崇拜者已經(jīng)開始籌措辭藻，給許敬宗編故事，一夜之間，許敬宗的親娘就被十多種大妖怪睡過了，還有畫不可描述圖的，寫不可描述之小說的，紛紛跟風上。
最近工作清閑，全體官吏兵卒都是工作一個月休息一個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離奇的新書——手抄本。
這好像搞壞了地府的風氣，又好像帶來非常不好的潮流。
女性官員各自拍桌：“龍陽之好又不曾被禁！”
“何必玷辱其母？教子在父。”
“這種風氣必須嚴懲。”
“互相攻擊造謠已是大錯，竟敢如此？”
“正是！”花木蘭有點儒雅隨和：“多虧我沒有兒子，若是我兒子得罪了什么人……當年我們軍中有傳言，說某山中廟宇有個妖仙，最好男色，英俊的小后生去廟里過夜之后有求必應(yīng)。他們要想污蔑許敬宗，就該說他當年去那個州做司馬時，夜宿荒山，遇到這么一個廟，夜宿一宿，有神人入夢，以仙杵”
謝道韞捂著耳朵：“啊我不聽。”太荒淫了！花木蘭很善于開黃腔。
閻君殿里擠滿了前來告狀的人。
有苦主，魏征也被人寫了幾篇，他得罪人太多，很多古人也被人厭惡，同樣被編了不少故事。
有為了偶像鳴不平的人。
也有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就是不能忍好好的不可描述之書被人變成攻擊政敵的工具，堅決維護不可描述之書的純正無邪！
閻君們本來也在休假，在人間的海邊，摘了無主的椰子，在湛藍的海里嬉戲游樂，撿起特別粉的貝殼玩，當?shù)佚埻跛蛠硎淮篌π贰丝鸫笈趾Ｄ憽⑦�有又薄又脆的紫菜，全盡地主之誼。
幾個西瓜幾壺酒泡在冰涼的海水里，等自然的變涼，多么快樂。
吃素的閻君在烤海膽的人旁邊烤海帶吃。
一位閻君飄在空中，逗著成百上千的海鷗追著他飛，就是追不上。
正打算請海上仙山的神仙們過來一起喝酒跳舞，陰間派人來送信，回去開會，家里出事了。
回去一看，惱火的拍桌：“抓！從源頭抓起！混賬東西！”
抓自然很好抓，每本書都有來由，找到抄書的人，就能找到雇人抄書的人。
追本溯源，抓了上千人。
重的打入輪回，中等的變成牲畜，輕的罰做苦役。明正典刑，公告四方。
歐陽詢：咿？開心。
劉欣辛辛苦苦的收集了一堆書。丈夫坐在旁邊寫詩慶賀豐收，看他打包這些書，不由得嘆息：“你如果想要挨揍，我可以打你，何必千里迢迢回去找打？”
劉欣瞪他：“你敢！戲弄皇帝自有樂趣，被他們狂追不舍還能跑掉也有樂趣。我被人追上的次數(shù)極少。”現(xiàn)在跑的可是越來越快了。
“行，你這愛好實在古怪，幸好次數(shù)不多。”
“我跑的可快了！”
“來試試。”
二人你追我趕，在麥田之中的小徑里狂奔。
帶著書撐船到帝鎮(zhèn)外，把這一摞書弄到李世民面前：“你知道嗎？你的大臣們都是妖精之子。”
李世民正在對比妻子和女兒模仿自己的字跡誰模仿的更像：“什么？”
令劉欣失望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做好了準備跑的準備，唐太宗卻沒有暴起。
大臣是妖精的兒子和他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本是人是妖怪都不要緊，是忠臣就行啊。
他現(xiàn)在對于已經(jīng)成仙的袁天罡要來陰間講周易這件事比較好奇，想知道推背圖第叁象·丙寅：讖曰
日月當空照臨下土
撲朔迷離不文亦武
這話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真正靈驗的只有撲朔迷離這四個字，太迷離了。
……
新城公主以皇后之禮下葬，找到了前夫長孫詮。二人生前恩愛非常，新城公主在被迫離婚之后郁郁寡歡，病了好幾年，改嫁也沒開心起來，死后也算是歡聚。
相擁而泣，重新成婚。
但是沒過多久，韋正矩解釋不了公主的死，也被李治殺了。
仨人見面非常尷尬。
李治后來發(fā)現(xiàn)韋正矩失禮與公主是謠傳，把這夫妻二人合葬。
韋正矩更加尷尬：“公主回來吧。”公主與我才是夫妻，我為此升官，又為其而死，死的很不甘愿。
新城公主：“算了，你挺好，可我真不喜歡你。”
韋正矩憤然去投胎了，自己又慘又礙事，不去投胎留在這里多么尷尬。
……
總章元年。
李勣攻破高麗，拔平壤城，擒其王高藏以歸。李治興致勃勃的祭告祖先。
李淵李世民全都顏面生光，看著楊堅笑而不語。
人間有一個人不高興，年僅十三歲的沛王李賢和弟弟英王李顯斗雞，十六歲的王勃助興而寫《檄英王雞》文。
寫的特別好，文辭美麗，典故眾多，一氣呵成。
李治看完之后把王勃罵了一頓：“讓他滾。”
什么是檄文？是戰(zhàn)斗之前聲討對方的文章，是戰(zhàn)爭的前奏，嚴厲的批判。這檄文寫的入骨三分，你死我活，斗個雞而已，寫什么‘雌伏而敗類者必殺，定當割以牛刀’輸了的必須要被殺？混賬！想我大伯謀反，兄弟相殘，我大哥謀反，兄弟相殘，你想讓我二兒子也兄弟鬩墻，也謀反嗎？滾滾滾。
王勃素有少年英才之名，這篇檄文也在斗雞愛好者之中廣為流傳，最終帶到了帝鎮(zhèn)。
李世民看完之后，不由得嘆息：“雉奴還是心軟。”
長孫無病：是嘛？？呵。
獨孤伽羅不屑道：“你等著看吧，李治身體不好，李弘身體更差，你們兄弟鬩墻就在不遠。”
又過了幾年，李弘病逝。
朝野之間都很悲傷，李治尤甚，直接給兒子加封孝敬皇帝。這還破除了一個謠言，說以前有‘老君當治’、‘李弘當出’的讖語，說太上老君要轉(zhuǎn)世為人主，李治武后夫妻就給兒子起了這個名字，以應(yīng)讖語，隨著李弘年紀漸長，大家都信了。
隨著李弘去世，這些讖語又被翻出來議論。
楊廣不禁拍案嘆息：“還能如此破解讖語？早知如此，當年應(yīng)該給我兒子起名叫楊李。”
楊堅：“不要迷信，以前僧人們還說你娘是觀音菩薩轉(zhuǎn)世呢。”我也信了。
沒有實權(quán)的皇帝本可以不去帝鎮(zhèn)，強烈要求也可以去。
但李弘在閻君面前哭訴，我要去等我阿耶，我愛我阿耶，我阿耶也愛我，父子不能相隔。不能在人間孝敬阿耶，就提阿耶去盡孝，侍奉太宗也好，順便能把我小妹妹給我么？我娘特別特別思念她，我先抱回去養(yǎng)著，等她下來也好讓她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1】勾鐮槍曾經(jīng)被警察應(yīng)用，破搶包的飛車黨。拿帶鉤子的長桿一拽，就把摩托車上的人扯下來了。大概是這樣。
【2】終于寫了白猿傳。你們?nèi)タ丛陌商L了難以縮寫，我認為是許敬宗寫的。想不到古代攻擊討厭的人的手段如此卑鄙吧？
【3】王勃寫的那文確實有點兇。感謝在::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吞星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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